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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德宏基(第一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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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望国主能助一臂之力,好让本使交上这个苦差。”

  “你要索我江南的地理舆图?”李煜心里一颤,瞅着卢多逊,半晌,才问道:“大宋皇帝是何意啊?”

  “国主无须想得太多,莫说是当今皇帝陛下,就是晋、汉、周数朝,不也是视海内为一体吗?家是家,国是国,天下是天下,这个道理国主还不明白?当年周天子拥有天下,但秦还是秦,楚还是楚,魏还是魏,齐还是齐。周天子驾八骏以游西极,汉高祖骋单骑而会诸国,诸侯总不能不礼敬周王、高祖吧?然周天子衰而楚国问鼎,淮阴侯济阳王叛而高祖平之,其情况又各有不同。如今宋朝皇帝不过修图经以彰文治,并不伤及国主之一毛,难道国主连这点面子都不肯给?那岂不是太生分了?”

  李煜见卢多逊引经据典,口若悬河,又说得不容置辩,心里虽然老大不乐意,也只能应承下来。他扭头吩咐温进:

  “告诉张洎,宴罢与卢学士一晤。”

  “谢国主!”卢多逊心中得意,表面上仍旧是一团礼敬。

 
 
 
  遵从李煜的教命,翰林学士承旨张洎把卢多逊破例请进学士院,命人将以往唐国舆地图和相关书籍都翻检出来。卢多逊一目十行地看了数部,都是李璟在位时所制,早已归宋的淮南十余州还在他版图之内呢。“这个李煜,除了礼佛赏乐,连这么点正事都没干?这样的国主,能有什么大出息!”卢多逊心中暗道。张洎也觉察到了这一点,其实徐铉去年修过一个图经,有些细目还曾与自己商议过。但这个图经上所标的山川地势、户籍人口、兵防关隘都很清晰,倘若把这份图交给卢多逊,岂不等于拱手把六千里江山白白送入他人之口?他迟疑一阵,没敢开口。

  “张大人。”卢多逊说话了。“以此搪塞宋朝皇帝,本使怕皇帝一怒,怪到你张大人头上,日后交往,岂非不便?”

  “卢大人说得是。张某不才,未能及时更新舆图,惹大人见笑。这么办吧: 卢大人看中哪份图目,张某立即在此图上重新圈点增删,力求与实相符。”

  卢多逊摇摇头说道: “张大人分明是在戏耍卢某。你我都是翰林学士承旨,谁不知道户部和学士院每一两年便要增删图经,否则国家凭什么课税?将帅凭什么调兵?既然张大人为难,卢某不敢强求,如实禀奏天子就是了。”

  张洎心里十分矛盾,弄不清李煜心里怎么想。可这个卢多逊太精明,眼看这些图经搪他不住,到底应该怎么办?倘若因此而得罪了宋朝,怕在李煜那里也不好交待。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把徐铉绘制的那一份图找出来。

  就在张洎到书阁寻找的时候,卢多逊已把旧图经仔细翻阅了一过,其中不少与兵防、关隘、湖河、戍口有关的标识,他都默记在心。这样看过,他心里已经有了数: 张洎找到新图,他可以凭记忆两相核实,若找不到新图,有这些旧的,也能了解十之七八。

  卢多逊看完最后一卷,张洎手拿一个长卷回到他面前:

  “卢学士,此图乃江南命运所系,张某将它交到你手里,就如同把江南一国交到你手里,也就如同把张某的身家性命交到了你手里啊!”

  卢多逊听出了张洎的怯懦和无奈,借机讽道:

  “张大人此言未必全对,此图交与不交,和江南的命运毫无关系,因为这不是卢某所能左右。可是此图将出,于你张大人未必是件坏事。卢某长着一张嘴,总不能把张大人对宋朝皇帝的忠诚无端抹煞吧!”

  张洎也听出了其中味道,将图一层层展开在案上,对卢多逊说:

  “卢大人虽不是当年季布,在张某掂来,也是一语千金,张某就此牢记在心,卢大人日后可别忘在脑后哦?不过这张图你不能带走,你想要的东西可以标在旧图上,不然张某没法交待。”

  卢多逊笑道: “张大人放心,卢某自然懂得。日后江南与大朝不分彼此时,只要卢某一息尚存,总有张大人和两位尊夫人避雨遮风之所!”

  张洎感到此时与卢多逊拉近关系,应该是件对自己十分有利的事。他知道卢多逊在酒宴上说的什么“愿江南之民享其丰饶”,什么“亿万斯年”之类,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宋朝已经灭掉了荆湖蜀汉数国,岂能容李煜仍旧坐在江南自享清福?攻取江南不过是迟早的事,为此预先给自己营造一番,是十分必要的。既然已与卢多逊达成默契,剩下的就是继续经营,相机而动了。听卢多逊说有他“和两位尊夫人避雨遮风之所”,不由问了句:

  “张某把刘之女带回金陵的事,卢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卢多逊大笑一声。“此等佳话何其妙也,将来如果卢某担任修史之官,定会把它写入史册!那刘系颈入汴,怨恨自己的妻妾都被太监拐到南海,惟一庆幸的,就是将芭蕉公主交到你手里,才得以脱出厄运,他对你感激涕零呢!”

