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霾叽砦螅录兑仓缓媚胬此呈堋5笔蔽胰肥凳浅粤吮拥耍彩且蛭姨煜ふ饬郊夜荆硕訯电负责,仅对两家公司的技术谈判,我投入了六七百人次啊,参与各种有关会议五十多次。他们就是有三头六臂,也别打算蒙我。这种场合,谁个是违背科学技术规律,去以权谋私,那是一目了然的。当然了,若是对技术专业的见解不同,见仁见智各有偏爱,也属于正常的争议范畴。可是,眼前发生的分歧不是这种正常的争议。我终于发言了,我力排众议,否定了与美国公司成交的可行性,陈述了日本公司的优越性。这方面,特别是技术问题,只要你掌握住真理,是最不怕辩论的。真理愈辩愈明,待到把问题摆在光天化日之下,再想在技术问题上作弊就难上加难了。当然,那一次关键的选择是我胜了。险啊!不容易啊!俞市长,你可能想不到,下边的斗争还有多少,我只告诉你,问题绝不是到这时候就画句号了。也许正因为我在那一局中胜出了,才惹了一些手握权力却企图谋私的人,他们就开始注意我,为我的前途设障碍。下边一个接一个斗啊!哪一局斗败了,都是前功尽弃的结果啊!这些旧事,要说,三天三夜也讲不完。我曾对一个作家讲,这些旧事、破事、烦心事,要写长篇小说,也是‘雾雨电’三部曲啊,精彩啊!嘿嘿……嘿嘿……”
“这地方也怪,企业办糟了该换头头,企业办好了也要换厂长,唉!”我不自觉地附和着他的话。
“谁说不是啊!俞市长,我就想不明白,为啥有些领导故意使用干不成事的人去干事,而且千方百计要叫不会干事或者专干坏事的人去干大事、干重要的事。就说我先前经营的自行车公司,当时厂里的形势多好,却非要调我出去,安排了一个他们的亲信去做领导。当然,这人是谁的亲信并不可怕,怕的是他们要联手以权谋私,胃口又特大。这不,弄了五六年光景,企业就垮了,现在反过来又叫我们Q电兼并它,实际是叫Q电把这包袱背起来。要不,自行车公司的工人天天上访,天天到市委、到市府找领导要工资,要吃饭,弄得不安定嘛。可是,他们没有算算那笔账,自行车公司有五千号人啊!我怎么消化得了啊!唉,我真想不通,这个维纲到底想干啥?”
我知道,当年的副市长维纲如今是Q市常务副书记,Q市的三号人物,也是个实力派人物。现在Q市四大班子成员中,他属三朝元老(三次换届他均在班子)。
“那么,你打算怎么对付这事?”我试探他,也是想听听他的想法。
“俞市长,今天请你出来,就是想请示请示你,看看我下一步该怎么办?”
“哈哈,你不是说你是有啥说啥、直来直去的人吗?怎么不把你的打算亮出来呢?”
“唉,这也难怪,就是再直率、再单纯的人,在这种环境里历练几年,也会悟出来点什么,也得改变先前那种直来直去的做法,也得走些过场,说点假话,这样才能办成事。要是实话实说,该成的事也要办砸。特别是与那类自以为是的官们打交道,说话办事都得看人家的眼色,投人家喜爱,把人家敬在上边。要不然,应成的事也说不成。这些年,我也总结了点经验,吸取点教训,与做官的打交道,得表现得自己很无知,很幼稚。就是自己胸有成竹的事,有时候对面前手握大权的人物,也得表现出没一点把握。要装出想请教领导,非要领导指导点拨不行的样子。一旦事情成功了,还要表现出这首先是哪位领导指导的结果。尽管他没有与我一块摸爬滚打,但他是‘教练’啊,是在场外指挥呢,嘿嘿……”
“这才说出点心里话了,这才像你韩鑫说的话。你看,我是那类‘教练’吗?嘿嘿。”
“你当然不是。你要是,我哪里能与你讲心里话。不瞒你说,在与你接触之前,我是访问过了解你的几个朋友呢,至少对你已略知一二了,嘿嘿。”
“既然这样,你就先说说你想咋办吧?”
