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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让出皇位,她不能不顾晨曦和月尚隐姓埋名了此残生,她也不能干脆去死……
现在,死去的她比活着的更能令他开心吧。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不懂啊,这么多年,她还是不懂。他的心思……她永远也不会懂吧。
可是,她是真的很想让他开心的,真的……
夜里,上弦已经沉沉睡去,萧默然看着她的睡颜忍不住心情大好。
佳林那边终于坐不住了吗?这些年由他坐镇,一直不敢轻举妄动。现在他失势,那边算是终于等到机会了。
来得好,混水……才好摸鱼嘛。
弦儿,你这次要怎么办呢?
只是那个月晨曦今天居然诱她饮酒,这个该死的,难道不知道她这伤是要忌酒的吗?
想到这里,他抱着上弦的手紧了一紧。她的伤,究竟还要多久才能好呢?
神兵
以后的几日,林静言一直告假,没有来上朝,上弦知道她一定是在家闭门研究,虽然心中忧虑,却也忍耐下来没有去询问进展。直到三月初七,上弦十九岁生日前一天,林静言终于来上早朝了。
上弦见她眼圈黑黑的,果然这几天是日以继夜的工作,心中大是安定。她今天会来,一定是有好消息了。
下朝以后,上弦把她留了下来。
“林爱卿,你那里可是有好消息了?”
“陛下,给您的贺礼臣已经备妥了,陛下现在就可以随臣到舍下观看。”
上弦本想与晨曦同去,但思量再三,还是决定让晨曦留在琼华殿里批奏折,自己带了胡海平随林静言便装出了宫。
到了林静言的官邸,还没有见到林静言这几日辛苦工作的成果,却先见到一个人。
上弦他们乃是从后门入的府,还未进门就听到门内传来一阵萧声。
进门穿过照壁,乃是一个花园。萧声从不远处传来,但上弦循声望去,却见不到人。
仔细看这花园里的池塘,小桥,柳树,假山,原来是奇门阵法。
上弦也曾领兵打仗,于阵法一道不可谓不熟。不过熟悉是一回事,破解又是另一回事,事实上,这阵法设得不露痕迹,完全隐于园中景致之间,她能看出来已经是很不错了。
当下紧紧跟随林静言,在这院子里左转右转,明明是径直走向一丛翠竹,走到了却变成一个凉亭。
坐在凉亭之中吹箫的,不是那位林无语道长,却又是谁。今天是一身月白的道袍,手持白玉萧,神情少了轻佻,多了肃穆,原本就风神俊朗的一个人,倒也有几分天上谪仙人的味道了。
林静言见了他甚是开心,一个箭步冲进了亭去,按住他手上的萧,“小语,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无语对她笑笑,
“今天早上刚回来,到家的时候,你已经去上朝了。”
边说边站了起来,待说完这句,施施然向站在亭外的上弦和胡海平揖手为礼,他既是方外之人,不对上弦行跪拜之礼,上弦也不在意,还是笑着对他回礼。
“陛下今日驾临,寒舍蓬荜生辉,贫道愿陪陛下在这园中赏玩一番,略尽地主之谊,不知可有这个荣幸?”
他微微含笑,提议得十分诚恳。
上弦怎么也料不到他会这样问,正待要推辞,林静言替她解了围,“小语,陛下今天来是想看我为她准备的生辰贺礼的,这是我们女儿家的事,你不要来打岔。”
说完就向上弦使个眼色,让上弦跟着她走就是。
上弦也急于脱身,就这样招呼也不打一个,尾随着林静言扬长而去。走出去几步,终究还是觉得太过失礼,而且也担心他会产生怀疑,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林无语仍站在亭中微笑的看着他们的背影。见上弦回头,对她微微一笑。看来林侍郎在家里是跋扈惯了,这位林道长不会多心的。
上弦心思略定,随林静言走出了花园,估计林无语已经看不到他们了,忍不住有些好奇地问,“林爱卿,令弟不是修道之人吗?何以不在深山中结庐为居呢?”
这些事若是换一个人,一向恪守礼仪的上弦是决不会问出口的,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不过这位林侍郎却是少有的率直之人,上弦因此才大方地问起。
“他有在郊外山上结庐,可是他的丹炉还放在家里没有搬去,所以常常采了药回来炼丹。”
原来如此,上弦恍悟,本以为话题会就此打住,哪知道一直走在左前方引路的林静言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来看着上弦,郑重地说,“陛下,他以后要是送你什么丹药,你可千万别服。他炼的丹总是奇奇怪怪,这两年又说要炼什么青春不老丹。开什么玩笑,若是吃几枚丹药就能长生不老,那现在岂不是满大街都是不老不死的神仙了?”
