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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警长的表情变得厌恶起来。“他们把它隐藏了起来?喔,我要敲打敲打他们。我要找到那支枪。”
这就绝对就是,波洛想,警长的主题曲。
格兰奇满怀怨恨地继续说:
“我要以任何方式对他们进行报复。”
“对——”
“他们所有的人!把我弄得一团糟!提议!暗示!帮助我的手下——帮助他们!到处都是蜘蛛丝和蜘蛛网,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触摸到的。我想要的是一个完全可靠的事实!”
赫尔克里。波洛有一段时间一直望着窗外。他的目光被他视野中不合常规的东西吸引住了。
他现在才说话:
“你想要一个可靠的事实吗?Ehbien(译注:意为好吧)除非我大错特错了,在我大门边的篱笆里就有一个可靠的事实。”
他们顺着花园里的小路走了过去。格兰奇跪在地上,扒拉着小树枝,直到发现了那件插在它们当中的东西。当黑色的钢铁物体显露出来的时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说:“这是一支左轮手枪。”
有片刻,他的目光怀疑地停留在波洛身上。
“不,不,我的朋友,”波洛说,“我没有冲克里斯托大夫开枪,而且我也没有把左轮手枪藏在我自己的篱笆里。”
“当然你没有,波洛先生!对不起!喔,我们已经找到它了。看上去像是亨利爵士的书房里丢失的那支。我们一得到号码就能鉴定。接着我们要弄明白它是否就是那支打死克里斯托的枪。现在事情容易了。”
他十分小心地用一条丝帕把枪从篱笆里取了出来。
“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需要指纹。我有一种感觉,你知道,我们的运气最终会改变的。”
“让我知道。”
“当然我会的,波洛先生,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波洛接到了两个电话,第一个就是那天晚上来的。警长很兴奋。
“是你吗,波洛先生?喔,告诉你。就是那支枪,没错。那支亨利爵士的收藏品中丢失的以及那支枪杀约翰。克里斯托的枪!这是确定无疑的。而且上面有很多组指纹。大拇指的,食指的,还有一部分是中指的。难道我没有告诉你我们的运气改变了吗?”
“你已经鉴定了那些指纹了吗?”
“还没有。当然不是克里斯托夫人的。我们已经取了她的。从尺寸来看,它们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男人的。明天我要去空幻庄园宣布我的小发现,并且取得每一个人的指纹样板。而那时,波洛先生,我们就会知道我们在哪儿了!”
“我的确希望如此,”波洛礼貌地说。
第二个电话是次日打来的,说话的声音再也不是兴奋的了。
用充满了愁闷的语调,格兰奇说:
“想听最新的消息吗?那些指纹不是与这桩案子有关的任何一个人的指纹!不是,先生!它们不是爱德华。安格卡特尔的,不是戴维的,不是亨利爵士的!它们不是格尔达。克里斯托的,不是萨弗纳克的,不是我们的维罗尼卡的,不是夫人的,不是那个皮肤棕黑的小女孩的!它们甚至不是那个厨娘的——更不用说其他仆人了!”
波洛发出了一些同情的声音。格兰奇警长那悲伤的声音继续着:
“所以看起来似乎,这是外边的人干的。某个人,这就是说,一个对克里斯托大夫心怀恶意而我们对此一无所知的人。某个从书房里不声不响,偷偷拿走枪的人,而且他在开枪之后顺着那条通往乡间小路的小径离开了。这个人把枪放在你的篱笆里,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想要我的指纹吗,我的朋友?”
“我不反对这样做!这使我震惊,波洛先生,你当时在现场,而且在各方面你都绝对不是这桩案子中的最大嫌疑犯!”