“也好。”这时他看一下手表,方才醒悟般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俞市长,我只想着向你汇报工作,怎么忘了你还没吃晚饭呢。这么晚了,怎么……唉。”他按一下餐桌上的电铃,服务小姐过来了。他问我要点什么,我说,你看着办吧,这地方我来得不多,真不知点什么好。他就点了两份意大利比萨套餐,接下来说道:“俞市长,你是内行人,你说说,咱中国的市场经济走了多少年了,可是有的领导就不懂啥叫市场经济,还想显示计划经济时代的官僚权威,动不动就滥用政府行为。他们就不懂,市场经济已不再是先前的计划经济啊,政府怎么还能出面做媒婆,采用计划性的拉郎配手段,把并非两厢情愿的‘婚配’联姻起来,那怎么行啊。这样的拉郎配早晚还要离异分手啊。俞市长,你不知道,有些领导摸住了我的脾气,说我是吃软不吃硬的人,又知道我先前在自行车公司干过,与那里的老职工有感情。他们就策划一种情感行动,组织几个老工人、老模范,轮番找我谈心,强烈要求Q电兼并自行车公司。有那女职工还在路上拦住我,痛哭流涕地诉说企业破败带来的苦衷,领不到工资的难熬日子。唉,什么法子都有,想用这种方法使我的心软下来,发一下善心,把五千号苦难的兄弟姐妹‘收养’过来。俞市长,你说这叫哪档子事啊!Q电是靠效益吃饭的企业,不是慈善机关呀。它面临的竞争既凶猛又残酷,哪里像有些人想像得那么美。我每日都是如履薄冰,如坐针毡。稍有不慎,就要翻船呀。市场经济不相信感情,不相信权势,更不同情眼泪。在这个问题上,我必须理智,我必须对Q省Q市负责,对Q电的五千名职工负责。我若不讲原则,若感情用事,若只看势力,不讲是非,不考虑后果,我就把自行车公司兼并过来。到头来的结果只能是鸡飞蛋打。自行车公司没能救活,Q电也得被拖垮。如果那样做,才是不负责任呢。”
“有那么严重吗?嘿嘿,危言耸听啊,嘿嘿。”我故意提出异议。
“这不是危言耸听。这是我专门论证过之后的结论。俞市长,自行车公司也是特大型企业,职工与Q电差不多。叫Q电兼并它,等于一个人背一个人啊。当然,实质的问题还不在这里。”
“那——你打算——”
“顶!顶住谬误的领导行为!方法是软顶,实质是硬抗。嘿嘿,也是没法子的办法。俞市长,我可以向你亮出我的底牌,倘若维书记他们硬要对我施加压力,采用所谓的政府行为,逼我接收自行车公司,我的王牌是辞职。你也懂,辞职是假,以退为守,以守为攻是真。我也分析了,就Q电现在这势头,这摊子,我即使提出辞职,他们也不敢草率批准的。俞市长,我把底牌都交给你了,你指示吧。”
“开玩笑的吧,韩鑫同志,问题不至于发展到这种地步吧。”
“是啊,我也是从最坏处想的。不过,俞市长,你如果能在其中斡旋协调,再去上层做做工作,能叫上边领导明白Q电的难处,为咱说句公道话,那样,他们的错误主张也许就弄不成了。”
“老韩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理解你的苦衷。但是,你千万不能辞职啊,怎么,我做市长了,你反而不为我拉套啦?哈哈,我这政府可是靠你们吃饭的啊,不要想那么多,该怎么干还怎么干。我该说的话,该做的事,都会落实的,嘿嘿。”
“好啊!Q电的事可就拜托你了,俞市长。”
“怎么是你拜托我,应该是我拜托你嘛。Q电的事,可谓Q市头等大事啊!老韩,咱们没有不把它搞好的理由。”
“好,俞市长,咱们携起手来。”
“对嘛,这就对啦,嘿嘿嘿……”
四 都是因为缺德
今天召开书记会,这是我任Q市市长之后第二次参加书记会。书记会由刘识途书记主持,通常参会的人是几位副书记。其中有我这个当然的市委副书记之外,还有常务副书记维纲、负责政法的副书记张弘、负责纪检的副书记李进、负责组织的副书记朱和平和政法委书记史正。几位副书记中,维书记的身份比较特殊。他虽任市委副职,但级别是正厅,与我是一样的。因为不久前(在我调任Q市市长前夕),Q市的政协主席因年龄到杠而退休,这个正职的位置就由维副书记出任了,级别当然也就升上去了。维书记早先在市委一直负责组织工作,而且他做市委副书记时间最早,因此在Q市领导排交椅名次时,他是名正言顺的第三把交椅,名次紧挨着我。
从理论上说虽然我是市委第一副书记,但是我的精力全扑在政府上了。市委这边,当然是维书记更专业了。特别是多年来他一直分工抓组织,组织就是管干部的,市委侧重就是管人的。他又是Q市资历最老(在Q市工作时间最长)的干部,历经三次换届,他由市政府的副市长晋任为市委的副书记,直到副书记前边又加上“常务”二字,之后又任市政协主席。根据他的年龄和他的姿态,绝非那种准备离开市委,彻底过渡到政协去过清闲舒心日子的官员。
一个城市的书记会,可谓一个城市最高决策层的碰撞和磨合,它是领导层中仅有的几个核心人物通过讨论、探索、争执,而最后达到认识统一或求同存异的决策过程。通常是在书记会上敲定的事情,再拿到市委常委会上研究。实际上,那种研究已经成为一种过场,书记会上敲定的事情,常委会上一般都能通过,只有在常委们突然提出鲜为人知又是重大问题的情况下,这种书记会敲定的事,方会在常委会上落到再调查落实一下,或缓一缓再议之类的结果。不过这种情况很少,原则上是没有的,因为任何一个常委都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们都知道要讨论的事多是书记们通过的事,倘若在这场合逞强逞能,逆风而动,这样常委的帽子可能就戴不长。或者应该是,此类不识时务的人物,压根就进不了常委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