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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来,孩子也要在肚子里头憋死。
厉德安也不敢多说,赶紧应了,不妨又听到王太后继续道:“李廷恩那姑姑在张家罢,让人赏她点东西罢,外孙没了,有些年岁的人心伤过度卧床不起也是有的。”
厉德安急忙又应了。
王太后说完话笑了起来,“哀家就是想瞧瞧,咱们这位皇上亲政后亲自提拔起来的第一人,是如何能把家事和国事都给料理清净的。”
王太后这样说,厉德安就真是彻底明白王太后的意思了。
既然重情,就用两条人命乱乱你的心,也趁机把傅鹏飞的事情拖一拖。
厉德安才要出去,突然想起一事,就道:“太后,宋容华那边……”
王太后本来眼神就冷了下来,许久才轻声道:“你找人看着后宫,别让人对她伸手。这孩子若能平平安安的生下来,皇上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哀家也能放心,总比断了后好。”
厉德安听着这话大气都不敢出,蜷缩着腰出去了。
张和德官位不高,家中也不是大户人家,在京里的宅子买的并不大。往前院的厅堂一坐,后院女人生产时惊天动地的喊声仍然犹如在耳边上一样。
朱瑞成和屈从云听着这一声一声的惨叫,都觉得有些不自在。不过再一看边上急的满头大汗,喝一口茶就起来在屋里转一圈的张和德,两人就觉得心定了许多。
又一声尖叫过来,简直就像是把张和德心口上又给用锥子扎了一下一样。他先前一脸急色说不得还有一些做戏给朱瑞成他们看得意思。可这都快三更了,还是没动静,家里人又一口一个都说是难产,本来还是早产,张和德是真吃不住劲了。
先不说旁的,光说他的年纪,就算还能再纳妾,可要再生个孩子,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否则为何他在外头养过那么些女人,没有一个有好消息的。他都望四了……
张和德越想越着急,又呵斥了身边的小丫鬟,“快,赶紧去瞧一瞧,宋姨娘生了没有?”
这要是生了还能不赶紧来报好消息?
人人都知道的道理,可这时候没人敢去跟张和德说,小丫鬟苦着脸又朝后院跑。
张和德骂完人扭脸看到朱瑞成和屈从云,赶紧赔笑解释了两句,“这家里乱成一团,真是怠慢……”
“张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屈从云抬手止住了他的赔礼,正色道:“宋姨娘是内子嫡亲的表姐,多年前流落在外吃足了苦头,如今既然找到了,内子不在京城,在下便顾不得失礼上了门,还请张大人不要见外怪罪才是。”
朱瑞成也在边上附和。
张和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连声道:“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这话说的就有些露骨。可朱瑞成与屈从云都像是没听到一样,彼此糊弄了过去。
过了两刻钟的时候,后院还是没动静,张和德问过下人,得知产房里医婆稳婆都尽有,李桃儿又在产房亲自守着,方氏在外头管束下人,实在没法子了,就让管家置备了酒席,请朱瑞成与屈从云落座。
总不能为了姨娘生孩子,就让上门的客人都不吃饭了,等了这么久,其实已经算是失礼了。
朱瑞成与屈从云倒真是饿了。再说他们过来,是为了保住事情不出差错,指不定还要熬多久,就是为了打起精神也得吃东西。三人就互相说着客气话谦让着叫张和德坐了上首。
喝过两杯酒,还没来得及动几筷子,张家的管家就苦着脸进来道:“老爷,李大人听说宋姨娘迟迟没动静,又让人送了个大夫过来。”
看着管家说起李家哭丧着脸,朱瑞成与屈从云也放下筷子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好,张和德一脚就踹到了管家膝盖上,劈头盖脸的大骂,“没眼色的东西,李大人送了医婆过来,你赶紧领进来就是,还问什么!”
管家被踹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却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弯了腰小声道:“不是医婆,是个男的。”
“男的,男的又……”话说一半,张和德不说了,他瞪大了眼问,“你说是个男的?”
“是。”管家垂着头不敢看张和德,嗫嚅道:“是个道士。”
不仅是男的,还是个道士!
