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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你才长虱子呢!”诗画忙挺胸站了起来,站的笔直。
“是吗?”萧山疑云满腹的转身离去,没走几步又折身回来,手指指着她乐道:“我知道了,你这几天都没洗澡。”
诗画顿时脸烧了起来,“我有洗,我怎么会不洗澡。”话刚说完,身上又传来一阵奇痒,很是难受。整天呆在潮湿的溶洞里,身上也很潮湿。没错,她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再下去,真如萧山说的要长虱子了。
萧山见她躲藏的模样,自是猜对了。想趁机取笑她,可话到嘴边,想想又咽了下去。两人同处一溶洞,没必要再处处争锋相对。想想以前,他确实有很多地方是做错了。想通后,萧山对她也产生了一丝丝内疚,但仅是一丝丝,不多。但他是不会开口承认的,死也不会承认,他错了。
身子靠了过去,低声道:“里边不是还有几个小潭吗?你进去洗就是了,又不是没洗过,真等着长虱子?”
诗画忙向外张望着,见单于正没注意到这边,低声道:“萧山,我……不敢去。这几天我发现单前辈怪怪的,他好像有意无意的老在打量我,我……我怕……”
“你眼花了吧,单前辈都五六十岁了,岂会打你的主意?我天天在他身边,根本没发现他有异常。再说了,就你这样,连我对你都提不起兴趣,他不可能对你有非分之想。”
报 应
诗画急迫的低声道:“真的没骗你,有好几次我都发现他很奇怪的盯……盯着我看。当我回望他时,他又急忙移开目光,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想到单于正不怀好意的目光,不由打了个冷颤。
萧山哭笑不得,头痛道:“你不敢洗澡,是怕他偷看?”
诗画羞愧难当的点了点头。
“你也太疑神疑鬼了吧,他忙着教我武功。再说这洞里光线不足,他根本就看不清你长啥样,怎会贪图你美色?”
“你……你以为我会自毁名节么?”诗画气红了眼眶,牙齿打颤道:“这话算我没说,你快走吧。”早知这混蛋会取笑,却还是口无遮拦的讲给了他听。真是活该,萧山巴不得看她的笑话呢,又岂会信她所说。
“你真的想多了。”萧山转身离去,栖身打坐。可没过一会,暗自思忖的他起身,走到头埋入双膝,窝在角落的诗画旁边,小声道:“你进里边去洗吧,我在外头帮你守着。”
“你……”诗画抬头,讶然的望着他。
萧山别开脸,冷道:“不洗就算了,我走了。”好心当驴干肺,就让她虱子去吧。
转身,抬脚离去。
“等等,我很快就好的。”诗画忙叫住他,可话一出,又后悔了,真要相信他?他会安好心?万一他起歹心,偷看她呢?
想归想,诗画犹豫着起身,进了最里边的小水潭。在潭边张望了好一会,只见萧山一直坐在洞口,背对着她,身子笔直,一动不动。她咬牙,褪去身上的衣物,进潭子快速洗了个澡,慌手慌脚的穿好衣服。
“好……好了。”诗画站在萧山背后,声音颤颤的。几曾何时,他也值的相信了?
听见声音,萧山转回身,见她身上所穿的衣服竟跟刚才一样,先是愕然一下,再后知生觉的将外衣脱了下来,递给了她,“今天我心情好,借给你先,将衣服换下来洗洗吧。衣服上生了虱子,洗多少次都没有用。”
“不……不用了。”诗画忙罢手推辞。
“我昨天刚洗过的,没汗味!”萧山瞪了她一眼,将外衣强行塞到她手中,转身离去。笑话,她洗澡不换衣服,要是身上的虱子传染到他身上,她就死定了。要他长虱子,他宁愿现在借给她衣服。
诗画拿着衣服怔了很久,最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衣服换了下来,洗干净掠在岩石上。
衣服一干,诗画立马将衣服还给了萧山。萧山板着张脸没多说,穿好后径自练武去了。
此后每隔一两天,萧山会冷着一张脸,守在小水潭外边,让诗画在里边洗澡。冬天很快到来,诗画穿的单薄,加之溶洞本就潮湿寒冷,没火没粮,身子一天天弱下去。那天强打精神洗完澡出来,全身发颤,嘴唇发紫,牙齿冻的咯咯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阵眩晕,身子一软,踉呛两下往地上倒去。身后的萧山手快的接住她,当下心一寒,她的身体像块冰柱,冷的没一丝暖意。他抓住她的手,将内力灌进她体内,化成一股热流,在她身上流窜着,驱去寒意。
诗画费了好大劲才缓过气来,只见自己被萧山抱在怀里,姿态暧昧不说,他的外衣还裹在她身上。
“谢……谢……”诗画红着脸推开了他,隔了些距离。
萧山有些尴尬,怔了好一会才冷冷道:“你要是死了,尸体会发臭,我可不想闻尸臭味。”
“要死,也是你比我先死。”诗画咬牙道。三四个月了,没有白天黑夜,没有希望。如果哪天没了恨意,真的能挺到活着出去的那天?
