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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不接,转身替孔衍生收针,她必须尽快带着孔衍生离开这里,如今感应不到绝谷所在,她也不能再用暖玉池水作弊救人。看那个外科医术高明的男人对内伤也无可奈何,只好将希望寄托在医院了。
她并不是没有看到花梓竹递过来的食物,也并非不饿,她其实快要饿死了。但不知为何,打从花梓竹问出那句带着怀疑色彩的话时,她心里憋着一股委屈。想要发泄她两世所受的教育却不允许她这样做,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也不知道其实很小的一件事为何现在就要这样在意,她就是不想理会他!
“木棉!”花梓竹急了,先前萌发的一股类似自卑的心态忽的窜了出来,他不知道自己除了相处时间外,在对于木棉的感情世界还有什么其他优势。心慌,排山倒海的慌乱席卷而来,伸出的手微微发颤。
“媳妇,你不要我了吗?”他死皮赖脸的贴上木棉的后背,紧紧抱着她。只一个晚上,木棉似乎清瘦一些,花梓竹挡住她撤针的手,将脸贴在她的颈窝。
呼吸带来的热气让木棉忽然全身发颤,鸡皮疙瘩瞬间冒起,低头看着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上面横七竖八的划伤已经结痂。因为衣袖挽起的缘故,晨间的凉气将皮肤冻得发青,木棉叹气,双手轻轻放在花梓竹的手臂上,冰凉沁骨。
而手臂的主人却是截然不同的感受,那双柔若无骨的手,带给他的,是无尽的暖意。唇角轻扬,花梓竹在她耳边轻语:“无论你是花木棉,景木棉,还是李木棉,我只喜欢你,只是你而已。所以,永远都不要觉得我会猜测你,怀疑你。”
他只是,觉得自己不如你,仅此而已。
木棉点头浅笑,唇边的那一抹温柔,恐怕只有对面的怪异动物才看得到。
为了安全起见,木棉又给男人和女人注射了麻醉剂,看着石洞内满地的珍贵药材和笼子里关着的动物,她拿出地图仔仔细细做了标注,这才安心。
从发卡里取出一张薄小的卡,放入随身携带的手机里,开机。这是她自发研制的卫星通讯器,因为考虑到时代因素,国内手机都尚未普及,投产这样的高科技通讯器着实天方夜谭。所以迄今为止,她只做了两部,一部放在叶老爷子那里,一部在她手里。
将追踪器打开,向叶承志发了条详细信息,她便同花梓竹坐下来聊天等待。
忽然想起秀秀,木棉问道:“秀秀去年参加全国青少年歌舞比赛得了冠军,那时候你还昏迷不醒,我没有心情同精力去关注太多,她就来家里玩了两天。我听奶奶讲,其实秀秀可以来京城念书,这样对她未来发展比较好,我也希望她能来京城。但是,杨外公那里……”
花梓竹此刻心情很好,笑得温柔,他摸了摸木棉的头,说道:“外公一个人在家待习惯了,秀秀也不是经常在家,倒不必担心他。况且我们也是为了秀秀好,他会很开心的。”
他知道木棉的同龄朋友不多,秀秀算得上一个,可能这就是上天所说的缘分,秀秀好像也特别喜欢木棉。想到这里,他的心顿时柔软成泥,幸福的让人想流泪。外公一家是除了花家之外他最亲最亲的人了,是唯一同那从未谋面的母亲有联系的人,纵然少年老成,天资聪颖,且沉默寡言,他也有心中挂念的却永远不能见到的人啊。
他的母亲,用她的生命延续了他的生命,从此即便病魔缠身,却尝遍人间所有情。他何其有幸?
悄悄牵起木棉柔软的手,勾起嘴角,一起仰望洞外高升的暖阳。
☆、第五十二章
第五十二章时光飞逝我心依旧(八)
一个月后,京城军总医院。
孔衍生如今已转到普通病房,说是普通病房,处在军总医院里条件也不会差到哪儿去。病床前放了一个玻璃瓶,里面插了几株带刺蔷薇,许是刚摘下来不久,花瓣儿上还滴着几珠露水,隐约能闻见一股极淡的幽香。
隔壁病床上住了一位老将军,平时最见不惯某些娇生惯养的人动不动就进军总高干病房养着,他因为早前参加越战时受了腿伤没来得及处理,如今腿部肌肉早已坏死,最近发现有病变迹象,才住进医院来,心里做好了截肢的打算。
起初见到孔衍生因为病重住进特护病房再转到普通病房,着实吃了一惊,相处几天才得知孔衍生因公差点殉职,顿时有些相见恨晚,平时没事时总喜欢同探望家属聊聊。
党林只回家换了套衣服,便有急匆匆赶了过来,轻手轻脚推开病房门,见孔衍生还睡着,便抬了凳子坐到他旁边。
“小林啊,今天来的可真够早。要我说啊,你和小孔可是我见过最恩爱的一对啦。”
党林赶紧起身欲扶住拄着拐棍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老人,老人摆摆手示意不用,“千万别拿我当没用的老头子看啊,我健朗着呢!你赶紧坐回去吧。”
老人姓薛,大家平日里都喊薛老爷子,刚强正直,威武不屈,性格有些古怪。他看不惯的人即便职位再高也不屑多看一眼,但正是这种性格,却令多数人敬仰。孔衍生是天生的军人,自小便上了战场,枪林弹雨走过,身上的铁血气质令薛老叹服。即便是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宠辱不惊的气质,在他受到外力极致的伤害时,几乎连眉头都没皱一回,这是当之无愧的最优秀的华**人!