  “唉!他倒是庆幸了,张某却十分为难。卢大人试想: 张某本有结发之妻,半路里又跑出个芭蕉公主,又绝不肯居于夫人之下,张某莫非要劈成两爿不成?张某原想刘入汴京后将公主交还与他,可这位公主死活不肯,再说她又有了身孕,如今还也还不得了。卢大人有何妙策,能否帮张某一把?”

  “鹊尚在巢,鸠占鹊巢,这等烦难之事,卢某能有什么良策?”卢多逊与张洎说笑如故人。“依卢某之见,眼下鸠鹊相争,必无结果,不如装聋作哑,左右支吾,时日既久,必有变故。人世间不问大事小事,有时太精明,太好强,太不能忍耐,太不想糊涂,反而不能遂愿;得糊涂时且糊涂,才是一剂良方。不知张大人以为如何?”

  “卢大人妙论!张某佩服!”

  “不过卢某还有一句话,想请张大人评判。方才卢某说得糊涂时且糊涂,是说你处在为难时的境地。一旦天赐良机,转瞬即逝,若再糊涂,那就不是良方,而是死方了!”

  张洎深感卢多逊不是个等闲之辈。这位翰林学士,算是把圣贤书读活读透了。他料想此人一定能飞黄腾达,绝不会抑于学士之位。不过此人过于会读书,很有可能哪一页纸破个窟窿托他不住,会掉进万丈深渊。

  卢多逊回到汴京时,元宵节已经过罢,天气渐渐转暖,再过几天,又是长春节了。

  他把此行见闻向赵匡胤略作奏禀,并把从张洎那里取来的江南舆地详图也呈了上去。赵匡胤命阎承翰将图展开在案,边看边问卢多逊:

  “此行对江南感觉如何?”

 
 
 
  “臣读《史记》,韩信称高祖刘邦不善将兵而善将将,故而运天下于掌心之中。臣今到江南,方知陛下不仅善将将,甚乃善将国。臣逢此圣朝,实为万幸!”卢多逊说得十分动情。

  赵匡胤知道卢多逊必有见解,问道:

  “此说何来?”

  “臣数年追随陛下,初时只知道陛下既仁且威,如今回头去看,方知陛下胸中所存何其宏远。僭伪诸国在将相大臣眼里,或如豺虎,或如羔羊,或如鬼怪,或如影从,勇者击之,怯者惧之,此乃凡夫俗子之见。在陛下眼里,伪国不过是一堆大大小小的转丸,陛下只须掂出孰轻孰重,便可各个敲碎了。臣知陛下先平荆南是因其狭小,继攻湖南是因其唇亡,再取西蜀是因其勾结北汉,又击南汉是因其内政淆乱,故能所至克捷。臣此行江南,才真正懂得了陛下和周世宗霄壤有别。世宗征淮南时,唐国兵强马壮,势力强大,故周朝虽然倾全国兵力以攻之,仅得十余州之地而不能灭其国。如今四围已清,陛下用心江南,正其时也。李煜虽有七尺之躯,却不幸装了副女儿心肠,比其父李璟还要怯懦得多。其文臣真正谋国者,不过徐铉一人而已,而徐铉如今又被贬出了京师。其武臣真正谋国者,不过陈乔、朱元二人而已。臣请以大厦喻之,显德年间的唐国虽风雨剥蚀,但基础尚固,未可动摇,故周世宗欲摧之而不能得。如今的唐国已是梁摧栋折,稍用点儿力,便会轰然坍塌!”

  赵匡胤没有对这些话表示什么,只说了句:

  “朕之所以命你和曹彬出使唐国和吴越,就是想听听你们两个人对南方二国的评论。”

  “臣以为吴越小国,无须费力,且自钱镠享国以来,便奉中原为正统。江南李煜大厦一倾,钱俶会随之归北降宋,此乃不待言之论。”

  “你与曹彬的想法有同有异。同者朕自采纳,所异论者,朕倒是认为曹彬所言更胜。”赵匡胤显然是经过思索,才这样对卢多逊说。

  卢多逊想不出哪一点输给了曹彬,问道: “不知曹将军有何见地?”

  “见地也说不上,只是不如你这样急切罢了。”赵匡胤随口说。停了片刻,又转换话题:“朕命你干的几件事进展如何?”

  “禀陛下,所拟建置的登闻鼓、登闻检、考课等院,臣已将其职掌、置官诸事与不少大臣商讨过,大体确定下来,数日之内,即可将章表呈给陛下。天下图经之事,有了江南这张图,也就很快了。”

  “朕知道你做事干练,正在考虑图经局罢局之后是否还让你回翰林院。你且下去,朕为你寻一个更适合的位置。”

  赵匡胤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卢多逊琢磨了大半天。这个机谋颇深的皇帝,让人太难揣度了。想当初有人诬自己科场舞弊,本以为会一蹶不振,皇上却把自己保了下来;近年来他献策献计,本以为会因此骤迁,皇上却把自己撵到了图经局闲置起来。他究竟是器重自己呢,还是在有意压抑?或许这就是他的用人之术?他就像一个耍皮影的匠人,想让谁抬头谁就得抬头,想让谁俯首谁就得俯首,随心所欲,游刃有余!想到这里,卢多逊有些气恼,他固然希望得到赵匡胤的大用,同时也要防备他为了保持统治的平衡而把自己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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