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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严重了。”木头在诗画身边坐下。
“景儿跟珍儿没缠着你不放吧?”宋玉溪端起茶几上的杯子,用茶盖拔了拔了浮叶,优雅的喝了起来。
“还好,带他们出去逛了圈就回来了。”
诗画担忧的望了眼木头,他的手臂还在重伤呢,再这样拖下去不好好休息,会发炎溃烂的。
“诗画,你不会见怪吧。那两玩劣的孩子整天嚷着要见爹,我明明都跟他们讲了,现在是你跟卫郎的新婚日子,不能打扰,谁知他们却不听。”
“姐姐多虑了。相公以后会抽更多时间陪卫影卫珍的。”
“卫郎果然没有看错人,诗画很识大体,之后我会好好教导卫影卫珍的。”
木头站起了身子,沉声道:“玉溪,铺子还有些事,我先送诗画回去,晚些再过来。”
“嗯,走好。”宋玉溪没有挽留,亦没有起身,继续喝着自己的茶。
“姐姐,诗画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访姐姐。”
“好。”有些勉强。
木头跟诗画并肩走了出去,按原地返回,出了卫府。
“诗画,委屈你了。”木头拉了诗画的手,两人沿着僻静的路缓行。
街边墙内的桂花树微探出头,米黄的花瓣逸出淡淡的雅香,清淡泌入脾肺。
“木头哥,这些都不重要。你的伤该好好养了,再不养就成患了。我们回去吧,养伤期间,除了来卫府,你哪都不许去。”语气着已微有怒气,佯装的。
“我听你的。诗画,其实玉溪跟卫影他们前几天就来了。当时我们正准备大婚,我不想卫家的人来打扰你,所以没将此事告诉你。”
“那天你不许我出去,就是怕她派人来寻我?”他怕她会动摇?
“嗯。”
“木头哥,你跟卫夫人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眉毛轻轻蹙起,有着淡淡的愁结。即使木头不是卫飒,可这事只有她跟娘知道。宋玉溪对木头的言行举止也太奇怪了,一点也不像夫妻,不冷不热。
木头顿了身体,停下了前行的脚步,难言的望着诗画。
诗画亦望着木头。
良久后。
“等你以后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其实……他有断……”
诗画捂了木头的嘴,没让他往下说,惨白着脸笑了笑:“走吧,你肯定也累了,回去养伤吧。”
那日之后,宋玉溪并没再让丫环来请诗画,像消失了,一切恢复了平静。平静到诗画有些诧异,才见一面,宋玉溪竟然走了……
虽诧异,也并未多言。她不想涉及卫家,而木头也闭口不提卫家,安心在府中养伤,虚弱的要诗画喂饭。偶乐闭谈,对弈,过的不胜乐哉。
至于之前发生的遇袭案,官府查的并不顺利。他们赶到时见到的只有死尸,捣弄了好几天,只查到他们是影业楼的雇佣杀手。影业楼只是个传说,它到底在哪里,由何人执管,雇主是谁,官府无从查到,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新婚偷懒了十多天,木头的伤也养的七七八八了。诗画开了着手打理叶家豆坊的生意,而木头侧处理卫家庄旗下的产业。三年的时间,木头早已将桃坊当作自己处理卫家庄家业的地方了。
只是他另外建了处府邸专用来办公的。公,私,分明的很。
诗画每天处理完叶家豆坊的事,便会去找木头,帮他处理些琐事,之后再一起回家。
一晃,两个月过多月过去了。诗画脸上的笑容才挂起来没多久,又蔫了下去。
苟氏在一个早晨突然吐了大口的鲜血,多年的病又患了。请遍名医,任由灵丹妙药下喉,也毫不起色,一天天虚弱下去。
大夫摇了摇头,说老夫人气数已尽。
诗画当即眼前一阵发黑,晕了过去。睡了半天才悠悠转醒,全身乏力,头重脚轻的挣扎着起身。
原以为,娘的病会慢慢好的。从小跟娘相依为命,娘的身体一直不好,她从小怕到大,就在刚要放心的时候,娘却要离开了。娘还这么年轻,有大把光阴,怎么可以……
想着想着,豆大的眼泪不断往下掉。
乌云压顶,诗画拖着灌铅的脚往门边移去。也许,还会有其它方法的……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走进来的是端着托盘的丫环。
“夫人,快回床歇着,不能吹风着凉。”丫环放下托盘,不由诗画多说便将她扶回了房。
诗画脚步不稳,挣不过丫环的手劲,又被带回了房内。
“我怎么了?”胸口闷的时不时似有针在扎,眼前的一景一物都在转动。
“恭喜夫人,夫人有喜了。”丫环扶着诗画,让她倚身靠床而坐,拿枕头垫着她的身体。
有喜?
诗画愕然了很久才明白丫环所说是何意。她怀了木头哥的孩子?
