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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冒失失地推开病房的门,看见小丽躺在床上,头部包着纱布,脸和嘴唇一片灰白,全无人色。
“仙丽!”凯瑞挨过去,招医生立即拦住他:“不要骚扰她!”
“招伯伯……她……她是不是……已经死了?”凯瑞很用力的说。
“胡说,我给她打了针,让她睡一觉,她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就醒来!”
“可是,她的面色为什么这样难看,连样子,也好像变了?”
“她昨晚流了许多血,幸而我及时赶到;否则再强壮也……唉!”
“为什么不给她输血?”
“昨晚已经输过血,这是私家医院,血库血液不足。下午我准备给她再输五百CC,我们已经向政府医院借血。”
“招伯伯,不用等到下午,我输血给仙丽!”凯瑞拉起衣袖,露出手臂。
“你!跟我来,我替你验血。”
凯瑞和招医生到另一个房间,美琪就进来了,也没看小丽一眼,拉住美玉迫问:“凯瑞呢?”
“凯瑞说要输血给小丽,招伯伯正在为他验血,看看血型是否适合。小丽失血太多,要大量补充血液。”
“去给她输血。”美琪指着小丽尖叫:“他真是自作贱,我去制止他,有什么比血更宝贵?”
“三小姐,”奶妈呜咽着求她:“你轻声点儿好不好?”
“为什么要轻声点?怕我吵醒她?别指望了,奶妈,她完蛋啦!”
“大小姐。”奶妈靠住美玉哭起来。
“美琪,你能不能静一下!”美玉忙了十几个小时,人显得又急又燥:“别说奶妈,我也烦!”
这时候,凯瑞一面孔不高兴走进来。
“凯瑞,”美琪连忙走过去:“你有没有输血?”
“真该死!我的血型竟然不适合仙丽,你看仙丽简直像个活死人,我又不能够帮助她,那真的急死我了!”
“噢!谢天谢地!”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美琪立刻装作忧愁:“我求天保佑!”
“唔!”凯瑞一转身,看见美玉,眼睛一瞪,蓦地一手抓住美玉,直把她拖出病房。
“凯瑞……”美玉吓得又哭又叫。
美琪随后追了出去。
奶妈摇了摇头,坐在小丽床边,目不转睛地守住她。
凯瑞拉她到休息室,一掌把美玉推倒在一张椅上。
“美琪……”美玉喘着气望着她。
“凯瑞,这儿是医院,有什么话,回家说好吗?”美琪求情,她是怕事情闹开来,她自己也会受到牵连。
“滚开,没有你的事。”凯瑞一手推开她,指着美玉:“余美玉,你是最没有人性的女人,我现在来跟你算帐!”
“凯瑞,我……”
“你平时打仙丽、骂仙丽、为难仙丽,本来我早就想教训你。不过,我为了怕仙丽因此而受更多的痛苦,所以我忍住了。这一次我可不能放过你,因为你意图谋杀仙丽!你太过凶残了!”
“凯瑞,你别误会,小丽是自己摔倒的,她受伤根本和大姐无关。”美琪抢着说,她这样为人也为自己。
“自己摔倒,就算真的跌倒在地上,地上铺满地毡,怎会穿头?骗小孩?”
“她不是在睡房摔倒……”
“是在睡房,余美琪,你闭上嘴。”凯瑞大喝一声:“我什么都看见,仙丽的书台角上有血迹,没有人推她,是她自己撞过去?我还知道余美玉为什么要下毒手,就是因为那双运动鞋。余美玉,你到底想怎样?你不喜欢仙丽和我说话,她避开我;那一次我们去吃下午茶,是我迫她去的;至于这双鞋……”
“……根本就是剩余物质,美琪穿不下,所以才转送给她的。她本人绝对不会向我要求什么。事实上,她为了听你的话,她一直避开我,我很久没有见她了。她对你千依百顺,有一个那样听话的妹妹你还不满意?还要下毒手?杀死她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我昨天心情不好,骂了她几句,我不否认,我推了她一把,她的头撞在台角上,穿了。不过,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想不到后果会那么严重。”美玉咬咬下唇,鼓足了勇气:“我承认不喜欢小丽,但是我还不至于那么狠毒。别说她是我的妹妹,就算是仇人,我也不会下毒手。”
“你终于承认了,一切后果你要负责!”
“我负责。你要打我,甚至敲穿我的头为小丽报复,我也不会怪你。”
“我不会像你这样残忍;不过,假如仙丽有什么不幸,我会报警控告你……”
剩下美琪和美玉两个人的时候,美琪埋怨她:“你不应该承认把小丽推倒。”
“这是事实,我想,这次是赖不掉的了,何况凯瑞又找到证据。”
“展翔已经通知了爸爸,你们明天就回来,你自己招认了,爸爸查问起来,对你很不利。”美琪担心自己受到牵连。
“我令小丽受伤那么重,流了那么多血,爸爸回来,给他惩罚,我也不见得会吃亏。而且,就算我不向凯瑞认,小丽又不是哑巴,她会说出真相!美琪你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连累你的,放心吧!”
