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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跟我一起上莫斯科去吗?”
“这种好事情岂有不愿意之理,将军同志。”
“那你就作为我的歼击机顾问,随我一同去好了。明天早晨我等着你。”
各方面军司令和集团军司令联席会议预计要开好几天,我只能参加—次座谈会。晚上回到下榻处以后,克拉索夫斯基将军一直同我谈了大半夜。我们各自谈了谈自己,也都谈了各自的家庭。克拉索夫斯基也是从我们卡恰航空学校毕业的,我们两个人有很多共同的熟人。我们一起回忆老战友,也谈论战后的生活。
当我提到找还没有见过我的小女儿时,话题也就自然转到我能否回新西伯利亚老家去看—看的问题上来。
“一天能到家吗?”
“坐班机也好,坐邮政飞机也好,或者把我塞在货舱里也行,无论如何也得赶到家。”
“你可以在家里住上一昼夜。返回莫斯科来也需要一天。总共三天能行吗?”
“行。”
“那你就回去一趟好了。不过,你要注意,你可别让我为难哪。”
“是,将军同志!”
飞机起飞以后,太阳才从东方升起。当然,家里的人谁也料不到我会突然回来。玛丽亚不在家,她出去给我发信去了。母亲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轻轻地拍着。
“这是谁的孩子?”我问道。
“这不就是你的小女儿吗?”
我从母亲怀里把这热乎乎的白里透红的娇嫩的小东西接过来搂在胸脯上。我屏住呼吸,只听得小女儿的小小心脏,正和我的心脏紧贴在一起砰砰地跳动。
为了这幸福的时刻,即使被飞机颠簸一整天,甚至徒步跋山涉水,我也心甘情愿。
玛丽亚进得门来,停住了脚步——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我只有一天工夫。我是专程回来看看咱们的小女儿的。”我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小女儿朝着玛丽亚走过去。
我也不敢相信,这窗外的城市真的就是新西伯利亚,真的就是直到4月份才开始融雪的故乡。
第二十四章 柏林,一片火海
一
遭受战争洗礼的城市,我见过的太多了。沦为一片废墟的克拉斯诺达尔、罗斯托夫、马里乌波尔、基辅、库尔斯克、捷尔诺波尔……那些被战火揭去屋顶的房子,那些被战火烧焦的残垣断壁,使人产生毛骨悚然的恐怖感。从空中看去,被摧毁的市区,竟活象一片阴森可怕的坟地。
在进攻柏林的战役即将揭幕的时候,我从新西伯利亚赶到前线来。我搭乘邮政飞机从莫斯科机场起飞,又有机会从空中暸望斯摩梭斯克、明斯克——大战战场的遗迹。
眼下就是波兰的首都华沙了。华沙,我可真不敢说这是一座城市,更不敢说这就是波兰的首都。实际上,这里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剩下的只是一大片杂乱不堪的瓦砾场而已。我在想,人民花费了好几个世纪的时间,好不容易才建造起来这座城市,装饰它,美化它,用文化、科学和建筑艺术的瑰宝来充实它。可是,德寇却把这一切统统毁灭净尽。难道我们不应当水远记住这些吗?
人民的反抗怒潮,是任何力量也阻挡不住的。对于妄图奴役别国,剥夺别国自由,毁灭别国文化的敌人来说,再也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了。
向柏林退却的希特勒匪帮,必将会象被困住的野兽一样,拼命地进行抵抗。法西斯匪徒——这些人类的败类害怕愤怒的人民。他们使多少城市沦为废墟,他们杀害了多少无辜的平民,他们无恶不作。如今,他们在无可避免的严惩面前,必将更加疯狂。
一场大会战即将开始。不过,胜败己成定局。那些发动这一场罪恶战争的人,那些实行“焦土”战术的人,那些用骇人听闻的炼人炉活活烧死无辜群众的人,都必将受到严惩。
……利格尼茨机场上挤满了强击机。这里,一切准备就绪。我必须立即赶到自己的部队去。我们歼击机部队也面临着艰巨复杂的任务。德冠准备动用最新式的喷气式轰炸机了。我们如何去对付它呢?这是一个值得重视的问题。
我朝着强击机部队的司令部走去,打算与我们飞行师通一次电话。他们的司令部设在一栋木板棚里。飞行员也住在那里。当我来到司令部跟前时,只见一个土兵,大概是站岗的,把步枪放在一边,正在台阶上拉手风琴。他拉得倒也很不错。他一抬头,猛然见我来到身边,就十分麻利地放下手风琴,顺手抓起步枪,按照《条令》规范干净利索地给我敬了一个军礼。他刚才还在聚精会神地玩琴呢,眨眼之间就站得笔直,变成了一个严肃执勤的卫兵,这倒把我给逗笑了。
