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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海拔有一千二百米。就在通往桃园的小径,建了一个山门,山门装设了两扇厚重高大的铁门,一把大铁锁锁住了铁门。警察让守门的人开锁,以便上山履行公务。守门人说,凡上山顶的野生桃园,必须由村领导牟书记批准。因为那是小小村的重点保护地方,里边不仅有天然绿色生物,还有野生动物。警察说,我们是履行公务,不需要批准的,即使需要批准,你们的领导也不会不批的。因为警察进村后就没找见牟大却,办公室只有一个秘书在值班,他打牟大却的手机,那手机显示不在服务区,他问其他人,都说牟大却书记一大早有事出去了,不知去哪里了。看门人员不以为然,依然坚持他的说法,结果惹恼了警察,其中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警察一把推开看门人,欲要采取措施强行进入,谁知那人吹起了哨子(脖子上就挂着口哨),哨子一响,立马从四处围来一群人,双方就各自说理。小小村的人只是说,这地方没有牟书记的批准,谁也不行,那里除了桃树,就是野兔、野獾、野狐狸、野鸡。这些东西,有啥好履行的,有啥好看的,这些东西你们城里的动物园里都有。你们还是快往别地方履行公务吧,别在这里磨蹭时光啦……
几个干警商量一下,也觉得没必要上去了,那绑架潜仁的嫌疑人不大可能跑到这里。想到这里,也就到此却步,打道回府了。干警回去后向领导汇报了在小小村的经历,领导当场拍板,对上次没有进去的可疑地点,一律重新补查,一个盲点也不准留下。同时,制定了具体方案,所以第二次进小小村时,是事先与平市市委书记沟通过的,并有平市市委领导配合,一道进入了小小村,当然是秘密行动,事先没有告诉小镇和小小村。直到公安干警突然来到小镇时,镇长看到是市委的领导亲自陪同着的,就二话没说,老老实实地遵照着领导指示行事,他们一道进入了小小村。这次牟大却还是不在家。也是无可奈何,在市、镇两级领导的压力下,在家的村副支书不得不把那扇大铁门打开了,三十名干警就嗖嗖地往山顶冲去。他们通过弯弯曲曲又坎坎坷坷的山路,终于走进那个野生桃园,一片含苞欲放的桃花早把这方天地装点得艳如桃李,烂漫多姿了。偌大的桃园之中,有一座四四方方的院落,院子的大门敞开着,走进去,是一座标准的四合院,一座高大的上房坐北朝南,东西两侧坐落着对称的厢房。院子里依然种植着几株桃树,在院落一侧,有一个秋千架,那上面设计的不是秋千,而是一个吊床。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正斜躺在那吊床上,潇洒自在地逍遥,当她突然发现身着警服的人走至跟前时,竟然高声呼叫:“大宏哥!警察来了!快跑——”
说时迟,那时快,没等那跑字落音,她就被制服了。三座房舍也早有警察冲了进去,那男人是在上房被生擒的,当他被带出屋子时,看到女人也像他一样,都铐上了冷冰冰、亮光光的手铐,就什么也不再说了,耷拉着头跟着警察走了出去。
这时,小小村的那个副支书对着这被抓获的男子说,你这發货,咋不把你做的坏事告诉你牟大哥,要是牟书记知道你的底细,还会叫你住进俺村里?然后,他转过头对镇长说,其实到现在,俺也不知道他俩办了啥坏事。唉,这人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二十六 醉翁之意不在酒
Q省交通厅皮厅长的贪污受贿问题愈查问题愈大,株连的人物愈多,若真要查个一清二楚,也是愈往下查愈不好查了。开始还有人说,怎么Q省的交通厅长都那么贪,连续倒了三任厅长,看看哪个厅局像交通厅那样,腐败起来竟然也是前仆后继。可是,这话最近没人再说了,人们从媒体上看到,不仅是Q省的交通厅长腐败,外省的许多交通厅长也都腐败了,真是不得了啊!有人却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不得了的,要是对在任的交通厅长都做做“X光透视”检查,腐败量何止这个比率,少说也得再增长二十个百分点。说这话的人还不是在野的平头百姓,是反贪局的一个干部,他当然了解时下干部腐败的行情。
“那为什么不对他们做做检查?既然知道有腐败问题。”听到这话的人当场就发出疑问。
“反腐工作能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吗?这种工作不仅政策性强,而且又要讲究策略,更要有全局意识、稳定意识,个中含意只能意会,不好言传的。这样说吧,已经绳之以法的腐败官员是罪有应得,尚未惩处的仍然在位子的赃官、贪官不应该反思反思自己的罪恶,不应该有些自知之明和负罪心理吗?他们更应该行动起来,做到未整先改……”
也怨交通厅长犯事的太多,一个又一个的都成了囚犯住进大牢,这就难免有人对当官的生发出如此偏激的情绪。
这又不能怨交通厅长太贪、太坏。只能说交通厅这把交椅实在不好坐,风狂雨疾,雷鸣电闪,稍一迷糊就掉进去了。要不,那么多交通厅长都铐上手铐,入了铁门,难道他们开始就是坏人,就是贪官?为什么其他的厅长犯事的就少?还有一种交椅,就没有犯过这种事,像档案局、像政研室、像老干局、像九三学社等,坐上这类机关的交椅的头头,坐得就稳,到现在还没见谁在这个位子上贪污受贿的。
人们有这样和那样的说法,社会上有这样和那样的舆论,细想起来,也是好事,正是这种五花八门的见解,说三道四的看法,相左意见的碰撞,方使开始遇事就大惊小怪的庶民渐渐地明白了许多道理,学会了设身处地地换位思考,进而增强了对各种问题、弊端的承受能力,逐渐有了见怪不怪的功能。你能说这不是一种使社会稳定的逆耳良药吗?
