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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僵笑:“公公放心……时日尚久,谁能肯定呢。”
方德言面色一白,隐约觉出她的意思,没有多言。
小楼又与他说了几句,怕阿祉找他,没多时便将人送走了。
方德言走后,她一直站在窗边,心思杂乱如麻。阿祉的心性她虽不能拿捏十分,可总是差不了的。
他虽对相国、宸王有分寸,可南宫琉璃到底只是一个女子,并且与他相识多年,如今又怀了孩子……他无论如何,是下不了手。
但这样的局面,若是南宫琉璃诞下皇长子,那就是昊泽太子。南宫一族权势必定大盛,更甚者相国反心未灭,干脆废帝立新,挟天子以令诸侯,这都并非没有可能。
八年前傅家因为此事被灭,八年后只怕又要旧事重演。
她心中乱糟糟一团,想得头都痛了,等回过神,才发现天已黑了。
宫婢摆好膳食,她等了一会儿,阿祉派人来说他在章华殿用膳。
她怔忡半晌,问了一句:“皇后可在?”
小太监答:“皇后娘娘也在。”
她方挥了挥手,将人打发下去。
自个儿将一桌子菜吃了大半,最后撑着肚子站不起来,心里才舒坦几分。
又等到晚间,阿祉还是没回来。她派人去问,许久才来回复,说是去了栖凤宫。
☆、第一百七十五章 砌成此恨无重数(五) 1/2
她神思怔忡,在窗边站了许久,等身后传来人声,才回过神来。
“姑娘,亥时已过,可要歇息了?”
回过身,是之前替她去给方德言传话的那个小太监。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禄升,方公公今日交代,让奴婢伺候姑娘。”
既是方德言指给她的,想来没有什么问题。
小楼弯唇:“有劳了。”默了默,道:“你方才说什么时辰了?”
“亥时了。”
亥时……她捏捏眉心,“都这么晚了,”看着禄升,“我觉得身上不大爽快,有没有温水可以沐浴?”
禄升即刻点头:“自是有的,姑娘稍等,奴婢这就去准备。”说着躬身退下,不过半刻,已让人将浴桶注满温水,呈上干净的衣裳,全都退出去。
小楼清洗一番,穿了贴身的衣裳,直接拥着锦被闭眼睡去。她昨夜便是未睡,今日又乱了一日,早是没了力气。
可许是心绪太乱,总是睡不踏实。身子轻飘飘好似伏在柳絮上,脑子似梦似醒,一时梦见哥哥在牢里安然入眠,一时看见他被绑在邢台上,斩刀落下,立时鲜血四溢,惊得她手脚抽搐。
翻了个身,梦靥退了退,又卷土重来。
这次是阿祉。
他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中,怀中拥着个女子。那女子笑靥如花,眉眼却是南宫琉璃。他神态温柔,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肚子,两人不时低低絮语,场景温馨静好。
小楼睡梦中心脏都好似被一只大手用力捏住,仿佛要捏碎似的,疼得她闷哼,却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突然间场景一换,仍是这大殿,满室鲜红。
她一呆,怔怔顺着那血迹看上去,却见男子侧卧在白玉砖上,黑沉的眼睛仍是睁着,胸口平静,毫无起伏。
梦到了这一刻,她倏然惊醒。
殿中漆黑,唯有月光洒落,幽静黯然。
粗重的喘息声在殿中起伏,却是属于自己的。她伸手一摸,额上冷汗涔涔,连背上的衣裳都湿透了。
这几个梦,恍惚要了她的命,连回想都不敢。
“吱呀……”
她一惊,揪着被角瞪大眼睛看过去,那门缝一开一阖,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他放轻了步子,走得极慢,似是怕惊扰到她。
渐渐步入月光之中,眉目轮廓清晰,胸膛起伏,证实这是活着的生命。
她心一动,几乎要落下泪来。
短短一段路,她觉得他仿佛走了半个世纪,直到他在床前站定,她仍是有些恍惚。
“怎么没睡?”瞧清床上的人儿双目圆睁,他惊诧。
紫色的琉璃光芒在月光映衬下越发晶莹,盈盈仿佛含着一汪水,望着他的时候,那水像是要落下来。
“怎么了?”他在床边坐下,伸手探向她的脸颊:“做恶梦了?”
他的指尖略微粗糙,拂在她脸上,很是安定。
小楼笑了笑,鼻音浓重:“嗯。”顿了顿,“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嗓音沙哑,透着娇媚慵懒。
他头皮一麻,直接和衣躺上去拥住她,将人儿禁锢在怀里,“琉璃说有些不舒服,我也不好走开,只能在栖凤宫等她睡下了,才赶回来的。”
小楼眼神一黯,低低“嗯”。
他下颌摩挲着她发顶,自然是看不见她的神情。
“阿祉……”她语声低低。
“嗯?”
半晌不见她回应,他揉揉她的脸,“怎么不说话?”