难道要叫一个道士进自己姨娘的产房帮着接生,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张和德一口气憋在心口上差点憋的翻白眼,耳边却响起了朱瑞成欣喜的声音。
“可是钟道长?”朱瑞成虽说不知道为何李家会有人突然把钟道长送过来,可他知道钟道长不是一般的人能使得动的,既然钟道长肯过来,必然是李廷恩临走之前就有交待,他此时当然要帮着说话,“张大人,这钟道长医术通玄,是早年的廷恩在外结交的奇人。”
“对对对。”屈从云也在边上急忙道:“钟道长世外高人,尘俗早已不在眼中,众生皆为虚无。想必他肯过来,廷恩也花了不少功夫,张大人,事急从权,事急从权啊。”
被朱瑞成与屈从云热切的眼神盯着,耳边还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说一个道士如何如何脱俗,如何如何媲美仙人。边上又是管家贫民催促的眼神,再想到传宗接代的儿子,张和德终于撑不住了,没力气的往椅子上一坐,气若游丝的道:“把道长带去后院罢。”这样一说,张和德直觉心口都被人插了一刀一样不舒服。
管家才不管那么多,既然张和德松了口,他就赶紧把人带去后院便是,至于那天老爷想起来不舒坦,他可就管不着了。
朱瑞成与屈从云却对了个眼色,示意身边的人出去打探。
不一会儿,带来的下人便在耳边小声道:“是从总管。”
一听是从平,朱瑞成和屈从云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好在今日真是下定了决心把脸面都扔出去,一听李桃儿叫,便亲自过来守着,否则宋姨娘这真出来了差池,在廷恩面前就的确不好交待了。
既然能在离开京城前还特意交代人注意这边的动静,能让从平亲自把钟道长给送过来,就表明廷恩是真的决心要保住宋素兰一条性命。
自己两人到了这儿,不管最后能不能成,好歹算是尽力了。
想到这个,两人不约而同长出了一口气。
后院忽的传来一阵喧闹声,有丫鬟连滚带爬的出来大声道:“老爷,不好了不好,有人要害宋姨娘。”
恰如一点火星,落入了一锅沸油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再写点的,快十二点了,实在来不及,明天继续两更啊……
☆、第100章 活命
“你说什么!”
猛不丁听到丫鬟喊这么一嗓子,张和德差点往前摔一个跟头。
从平先过来逼近丫鬟追问;“出什么事了!”
丫鬟不认识从平;不过见张和德一脸要吃人的模样;她哭丧着脸道:“杜嬷嬷,杜嬷嬷说有人悄悄给宋姨娘扎了针。”
“扎针。”张和德只觉得眼前一黑,他虽说不懂医术,可就算是hi连猜带蒙也不能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他气的上去就给了一脚;咆哮道:“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太太呢;太太在哪儿?”
丫鬟被踹的胸口剧痛,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嗫嚅道:“太太;李太太正抓着咱们太太;说要太太偿命。”
连偿命都喊出来了,方氏这个蠢女人,这是不仅要绝张家的后,还想顺道收了自己的命啊!
张和德攥了攥拳头,扭身看到朱瑞成屈从云并从平的脸色,抹了一把脸,却一个解释的字都说不出来。
朱瑞成三人此时心中却全然不是张和德揣测的那样。
他们只是在暗自惊疑,到底是对宋素兰动手的人没有把握好分寸,还是方氏这个正室夫人真的又插手了,抑或运道不好,宋素兰真的难产了?
三人心里拿捏不清楚,只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着张和德去了后院。几个人也顾不得许多了,叫了张家的管家来跟着进去了后院。
一到后院,没有听到产妇的嘶嚎声,他们就觉得不好。
妇人生孩子,他们也不是没有见识过,这能喊出来还好,表明人还有那份精气神儿,连喊都喊不出来,事情就是大大的不妙。三人只觉得身上汗毛直竖,宋素兰真出了差错,到时如何交代。
“你这个毒妇,毒妇……”
“出人命了,来人,来人,快把这个疯子抓走!”方氏一面躲着李桃儿抓到脸上的指甲,一面抱头朝下人身后躲。
她声音虽大,奈何那些下人都不敢真的听她的把李桃儿给架起来。说起来李桃儿只是一个妾室的生母,可妾室也要分是哪一种妾室。这年头,不还有些下人在不得宠的主子面前耍威风?
从平看到这幅情景,头皮直发麻,他也不能指望朱瑞成与屈从云,自个儿拦到了李桃儿面前,不迭的劝,“姑太太,姑太太,您消消气,消消气,宋姨娘吉人天相,菩萨保佑。”说着他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到蜷缩在边上的钟道长身上,胳膊张开拦着李桃儿运足精气神的大喊,“钟道长,您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进去瞧瞧宋姨娘。”
钟道长打了个呵欠,从花盆边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一脸无奈的道:“可不是老道不出力,老道可不会悬丝诊脉的本事。”他说着就朝方氏和张和德那边撇了撇嘴。
朱瑞成他们的目光一下就火辣辣的落到了张和德夫妻身上。
张和德脖子都红了,跟风箱一样扑哧扑哧的喘了几口粗气,忽然一巴掌就扇到了边上的方氏脸上,“蠢妇!”
方氏被他打蒙了,回过神正好对上李桃儿满是恨意的目光,扑上去就要跟张和德拼命。张和德此时根本没心情理会她,将她两手制住丢给了下人,“把太太送回去看起来,没我的话,谁敢让太太出来,就自己去领板子罢。”
张和德不带半点温度的话彻底把下人们吓住了,他们连哄带拉的把方氏给送回了正院上房。
处置完方氏,张和德这才陪着笑脸上去给钟道长说话。
钟道长听了一耳朵的好话,这才松了口,“行罢,看李公子份上,老道就把看家的本事都拿出来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