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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屋2003-08-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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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后得道成仙。查第格则再历爱情与婚姻,最终使他成为巴比伦国王。
  两篇小说的框架看似如出一辙,实际在艺术构思上,却天壤之别。如庄生的那把火,什么都毁了,就是《道德经》不毁,暗示了道德的力量。我们也看到,作为丈夫的庄生,并没有对妻子田氏的所谓不忠给以责罚(说明他是一个讲道德的人),田氏就自觉无颜地悬梁自尽了。既然庄生被证明无罪,那么田氏就一定是死有余辜。这就是道德统慑下的社会,一个人的所谓不忠(即臣忠君、子忠父、妻忠夫的格局),既构成天大的罪过,违者自裁也就成了千百年不变的铁律。在这里,道德的残酷无情和道德作为隐形杀手的一面凸现出来。
  伏尔泰未作相似的结尾处理,首先是他所接受的文化不同(1726年,伏尔泰来到英国,接受为期三年的君主立宪制思想的影响),再就是来自他对道德的不遗余力的批判,如在《查第格·殉夫》一节中写到:“那时阿拉伯有个惨无人道的风俗,源出大月氏,由于婆罗门僧的影响,在印度已经根深蒂固,大有蔓延全部东方国家的危险。一个已婚的男人死后,他的爱妻倘要成为圣女,就得当众抱着丈夫的遗体一同烧死(今之印度一些落后地区仍遗留着这一风俗——引者注)。”〔7〕
  谈到殉夫一节,伏尔泰借商人赛克多的嘴说:“妇女投火的习惯已经有一千多年。经过时间钦定的老规矩,谁敢变更?还有什么东西比古老的陋俗更不可侵犯的?”伏尔泰又借查第格的嘴说:“要讲古老,理性更古老。”〔8〕这是伏尔泰小说思想的最基本主张,即无论什么人,也无论有什么样的人格缺陷,都有尊重他人和被他人尊重的权利与义务。因此,在伏尔泰的笔下才会有一个圆满的道德结局:既让查第格走向幸福,也不致因其前妻阿曹拉对丈夫有过所谓的不忠而落难。
  同为道德,在《庄子休鼓盆成大道》中,它可以杀人;在《查第格》中,它却可以宽人待己。这就是说,什么样的人文环境,造就什么样的作家。所以,读一国小说家的作品,大体可以知道它所背依的社会价值体系。研究一个社会,从小说入手无疑是一项相当繁重的工作,但它同时也是最容易看到社会本质的一个窗口。
  韦君宜与沈从文
  韦君宜去世的时候,“留给”生者一个难题,就是中国社会各阶层(上层)所一向在意的盖棺论定问题。具体说来,大致如邢小群女士所述:
  1月27日晚,杨团来电话说:“我母亲去世了。”消息很突然,我不知说什么好,只说了一句:“我明天去看你!”她说:“你来吧,有些文字上的事想和你商量。”杨团是韦君宜的女儿。我因为和孙珉编辑过《回应韦君宜》,同她有密切来往。
  第二天上午,我打电话给杨团,说这就动身去她家。她说,先传来两篇东西,让我帮她斟酌一下:一篇是《讣告》,一篇是《韦君宜生平》。两篇的开头一样:“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著名女作家、编辑家、出版家,人民文学出版社原总编辑、社长韦君宜……于2002年1月26日12时30分在北京协和医院辞世。”
  我将《讣告》开头一句改成“著名女作家、编辑家、出版家,人民的好女儿,人民文学出版社原总编辑、社长韦君宜”。杨团看了我改过的地方,说:“完全同意。”并立即给出版社传真过去。那边很快来电话,不同意改掉第一句“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并删去“人民的好女儿”。杨团在电话中一直和他们讨论,说到如果母亲在世,也会同意我们的意见。最后,“优秀党员”和“人民的好女儿”都去掉了〔9〕。
  我以为,去掉“优秀党员”和“人民的好女儿”这样的“硬性”结论,不仅无损于韦君宜,相反倒使其与读者的距离更近了。然生活在传统意识里的人们,往往又特别在乎那些“硬性”的定论,以为谁一旦“优秀化、人民化”就身价百倍了。其实不然。以作家为例,读者看重的是作家的作品和人品。再“硬”的结论,没有作品,读者也不会买账;有广为读者喜欢的作品和上乘的人品,没有“硬性”的结论,照样在读者中立得住。沈从文就是这样一位作家,他去世的时候,新华社仅发《沈从文告别亲友和读者》一简讯,虽无任何“硬性”结论,但其民间基础,是许多挂满高贵头衔的作家所无法比拟的。沈从文来自民间,又还原于民间,这在他的丧事上表现得十分得体——
