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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意心中痛极,对顾夫人的请求点头以后,顾夫人便推她去换了一身男装。她狐疑着照做,还没弄明白到底什么情况,顾夫人已牵着她出了将军府,径直上了马车,马车上,早已等了灵珑……和她们的行李。
那速度……让沈意叹为观止,大脑一片空白。
“怎么这么快?”
沈意问出声时,车夫已驾了马车出发。
顾夫人只握着女儿的手,柔声道:“娘想快快好起来,这病跟着娘快四十年了,娘真的是迫不及待。”
“可是……”沈意隐忧,“我刚刚闯下那么大的祸,刚刚才……现在就这样走了,无异于耍了皇上一场,这会有大麻烦的啊。”
“没事,只要你知道错了,愿意陪着娘去治病,娘自然有办法帮你处置接下来的事。”
“怎么处置?”
顾夫人不答反问,“你只要回答娘,你真的知道错了,愿意放弃他,陪着娘去治病吗?”
沈意垂下眸子。
想起那个男人,心还是疼的。怎会不疼?她用她的生命爱他,他却憎恶她。憎恶现在也就罢了,连过去也一并否决。
她默了默,轻声道:“我当然是愿意陪着娘的,我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娘吗?”
顾夫人一笑,将女儿揽入怀中,“好,娘知道。那么,你也放心,在你进宫的时候,娘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任何问题。”霸天生死决沈意虽然不知顾夫人是如何安排的,但是她此刻心疼、心乱,又对顾夫人的本事深信不疑的,便也无力多问,只静静靠在顾夫人怀中。
马车一路径直出了城。
……
上官墨回到宴王府,管家立刻迎了上去,只见上官墨一身冷冽之气,心道不妙。
今日又是心情不好。
上官墨脚步不停,“叫夏临去我书房。”
“王爷,夏公子不在府中。”管家如实禀报。
轻淡的男人闻言,倏然停下脚步,看向管家的眼睛里竟带着狠意,“你是要我亲自去把找回来吗?”
管家何曾见过上官墨脾气如此之大,浑身一抖,连忙应道:“是,是,奴才这就派人去找。”
上官墨拂袖,早已走远。
夏临回来很及时,饶是如此,上官墨显然也等得不耐烦了,立在窗前,周身竟是烦躁之气。
这样的上官墨太不常见,夏临忙上前去问,“爷有何吩咐?”
上官墨转过身来,“联系宫里的人,盯着武帝,他今日见了哪些人、说了哪些话,一一汇报给我。”
“这……”夏临迟疑,宫中的人隐藏多年,能不轻易动用便不动用,若是暴露了,功亏一篑不说,更怕再无退路。
“敢问爷,可是有何要事?”
上官墨负于身后的手紧紧握了握,“我怕赐婚之事有变。”
“爷昨夜不是已经暗中将沈小姐放出,又给她金牌了吗?”夏临脱口而出。
话落,只见男人瞬间紧绷的脸色,自知逾矩,连忙低下头去。
“这个你不必多问,”上官墨淡道,“按我的话去做,尤其打听清楚,今日午后,顾瑜入宫对武帝说了什么。”
“是。”
“还有……再派人去盯着将军府,若是……”上官墨微顿,“她有任何动静,立刻通知我。”
“是,爷!”
夏临来去如风,办事利落。这么多年,一直是他最为得力的属下,只是此刻,上官墨却只觉心头仍是不安。
脑中一直回想着她最后看他的一眼。
苍凉、悲哀,竟让他想起来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
哀莫大于心死?!
这个念头让他心中猛然一慌,一失手,上好的兰草在他手中被碾碎。
他是不是不该对她那么残忍?即使只是演戏……也不该对她说那么重的话?
一向是被他宠着的人儿啊,忽然之间哪里受得了?能从昨日那般冷待里,支撑着今日入宫已经很艰难了吧……
只是……她也着实气人!
脾气犟起来的时候真是会自己找虐,怎能对他说出利用的话?
他是在演戏,她却是当真!
未央宫明里宫女内侍全部撤走,可是那是武帝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眼线?
他要娶她,她如今的身份却是个大忌,不,她如今的没有身份是个大忌讳。若是他要娶,那么必定牵扯甚广,唯一的出路只能是她要嫁。
他想了许久,他们之间唯一的出路便是沈相那道金牌。
早在所谓赐婚的消息透露以前,他便已想到了这里。数次夜探将军府,才寻出那金牌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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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应,她却又不愿(2)
宫主,娶我可好,他答应,她却又不愿(2)
早在所谓赐婚的消息透露以前,他便已想到了这里。数次夜探将军府,才寻出那金牌藏在哪里。
否则,以她只能想到从房顶爬出那点心思,就算逃出去了,也必定找不到!
