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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不是最好的,却是现在最正确的。”苏妙看着陈冲跳冲的时候,叹了口气,“局面再一次复杂化了。”
韩尚勋并不认为这是最正确,但苏妙的第二句话他深表同意:“把局面复杂化是陈冲唯一能做的事情。不过这里跳冲,有好处么?”
“好处不会很大,但只有把水搅浑,陈冲才会有机会。”苏妙摇摇头把几枚棋子放在棋盘上,“最后的争斗,老虎应对无误的话,这盘棋就算是细棋,也是白棋优势的细棋。”
把下边的大龙算在里面了么?韩尚勋似乎被提醒了,转头计算一下大致的目数之后,愣了一下:“陈冲的大龙,跑出来了?”
“在跳过之后就跑出来了。”苏妙打了一个哈欠,“你还没看到呢?”
韩尚勋愣住了。他并没想到简单的这么一跳,陈冲的大龙就已经逃出来了:“怎么呢?”
“你自己看吧。”苏妙突然发现了一件她更关心的事情:她老公的形势不妙,于是立刻全身心扑到另一盘棋上去了。
怎么也看不出来啊。难道苏妙的实力就已经高到了这个地步了么?韩尚勋愁眉苦脸下意识的坐在苏妙原先那个位置,也就是电脑前看着屏幕上的棋盘,然后慢慢张大嘴巴:藤原枫?
明月网往往都是职业棋手讲解对局,这个惯例是韩尚勋知道的,他自己也做过不少次这份工作。但看看屏幕右侧那两个解说员的名字,他不能不吃惊了:朴正祥和藤原枫?这两位不就在这坐着了么?赶紧过去问:“你们俩比赛结束之后,就来做解说?”
“是啊。”朴正祥和陈冲关系不错,比赛之后来做解说很正常。但藤原枫显然就不是正常这个词汇所能描述的范围内了,“你也做解说?”
“是啊。”藤原的说法和朴正祥一模一样,而且满脸的莫名其妙,“我做解说不应该么?”
韩尚勋无话可说,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一个变化问:“这个变化,是你们摆出来的?”
“是我们摆的,怎么了?”朴正祥从身边的小冰箱里拿出来一根冰棍,吸溜吸溜的舔。
我说呢……怎么苏妙这么快就能分析出来老虎的想法。看着那个牵扯二十多手的巨大复杂变化,韩尚勋叹了口气:“没有其它的手段了?”
“你盼着谁赢?”藤原这句话直指本心,“如果是陈冲的话,那么局面还是很不利;如果是依田老师的话,同样不利。”
韩尚勋没学过辩证法,对于这种两边都不利的说法觉得很恐怖:“难道就没有人稍好一点么?”
“如果勉强地说,依田老师稍好一点。”这两位和没上没下的苏妙不一样,说话办事一概都用敬语,“就看上边和中间能控制多少,或者说应对会不会出错误了。”
上边!陈冲很确定自己的大龙可以回家。这是他在看到老虎尖出之后的第一个反应。他的跳出,第一是为了彻底安定中间大龙和为下边的白大龙立墓碑,第二就是为了搅浑水。
拼死也要搅浑水,自己已经快贴不出目了!陈冲算得自然不如外面好几个人一起推算的精细,而且在下意识的危机感下,他的大脑自动把目前的困难夸大了一点。所以他没有选择更加稳妥地飞回而是跳过,就是为了冲击一下从天元到右上外带着半条左边的白棋薄味。
“这是最后的机会。”藤原枫不会说韩语,但是他会说汉语。而朴正祥大致上听得懂就够了,“陈冲能够冲到多少味道,后面他就能拿到多少目。虽然下边白棋死了一片,可上边实在太大了!而且后面还有个收气的手段能够补棋。”藤原所说的就是老虎正在做的,从上边三冲两冲把黑棋打得抱着脑袋一路粘回,顺手就把原本显薄的上边做成铁壁铜墙。
只剩下右上角,看看能做到什么样子吧。陈冲落了后手只能眼巴巴看着却束手无策,第二次开始了无可奈何等待,等待老虎的进攻。
“其实,单立不是就很好么?”朴正祥看着老虎用光最后的时间却滚打右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样的话,可就真的给陈冲机会反扑了……”
老虎还是老了。陈冲用最后的闲暇时光看了看对面肃然正坐的老虎依田纪基,深深吸口气缓缓吐出,落子顶头。
右上不可能被打死,相反却让陈冲找到了一条小缝隙。在30手之前这里还是老虎的后花园,可现在当形势发展到这一步的时候,依田纪基却发现自己不能挡了。
而且自己开始读秒了!老虎并不畏惧,内心中却像是弥漫开了一股淡雾:人型电脑?
“读秒无敌啊!”眼看着陈冲三秒落子还应对无误,韩尚勋有些痛心疾首,“难道他就不能犯个错误让我们看看么?不要总这么正确行不行!”
