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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止两年,他们分开不止两年。当年,顾夫人南下将养身子,将沈意带走,从那时起,他们就分开了。后来,她无聊的时候也给辛夷写了几封信,他都没回,她想,分开了,感情也就淡了,倒也并不多介怀。
后来,她遇见了上官墨,她的人生从此就只有那一个人。再后来,外公去世,命运忽然间翻覆。
虽然外公去世前叮嘱她,辛夷是可靠之人。但那个时候,辛夷刚刚带领大军北上,而她,不得不直视命运的应接不暇。
是想不到。
没错,就是想不到,想不到要特地去告知一个许久不见的玩伴,她还活着的秘密。
即使想到,也不敢。
辛夷冷漠无常,她主动和他联络,他也不理,那时,她假死欺君却是个天大的秘密……
此刻,只见辛夷眼中伤痛,她愧疚,却并不后悔。
情绪一时复杂激烈,眼中竟有了些水汽。
辛夷紧紧凝着她,紧得似乎像是怕漏掉她些微的情绪,只见她眼中忽然生了湿意,他眼底乍慌。
他蓦然一笑,“好,这样我也算你道了歉。”
沈意还愣愣的。
辛夷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触手柔软,让人沦陷。
他看着她的眼睛,却又像是看到别处,叹,“还是这么爱哭,真好,没变。”
“你才哭了!”
沈意被毫不留情戳穿,怒,一巴掌打掉辛夷的手。
转身就走。
手再次被紧紧捉住,沈意生气辛夷不给她留面子,用力挣扎,“放手,你忽然把我掳走,上官墨很快就会找来,他小气得很,一定不饶你。”
“是吗?”
身后,原本似怒似笑的嗓音乍然凌冽肃杀。
“意儿,我们打个赌如何,你只管乖乖在这里,上官墨今晚不会来找你。”
☆、要嫁嫁给我
宫主,娶我可好,要嫁嫁给我
“意儿,我们打个赌如何,你只管乖乖在这里,上官墨今晚不会来找你。”
“你对他做了什么?”
沈意毫不迟疑转身,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眼中尽是仇视,狠狠看向辛夷绪。
辛夷浑身刹那僵冷。
下意识的反应,来不及经过思考,最做不得假,最是融入了心头血肉患。
她竟是问他做了什么!
而不是问上官墨此刻在做什么!
她就这么义无反顾的相信,上官墨若不能来,不是因为他不来,而是因为辛夷做了什么?
辛夷目光冷极,亦是狠狠看着沈意。
两人似乎相互仇视。
半晌,辛夷唇角勾起嘲讽,“我倒不知你和他是何时这么熟悉,这么信任的。”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辛夷此刻的态度让沈意想起来,那一日,她遇险,上官墨来救她,就是辛夷趁机在背后射了飞刀伤他。
想到辛夷是伤害上官墨的人,沈意也顾不得多年情意,态度仇视敌对,语气桀骜不驯。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辛夷闻言,怔了怔,而后,竟低低笑了出来,重复了她的话。
他笑起来的时候,目光真的很温柔。
虽然,是冷笑。
“那你可知,在你以为我不知道的时候,我做过什么?为你,我做过什么?”
嘶哑,压抑。
男人温柔的冷笑,直直看着她的眼睛,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的心里。
一刹那,沈意想到了受伤的兽。
瞬间,心头迟疑。毕竟,那一日,她也不是亲眼看到是他朝上官墨射的飞刀,若是误会了他……
沈意从来不想误会别人,更遑论伤害别人。
她轻咳一声,问:“那一日,上官墨救我,是你背后伤他的?”
“是。”大商皇族之殷洪
毫不迟疑,果断干脆得让沈意惊讶。
她一问,他一答,坦荡。
甚至不是负气,因为沈意看得见他眼中的磊落。
“为什么?”沈意张嘴,才反应过来,她到底在问什么为什么?
是为什么他要杀上官墨,还是为什么可以这么坦荡地承认?
“因为恨。”
“你们几乎都不认识,你从哪里来的恨,恨到要置他于死地?”
辛夷冷笑,尽是讥讽,“你怎么知道我们不认识?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恨我?你又怎么知道,若是当日那情形对调,他不会抓紧哪怕分毫的机会置我于死地?沈意,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却错过了我多少?你和他认识几日,你又了解他多少?”