上官墨缓缓想着昨夜的情形,虽然心中暗骂她笨,然而,不可否认,当在暗处看着她那么努力的要出去,之后又孤注一掷想要爬到屋顶上去,心中的满足不可遏制。
如此,就够了。
如此,她莫名给他两年的折磨,他都可以不再计较睃。
其实,他也考虑过将一切事先告诉她,但随即又被自己否定了。
若是事先告诉她,他要娶的人本就是她,但是需要她用那道金牌,她会愿意吗?毕竟,用那道金牌,即使眼前的难关度过,但是难保之后不会被武帝记仇,惹祸上身。
她自是不在乎这些的,但是她在乎她的母亲鹆。
曾经,在他和她的母亲之间,她毫不犹豫就抛弃了他。
这一次,他不敢再冒险。
若是这一次,在她可以选择时,她再一次选择抛弃他,那他真的会将她关起来!
所以,这一次,他不给她选择的余地。
他冷冷告诉她,骆子君,他娶定了,激怒她,将她逼到别无选择,无处可退。但是他却同时又害怕,若是她那点脾气大不过她的心伤怎么办?
忐忐忑忑的潜在将军府观察她的动静,结果很让他满意。
让顾夫人和灵珑昏过去,再放她出来。
今日最后一步做完,赐婚,完婚,一切自然而然按照他的设计进行。
武帝狭隘多疑,自然会记恨她,可那又如何?那时,她已经是他的妻,自然有他负责。
只可惜,今日未央宫两人的争吵让他心中不安得厉害。
虽然到如今,木已成舟,揣度着她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敢惊天动地一招再反悔。就算不顾自己,也会顾及家人,种种理智都告诉他,大局已定,他可暂且安心。可偏偏心乱得厉害,竟并不比昨日来得丝毫的少。
等不及夏临传回消息,上官墨径直离开了书房。妾夺天下“王爷这是要去哪里?奴才立刻去备车。”
管家见上官墨疾步出门,连忙追上前去。
哪知,上官墨竟是只字未言,疾步如风,自己骑了马便消失不见。
留管家错愕原地。
上官墨去了将军府。
今早之后,他去将军府该是情理之中,天经地义。
不论是做什么,好言还是恶语,亲近还是责怪,他都有理由去。
有了这正大光明的理由,马儿便更是催得肆无忌惮。
哪知,到将军府时,却正正遇上叶眠。
叶眠手中拿了明黄的圣旨,他的身后,是两顶软轿,抬轿子的是宫中内侍,此刻已经起轿,正是往他的方向去。
见到上官墨策马而来,叶眠眸中闪过疑惑,便上前行礼,“奴才见过宴王殿下。”
抬轿的侍卫便要跟着行礼,却被马上的上官墨挥了挥手制止,“都不必多礼。”
又问叶眠,“叶公公,这是何事?”
叶眠恭声道:“回宴王殿下,奴才奉旨宣顾将军的夫人和小姐进宫。”
上官墨目光掠过那两顶软轿,又听叶眠随后道:“皇上也宣了宴王殿下,想来是传旨的人和宴王殿下堪堪错过了。”
上官墨挑眉,颔首道:“如此,本王也随公公一同进宫吧。”
“是。”
叶眠又行了小礼,这才对身后内侍道:“继续前进。”
上官墨策马在后,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前方两顶软轿上。此行进宫,想来便是赐婚前最后一道过场了。
此刻,他的心才稍稍定下。与来时在街头恣意纵马相比,他如今不知儒雅沉静了多少。
……
软轿到得皇宫时,上官墨只见宫门前早已等了一人,看来着急。
是顾瑜。
见得他们到达,迫不及待上前来,只见上官墨也在,微微诧异,“王爷一起过来的?”三国之云动乾坤上官墨颔首,下马,白袍轻扬,在空气里划过绝美的弧度。
“夫人、小姐,到了。”
叶眠停在两顶软轿前,恭声道。
上官墨循声看去,只见轿帘扶起,女子十指青葱,先入眼的是一双深色绣鞋,之后露出湖蓝色的裙摆。
上官墨心头顿时一乱。
下一刻,只见内侍扶了女子下轿,面貌入眼……
上官墨双目顿紧,直直看去,顿觉晴天霹雳。只见那张脸陌生至极,哪里还是他心头念得正慌的人?
袖中拳头死紧,“这是怎么回事?”
沉着嗓音,不顾现在什么情况,上官墨一眼看向叶眠,薄怒昭然。
叶眠眸中诧异显然,为上官墨此刻昭然的不悦,随即敛下,“回宴王殿下,奴才奉旨请顾家夫人和小姐入宫。”
“顾家夫人?小姐?”上官墨薄唇冷冷勾起,双目一眯,掠过一旁的女人,“我怎不记得顾家夫人和小姐是长的这模样?”
叶眠微顿,不明白上一刻还沉稳又儒雅的男子怎的忽然之间就动了怒?
“回宴王殿下,这是顾将军的二夫人和二小姐。”
“那你怎不说清楚?这夫人和二夫人,小姐和二小姐是可同日而语的吗?”
上官墨冷冷扫了叶眠一眼,拂袖,不顾当下煞白了脸的林月如和顾采薇,也不顾尴尬至极的顾瑜,竟是就要这样径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