“想看我死,你就提神点。咬人时牙尖嘴利的,现在倒蔫成这模样了。”萧山鄙视的望着她一眼,转身离去。为剩不多的希望,一天天被消耗掉,她的消沉,怕是难挨过这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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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手中的鱼一滑,锐利的石块错位,刺破诗画细嫩的手掌,鲜血涌了出来。
“怎么了?”正在打坐修练内功的萧山听到痛叫声,忙收了功,朝潭边走来。
掉到地上的鱼拼命打挺,扑腾几下子,跃回了潭中。
血水淌滴到地上,诗画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伤口,身子紧缩成一团,蹲在地上。
萧山蹲下身,手刚伸出去,却被诗画冷冷扫开。嘴角僵硬的扯了两下,萧山先是怒的眦牙瞪眼,再翻了几个白眼,最后气不打一处来,逞强的硬拉过她的手一看,满掌心全是鲜血,一条长长的伤口划在掌心,刺眼的鲜红汩汩流出,混上鱼的腥味,在冰冷的空气中弥漫开。
“你一天不杀鱼会死?”萧山黑着脸将她强行拉了起来,走进右边通道的浅潭边,帮她洗去掌上的鲜血,再撕下身上的布,将伤口包扎好。
早告诉她不要再杀鱼了,由他来即可,她非得要杀。不杀鱼会死吗?现在好了,弄到手了,还要劳烦他来处理她的伤口。
“天这么冷,在左边洞里呆着吧。你每次杀鱼时都没将鱼鳞弄干净,早就想说你了,现在好了,以后这事你不要再干了。再吃你杀的鱼,我身上都长鱼鳞了。”萧山语气很不屑,趾高气扬的说着。
诗画始终没吭一声,头埋的很低,不想让萧山见到她不睁气的眼泪。每一口呼吸,需煎熬了千年。无尽的黑暗、饥饿,明明洞外就是一片天。可就因为几丈的距离,她出不去。
以前,她不信命。曾嗤笑过那些求神拜神的人,笑她们的愚蠢、无知。命运从来都是掌撑在自己手上的,自己不去争取,却在庙中跪拜,求恩赐。这不是天下间最大的笑话,是什么?
可是现在,她信了,信命。
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她努力,不挨饿了,可以成家了,会幸福了。可是眨眼间,全没了。泡沫,幻影……最终,不是她的,无论再怎么努力,终是强求不来。
原来,一直痴心做白日梦的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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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画不再说话,她靠坐在石壁,一坐就是一整天。萧山将鱼肉放到她手上,她连眼都未曾抬一下,机械地往嘴里塞去。萧山吓了一跳,忙将鱼肉抢了回来,剔除肉中所有的刺,再交还到她手上。
鱼肉拿在手中,没了动作。
“吃啊。”萧山耐着性子好脾气的说着。
她拿起鱼肉,往嘴里放,吃着,味同嚼蜡,难于下咽。一块鱼肉,约摸吃了半天,终于吃完了。
以前的她,无论他怎么折磨、羞辱她,从来都是不折不挠的,就算被打趴在地上,只剩半条命,依旧能爬起来,牙尖嘴利的咀咒他,将他祖宗十八代全咒光了。可现在呢,消沉、颓废,没了往日神采……萧山张了好几次嘴,终没有说什么,僵硬的起身,走到另一个洞,一坐,也是一整天。她麻木、绝望,已无求生之念。如此下去,不出几天,她会在绝望中死去。
他未绝望,是还有事必须要做。他想着有一天能带她出去,算……算是补偿……
那她呢?
萧山起身,拖着千斤重的双腿,走到诗画身边坐下,半晌后才挤出僵硬的声音,“……诗画,我会带你出去的。叶云跟你娘的事,是假的。”
“……”
“叶云跟你娘的事,是假的。”刚开始,是不想说;后来,是不敢说;现在说,是不想她死。
“……”
萧山慌了,侧头望着诗画,只见她一直保持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的,昔日的充满生机的杏眸,早已空洞无一物。修长而带茧的手指,发颤的伸至她鼻间,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萧山松了一口气,疲惫的靠坐在岩壁上。心慌乱莫名,她要是死了,就剩他一人了……该怎么办?
半晌后,身边依旧没有动静。萧山捏握住诗画孱弱的双肩,将她的身子扭了过来,面对着自己,拼命地摇晃着,咬牙吼道:“都是假的,是我找人冒充的。我向你下了药,让你产生幻觉,再找人冒充叶云跟你娘,让你亲眼看到这一切。他跟你娘,什么都没有发生。出去后,你可以跟他天长地久,生儿育女。你听到没有?你要是死了,什么都没有了!你不是恨我,想我死吗?就这样被我整垮,你甘心吗!你看看现在的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到底是谁?是谁当日口口声声说要讨回一切公道,将我碎尸万段的!”
萧山发疯的摇着诗画,从喉咙中怒吼出来的声音,久久回震在山洞中。这怒,酝酿已久,却是针对自己。往昔的算计,终是报在了自己头上。
两行清泪,从诗画眼角滑下。
“放开我……”声音很是虚弱,毫无生机。
“不要死……”萧山紧紧抓住她肩,力道大的只差没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