  他生前屡次嘱咐家人,他死后,不开追悼会,不举行遗体告别。但火化之前,总要有一点仪式,是合适的。只通知少数亲友。不收花圈,只有约二十多个布满鲜花的花篮,很大的白色的百合花、康乃馨、菊花、菖兰。参加仪式的人也不戴纸制的白花,但每人发给一枝半开的月季,行礼后放在遗体边。不放哀乐,放沈先生生前喜爱的音乐,如贝多芬的“悲怆”奏鸣曲等。沈先生面色如生,很安详地躺着。我走近他身边,看着他,久久不能离开。这样一个人,就这样地去了(此句使人心生感动——引者注)。我看他一眼,又看一眼,我哭了〔10〕。
  写这段文字的汪曾祺先生,在他去世的时候,也完全仿照了其恩师的丧事,简洁、优雅、人性。惟其如此,这对师生才久远地活在读者心中,而不是“活”在冷冰冰的“伟大、忠诚、杰出、优秀”般的石碑中。无论什么时候,活在石碑中的人与活在人心中的人,永远是不可同日而语的。石碑中的人是死人;人心中的人是活人。臧克家的名诗,“有的人死了,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大意),说的正是这层意思。
  巴克利与蒋百里
  有一天,我一打开电视,就非常好奇地看到这样一个画面:一个家伙正面带微笑地亲吻一头驴的屁股!嗬……我还没来得及对这个镜头加以评论,电视上就说了,那个亲吻驴屁股的家伙是NBA的老牌球星巴克利,起因是:他曾誓言,说新加盟NBA的中国籍球员姚明,如在今后的比赛中,能单场得分超过二十分,他就去亲姚明的屁股。在巴克利迷看来,这不过是一句戏言。但当姚明真的为休斯敦火箭队拿下三十分后,巴克利老兄即告知媒体,说我决定去亲吻姚明的屁股,是以兑现诺言。且不说姚明是NBA的小字辈,就是他所接受的儒家文明,也不允许他去开那样的国际玩笑。在姚明不愿“奉献”屁股的情况下,巴克利变通地跑到乡下,花五百美元买回一头驴,在媒体的监视下,他亲吻了那头驴的屁股。现在回忆起来,这大概是2002年底或2003年初的事了。
  巴克利的诚信行为,使我想起民国初肇时期的一个重要人物蒋百里(其女儿蒋英为钱学森夫人)。此人称得上是民国初期难得的军事人才,他和蔡锷是日本士官学校的同学。1905年,蒋百里从日本学成回国后,又去德国第七军深造。二十九岁那年,蒋百里即担任著名的保定军官学校的校长,其任期虽只有短短半年,但他的影响却无与伦比。当时的保定军官学校的学员都记得,蒋百里在做简短就职演说时曾有过这样一番话,他说,如果自己不称职,“当以自杀明责任”。在学员看来,这不过是一句过激的玩笑。然半年后,意外真的发生了。一天,蒋百里在召集学生训话时,有感于自己在北洋军阀的控制下,不能实施建军报国大志,便以沉痛的心情对大家宣布:“我初到本校时,曾经教导你们,我要你们做的事,我也必须做到;你们希望我做的事,我也必须做到。你们办不到,我要责罚你们;我办不到,我也要责罚我自己。现在看来,你们一切都好,没有对不起我的事,我自己却不能尽校长的责任,是我对不起你们。”〔11〕说完,拔出手枪,对着胸口就是一枪。
  这是两则有关诚信的故事。我想说,类似佳话,在任何一种社会都会存在,然所不同的是,有的社会将诚信嵌入了法治的轨道,有的社会则自始至终都将诚信置于道德轨道内。前者框架下的诚信,可称之为“边缘性体制”,是对法治的辅佐与补充;后者框架下的诚信,可称之为“单元性体制”,即法治是法治,道德是道德,二者属于并行关系。所以我们看到,法治与道德并行的社会常常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社会危机时就强调法治;出现诚信危机时就多强调道德。
  将诚信嵌入法治轨道的社会则不同,首先这里没有权力杠杆,再就是人人都必须在法治框架下,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在这种大环境下,你若以为道德是个小问题,那么就大错特错了。以美国为例,倘若一个人被证实有到保险公司诈保,或恶意透支信用卡之类的行为,那么这些便被记录在你的社会安全号簿下,从此你几乎就寸步难行。因为此后你无论以何种方式参与社会活动和交易(比如贷款、购房、买车、应聘等等),对方首先去电脑上查看你的社会安全号簿,一旦发现有不良记录,便拒绝与你合作。巴克利之所以要去亲吻驴屁股,不一定说他本人有多崇高的思想,是他自己怕这件事影响他的社会信用度,以免因小失大。在美国,没人给你做思想工作,也没人宣传和强调道德的重要性,但那里的绝大多数人却都在按道德原则生活,目的就是要建立个人的社会信用形象,使自己的生活更加便利些和幸福些。
  彭德怀与比尔·盖茨
  1974年10月23日,彭德怀知道自己不行了,又一次对侄女彭钢谈到骨灰的处理问题。他紧紧拉着哭成泪人似的彭钢的手,深情而又悲怆地说:“我多么想把骨灰同我的两个弟弟埋在一起。但他们都是革命烈士,而我是一个反革命呀!我玷污了他们呀!”说着,泪水从他永远透着坚毅与刚强的眼里哗哗地流了出来〔12〕。
  在这里,东方的彭德怀所遇到的麻烦是不相信自己。而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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