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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高尾绅路极为不解的目光中,把钢蹦扔起来,然后看着它落在刚打开的棋盒里。
嗯,是第三条路。陈冲看着那枚插在棋子中直立向上的钢蹦,点了点头收起来:“请多多指教。”
高尾绅路没听懂他说什么,但也规规矩矩的还礼:“也请您多多指教。”
猜先之后,陈冲又一次拿到了白棋,然后第二手挂角开始攻击。
“陈冲的气势很足啊。”徐奉洙看着角上从第二手就开始的激战,想着什么,“不过如果按照高尾的这个定式走下去,陈冲恐怕要吃亏。”
高尾绅路和李世石他们在面对陈冲这种攻击的时候,选择的是最简单的应对:定式。他就按照定式下,不管是星定式还是拆二定式在他的心里已经烂熟,他很相信这些千锤百炼的东西必定有它的作用。
就算让陈冲张开模样黑棋在大局上亏损,但这个角地里就再也不会发生战斗。而战斗停止之后,陈冲又能怎么办?后面的对局还长得很!高尾是这样打算的,而且在一个变化里,陈冲明显吃了个暗亏。
李世石拍了拍大腿:“对啊!角上定式那么多,我干吗非要攻出去呢!”
他忘了,当初之所以不选择定式,是因为陈冲的攻击让他根本没机会按着定式走,最后也是无可奈何的向外冲。而现在高尾用定式就能保证安全了?
陈冲不是很相信,微微的冷笑一下,在角里硬托。
“高尾不好办了。”老曹笑了起来,“陈冲这样明显是损棋,但他就是损了,高尾能怎么办?陈冲要的不是实地也不是模样,这种只是为了攻击而攻击的下法,高尾能怎么办?”
高尾的理论世界被颠覆了,他抱着头打死也想不明白陈冲这么下有什么好处:也许唯一的好处就是能把他飞出角地的两枚黑子和角里切开,然后有地方继续进攻。
大竹英雄叹了口气:“高尾一上来就料错了!”
那没办法,高尾绅路只能眼睁睁看着白棋顺着角拐个弯扔掉两个子之后切断,用力捶了捶头:坏了!
“不坏。”大竹英雄思考了很久,低声说,“只要活了,陈冲可没苏羽那本事去整形!”
可那也够瞧的了。碰上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的高尾绅路看一眼外面虽然零落但总归是不好冲击的白棋大片,摇摇头咬着牙继续进程,向左上方拆开。
按照道理来讲,这种一大飞又平行拆开三子靠近的棋很难攻击,但陈冲在现在这种局面下有的是办法:他先不动向左边张开的那里,而是先借着外面的厚状和角上蜿蜒的几个子,进攻那个大飞。
“这里是弱点。”老曹点了点棋盘,“打个劫,或者委屈的一路度过,然后被白棋从右边逼住开始出逃。看高尾怎么选了。”
陈冲还是很担心打劫的,毕竟外面根本没有黑棋的孤子之类能让他当劫材,而从角上蔓延开的白棋身上多的是断点,随便哪里冲一冲他都不好办。
但高尾绅路在思考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在二路尖了一手。
“败招!”大竹英雄恨铁不成钢的一拍大腿,“这盘棋完了!”
仅仅31手就出现了能改变整个局面的败招,陈冲也是长出了一口气:下次见到日本人,也别琢磨什么捞啊洗啊的问题了,只要跟他们作战、不管什么地方的作战,就成了。
剩下的就是放心大胆的攻击了。他没打算像和张栩那盘棋那样见好就收,而是打算一攻到底,不给高尾绅路留任何翻盘的机会。
但接下来的几手棋,他算是彻底的见识到传统日本围棋柔的一面,和高尾绅路那强悍的基本功了。不管他怎么攻击怎么折腾,不管怎么引蛇出洞怎么打草惊蛇怎么敲山震虎怎么摆开阵势显得要背水一战,高尾就是不看,每手棋都有每手棋的既定目标,偶尔反击一下还要闹得陈冲小小的手忙脚乱。
至于冲断,把十五六个子的大龙一分为二,陈冲都不敢想了:高尾的形状那叫一个完整,那叫一个完美,那叫一个弹性十足。
“如果真是在对杀里面跟他干,还真没把握。”陈冲一边吃饭一边喃喃自语,“下午要注意补断了,不能让他冲出来。”
对于杀掉高尾绅路大龙的想法,现在已经破灭了。陈冲知道等高尾的大龙到了随便哪条边上,就肯定会活。
只要不让他冲出来,就万事大吉。他想好了下午的战斗方针,哼着歌回房间去睡午觉。
至于高尾绅路,他现在却是一片焦头烂额。尤其是下午回来之后,当陈冲开始有意的放缓一点攻击速度而更加注重弥补自身缺陷的时候,他就知道这盘棋完了。
上午就算他没有开劫没有去和陈冲争,他心里至少还有底,至少相信自己在对手的高压下不会崩溃。
可陈冲开始补棋了。高尾绅路的大龙在活干净之前对外面的包围圈实在是没有多大的威胁。看着自己的大龙终于在左边探出头可以三面求活,高尾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陈冲的主要断点,已经被弥补了。
其他的小问题已经不能改变大势了……高尾绅路苦笑了一声,叹口气低头认输:“你下得很好。”
……今天只有一章,下午要出去。后天公务员考试,这两天的更新不会及时~~还请多原谅。
第一卷 两个世界的光芒
第一百零四章 先手
陈冲对于击败日本人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满足感,也许是小时候听他爸爸讲的打日本鬼子的故事太多了,也许是他爷爷那辈儿人的故事一直在激励他,反正他总有一种满足感。不过他不会把这种感情表露出来,也不会对日本棋手有什么不敬的表现——要河蟹,不要鲈鱼。
“下一个对手是谁?”陈冲回到对局室的时候笑容满面,看看对阵表,“孔杰?”