说什么来什么。陈冲在面对如此复杂局面而且对手到现在还没有犯错误的情况下,精神上终于坚持不住了,一时间目光迷离随手的打将让刚说完话的韩尚勋目瞪口呆,朴正祥也不知道是哭是笑坐在那半天说不出来话。
也只有藤原枫还算冷静:“最后的大官子在右上。虽然滚不死那个角,可先点后扳三手棋价值……嗯?”他看着依田纪基没有先手点入而只是爬过,长叹了口气,“一目半,不可能逆转了。”
我容易么……陈冲坐在沙发上再清点了一次官子之后,长长的舒了口气,举起袖子恶狠狠的擦了擦脸上的汗,再低头行礼:“多谢指教。”
和老虎这场又惊又有险的比赛显然把陈冲刺激的不轻,当天晚上的宴会人虽到了可明显没什么精神,匆匆地吃了两口饭扭头就走,让正打算叫上人马去和日本人拼酒的李世石和崔哲翰茫然若失:“这可是主力……”
到了第二天,崔哲翰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那小子,一整天没出房门?”他看着徐奉洙很惊讶,“这可不是‘唧’的作风。”
徐奉洙直到现在依旧不明白这帮人嘴里的词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问了又总说不清楚,很烦闷,因此而产生了不满:“怎么?你对于勤奋好学一心积极向上的同志有意见么?”
“没意见。”崔哲翰并不认为陈冲这种大学生会被一盘棋吓出毛病来,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不过有人因此而很不满。因为台风原因刚刚从新加坡飞到南宁又从南宁坐火车抵达香港的梁静文完全不顾旅途劳顿直扑酒店:“陈冲九段住在哪个房间?”
“对不起,我们不能透露棋手的住房号码。”服务台小姐很正规,不会因为梁静文是个小天后而多看两眼,“还请多多原谅。”
没办法,梁静文总不能逼着人家说,想了想问:“那么,现在有哪些楼层被包下了?”
“不好意思,没有楼层被包下。”韩国棋院和日本棋院没有包楼层,也没有必要包一层楼,就是打散了自由自在的谁愿意住哪住哪。不过中国棋院倒是很一本正经的封闭了18楼的尽头10间房避免吵闹。
“那么……”梁静文身后的保镖和财务官都快不耐烦的时候,小天后一眼看到了赵汉乘,立刻挥手用韩语大叫,“老赵!”
谁啊!赵汉乘勃然大怒:我他妈有这么老么!?转头四面寻找看是谁这么明目张胆的触犯龙之逆鳞!
很快他就瘪了,颠颠得跑过来打躬问好:“这不是梁大小姐么?怎么这么有兴致来香港?”
我是华裔,来这边好歹也算是回家!梁静文瞥了他一眼:“您也是,怎么这么有兴致来香港?”
“我来打比赛。”赵汉乘长得很帅,但对女孩子这点心思的确了解不错,“您呢?”
“灌唱片。”梁静文笑了起来,“陈冲呢?”
这还真把赵汉乘给问住了:“也许在房间吧,反正这两天一直没看到他。”
一直没看到?梁静文对于陈冲竟然连续两天没出门颇感惊诧,尤其是在推开陈冲房门被一股男性味道从屋里推出来的时候:“你干吗呢?”
“练习。”陈冲目光涣散头发蓬松两眼发红,让梁静文有一种来到柬埔寨的感觉:“你至于么?要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女人最希望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拼命,但最见不得的也是这个,心疼得梁静文不容分说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然后把陈冲从棋盘前面拖起来,“快去洗个澡,一会儿咱们出去吃饭!”
需要好好的收拾一下。陈冲迷迷怔怔地站起来跟着梁静文到卫生间,然后顺手把门关上,然后顺手把两个人都关在同一个屋檐下了。
“呀!”梁静文满脸通红用力推着陈冲,可就是不去推身后那扇并没关严的门,反而把陈冲越推越靠近浴缸,“你干什么啊!”
我干什么了?陈冲关上门之后刚走到梳妆镜那就清醒了,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打算再回去把门打开,可梁静文推着他,反倒让他离门越来越远,一边挨打一边莫名其妙:我没干啥啊……然后意外发生了,站在门外的两个保镖听到里面的动静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让人愉快的事情,冲进来一左一右包夹陈冲。而且别看块头大,可功夫实在不错,小巧的擒拿短打三两下就把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陈冲按倒在地。
“滚出去!”梁静文万没想到这两个保镖这么讨厌,当场发飙了,“谁让你们进来的!”她推开同样发傻的保镖们赶紧把陈冲扶起来一脸焦急,“你没事吧?”
马屁拍在马腿上了。两个保镖立刻知道办错事了,也不说话就退出去,站在门外继续当电线杆子。
“我一定要炒了他们!”这两位是从新加坡过来的,不是在韩国的那批老人,不认识陈冲而且还没点眼力,梁静文看着站起来一步三摇的陈冲心疼得难受,“我要炒了他们给你出气!”
这个无所谓。不过老哥儿俩的功夫倒真不错!陈冲洗澡的时候就觉得屁股疼,等到了酒店楼下吃饭的时候,更是坐卧不安了。
梁静文对于陈冲脸色一会儿一变而且总变换姿势颇感不解,但联想到一些俗语比如十男九痔以及陈冲的职业,也只能露一下虎牙表达一下无奈。
“我屁股疼。”陈冲没看见梁静文的笑,可也真受不了了,苦着脸难受,“刚才摔了一下,可能摔到经脉了……”
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