林静言此言上弦甚为赞同。长生不老之事本来就属虚妄,神仙之流都只是传说,谁也没有亲眼见过。不过要炼长生不老丹之事,在月尚倒是代不乏人,前朝就有好几位皇帝请道士入宫,为其炼制金丹以求白日飞升,耗费银钱无数却一无所获,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上弦自然是不会相信什么不老不死的鬼话。更何况她此时身体虚弱,只觉得自己便是要多活几年,享尽天年都不容易,即使现在活着也是饱受伤痛折磨,对这长生不老之说当真是毫无兴趣。
可是林静言下一句话却大出上弦所料,
“想要白日飞升,自然是要刻苦修行才是正道,陛下,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什么白日飞升,这种虚无缥缈的事上弦是一点也不信,怎么料到这向以博学多才著名于世的大才女,智计百出的林侍郎竟然会信,被她这样直截了当的突然一问,上弦真是不知道该如何答好。罢,不知为不知,就直接说好了,“这个,朕不是修道之人,却是不懂了。不过,刻苦修行就算不能白日飞升,对于修心养性想来也是有好处的吧。”
林静言对上弦的说法十分赞同,说,
“正是陛下说的道理,刻苦修行,即便不能白日飞升,能修心养性也足以延年益寿了。”
看林静言似乎对要刻苦修行的事深信不疑,上弦也不愿说什么不信的话来打击她。这就走进了另一个院子。
这院子里也是小桥,流水,花木,假山。原来还有阵法,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上弦总算见识了什么叫精通消息机关,林静言升任工部侍郎也不过是去年春天的事,搬进这侍郎府还不满一年,这里就被她布置成了如此模样,简直可说是神乎其技了。
就像刚才一样,跟着林静言左转右转,明明只有数丈远的距离,却转了好几圈。终于走到了园子里的假山前。
走进去之前,林静言突然回头来看了胡海平一眼。上弦明白她是不欲胡海平也跟进去,也是,此事本来也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难为她平日看起来漫不经心,于这些细节却设想仔细,连自己的亲弟弟也一并瞒住了,胡海平自然也得瞒他一瞒,当下对胡海平说,“胡爱卿,林大人为朕准备的贺礼乃是我们女儿家用的东西,爱卿不方便看,请在此地稍等片刻。”
走进假山,原本以为还有玄机,却居然没有了。这假山之中,虽然洞中套洞,堆叠的甚为机巧繁复,却没有安排阵法。
走到一个较大的洞中,林静言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上弦。
“陛下,臣听说陛下自幼习武,不知于轻功是否熟悉,可能跃上一丈三尺高?”
上弦的轻功虽不能说非常高明,一丈三尺的高度还是难不倒她的。当下点了点头。
只是,在这种地方轻功有什么用呢?上弦这样想着,自然抬头往头顶上看,洞里虽然光线昏暗,但她还是看得见头顶上乃是坚硬的石壁,还不及一丈高,不用轻功,便是寻常人,在这里跳上一跳,也会撞得头破血流吧。
“陛下,你看仔细了。”
林静言说完便往上一纵,上弦只见人影一闪,便不见了她的踪影。
头顶上突然伸出一只手来,真的只有一只手,却没有身子。上弦吓了一跳,但她自制力极佳,心中虽然怕,却还是强逼着自己仔细观察。原来是林静言的手。头顶上有一个大洞,只不过这里光线昏暗,那个大洞里面的颜色跟明亮程度和头顶的石壁一模一样,就算这样靠近了仔细看,如果不是林静言从洞里伸出一只手来,也还是看不出有一个洞。
上弦看清楚了就跳了上去,林静言一把抓住了她,原来上面别有洞天。
上面这个洞不止大,而且除开入口的地方比较暗以外,还很明亮,有好几处漏光下来的孔洞。只是乱七八糟摆了很多东西显得挤,像锯子,铁锤,墨线之类的,还有很多奇形怪状上弦不知道有什么用的东西,估计是林静言的工具。
上弦心中对林静言的评价又高了一分,在破解了院子里那么繁复的阵法以后,即便有人能闯进假山,也一定会以为这里肯定有更周密的布置,做梦也想不到玄机就大大方方的悬在头顶上,最简单的布置,只要运用得法,往往有最好的效果。这位林侍郎不止对消息机关之类的死物极有造诣,对人心也很有研究嘛。
如果是萧默然,想到这里一定会开始堤防,考虑若有朝一日这林侍郎有了不臣之心,该如何应付,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控制住她。可是上弦想到的却是,谢天谢地这样有本事的人乃是站在她这一边,会和她并肩保卫月尚。
林静言给她看了经过改良之后的十字弩,
“改进了弓弦,射程会比佳林的长十丈到十五丈,而且加装了准星,命中率应该会比较高。”
就在这石洞里试了试,果然能射入石壁两寸左右。扣除石洞比琼华殿小这一点,应该还是威力比较大。
上弦本来以为这就完了,哪知道林静言指着地上一个用黑布罩着的三尺长宽两尺高的东西,对上弦说,“陛下,这才是臣为你准备的生辰贺礼。”
待林静言揭开黑布,上弦只看见一个黑漆漆的木箱子,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用。
林静言一按上面的机括,从里面无声无息的飞出什么东西,速度太快,上弦看不出是什么,往墙上一看,才明白原来里面射出了几十只飞箭,箭已经齐刷刷的没入石壁中,只留最后一点尾羽露在壁外。
想到这箭如果真是射进人的身体会带来的后果,饶是在战场已经呆了三年,上弦还是打了一个冷颤。
“林爱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