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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花的声音很是哽咽,夹了女儿家的难为情。她在旁边蹲了下来,无助的望着木头。
“小花,这事万万不可,我已经有诗画了。”木头的声音很是平稳,连头也没有抬,继续洗菜。
“我知道你跟诗画已有婚约,我……不介意做小的,娘说男人有三妻四妾很正常,何况木头哥是个有本事的男人,我愿意跟诗画一起伺候你。”
“这事恕我不能答应,除了诗画我没想过要娶别的女人。大家都是讲礼的人,只要你们坐下来好好讲,一定可以退亲的。”
杨小花见自己送上门去,木头不但不咬一口,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一时间,嫉妒全涌了出来,脱口而出道:“诗画到底好在哪里,她就是个小偷,到处偷别人的东西,为什么你非得只娶她一个呢?”
“那是生活所逼,诗画把这些坏毛病都改了,而且她现在也在补偿以前被偷的人,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木头洗菜的力道加重了一些。
扬小花一听木头的话,心里头的醋缸“啪”的一声砸烂了。她恼羞成怒,口不择言,语气尖锐起来,“诗画做过小偷,这一生都洗不掉,她就是个小偷,不要脸的小偷。你根本就不是她的未婚夫,你是她捡来的。捡你的时候,她无非就是想谋些钱财。可见你失忆后她就起了歹心,骗你说是她的未婚夫,还不是想让你留下来养那个破烂的家。她是个骗子,她骗了你!”
木头没有说话,直到洗完所有的菜,挑了起来,看都没看扬小花一眼,挑起菜绕路走开。
扬小花气冲冲的拦住木头不放,“我哪里比诗画差!”为什么所有的男人都只看的到诗画,见不着她,明明她才是最漂亮的。
木头对扬小花温和的笑了一下,“这件事请你不要再提了,我早就知道诗画在骗我,不过那都是过去,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再说一次,诗画做过小偷的事请你不要再提了,她早已悔改了,你别再往她伤口上撒盐了。还有,你老爱在别人面前说诗画的不是,以后请别再说了。”
扬小花一听,气的银牙打颤,吼道:“她就是个小偷,骗子,我就要说,让所有扬春的人都知道,我今天就对所有人说,诗画是小偷、骗子!”
木头朝扬小花走近了一步,笑的很是温和,嘴角弧度往上扬,薄唇动了几下:“诗画是个骗子,你就是个婊 子。昨天晚上在大通庄稼地里的那女人是你吧,叫的很大声,我大老远都听的一清二楚。”
扬小花顿时脸色惨白,结巴道:“你……你休的胡说毁我名誉,我……”
“五天前的那个晚上,在路旁草丛里的那个女人不知是不是你?”
“你……”
木头没有等扬小花说完,就挑着菜大步离去。扬小花六神地主的跪坐在地,吓的全身抖了起来,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些事会让木头知道,这以后该如何是好,要是木头说了出去……
不行,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要不然,爹会打死她的。回过神来的扬小花想让木头保守这事,可早已没了他的踪影。
第一家豆腐铺
诗画做好早饭,见木头还没回来,便想出去找他。往日他做的豆腐很好卖,归来的也早,现在饭菜都快凉了,也不见他的影子。
赵雪见诗画老是伸长脖子往门外看,也知了这女儿的心思,笑道:“诗画,你去门口看一下,看木头回来没有?”
“娘,没事,木头哥又不是小孩子。他做事很有分寸的,可能真有事给拖住了,等会就回来了。”
“木头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你再等下去,脖子都长了。”
“娘,您取笑我。”诗画被赵雪说中心事,委屈的眨了两下眼,很是无辜。
“去看看吧,接一下他。”
“既然娘都开口了,那我就去接一下木头哥吧。”
诗画怕赵雪取笑她,放下碗快速的走出屋子,向路上张望了好一会,只见路的尽头出现一个挑菜的男子。难怪木头这么迟还没回来,原来是去摘菜了。
诗画跑向前,抢着接过木头挑的菜。木头御下担子放在她肩膀上,担子不重,不怕压着她,“诗画,怎么有空出来接我,家里头都弄好了?”
“弄好了,早就做好饭等你回来吃,鸡鸭鱼也全喂饱了。木头哥,等会一起去镇上,想吃曾婆婆做的桂花糕了。”
“你看着家就好了,今天热了一点,不要去了,我给你带回来就行了。铺子的事,等过些日子,天凉了些再说。”已是持续太热天了,只能趁着早晚才能下地。这种天气去上街,只怕会热坏她了。
“不行,我一定要去。打铁还要趁热呢,本钱已经有了,就差点选店铺了。木头哥做豆腐的手艺这么好,铺子开迟了就浪费了。再说,铺子开了,到时我们只做豆腐卖就行了,不用像在这里忙了这头顾不上那头,你都瘦了。快回去吧,我煮了猪肉汤,这段日子你都瘦了,得要补了。”
“你这丫头,我不是瘦了,是身子骨练结实了。”
“胡说,你穿的衣服都宽了,天天忙到三更半夜才睡。天不亮又起床,家里、田里、生意,你头头都得顾着,哪能不瘦呢?”