我走进木板棚。只见这里也出现了同样的怪事。这哪里象个部队的样子呢,简直成了音乐学院了。没有一间屋子里是没有琴声的。甚至连值班军官也低着头在那里聚精会神地玩琴。
“怎么,你们打算开音乐会吗?”在值班军官带领我去见参谋长的路上,我问道。
“差不多吧。”值班军官笑着说,“您不知道,我们这些小伙子在这个木板棚的顶间里发现了一大堆手风琴。那就让他们消遣消遣也好嘛。”
“你说的也是。”我心里明白,再过一两天,不论是他们强击机部队,还是我们歼击机部队,就都将听到为一种完全不同的惊天动地的“音乐”了。
我们飞行师转移到扎甘附近的一个前线机场。这是用压路机压平了的砂质土机场。雷巴尔科将军率领的坦克第3集团军,将从扎甘出发,向柏林西南郊疾进。我们的任务是从空中掩护他们。俯冲轰炸机部队也同我们一起前进到这个机场。
谁都清楚,争夺柏林的战斗,必将是很艰苦的,会有重大伤亡的。希持勒匪徒,在他们即将灭亡之前,是注定要孤注一掷的。他们已经用长柄反坦克火箭弹来对付我们的坦克了。他们把飞机塞满了炸药当作炸弹使用。听说,他们还有一种什么破坏力大得惊人的武器呢。
但是,这些东西再也吓不倒谁了。现在不是1941年,甚至连1943年也不是。每一个人都亲眼看到在柏林周围集结了多少苏军部队,集中了多少武器弹药。这一股巨大的力量,必将摧毁妄图挡住它的去路的一切。任何阴谋诡计,都救不了法西斯匪徒们的命。
我们的强大力量,即将象火山一样爆发出来。我们应当记住这不可再现的一天,记住这一天的一切。
拂晓,在猛烈的炮火急袭之后,苏联飞机飞越尼斯河施放烟幕,工程兵部队开始设置渡口,坦克向岸边疾进,歼击机升空。
我们的地面部队猛烈向前推进,一举突破敌人的三道防线。敌人守备柏林的高射炮部队、曾经猖獗一时的德国空军的残余部队和新建立的防空部队,全都用来对付我们的空军。
早晨,天气不错。我们的任务是在科特布斯以南的渡口上空巡逻。由苏霍夫率领的八机编队首先出动。除苏霍夫外,其余七名飞行员是戈卢别夫、库季谢夫、库季诺夫、邦达连科、杜沙宁、别列兹金和鲁坚科。这个八机编队采用了我们在库班上空和乌克兰上空作战时行之有效的战斗队形,就是分为四机突击编队和四机掩护编队。八机编队的带队长机与“老虎”通了话。可是,今天早晨,烈火浓烟把地空之间遮盖得密密实实的,引导站的对空观察条件太差。好在我们的飞行员自已及时发现了敌机。4架福克式敌机都挂着炸弹,正朝渡口方向飞。敌人又把歼击机当作轰炸机来使用,现在,敌人的处境可太不妙了。
由邦达连科率领的四机编队掩护的夹击编队发动攻击了。苏霍夫和戈卢别夫每人击落一架敌机。剩下那两架敌机慌忙爬升,企图逃跑。但是,“出路”早已被堵死,邦达连科的四机编队正在高处等着他们呢。敌长机吃了邦达连科的炮弹,坠下去了。
这只不过是—场大空战的序幕罢了。紧接着又有6架福克式和两架梅塞施米特式敌机飞来。引导站及时把这个新情况通报给苏霍夫,空战重新爆发。
敌梅塞施米将式歼击机发现高处有我方4架飞机,就直奔他们飞去。可不是吗,以前,敌人是很善于用箝制格斗法分散我方掩护机群的注意力的。那时,敌人的兵力比我们雄厚,经验比我们,丰富。不过,这是“那时”,而且早已是遥远的“那时”了。
现在,我们的歼击机一齐向这两架梅塞施米特式敌机发动攻击。敌机掉头俯冲下去,朝着浊水一般的浓烟里逃去。敌人的“福克式”接战了。攻击,半滚倒转退出攻击,迎头攻击。时间就是生命,敌我都在狠命地互相追逐着。
有时,我们的飞机也被敌机咬住“尾巴”。每当出现这种险情时,别的同志就及时赶上去援救,而且总能把敌机揍下去。耀眼的阳光直射在中弹下坠的敌机身上,白边十字标志和“黄脑门儿”也随着下坠的敌机一起不停地翻滚着……
我紧紧地盯着空战战场,耳机里不时响起空战“交响曲”。当空中的某—架飞机起火时,我常常只顾盯着起火的而忘记那些正在拼搏着的飞机。起火的是敌机呢,还是我机呢?
难道是我们的飞机起火了?这不可能,我们的飞机,—直象分子离不开物质那样,互相团结得紧紧的。
从6架飞机坠毁地点升起的黑色浓烟直冲宵汉。剩下那两架敌机,也拖着浓烟烈火朝着暂被德军盘踞的地区逃去。
我打心眼儿里为苏霍夫、别列兹金和邦达连科取得的战果高兴。在战争的最后阶段,他们又取得了新的胜利,累计战功显著,他们都荣“苏联英雄”称号。我们的飞行员成长越来了,他们的技术磨炼得更精深了,意志锻炼得更坚强了。
亲眼看着这一场振奋人心地空战,我再也忍不住了,也想升空迎敌去。
哪怕升到空中去寻找一处机场也好,因为我们的坦克尖刀部队早巳深深地插入敌军队防线。
二
我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