第二十七章
法医清了清嗓子,期待地望着陪审团的发言人。
后者低头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一张纸。他的喉结兴奋地上下移动。他小心翼翼地读道:
“我们发现死者是被某个或某些我们不知道的人蓄意谋杀而导致死亡的。”
波洛在靠墙的角落里平静地点了点头,再也没有任何其他合理的论断了。
在法庭外面,安格卡特尔夫妇停留了片刻,同格尔达以及她的妹妹说了会话。格尔达还是穿着那件黑裙子。她的面孔还是同样晕眩、不愉快的表情。这次没有驾戴姆勒。埃尔西。帕特森解释说,火车的服务,真的十分不错。她们可以很容易在一点二十搭一辆去滑铁卢的快车到贝克斯希尔。
安格卡特尔夫人,紧紧握住格尔达的手,嘀咕着:
“你一定得和我们保持联系,我亲爱的。一顿简单的午餐,也许,某天在伦敦?我期望你不时地去那儿买东西。”
“我——我不知道,”格尔达说。
埃尔西。帕特森说:
“我们必须快点了,亲爱的,我们的火车,”格尔达带着一种解脱的表情转了过去。
米奇说:
“可怜的格尔达。约翰之死带给她唯一的好处,就是把她从你那可怕的招待中解救出来了,露西。”
“你多么不友好,米奇。没人能够说我没有努力。”
“当你努力的时候事情变得更糟,露西。”
“那么,想想一切都结束了真让人高兴,难道不是吗?”安格卡特尔夫人说,冲着他们热情地微笑。“除了,当然,那可怜的格兰奇警长。我确实对他十分抱歉。他会高兴起来吗,你认为呢?如果我们邀请他来吃午饭的话,作为一个朋友,我指的是。”
“我完全任其自然,露西。”亨利爵士说。
“也许你是对的,”安格卡特尔夫人沉思着说,“而且无论如何今天的午饭是不合适的午饭。patridgesanchoux(译注:意为甘蓝肥松鸡。)——还有梅德韦夫人拿手的那么美味的夹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东西的蛋奶酥。这根本不是格兰奇警长喜欢的那种午餐。一盘非常美味的牛排,烧得嫩一些,毫无疑问还有一盘不错的老式的苹果馅饼——或许是苹果布丁——这就是我要为格兰奇警长安排的。”
“你对食物的直觉总是非常正确,露西。我认为我们最好还是回家去吃那些松鸡。它们听起来十分美味。”
“我认为我们应该举行一些庆祝活动。棒极了,难道不是吗,每一件事似乎总是以最好的结局结束的?”
“是——的。”
“我明白你在想些什么,亨利,但别担心,我今天下午会用心的。”
“你现在在忙些什么,露西?”
安格卡特尔夫人冲他笑了笑。
“非常好,亲爱的。只是在安顿好事情尚未完成的细节。”
亨利爵士怀疑地看着她。
当他们到达空幻庄园的时候,格杰恩走出来,打开了汽车的门。
“每件事都非常令人满意地结束了,格杰恩,”安格卡特尔夫人说。“请告诉梅德韦夫人和其他人。我明白你们大家一直都很不愉快,而且我将很高兴地告诉你,亨利爵士和我是多么欣赏你一直表现出的忠诚。”
“我们一直在深深地为您忧虑,夫人,”格杰恩说。
“格杰恩真不错,”露西在走进客厅时说,“但做管家,对他来说确实十分屈才了。我欣赏几乎所有的这些——如此的不同寻常,你是知道的,同一个人所习惯的相比。难道你没有觉得,戴维,像这样的一段经历开阔了你的思想吗?这同剑桥是那么截然不同。”
“我是在牛津,”戴维冷冷地说。
安格卡特尔夫人意图不明地说:“那可爱的划船竞赛。如此英国式的,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然后走向电话。
她拿起话筒,握在手中,接着说:
“我衷心希望,戴维,你能够再次来到这儿,同我们大家呆在一起。在有谋杀案的时候来了解别人这是多么困难,不是吗?而且不可能进行一些确实很智慧的谈话。”
“谢谢你,”戴维说,“但在我返回后,将要去雅典——去英国学校。”
安格卡特尔夫人转向她的丈夫。
“现在谁是大使?哦,霍普。雷明顿。不,我认为戴维不会喜欢他们的。他们的女孩健壮得可怕。她们玩曲棍球,板球,还有那种从一个网里抓东西的可笑的游戏。”
她中断了讲话,低头看着电话听筒。
“我拿着这个干什么呢?”
“也许你要给什么人打电话,”爱德华说。
“我不这样认为。”她把听筒放回了原位。“你喜欢电话吗,戴维?”
这就是那种她会问的问题,戴维恼火地想道,一个人对这些问题不可能有任何明智的答案。他冷冷地回答说他想它们是有用的。
“你的意思是,”安格卡特尔夫人说,“就像绞肉机吗?或是松紧带吗?都一样,一个人不能——”
当格杰恩出现在门口宣布午饭准备好了的时候,她中止了谈话。
“但你喜欢松鸡,”安格卡特尔夫人热切地对戴维说。
戴维承认他喜欢松鸡。
“有时我认为露西真的有一点儿神经不正常,”当米奇和爱德华从房子里漫步出去,走向树林的时候,米奇说。
松鸡和夹馅的蛋奶酥味道好极了,并且伴随着审讯的结束,一种重压从空气中升腾、消失了。
爱德华若有所思地说:
“我一直认为露西有一个精明的头脑,她表达自己就像玩缺字竞赛。将两个或两个以上的隐喻错误地拉在一起运用——铁锤在一个又一个的钉子上起落,但从未砸偏过。”
“我们的看法一样,”米奇清醒地说,“露西有时把我吓坏了,”她微微有些颤抖地又加了一句:“最近这个地方把我吓坏了。”
“空幻庄园吗?”
爱德华将一张惊奇的面孔转向她。
“这总让我有点儿回想起安斯威克,”他说。“当然,这不是,真实的事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