木头笑笑,轻轻的摸了诗画的头发,“诗画会心疼人了?”
诗画生怒的甩甩头,“别再摸我的头了,我不是小孩子,已经长大了。”
可恶,她明明就已经长大了,前面都已经高高凸起了,后面也……也俏了起来。癸水在半年前就来了,连娘都说她长大了。村子里的那些小伙子看她时,爱慕的眼神难于掩饰。与小时候,他们讥笑她狗子,瘦猴子时,已完全不同了,从不屑到爱慕,才一年多的时间,他们全变了。唯独这个木头,还真是块死木头,老是将她当小孩看,她都已经十四了,再过不久就要及笄了,到时就可以跟他成亲了,为什么还老当她是小孩。
可恶,可恶!死木头,烂木头,少根筋的木头!
木头见她闹脾气,忙笑着改口:“好了好了,我家诗画长大了,别生气了。”
诗画故作生气扭头“哼”一下,鼻子朝天翘,“这回就算了,下次再当我是小孩子,我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的。木头哥,我说的话你听了没有?我们要到镇上去开豆腐店,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她的声音不由提了起来,完全没有想到这是小女人的撒娇。
“耳朵都被你震聋了,去就去,哪次你说的事我没答应?”
诗画厥厥嘴,“这不是跟你商量嘛,你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你说不去我哪敢去。”
木头笑,“成,等会吃完饭就去看铺子行不?”
诗画见木头顺从了她,顿时心花怒放,快嘴答道:“好!”
两人回到家,木头帮就着放下菜,洗干净手便开始吃早饭。赵雪没吃多少,找了个借口,笑容满面的回了房。诗画当即红了脸,知道娘是乘机让她跟木头好好相处。
鼓起通气,深吸了一口气,诗画提起筷子夹了汤碗里的猪肉往木头碗里送去,“木头哥,你多吃点。”这根笨木头不会主动,她得主动点。要不,等她及笄了,他还不开口,那该怎么办?难不成到时让她开口,那多丢人啊!
“谢谢,你也多吃点。”
木头也夹了好几块给诗画,吓的她心怦怦跳,低头只顾着扒饭,不敢再说话、看他,因此错过了木头那会心的微笑。
饭后,木头让诗画换好男装再跟他去镇上。诗画听话的回到房间束好胸,换上男装,欢天喜地的跟木头往镇上去。
将菜送到客栈后,木头带着诗画到卖桂花糕的曾婆婆处买了一包桂花糕塞到她手中。诗画打开油纸拿了一块扬起手放在木头嘴边,木头笑着吃了下去。
摊子里坐着的曾婆婆看着两个人的亲密举动,不由打趣道:“你们这对小夫妻还真是恩爱,木头啊,你疼你家娘子疼的真是没二话说,每次来都要给她买好吃的。”
诗画顿时红了脸,嘟嘴抗议道:“婆婆,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了,他是我哥,你不要再笑我们了。”
“现在不是,以后就是了,害什么羞,小两口情投意合的。诗画啊,我看木头这人真不错,要看稳了,小心让人抢走了,到时哭都没有用。”
“婆婆就会笑人,我以后再也不来了。”诗画又羞又气,将气出在只笑不语的木头身上,责怪的瞪了他一眼。
“你不来没事,木头买回去就行了。”
诗画拿她无可奈何,气的跺跺脚扯着木头就走,还将桂花糕用力塞到他手中。
两人跑了一整天,终于在市集找到一家打铁铺,因为生意惨淡肯转让。将铺子细细翻看了几遍,本想将就着买下来,可是一谈价,打铁匠开口要六十两,还是不二价。
铺子不大,无非就是仗着市集人流密集不肯降价,诗画存的钱总共才不过五十二两,根本就凑不到那么多,再说开张还需要添置用具,买豆腐原料哪样不花银子。
木头想了一会,脸上有丝无奈,“老板,我们兄弟刚从乡下来,身上根本就没有带这么银子。这铺子我要了,六十两就六十两,不过现在我手上确实没有那么多银子周转。你看这样可行不?我先付你三十两,剩下的三十两分在半年内付给你。如果这半年内我没付清三十两给你,这铺子还是你的,先前付给你的三十两不用归还给我。如果你答应了,我在这半年内的每个月再额给你二百文钱算这铺子的利息。”
诗画一听木头的话,心就咯噔了一下,他这血本下的也太厉害了。这间小小的铺子顶多值个四十五两,哪需要六十两。这打铁佬是看准木头哥非要这间铺子不可,才趁机抬价。
心黑肝,小心生儿子没屁 眼。
“我家有老有小,急需用钱,但见兄弟这么有诚意,那我就将这铺子让给你。这样吧,你每月再加一百文,总共三百文钱,那我也对家人有个好交代。”
一听打铁匠这般无耻的要求,诗画血往脑上冲,怒道:“我说这位老板,做人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