“大姐,你知道我一向疼你。”美琪揽住她:“我是为你担心!”
“我明白!不过,我也罪有应得。”
余庆祥夫妇慌惶赶到医院,余太太一看见小丽,眼泪就流下来:“真让妈急死了,瞧你,面色那么苍白。”
“现在好多了!”奶妈说:“前几天才可怕。”
“这件事是怎样发生的?”余庆祥轻抚女儿的脸,眼圈都红了。
“仙丽,”凯瑞由后面走近床道:“快把一切告诉余伯伯。”
“爸爸、妈,”小丽拉住父母的手,浅浅的笑:“真对不起!害爸妈担心,是我自己不好,我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凯瑞盯了美玉一眼,那目光好冷,也含有鄙视,美玉难堪地垂下了头。
“孩子,人好好的怎会摔倒?”
“妈,我小时候也摔倒过,妈还说我丑人笨事多,”小丽嬉开了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一次和平时不伺,以前摔倒也不会那么严重。”余庆祥比较细心,又肯去思索问题:“展翔在电话里告诉我,你是在睡房摔倒的,是不是,展翔?”
“是的!”展翔和凯莉并肩坐着。
“睡房满是地毡,摔倒了也不会穿头。小丽,你要说真话!”
“余伯伯,仙丽一直在撒谎。”凯瑞可忍不住了,“她在维护别人!”
“你在维护谁啊?孩子。”余太太问。
美玉全身抖了一下,美琪咬就嘴唇,心里好恨凯瑞。
“还是问美玉吧!”余太太说:“我出了门,家由她管。”
“我……”美玉双唇颤得合不拢。
“爸爸、妈,详细情形我已经想到了,是这样的:那天我下课后回家做功课,计数的时候掉了三角尺,我蹲到台底找,起来时,呼的一声,额头碰在钢台角上,于是就晕了了。幸而大姐发现了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可能就不可以和爸爸妈妈说话了。”
“你这孩子,就是调皮,以后要小心点儿,知道吗?”余太太用欣赏的眼光看大女儿:“美玉,真乖,不负所托。你救了妹妹有功,等小丽好了,我送你一辆新跑车。”
“不,这是我份内事,应该的。”美玉既惭愧又内疚,连羊毛衣都透也了汗:“只要小丽复元,我已经很安慰,我什么东西都不要,真的不要!”
凯瑞翻了翻眼,第二次用冰冷、鄙夷的目光射向美玉。
美玉坐到一角,开始饮泣。
“三姐,”小丽突然说:“这几天,波比有没有来找我?”
“啊!没有!”美琪讨好地,百分之一百充满爱心的姐姐:“电话却来过几次,没有你的同意,我们不敢告诉他你受了伤,送进医院。”
“他再打电话来,请他来医院陪陪我,好吗?整天睡,好闷!”
“我立刻打电话通知他!”这是美琪有生以来,唯一的一次,真心乐意为小丽效劳。
“你休息一会儿!”余庆祥替女儿拉好被:“我去找招伯伯聊聊!”
“我跟你一起去!”余太太也想在医生那儿了解一下女儿的情况。
不很久,波比满头大汗的赶来,小丽看见他很高兴,波比坐在床边,两个人轻声说,轻声笑。
凯瑞看着不顺眼,小丽受了伤他天天来,小丽除了机械化的向他笑笑,连一句话也没有跟他说。
“你不是要走吧?”美琪一直注意着他的神色。
“这儿气氛不好,我要去喝杯酒。”
“我陪你去!”
“来吧!”凯瑞和美琪走了,不久展翔和凯莉也向小丽告别;只有美玉,她每天每夜留在医院,除了回家更衣洗澡。
第二天凯瑞一下了班就拿着一盒鲜玫瑰赶到医院,推开房门,里面只有小丽和波比两个人。
小丽靠在床上,波比坐在床边用水果刀削苹果皮,宁静而温馨。
凯瑞不喜欢这里气氛,比昨天还差劲一百倍:“今天好点吗?”花盒顺手一放,根本没有交给小丽。
“好多了!谢谢。”
波比把削好的苹果放进小丽的手里。
“凯瑞哥哥要不要也吃一个?”波比伸手去拿另一个苹果。
“我吃苹果不削皮的;而且我又不是娇娇女,要吃自己来。啊!你以后最好叫我凯瑞,人人这样叫。”
“对不起!我只是跟小丽……”
“你凭什么跟她?你又不是她丈夫。凯瑞哥哥,只有仙丽一个人可以叫,等于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叫她仙丽。”凯瑞的声音是冷的,面孔也是冷的:“你还是小心侍候仙丽吧!我先走了!”
小丽看着凯瑞的背影消失,她的笑容也隐没了,她的内心空虚只有一片白,鼻子有点阻塞,她连忙拿了一张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