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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相信直觉是愚蠢的。”莉莉回答说。
波洛向后靠了靠。
“女人,”他咕哝着,“她们喜欢认为直觉是仁慈的上帝赐给她们的特殊武器。而它却只有百分之十的命中率,剩余的百分之九十的不可能性往往使她们误人歧途。”
“我知道。”莉莉说,“但你知道阿斯特韦尔夫人的性格,你根本说服不了她。”
“于是小姐你明智地按她的要求来到我这儿,让我来权衡定夺。”
他异样的口吻使她警觉地看了看他。
“当然,我知道。”莉莉歉意他说道,“您的时间很宝贵。”
“承蒙您夸奖,小姐。”波洛说,“但确实是这样是的,此时我手头就有许多案件要处理。”
“恐怕我也是这么想的。”莉莉说着站了起来,“我会告诉阿斯特韦尔夫人……”但波洛却没有动。他靠在椅背上沉稳地看着这位姑娘。
“你着急走了,小姐?再坐一小会儿,我恳求您。”
他看到她一脸绊红又渐渐褪去,她不情愿地又坐下来。
“小姐机敏果断,”波洛说,“您得原谅我这把年纪作出决定来要很迟缓。你误解了我,小姐,我没说不去拜访阿斯特韦尔夫人。”
“那么你会来?”
姑娘的语气很平淡。她没有看波洛而是低着头,而波洛却在敏锐地观察着她。
“小姐,请转告阿斯特韦尔夫人,我很高兴为她效劳。今天下午我会去蒙里波斯宅第,这个地点对吗?”
不等回答他就站起身来,姑娘也随之站起。
“我……我会转告她的。很高兴您能光临,波洛先生。尽管我担心您最终会发现您在打野鸭(多此一举)。”
“很有可能,但……谁知道呢?”
他毕恭毕敬地目送她到门口,然后回到起居室,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不时地点点头,接着打开门把仆人叫进来。
“我亲爱的乔治,请你给我准备个小旅行包。今天下午我去趟乡下。”
“好的,先生。”乔治答应着走了出去。
他是典型的英国人,高高的个子,苍白的脸,不苟言笑。
“年轻的姑娘是很有意思的,乔治,”波洛又一次坐进他那舒适的靠背椅,接着点燃一支香烟。“尤其是,你明白吗?
她很有头脑。请求别人帮忙的同时又极力劝阻,很有手段,这需要机敏。她很机警……哦,聪明过人……但赫尔克里波洛,亲爱的乔治,是聪明绝顶的。”
“我听您说过,先生。”
“她所想的不是她做秘书份内的工作。”波洛笑着说,“她蔑视阿斯特韦尔夫人的指控,同时又过于焦虑地希望没人去打扰那已成定局之势。亲爱的乔治,我倒要去打扰他们了,我去让那儿的狗争斗!现在蒙里波斯宅第有一出好戏,一出活生生的戏,它使我兴奋。那个小东西,她聪明机敏,但还不够老练。我想知道……我想知道在那儿会发现什么呢?”
说完,他突然顿了顿,乔治歉意地插话道:“先生,要带礼服吗?”
波洛沮丧地看看他。
“你总是很认真,尽职尽责。你太好了,乔治。”
火车四点五十五分抵达艾博茨十字街车站。赫尔克里波洛从车上走下来,只见他身着整洁的服装,胡子修剪得很整齐,像一座倒立的山峰。他出示车票,穿过检票口,这时迎面走来一个个子高高的司机。
“波洛先生?”
这个瘦小的人眼睛一亮,笑着看着他。
“是的。”
“如果您愿意的话,请这边走,先生。”
他来到一辆豪华型劳斯莱斯汽车旁把车门打开。
三分钟之后就到了目的地。司机又走下来,毕恭毕敬地开了车门,波洛走下车,仆人已把前门打开了。
波洛用赞赏的目光飞快地扫了一眼这幢房子。这是座宏伟、坚实的红砖房,没有一丝奢华,但却安稳舒适。
波洛走进大厅,仆人熟练地帮他摘下帽子,脱下外衣,然后用一种只有一流的仆人才具有的恭敬的语调低声说:“先生,尊敬的夫人已在恭候您的光临。”
嗽洛随仆人沿着铺着柔软地毯的楼梯上了楼。毫无疑问这个人是帕森斯,一个训练有素的仆人,举止虽不带感情却很适宜。到了楼梯口,他便向左拐沿着一条长廊走去,穿过一道门走进一问小接待室,里面有两扇门。他开了左边的那扇门,报告道:“波洛先生到,夫人。”
房间不大,摆满了家具和小摆设。一个身着一袭黑装的妇女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迎向波洛。
“波洛先生。”她伸出手,目光迅速打量了一下面前打扮得花花公子似的人物。她顿了顿,这个瘦小的人俯下身去轻轻道了声“夫人!”又突然用力按了按她的手,随即又松开。
她没有理会,叫道:
“我信任短小精悍的男人!他们绝顶聪明。”
“米勒警督,”波洛轻声说,“我想,是个高个子?”