所以说政治家们是从来不封堵舆论的,相反,他们是在因势利导,在疏通舆论的渠道。舆论实质是一种发泄,一种排放,发泄够了,排放完了,就没事了!只有那类政治工作者(称不上政治家)们,方在舆论的潮流滚滚涌来时,采用各种手段去封闭、去堵塞它流畅的渠道,以至于使本能用活血化淤的疗法化解的怒气憋得火暴起来,直到爆炸迸裂。我虽不是政治家,但我懂得如何对待舆论。眼前问题的实质是交通厅长又供出了新问题,问题又涉及到了Q市。本来,应该涉及的是福市,因为问题是出在潜仁那里,潜仁连同潜镇原来都属于福市。
新问题涉嫌潜仁帮助交通厅长洗钱。在潜仁的企业集团中,有一家贸易公司以做供应修建公路的原料生意为主,像沥青、钢筋、石子、水泥,等等。这个贸易公司的总经理就没有坐稳过,总是隔不多久就“吐故纳新”了。倒是为这公司理财管账的会计从不换人,一直由潜镇的总会计廖华全权代办。这个公司从诞生那一天起,就与省交通厅皮厅长打得火热,有舆论说,也许是这条线索,引起了检察院反贪干部的兴趣,在他们强有力的压力与巧妙的周旋中,终于寻觅到了个中的秘密。
这家公司经营的主要产品是沥青,沥青是修建公路中用量最大的材料。公司购进沥青的地方都是皮厅长幕后指定的,无论国产的还是进口的,都有一条运营娴熟的线路。那些生产沥青的厂家成了公司的供货基地,供来的沥青大多情况连仓库都不用进,就运到了公路施工现场。很明显,这沥青的销路也是皮厅长定好的。换言之,也只有皮厅长才有这种权力,只要是Q省的正在施工的公路,不论是高速公路,还是一、二级公路,就连县乡级公路,交通厅长想往哪里进料,没人敢说个“不”字。至于沥青的进价和出价,也是皮厅长一锤定音。在这个市场里,绝对是照计划行事,而不属市场经济,有人称这种模式为政治经济,有人称为权力经济。令人看不明白的是这种运营模式,全是暗箱操作,拍板当家的人根本不出场,出场的人并不是官员。所以也只有管账的廖华知道那沥青买卖的内幕。那进价与出价的反差之大,那利润高昂得惊人,那钞票赚得易如反掌。当然,这家贸易公司不只是经营沥青,它还在做着与修建公路有关的各种生意,还有一些应急的业务和临时性的买卖。总之,只要领导人物需要它做什么,公司就做什么,这些事也只有总会计廖华才说得清。有一次,从一家公司打来三百万元的购材料款,在皮厅长的授意下,这钱转了一个圈,什么都没购,最后做账时变成了公司利润,廖华将利润的大头送给了厅长,经过处理的账面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反贪干部下了结论,这个公司与交通厅长的配合已形成腐败的恶性循环,他们的合作无所不在。眼下要弄清潜仁参与其中交易的事实,皮厅长与潜仁之间经济交往的证据。这是一位检察官私下对我讲的秘密话,他嘱咐我,这是绝密行动,只有对百分之百信任的同志才能道出实情。而要弄清真相,也只有在诸多领导的支持下,方可达到目的。如今干部思想复杂多变,甚至变化无常,很多人是在观风使舵,随风飘荡。也有那老好人、两面派、糊涂蛋之类,他们压根就躲着这事儿。所以说要将事实弄个一清二楚,并不简单,虽然这事本很简单。
大概也是这种原因,特别是案子愈查“连累”的干部就愈多,所以这个案子就移交国家反贪局办理了。这样做当然是为了反腐工作顺利地向纵深发展。反贪干部下了决心,皮厅长的问题株连到哪里,就查到哪里;株连到哪个干部,就追究到哪个干部,无论他官位多高,根子多粗,后台多硬。也正是有了这种决心,皮厅长的贪污受贿数字已猛增到了五千万元人民币了。原先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厅长会弄这么多赃款,弄这么多赃款又怎么花,消费得了吗,敢消费吗?眼下廖华已被他们隔离审查了,也就是对她隔离审查之后,才挖出了一些新的线索。但是反贪斗士并不满足已取得的成绩,特别是当厅长的问题弄到五千万元时,他们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