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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看错了?我肖想她?那根豆芽菜!”
豆芽菜?
木棉愣住,见他的眼神又肆无忌惮打量她的胸,木棉顿时明白过来。
仔细打量了对方,一身迷彩服,脸上涂满了油看不清面容,只不过那双不怀好意的眼亮如星辰。想起今儿孔衍生的话,再细看了一下那人的打扮,心下了然。
木棉喊住一群老人,同他们解释此人是孔先生的朋友,又哄了几句,一群老小孩儿才放心的离开。
“你叫什么?”木棉清冷问道,镇静一想,这人的一举一动都让她觉着有些熟悉,一定是她前世的战友。
“哟,小野猫儿,这可不是请教别人名儿该有的态度。你先告诉我,你叫啥名儿?”
“花木棉。”木棉一阵恍惚,心中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我叫景澜,浩瀚苍景,壮阔波澜。”
作者有话要说:腰酸背痛腿抽筋儿,今天三章集结在一起,再次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三)
多年以后,抚着眼角细细皱纹,无论朝哪一个方向看天空,颜色似乎都变了。无数场景渐渐浮现,方知,人只有在年老或者心已沧桑时,追忆过去。或许天性闹腾,或许文静端庄,或许暴躁无常,或许温润如水,抑或许如当年的叶知夏,没有时间与机会做一个正常的人。木棉坐在床边,看窗外黑夜如昼,满天星辰,却恍若隔世。
似时空重叠,景澜一如既往的回答,“我叫景澜。”一身傲气带着些许漫不经心,或者更多的是吊儿郎当,却如此和谐。
前世她第一回认识景澜,是在神秘威胁的原始森林,她本性严肃,带着一批刚从正规军队选上来的兵,进行丛林野战训练。这不是在国内许多部队随便找一个条件艰苦的沙漠隔壁或者森林扔部队进去训练完事儿,叶知夏从一开始便说明,他们是世界上最顶尖优秀的部队,在她眼里,永远不会有“军演,训练”等词汇,一切都是实战。强者生,弱者亡,特训部每年被允许的死亡名额是全部人员的一半。听起来似乎有些骇人听闻,但这是事实。其实每年的死亡人数很少,人一旦突破生命极限,会作出令人惊悚的事。比如一小队从森林顺利完成任务,身上再也没有完整的器官,他们在最终枪弹粮绝遇上野兽,活下来已是奢望。教官教给他们最好的射击术,最好的搏斗术,可谁来教他们在面临死亡时还要同兄弟们大吼一声:“我们是最优秀的军人!生来便是为国家为人民奉献一切,我tm才十七岁,就算要死,也要死的意义!”
那一幕,许是很多人的噩梦,却也是他们第一次上真正的战场,同死亡擦肩而过。这一天是他们心中的永恒,即便日后遇到比这更危险更残酷的事,都将笑着同世界讲:“我们是最优秀的军人,最精锐的部队。死有何惧?但,能活着为何要死?”
一个小队五个人里,几乎全是致命重伤,医疗人员有条不紊将他们抬上直升机。叶知夏走到一个全身几乎没有完好部位的人面前,他像似一块整布被撕破,额头上还有一个大破洞,却好似受伤的人不是他,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叶知夏看着他,心中震动。她注意到他的胸口被捅了一刀,很明显,他曾在死亡边缘徘徊过,队友为了刺激他的生存本能捅了他一刀。
“你叫什么名字?”那时她是这样问的,并且清晰记得他的反应。
他懒洋洋看着她,也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声音很微弱,“队长,您不记得我了?”
见叶知夏依旧陌生的眼光,才用力咧嘴一笑,说道:“报告队长,我叫景澜。”
景澜……
“木棉,你在屋里吗?”花梓竹的声音打断木棉的思绪,她怔了一瞬,回了声:“在。”
花梓竹推门而入,见木棉坐在床边发呆,微微一笑,说道:“夜里凉,你穿这么少会感冒的。”边说边从衣柜里找了件薄外套给她。
“孔叔刚刚走了,你怎么不在外边?”他轻声问道。
木棉一愣,走了?随即想到孔衍生肯定进山去了,神农架有原始森林,从来没有人进去过,那未知的危险同传说令它更加神秘。她记得前世98年夏季是去的边境,最后没有人员伤亡,有一个人却差点离开特训部。
景澜,她清楚记得,因为伤的太重,景澜不再适合野外作战,将被遣返回原单位。尽管听起来很残酷,但当事人却毫不在意。他后来还是留了下来,并且成为部队最优秀的狙击手。景澜懂得扬长避短,体能及速度不能冲锋陷阵,但做狙击手足够了。他不需要近距离同敌人搏杀,不需要长时间攀岩绝壁,横跨悬崖。狙击手最重要的除了技术,还要有耐性。同时待在一个地方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动,甚至有时候一星期不动,没有绝对耐性是不够的。
木棉咬唇,她知道,如果景澜没有受那次重伤,他的未来将同他的名字一般波澜壮阔。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景澜也一样,这是他成为一名真正优秀的军人必须经历的。前世作为叶知夏她肯定不会深思这个问题,但今生作为木棉,她的心态变了。有时候蜕变的过程是经历,而不是承受。
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变得光明起来,连自己的心思也发生巨大变化,甚至想要那些悲离都远离,只剩下欢笑。她不再冷冰冰的按部就班的做事,她也想要随性,随心……这也许,便是重生的意义。
经历,而不是承受。
木棉暗下决心,抬眼看到花梓竹关切的眼,灿烂一笑,“哥,你还不睡?”
