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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这件事向“老爸”夫妇汇报了,我们约了律师,全权委托他追回属于阿兰的部分保险金,这位黄律师对打赢这场官司极有把握。
在巴黎的那些天,我忙忙碌碌地为“老爸”一家四处奔波,从上超市买菜,到添置日常用品,从到银行陪他们开账户,到为阿兰办理医疗卡,整天踏着匆忙的脚步,提着沉甸甸的大包小包的我,就像一个为生活所累的、在巴黎的人群里挣扎着的主妇。
忽然觉得这种拼命活着的实感也是挺好的,我在那一刻特别想过这样的日子,有丈夫有孩子在身边环绕,天天伺候他们,相夫教子,这种联想又把我的思绪引到了纽约的长岛,具体落实到John的身上了。
John在上海的时候就曾对我说过的:“对于我,你从此就是我的家,我心灵的乐园,我要追随你,永远的追随……我们要有30年后黄昏暮年的海边,我们更要有我们的美丽的女儿。答应我,亲爱的,嫁给我吧,我会让你成为新娘,一个幸福美丽的新娘,纽约曼哈顿真正的新嫁娘。”
John真的令我感到很感动很温暖,真的,我开始憧憬他描述的那些人生画卷,在经历过那些大痛大美大悲的情感沉浮后,我内心期待着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没想到,一趟巴黎之旅,最大的收获就是我明白了John在我生命中刻下的印记。
Paris Blue本意应该解释为巴黎蓝,绀青(天蓝色颜料的一种),就是百惠子在燕子婚礼上穿的那件漂亮的和服颜色。但我喜欢把它解释为“巴黎忧郁”,当我和John以及农庄客在奥斯陆市中心名叫“Paris Blue”的法国餐厅时,我就喜欢这么解释它。
因为巴黎是忧郁的,在我心中,每一座城市都有一个名称,巴黎就是忧郁,在巴黎的感觉是忧郁的,关于巴黎的梦寻更是忧郁的。Paris Blue。
四 心灵的驿站
女人是难以割舍女人的,女人对女人之美有一种天然的敏感,当我还是少女时,在空无一人的画室,我就会情不自禁伸出手去触摸断臂维纳斯塑像的双乳。从在日本的澡堂开始,我喜欢迷恋镜子里自己的胴体,后来还多次在镜子的反射里,用迷醉的目光捕捉女儿身的妖娆,有了所谓的自恋情结。
回到酒店,我随手打开电视看晚间新闻,一下子竟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天哪!那张熟悉的面孔不是快要让我遗忘的索菲吗?依然还是剪着一头男人般短发的索菲。
我这才留意地听了,原来此新闻是报道了在加拿大多伦多举行的一年一度的“世界同性恋日”大游行的盛况。
从电视画面上看,真是壮观。来自世界各国的同性恋者集聚一堂,高举着他们的彩旗,欢庆着同性恋日。怎么有那么多的同性恋者,平时他们躲在哪儿了呢?有一对男人同性恋者自豪地站在一列彩车上向观众致意,特写镜头的旁白说:这是有史以来第一对合法结婚的同性“夫妇”。
我对同性恋者的心理很难猜测。也许他(她)们之间的爱恋确实像正常的男女恋情一样,他们两人世界里也分男人女人。我们用理解的心态来看他们就可以了。其实他们心里也很苦,毕竟有社会上强大的无形压力。之所以有游行,也是一种心理压抑的释放,渴望得到社会的真正认同。
索菲的镜头一晃就过了,可我靠在床上,却满脑子想着她。
她是个相当优秀的女子,还是个善良的女子。
我后来再没有见过她,尽管她当时骗了格兰姆,耽搁了我们大好青春,我傻乎乎地为顾及她的感受,还流失了一个孩子,但我始终没有恨过她,真的,没有。我对人恨不起来。
索菲与格兰姆离婚后,就辞职了。据说她与“她”成立了自己的律师事务所。
格兰姆魂断“9?11”之后,她来过几次电话,因为那段时间我谁的电话都没接,她就留下了一番安慰我的话,她还主动提出要为我免费提供法律服务,但我没有给她回音,不是拒绝她,而是怕看见她,我怕看见与格兰姆有关的人,我的情绪会失控。
女人是难以割舍女人的,女人对女人之美有一种天然的敏感。当我还是少女时,在空无一人的画室,我就会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触摸断臂维纳斯塑像的双乳。从在日本的澡堂开始,我喜欢自赏镜子里自己的胴体,后来还多次在镜子的反射里,用迷醉的目光捕捉女儿身的妖娆,有了所谓的自恋情结。
一个人正在傻坐着想入非非时,床榻旁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拿起一听,竟是亚瑟的妻子百惠子打来的。
“这么晚打扰了,贝拉桑,我实在太痛苦了,想与你说几句。”
“没关系,你说吧。”