沈意被问住,张嘴,竟发不出一个声来。
辛夷一步步缓缓朝她走近,沈意怔怔看着陌生的他,一步步后退。
“中秋之夜,要嫁给他的,是你还是顾采薇?”终于,辛夷停下了脚步,深深看进沈意的眼睛里。
这样的辛夷,让沈意有种错觉,仿佛,他给了她一个选择题,但是他同时也在逼她选择他划定的答案。
若是她不按照他的答案选,他会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所以,与其说是选择,不如说是威胁。即使她已有答案,也要临时更改。
他虽未说,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戾和杀气,再清楚不过。
他想要她说顾采薇,不管上一刻她要说的是不是。
沈意只觉背脊是冷的,这样的辛夷,显然也是让她害怕的。
然而,她不动声色挺直了背脊,袖中拳头紧了紧,直视辛夷,“是我。”
“三日之后就是中秋,那一日,要嫁给上官墨的是我,他要娶的也是我。”
像是还不够,她又重新说了一遍。
辛夷听着她一字一字不驯而坚定,眼睛里缓缓爬上了血丝。一瞬间,从让人倾倒变得……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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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睫毛颤了颤,到底有些怕,轻哼一声,转身,加快脚步便走。
辛夷却像是没看见似的,任她背离着他离开。
沈意感觉到他还站在原地没有追来,心头一松,脚下更几乎是小跑的离开。
算了,就算她今日窝囊吧,她一个人势单力孤的,先撤退这一回再说。
正想着,身旁却忽地一阵风掠过,而后,她的身子被狠狠拉入一具冷硬的怀中。
头顶,嗓音凉薄阴冷,“我不答应!你若要嫁,只能嫁给我。三日后是不是?好,三日后,我娶你!”
……
夏天的日子,天黑得晚。
到夜幕彻底落下,京郊北边的密林里,也渐渐听得野兽的声音。而那密林深处,竟还有一处木屋。
只是周遭皆守了黑衣人,将那屋子团团围住,围得密不透风。
而那些黑衣人个个训练有素,双目冷戾。
忽地,周遭倏然响起若有似无的笛声,那声音浅淡飘渺,似乎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到这里时已几不可闻,几名黑衣人相视一眼,大约果真是身负重责,即使是这么显然遥远的声音,也让他们眼底尽是戒备。
然而,那戒备不长,不过片刻,短得甚至来不及让他们的戒备加深,那一双双眼睛里原本的犀利和凌厉瞬间木然呆滞。
如被神识瞬间被魇。
同时,密林深处缓缓走出一人来。
紫衣银面,身姿颀长,举手投足如谪仙,身手如影似幻。分明还在远处,眨眼,已到近前。
原本森严的守卫,在他面前如全线崩溃一般。
守门之人个个皆是身形僵硬挺直,双目木讷无神,竟任由得那人推门而入。
不过片刻,男人再度出来,一手却已抓着一名女子,那女子一身紫色劲装,在他手中静静垂着眸子,一脸灰败。
那人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将人带走。待走远,一道笛声再度想起,守卫之人的眼中再度恢复了戒备和危险。
然而,这时,那笛声却又彻底消失。傻王诱宠:医妃难上……
“谢宫主救命之恩。”
女子被毫不留情扔到地上,立刻挣扎了跪对眼前的男子。
“自己去找刑使领罪。”
男人甚至看也没看她,淡漠扔下一句,转身已在丈外。
女子见状,竟不由大了声,急道:“请宫主明示,子君何错之有?”
那原已远去的背影闻言,顿住,“骆子君,若不是看在你还有利用价值,早在数日前我便杀了你。”
紫色劲装的女子正是骆子君。
男人自是上官墨。
此刻,他一抬手,原本跪地的骆子君便隔空被他重重吸去,正撞在他的掌风上。
而后,只听得骆子君闷哼一声,已重重倒在地上,唇角,鲜血溢出。
骆子君眸色惊、痛,不可置信地看向上官墨。
上官墨拂袖负手,冷冷俯视着她,“你很惊讶吗?若是我告诉你,风使已按宫规被处死,你还会这么惊讶?”
骆子君眼中的震惊只有更甚。
上官墨冷笑,“我设计逼沈意现身,你却私自勾结风使,发现了她不上报,利用曹掌柜借刀杀人。事后,见曹掌柜不得力,又亲自带人截杀。骆子君,你以为你可以瞒天过海?”
骆子君唇色刹那惨白,嗫嚅,“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为了杀沈意,不惜亲自现身动手。连辛夷都知道是你,我若不知,倒不如直接死在他手上干脆。”
“那你这时为什么……还要来救我?”
上官墨目光残冷,“你说呢?”
骆子君凄楚一笑,而后,竟是拽住他的袍底,“你心中是有我的,只是你不愿承认罢了!否则,你怎会饶过我?你原本还是打算娶我的,只是沈意忽然出现……宫主,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沈意是个祸害,她只会让你也变得不理智,做出错误的决定!你怎能娶她呢?娶她能有什么好处?她只会破坏我们的计划,我只是为了我们的计划除去障碍,我何罪之有?宫主……”
她的话未及说话,胸口大疼,人已被踹飞。
☆、要回到我身边吗?
宫主,娶我可好,要回到我身边吗?
骆子君重重落地,另一边,上官墨已飞身离开。
她见状,顾不得口中鲜血,大急,叫道:“沈意曾经背叛过你,你还要再给她机会,让她再背叛你一次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