花梓竹摸摸她的头,淡笑,“就睡了,先来看看你。”
木棉心中一动,头顶传来温润的触感,那双纤细的手,竟然让她感到心安。她埋头扭捏道:“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摸我的头。”
那双手一顿,随即头上的温暖消失,木棉抬眼,却听他说:“早点睡,我先出去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只留给木棉一个纤瘦的背影。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木棉忽然有些想流泪,心有些微疼。药罐哥哥只不过是离开她的房间准备休息,她却无端升起一股不舍之感,难道真的是变得感性了许多,心思也越向小女孩靠近了?
接下来的几天没有看到花梓竹,木棉问了党林才想起,他似乎回来之前就说过要去一个同学家,可能会耽误一周,她暗自埋怨自己太不关心哥哥了。
党林同她回木溪陪爷爷奶奶,木棉问党林孔衍生什么时候回来,党林摇头说不知道。
“妈妈,你怎么还不答应孔先生的求婚?”木棉问党林,她觉得太对不起党林了!党林只有她,而她却常年不能陪在身边,党林为她放弃太多,两世都是如此。她希望党林能够快点同孔衍生结婚,然后生一个可爱的弟弟或者妹妹。可是她知道党林对她的宠爱,要她再生一个孩子肯定不可能,想必也是这个原因她才迟迟不结婚吧。
“长生他准备转业,到时候再结吧。”党林手里折着豆角,淡淡说道。
“什么?转业!孔先生怎么可能转业?”木棉大惊,孔衍生的职位要不干了只有三种可能,一是正常退休,二是受伤提前退休,三是死亡。听到他要转业的消息就好比听到某某军委主席转业或者退伍**,这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党林优雅一笑,骨子里流淌的高贵使她即便坐在农家折着豆角也粗俗不起来,“长生说得对,人只有站在最高处,才能做自己最初想做的事。这不同于梦想,梦想有时都略显市侩。这是一种返璞归真,没有一定的高度,根本实现不了。人追求一生的梦境高度,到达了实现了,却忘记最初的那个想法。追求至高,也是追求最低,一生追求深入云霄的梦,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想要的其实伸手可得。”
木棉内心震撼,前世一辈子都在追求最高点,凡事务必做到最好,她以为自己同叶清允一般,喜好权利。到了死的那刻方明了,她不过是渴求自由自在,只有站在最高点,才有可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才能获得家人青睐。其实自己想要的不必伸手就已得到,她个性孤僻,我行我素,有爱她的家人,这些难道不是原本就已经存在的吗?当为了理想越走越远,最初的想法也将变质……
过了许久,木棉才平静下来,她看了看党林,不解道:“我一直听到你喊孔先生‘长生’,这是他的小名吗?”
党林折豆角的手一顿,复杂的看着木棉,眼内闪过不忍,过了片刻轻声说道:“孔衍生原名孔长生,是一对伟大的父母对孩子最大的期盼,希望他健康幸福,快乐长生。”
木棉刚好低头捡掉落地上的豆角,并没有看到党林的表情,听到党林这样讲,她欢快一笑,“对了,你好像还没有去见孔先生的父母呢!妈妈。”
党林声音有些颤抖,手里紧紧捏着一个豆角,说道:“他,没有父母……”
木棉暗恨自己一时嘴快,虽然不熟悉孔衍生的家庭情况,但以他的情况,应该想到的。她安慰党林,“所以说你们要快点结婚呀,再生个小宝宝,我就有妹妹或者弟弟了,想想都觉得幸福。”
党林转头看着院子里的花草,不言不语。
木棉转眸,问道:“妈妈,你和孔先生结婚了还会疼我吗?”
“当然了,你是妈妈最爱的宝贝。”党林回头说道,“而且不仅我会疼你,长生也会疼你,你只会多一个人宠爱了。”
木棉睁眼做欣喜状,“真的吗?那妈妈怎么就不替我生个小妹妹小弟弟呢?妈妈还是会当我是宝贝,我呢,也可以感受一下宠爱别人的感觉,想想就期待呀!”
党林一脸复杂,盯着豆角看了许久,才吐出口气说:“我再想想吧。”
木棉这下真心欢喜了,抬头朝木溪山庄方向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