“嗯。”老曹把所有出线的棋手都用红笔挑了勾,“不好下。”
老资格的超一流,有哪个好下的。陈冲摇摇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开始准备比赛,顺便给金善雅打电话问一下老头的情况。
而手机的那边,金善雅似乎正在吃苹果:“还可以,每天都能吃两碗饭,精神头还算不错。”
“医院那边怎么说?”陈冲并不知道老头已经强行出院了,还在考虑一天的住院费要花多少的问题,“大夫说还能有多长时间?”
“不知道。”每天都是医生到梁静文的家里来给老头输液,金善雅从那个二把刀大夫身上也问不出什么东西,“这个病重要的在于养,谁也说不准到底能什么时候。他让我跟你说,你不拿到春兰杯冠军,就别回来见他。”
陈冲放下电话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想了一些东西,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想,过了很久才摇了摇头,走到餐厅去吃饭,自斟自饮的喝了两瓶啤酒。
赵汉乘对于他这种行为感到不解:“什么事情这么烦心,让你自己灌自己?”
“我老师病得似乎严重了。”陈冲摇摇头自己喝了一杯,“还跟我说,让我必须在春兰杯上夺冠。”
赵汉乘没受过这种教育,与这种内弟子的想法颇有隔阂:“那就尽力吧,就算不成功,他也不可能说把你怎么样吧?”
问题不在这里。陈冲突然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念头,心里面很烦闷,抬头勉强向赵汉乘笑笑:“一起喝一杯?”
“好啊。”赵汉乘吃饱了没什么事情干,晚上也打算要休息一下,也叫了两瓶啤酒,“什么事情这么烦心?说出来哥哥帮你参谋参谋。”
“没什么。”陈冲闷闷的喝了口酒,想到什么似的又端起杯,“来干一杯。”
赵汉乘叹了口气:“我知道你郁闷什么。一个人生老病死,总是有天数注定,这种事情你没办法。我知道眼睁睁看着一个人……”陈冲打断了他的话:“行了,喝酒吧,这些东西没意义。”
“你也知道没意义,那你还烦什么?”赵汉乘又叹口气端起酒杯来,“也许我想得不对,也许我说的不对,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早点振作起来,现在这个样子可不是我眼里的那个陈冲九段,名人……虫二~”他说到这里差点笑出声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风月无边这种东西你也想得出来!”
“就是个名字么。”陈冲倒是无所谓,“我觉得很好,有古典气息。”
赵汉乘哭笑不得:“但上边再讨论这个东西的时候,似乎分歧很大。有人建议改个至少听上去不那么扯淡的名字。比如‘舜’字开头的,纪念李舜臣么。”
“我就是虫二了。”陈冲心情恶劣,摆摆手端起酒杯,“干一杯。”
“还可以是致远,纪念崔致远么。”赵汉乘喝了杯酒,没管他脸色继续建议,“反正,找个优雅的字不难吧?”
陈冲没说话,赵汉乘继续说:“日本人用的主要是秀字,而你改名之后很可能就要成为一个传统,你也不希望以后的名人改名号都要带个虫字吧?”
“没必要是虫字。”陈冲解释,“我这个虫二合到一起就是冲字,这个解释很好吧?”
赵汉乘摇头:“那要是我得了名人也要改名呢?水又?”他看了看陈冲,“我可不会接受这种东西。”
“你可以改名叫你想听的。”陈冲耸了耸肩,“我可没打算承担传统缔造者这种任务。”
“但你现在就是了。”赵汉乘同样的耸肩,“棋院似乎打算接受你的这个建议,然后在2月28日给你弄一个就位仪式。另外,”他凑过来低声说,“据说,中国棋院打算修改一下段位赛的章程了。”
“嗯?”陈冲继续没什么兴趣,“那又如何?”
“从18岁升高到21岁,然后25岁以下可以有特选。”赵汉乘低声说,“苏副局长据说很喜欢这个方案。”
陈冲扬了一下眉毛:“苏副局长?”
“苏羽九段,那个世界名人。”赵汉乘点了点头,“在新一届的中国政府名单里,他是体育总局六个新任副局长之一,专管训练局和计划司。”
苏羽?陈冲见过苏羽,也见过他妹妹苏妙,但他打死也想不到苏羽竟然能当上副局长,一时间也愣住了:“真的假的?”
赵汉乘点点头:“方案我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但苏羽当官是真的。”
“那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