“亚瑟最近有外遇了,我能感觉到,所以,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这旁人不好说,完全是取决于你对他的感觉和感情。”
“其实也怪我不好,问题就出在我去年年底去了一趟日本,在自己的家乡长崎一待就待上半年,回来后发现亚瑟有人了。嗨,男人是离不开女人的,分开就有危险。”百惠子感慨道。
“那你可以赢回他的心,他不过是寂寞难耐。”我劝道。
“那就没有意思了,我认为我当真不值得,我的前夫是日本大名鼎鼎的“竹下工业株式会社”的会长,为了答应亚瑟的求婚,我离婚时几乎没有拿到什么抚养费。为爱情我损失的金钱是个天文数目,我现在的痛苦不是亚瑟的外遇,而是女人为什么那么傻,会相信什么爱情?”百惠子哭诉着。
我也想不出用什么话去安慰她。因为这个傻得可爱的女人正是我,我不仅相信爱情,而且还是爱情至上者,我心想等哪天我也喝下爱情这杯苦酒了,也许会醒悟,但现在是执迷不悟。
“贝拉桑,你是不是也与当初那位英俊的华尔街情人分手了,当初你们多么相爱,羡慕死人了。”百惠子又说。
“我们今天还一样相爱,我们不是分手,我们是天人永隔……”我喃喃自语般地说。
“天哪!怎会呢?他那么强壮,那么年轻……对不起,我不该再揭你伤痛了。”
“在‘9?11’中丧生的。”
“Oh,My God。”百惠子在电话那头失声尖叫。
我们寒暄了几句,我就把电话搁下了。
我沐浴完,全身火热,靠在床上,神思恍惚。
我再也无法克制住给John打电话,我甚至产生冲动要直接从巴黎飞往纽约见他。我拨通了他的手机号,我的那颗心似乎要从喉咙口跳出来,当我听见对方那熟悉的一声“Hello”时,我竟然发不出声音,整个人激动得浑身发颤。
“你好,John。”我终于吐出这句话。
“贝拉,你好吗?”他说,平缓的语气。
“John,我明天就可以离开巴黎了,我想来纽约看你,John,我爱你。”
“贝拉,别来了,我很忙。”John一反常态地说,顿了顿又说:“贝拉,我正想对你说呢。我们分手吧,你忘了我,我不是一个好男人,不配你的爱。真的!而你是一个好女人,别耽搁自己的前程,去找你自己的幸福吧,我会在心中永远怀念你的,我们那些美好的回忆我到死也不会忘的……”
我听不下去了,我握话筒的手直哆嗦,心里一片冷寒。我没有问为什么,只有泪水盈满眼眶。我没有再去听他后来的话,也始终没有再说什么,那只最初我紧紧地握在手里的话筒,被扔在了一边……
还需要说什么吗?爱与分手都不需要理由。那个夜,一个期待已久的电话彻底粉碎了我的梦想。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听见一个男人对我说分手的话,而且说这话的又是一个曾那么爱我,而我也已经爱上他的男人。
巴黎之夏,是那么冷,我该走了。
五 哭泣的长夜
我裹在被窝里,那一瞬间,浑身发冷,我突然满脑子出现的是阿根、海天和格兰姆,一个个人影交错地在我面前晃过。我看到的是那一颗颗流血的心,我曾把他们的情感揉成碎片,使他们尝到了深深的失恋失婚的滋味。而如今,我能感到正在渐渐撕裂的是自己对爱情的信仰。
我已经记不清我是怎样含泪向阿兰一家告别,随后丧魂落魄地离开巴黎,又怎样从奥斯陆Gardermoen机场坐上出租车回去的。一路上,我像个木头人一样,脸色灰白,思绪冻结在某一处。失恋,我终于尝到了失恋的滋味了。
人生百味,失恋是最苦的一杯酒。
我走进木屋,扔下行装后,倒头就扑在了床上,我欲哭无泪,情绪颓丧。女人在这样的时刻,温暖的床与被窝是最安全的岛屿。
John怎么突然会向我提出分手呢?一点预兆也没有,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就像百惠子说的那样,男人是不能与他的另一半分开的,真是这样吗?
真有可能,远水解不了近渴,他这种身份背景的,有多少女人在等着向他投怀送抱呢!
对了,我在巴黎给他打过一次电话的,菲佣接的,说John已经有几个晚上没有回家了。
会不会去悄悄甜蜜了呢?
我简直不能相信的一切,就这么发生了。去巴黎的时候,我还是满心的欢喜,回来的时候却已经心被打碎。
我裹在被窝里,那一瞬间,我是如此的冷。我突然满脑子出现的是阿根、海天和格兰姆,一个个人影交错地在我面前晃过。我看到的是一颗颗流血的心,我曾把他们的情感揉成碎片,使他们尝到了深深的失恋失婚的滋味。而如今我能感到正在渐渐撕裂的,是自己对于爱情的信仰。
爱情是什么?傻瓜才相信什么爱情;永恒是什么?白痴才相信永恒。
那个这么爱我的John;一天听不到我声音就会受不了的他,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