虽然他可能会失去做军人的机会了,伤重至肺腑,只能靠长时间的调理才能维持生命,薛老暗自叹息。即便不明白孔衍生的具体职位,但也能隐隐猜到他的特殊身份,华国最神秘的那支部队,源于终年积雪不败的昆仑山。
党林静静坐在凳子上看孔衍生,用眼神描摹他的面容。
如今除了满足,她再无其他想法,只想坐在他的床边一直看着他,什么也不想,只要能看到,足够!
薛老看了两人一眼,无声笑了,摇摇头拄着拐棍出来病房。
路过走廊长椅那个位置时,薛老头子忽然拍了下自个的头,暗道:“那个愣神坐着的人不是叶家三儿吗?他前妻不就是……”想到这里,走到走廊尽头的老人忽然转身看了长椅上那人一眼,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诚然他不是个感情细腻的男人,也最见不惯男女之间那些扭扭捏捏的感情,但瞧着叶家老三平时清冷孤傲的一个人,端坐在椅子上,专注的盯着前方。那感觉,真是说不出的酸涩……
放佛又回到二十多年前,依旧是三个人,男的俊女的俏。
光阴如梭,转眼二十多年过去,如今这般光景,当初,又岂能料到?
叶清允抬手松了松衬衣领口,眼神飘向别处,脑中不由自主想起一句词:“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他兀自笑了笑,拿起军装外套起身离去。
高大的树木遮住了蓝天,恍然间似乎见到女孩子脖子上挂着相机,明亮的笑颜,“我觉得,男人要像天,大气沉稳,去留无意,宠辱不惊。更要像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我欣赏军人,崇拜军人,他们不仅包含这几类特质,更有军人独有的正直刚硬,铁血坚强,从容淡定……”
爱上一个人只是一瞬间的事,而忘记一个人,许是一辈子都不能做到。终究是,有缘无份,始终不能同她走到最后。
大概十一点的样子,花家照例有许多人过来医院。其中不仅仅是因为党林和孔衍生同花家的关系好,另一层原因也是最关键的原因却出乎大家所料。
高大威武的男人有些别扭的想要躲在温婉如水的女人身后,可惜身材过于高大,颇有些滑稽。
“远哥,又不是第一次出门了,你怎么还这么不习惯?”女人温柔问着。
男人羞涩的低头,见木棉看他,慌忙低头,女人自然也注意到木棉的目光,顿时面带羞愧,不敢再讲话。
段琴枝拉着女人的手,轻声细语:“族姐,我们是一家人,如今总算苦尽甘来,你们都还在……”她眼眶渐渐红了,声音有些哽咽,继续说,“你和姐夫也不要再想以往的事,大家都向前看吧。你不知道我得知你还活着的消息,有多庆幸,感谢上苍!”
花耀祖拥着她的肩,笑道:“不得不信缘啊!你们家长生原来就在我们身边,同花家关系好着呢,我们把党丫头当女儿看,可是把那小子当女婿看的啊!哈哈!没想到他是姐姐的孩子……”摇了摇头,花耀祖不再多言,扶着妻子的肩进了病房。
病房本就不大,忽然进来这么多人,屋子顿时拥挤起来。党林同各位长辈打过招呼,便没有再坐,站在一旁。
段琴枝的族姐便是石洞里的女人,名叫段雅枝,当年远游昆仑山时遇上了她一生最重要的男人——孔远。两人一见倾心,结为知己一起游历,不到一年便结为连理。这段婚姻却是没有受到双方家里长辈祝福的,只因孔远是个孤儿,而段家却不能接受自家姑爷是个身家不清不白的人。段雅枝同孔远在昆仑山脚下一个村子里住了下来,虽然得不到父辈支持这段感情有些遗憾,却不影响两人恩爱生活,原本也可以这样平平淡淡的幸福下去,可段雅枝却遇到难产!夫妻二人医术高明却没能救得了那个将将出世的孩子,因为难产留在母体时间过长,导致窒息而亡。段雅枝险些疯了。替婴儿穿好衣服,带好长生牌,取名“孔长生”,寓意美好。孔远是趁段雅枝熟睡将婴儿尸体放到昆仑山巅,那里终年积雪不散,他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永远,长生。
之后的事便顺理成章了,他带着时而疯癫时而正常的妻子徒步走到神农架原始森林,过起了形同野人的隐居生活,直到救下坠崖的孔衍生。
段雅枝有些讨好的冲党林微笑,自打她晓得自己在犯病时抓伤了木棉,而木棉不仅是族妹的孙女,还是眼前这个悉心照料自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