“他是个自以为是的白痴。”阿斯特韦尔夫人说:“坐在我身边好吗?波洛先生?”
她给他指指旁边的沙发,接着说:
“莉莉极力劝说我打消找您的念头,但我还没老到不知道自己在于什么的地步。”
“她才智超群。”波洛边说边随她走到长靠椅边。
阿斯特韦尔夫人舒适地坐在那堆靠垫中,然后向他说:“莉莉是个可爱的姑娘,但她总是自以为是。这样的人我见过很多,他们往往并不是总是对的。我不聪明,波洛先生,一直是这样,但当许多人荒唐愚蠢时,我却很清醒。我们信直觉。现在你想让我告诉您谁是凶手吗?这种事情女人知道,波洛先生。”
“玛格丽塔小姐知道吗?”
“她都跟您说了些什么?”阿斯特韦尔夫人厉声问道。
“她向我陈述了事实。”
“事实?哦,当然他们都拼命指控查尔斯。但我告诉您,波洛先生,不是他干的。我知道不是他干的!”她急切地靠近他解释着,距离之近几乎要让波洛感到为难了。
“你对此确信无疑吗,阿斯特韦尔夫人?”
“我敢肯定是特里富西斯杀了我丈夫,波洛先生。”
“为什么?”
“你是说为什么他杀了我丈夫,还是为什么我那么确信?我告诉您我就是知道!我想了很久,然后得出这个结论而且对此坚信不疑。”
“鲁本先生死后特里富西斯会受益吗?”
“一个子儿都不留给他。”阿斯特韦尔夫人直率地回答,“亲爱的鲁本不喜欢、也不信任他。”
“那么他跟随鲁本先生多久了?”
“将近九年。”
“时间很长。”波洛轻轻地说,“这时间对于这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来说不短埃是的,特里富西斯先生,他一定非常了解他的雇主。”
阿斯特韦尔盯着他看了看。
“你说什么呢?我不明白这与案件有什么关系。”
“我有个想法,”波洛说,“一个小小的想法,也不是很有趣,但却很有效。”
阿斯特韦尔夫人瞪大了双眼,还是不明白。
“你聪明绝顶,不是吗?”她怀疑地说,“人人都这么说。”
赫尔克里波洛笑了笑。
“也许你也要这样赞扬我呢,夫人,就在这几天。但还是让我们再想想动机,给我讲讲你家里的这些人,所有事发当天在家的人。”
“查尔斯当然在。”
“他是你丈夫的外甥,我明白,不是你那边的。”
“是的,查尔斯是鲁本姐姐的独生子。她嫁给了一个相当有钱的人,但不幸的事降临到他们的头上,他死了,他的妻子也死了,于是查尔斯搬过来和我们一起祝那时他二十三岁,本来会成为一名律师。但当他的家出了这事后,鲁本就让他帮自己做事。”
“查尔斯先生人很勤快?”
“我喜欢您这样反应机敏的人。”阿斯特韦尔夫人赞许地点点头,“不,问题就在这儿,查尔斯并不勤快。他经常和他的舅舅为他干的那些糊涂事争吵。可怜的鲁本也不是容易相处的人。我和他说过多少次他变了。他年轻时不是这个样子,波洛先生。”
阿斯特韦尔夫人怀旧似的叹了口气。
“万事万物都在变化,夫人。”波洛劝慰道,“这是自然规律。”
“但是,”阿斯特韦尔夫人补充道,“他从不对我粗鲁。如果偶尔那么做了,事后总是会道歉的……可怜的鲁本。”
“他很难相处,是吗?”波洛说。
“但我总是能管住他!”阿斯特韦尔夫人带着一个成功的驯狮师的口吻说,“可有时他对仆人大发雷霆时却很令人尴尬。对仆人应该管教,但鲁本的方式不对。”
“鲁本先生的遗嘱是怎么处理他的遗产的呢,阿斯特韦尔夫人?”
“我和查尔斯各继承一半。”她直率他说,“律师并不这么看,但事实是这样的。”
波洛点点头。
“我明白……我明白。”他轻声说,“现在,阿斯特韦尔夫人,我想让您讲一讲家里的人。当时家里有你,鲁本先生的外甥查尔斯莱弗森先生,秘书欧文特里富西斯先生,还有莉莉玛格雷夫小姐。也许您能和我谈谈这位年轻的小姐。”
“你想了解莉莉?”
“是的,她跟随您有一段时间了吧?”
“快一年了。你知道我曾经雇了很多秘书兼陪伴,但她们总是在某些方面让我神经紧张,莉莉却不同。她聪明,博学多才,而且很漂亮。我喜欢漂亮的陪伴,波洛先生。我这个人很怪,喜欢或不喜欢都是那么直率。当我第一眼看到这个姑娘,就决定了:‘她能做我的陪伴。’”“她是通过朋友推荐给您的吗?”
“我想她看到了广告。是的当时是这样的。”
“你了解与她有关的人吗?她从哪儿来的您知道吗?”
“我想她的父母去了印度。我不太了解他们,但你会一眼看出莉莉是个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