她突地一动,双臂撑在他身侧,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张精致的脸沐浴在月色中,越发美得出奇,单薄的里衣襟口微开,露出其下莹白如玉的肌肤。她身上木兰花香淡雅幽然,不断蹿进他鼻子里,连身心都舒坦起来。
可这舒坦间,又有一丝不自在的燥热。
他难耐地扯了扯襟口,嗓音变得有些沙哑:“嗯?”
她低头对着他的脸,忽地弯唇一笑。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爱你。”
……
他有些呆滞,薄唇微张,墨黑的瞳仁泛着湿漉漉的光。
她又是一笑,身子俯低几寸,发丝落在他脸上,带着盈然体香。
“我爱你。”
他这次是真的听清楚了。
我爱你。
三个字柔柔软软,从嫣然红唇里吐露出来,莫名其妙地带上了千钧力量。
他一时动弹不得,耳中轰然回响着这三个字,目中她的容颜越发清晰。
精致的眉,微紫的眸,挺括秀鼻,柔软的唇。
仿佛烟花在脑中四绽,他猛地环住她的腰身往下一压,一转眼,两人的姿势已是倒过来。
男上女下,他喘息剧烈,在夜里听来清晰分明。
“你爱我?”暗哑。
她两颊嫣红,却没有因为羞怯而别过脸。仍是正正对着他,眸子里掬着水光潋滟,薄嫩的唇瓣微微张开。
“嗯。”
他目中一暗,倾身吻下去。
她的味道是记忆中的甜美,他吃过世上珍馐百味,没有一样比得上她。
柔软的唇舌,青涩的回应,她仿佛一朵将开的夜昙,任君采拮。
他吻得越发大力,纠缠着丁香小舌,直吸得她舌根发麻。唇间吞咽的声音不绝,这样赤。裸的昭示他对她的渴求。
“唔……”
他眼中更沉,箍在她腰间的手一动,拉开系带蹿了进去。指尖落在细嫩的肌肤上,激起一阵颤栗。
他不敢大力,生怕弄坏了她,可是又忍不住,脑中巨响,只想狠狠地将她揉进他的身体里。
手掌往上,落在她的柔软丰盈之上揉捏。松开她的唇,他顺着她已然敞开的衣襟一路往下吻过去。
湿热的吻落在身上,肌肤灼热,她难耐地蜷起身子。
他唇齿间发出一声模糊的不满,动作更加强硬。偶一抬头,看她乌发在榻上铺散,衬得身子越发白皙。他肌肉僵硬,直想揉碎了她。
女子媚眼如丝,呵气如兰,双瞳迷蒙地瞧着帐顶,身体里的空虚几乎将人淹没。
她虽曾是青楼女子,但对房事一事实在不通。唯一的经历,也不过是初夜那次。
这种没莫名的空虚让她难受,她抓住他结实的胳膊,在上面掐出一道道印子,终是忍不住低下头。胸前湿热,他含住白雪红梅,那样子实在***至极。
她脑中“轰”地炸开,终于忍不住低低啜泣。
他一顿,自那方白雪中抬起头,目中情欲满满,却生生被他压制住。
“小、小楼……”他问得断断续续,仿佛有几分委屈。
若是此刻她哭着让他滚开,他想来……想来也是要滚的。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弄得她不舒服?他有些懊恼,抿抿唇,委屈得很。
小楼睫毛上都是湿润的雾气,睁着明眸看他。
“阿祉……”她带着哭音,“你会好好的么?”
“……”他不解,看她鼻尖头红了,怜惜地倾身上去吻了吻。
她抽咽道:“一切都会好的,是不是?”
他隐约感觉出她的情绪,勾了勾唇,两具躯体贴紧。
“是,一切都会好,”他偏头吻在她额头,“我也会一直爱着你。”
顿了顿,“只有你。”
她眼中涌上泪意浓重,抬起脸想对他说些心里的话,却见他额角青筋凸起,脸色难看,似乎忍得很是难过。
“阿祉,你怎么了?”她柔嫩的小手摸上他的脸,“你好像很痛苦?”
他压下她作乱的手,瞧着天色隐隐发白,怕是快要到卯时了。于是挤出一抹笑:“我没事……你先睡吧。”
小楼缓了那么一会儿,身上的难受劲儿早过去了,于是乖巧地点点头,依在他心口睡去。
迷蒙中身边的人似乎很不安稳,那一双大手拥着她,僵硬绷紧。
等到醒过来,天色已是大亮。身旁被褥发凉,想来已走了很久。
她爬起来穿衣,低头时发现身上一片红斑,瞬时吓了一跳。转而明白过来,又是一阵脸红。
等穿戴洗漱完毕,禄升从门外进来,眼珠子滴溜溜转:“姑娘,从章华殿来了几个嬷嬷,说是太皇太后传旨,命太极殿所有宫婢都到章华殿去。“
小楼一怔:“太皇太后?”刚说出口便想起来,如今阿祉成了皇帝,当初的太后自然也成了太皇太后。
☆、第一百七十六章 砌成此恨无重数(六)5000+ 2/2
禄升道:“要不然奴婢先去向方公公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