“夫人先喝药吧,这是大夫开的安胎药,对夫人跟胎儿都有好处。”丫环将药汁端到床边,带笑的望着诗画。
诗画怔了良久才接了过来,苦涩的喝完药,手抚在肚子上,滋味百生。怀有木头哥的孩子,是她一直所求的。可现在娘重病在身,将不久人世,让她……如何高兴的起来……
在床上休养了一会,诗画便起床去了苟氏的房间。
“诗画,怎么愁着张脸?”苟氏的脸色苍白,两颊陷了入下去,勉强的喘着口气。
诗画眼一酸,哽咽道:“娘……”
“这一天都会到来的,娘能够看着你长大,已是上天的眷顾。”几记隐忍的咳嗽,丝缕鲜血染了素帕,勉强道:“有木头照顾你,娘走的也放心了。”
“娘,您不会有事的。您说过的,想抱孙子的。”
“诗画,娘怕是没这个眼福了。”
“娘,不会的。你只要再等几个月,就可以抱孙子了。大夫说我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娘,您可以的。”诗画紧抓住苟氏的手,骨弱如柴的双手很冰冷,凉透了进了心里。
“真的?”苟氏欣喜的咳嗽着。
“是真的。娘,你不会有事的,一定可以挺过去的。”
“娘……娘做梦都想抱孙子。我等这天已经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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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氏终没有等到抱孙子的那天。她是在那年冬天去的。
天很冷,庭院中的红梅开的艳红,飘着淡淡的清香。
木头怕诗画伤心过渡,也没敢让她在灵堂久呆,自己全力处理苟氏的后事。
送苟氏出殡那天,天下着鹅毛大雪,厚厚的白雪。诗画竖持要送苟氏最后一程,木头怕腹中胎儿受惊,可苟氏的死,对她来说是个打击,别无它法之下只得答应。
大雪之中,黄土之下,她跟苟氏就这样一点点的相隔掉。
诗画望着那堆黄土,干涩的连眼泪也掉不下来。
木头暖着她冰冷的手,“诗画,虽然娘去了,可你有我,有孩子,还有我们的家。”
苟氏死后的那段时间,木头将手上的事分给各部属处理,只有特急之事才亲自处理。大部分的时候他都留在府中,陪诗画渡过那段阴霾的日子。
冬去春来,寒冷御去,春暖花开,诗画也慢慢从苟氏死亡的悲哀中走出来。
其实宋玉溪自来桃坞没多少日久,便回去了。卫影是在木头的要求下留在桃坞,不但如此,还住进了叶府。卫家庄的许多事已开始慢慢放手给他打理。
卫影虽然年仅十三,可也是个早熟的孩子,说话做事很有分寸。对诗画也很尊重,二娘长二娘短叫个不停,遇上生意上不懂的地方,他也会请教诗画。
诗画对卫影也很是喜欢,除安胎外便关注他的日常起居。看的出,木头是真喜欢卫影,做生意的经验也是倾囊相授。诗画有种错觉,似卫影真是他的儿子。对于木头的这番举动,诗画一直没有权加过问,但也知道他开始为两人的退路作打算了。
他慢慢将卫家产业交给卫影,到卫影有能力接手之时,便是他带她离开之日。
年关时卫家二老曾来书信,要求卫飒带诗画回庄,他以苟氏过世为由,没带诗画回去。现诗画一天天靠近临盆,二老的书信是越来越急,要求诗画回卫家待产。无论生儿生女,都是金贵儿,且卫飒是一庄之主,里应坐镇山庄,不该常年居住叶府。虽说他并未想起以前的记忆,可毕竟是一庄之主,卫家人对他以苟记的招牌将豆坊开遍全天音,劝说无效后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按卫飒当前的表现来看,掌管家族产业无疑是独一无二的人选,但他常年为一个女人居住在桃坞,还冷落了正室,有了另一个姓氏,这一切无疑都是危险的。
前面几次的来信,诗画当作不知,可卫影偶然也愁着脸在她面前轻言几句,想家想祖父祖母了,继而又会眉飞色舞的讲着卫家的宏大及美丽,思家之情溢于言表。
诗画笑道:“等二娘跟你爹回去之后,你可不能食言,要带我去观赏那些美景。”
卫影惊喜道:“二娘真的要跟爹回去?”
“二娘既嫁给你爹,又岂有不回去之理。之前你爹怕我一路奔波对胎儿不好,现胎儿已有五个多月,昨天我问过大夫了,大夫说这段时间是比较安全的,远行并无太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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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木头很是肯定的否定了诗画的想法。
“为何?”诗画拉住他的手,轻笑道:“你怕卫家不见待我?木头哥,我会处处小心的,更何况不是还有你在我身边么?”
“诗画,你无需在意他们,安心留在桃坞即可。卫家的人,有我在,他们动不得你分毫。”
“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所以我才要求你带我回去的。木头哥,卫影只怕要好几年后才能接手卫家,我迟早是要见卫家人的。”既然决定跟他在一起,这条路就得一起走下去。只有回到卫家,木头哥才能带着卫影大施拳脚,统筹管理卫家产业,这也是让卫影全面接触卫家产业的最好方法。
要有所得,必有所失,她期待着木头带自己离开的一天。
木头最终还是同意带诗画回卫家,他用了十多天的时间处理好桃坞的事务。
怕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