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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很少说骂人话的。看来,他准是碰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什么事情把你气成这副模样呀?”
“你不知道,我跟它靠得那样近,可就是打不上它。可惜,我没有用螺旋桨把它的尾巴铰下来。没能把它揍下去,我真丢脸!”
接着,他就说起攻击的过程。我一听就明白了。原来,尼基京一见“框架”就激动起来,急于干掉它——他早就想要把这个魔鬼干掉。要是他先爬高,随后从高处俯冲下来猛烈开火,那就淮能奏效。这样的突然攻击总是很难对付的。我立即向他说出我的看法。
第二天早晨,又是尼基京第一个出动去执行侦察任务。我则驾着“乌特—2”型教练机飞往友邻机场。我们的修理厂在那个机场上。派我去试飞修理好的米格飞机,然后,驾上修理好的飞机飞回本团驻地。
我原想赶在尼基京落地以前,把那架修理好的米格飞机送到本场落地,因为我不愿意让我和他共用的那架飞机闲置在机场上。可是,我终于未能按时赶回机场来。我一边飞着,一边埋怨自己迟到了。我在本场落地以后,使我吃惊的是,我们那个停机坪竟是空荡荡的?
“他大概被敌人击落了。”机械师伤心地说。
我也在想:他可能迫降了,象他这样坚强的飞行员,是不会轻易扔掉飞机的。
我们一直在往各处打电话询问尼基京的下落,派人四处寻找。一直等到晚上,仍无音信。晚饭后,飞行员都聚集在地下掩蔽部里,都在为尼基京担忧。他的老同学特鲁德一直在没完没了地反复放送着同一张唱片,接连放了不下十遍——只是因为唱片上的歌词中有一句是“你已经不在人间……”
我难过得受不了,关断了唱机:“不要再这样伤感了吧,特鲁德。”
门响了。是他吧?不是。进来的是大队参谋。
“师司令部来电话说,飞机摔在前沿地区,飞行员没有跳伞。”他报告说。
第二天一早,我们团的一批战友便乘车来到前沿阵地。步兵营营长走到观察所的射孔跟前,把飞机坠毁地点指给大家看。接着,他就讲述尼基京单机对付4架敌歼击机的一场众寡悬殊的空战。
起初, “框架”在前沿上空逗留不去。突然,我们的一架歼击机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从高高的云上立冲下来,那简直就象神鹰一般,迳直朝着敌炮兵校正飞机猛扑过去,开了火。敌机当即起火坠落。这时,4架敌歼击机突然冲出来,朝着我们的米格飞机猛扑。我们的单机与4架敌机拼死搏斗,终于击毁一架敌机,紧接着又撞毁了一架。这时,只见我机的机翼也飞去了一半。这位勇敢的飞行员连他那架身负重伤的飞机一起摔进沼泽地里去了。
从我们飞行团来到前沿阵地的这一批战友,在夜色掩护下,来到出事地点。只见机翼和尾翼的碎片,七零八落地飞得到处都是,而发动机和飞机座舱则己钻入地下好几米深。大家拼命地用手挖泥土,想把飞机残骸挖出来,把尼基京的遗体起出来。可是,土坑刚刚挖出,立时被水淹没,随挖随淹,又完全无法排水。我们的战友尼基京在建树了英雄业绩以后,他的遗体就这样永远埋葬在米乌斯河边马马耶夫岗附近的沼泽地里了。
没过几天,我们飞行团又为卢卡舍维奇举行了隆重的送葬仪式。这位经过严峻的空战考验、受过敌人高射炮火洗礼的战友,竟因某些人工作疏忽大意而断送了性命。
在卢卡舍维奇牺牲以前,所有飞行员都拒绝在米格-3型歼击机上安装座舱盖,因为在高速飞行时座舱盖打不开,遇到紧急情况,飞行员无法从座舱里爬出来跳伞。可是,卢卡舍维奇的飞机在送厂停理期间,修理人员忽视了飞行员的意见,竟装上了座舱盖。
于是,惨痛的后果发生了。那一次,卢卡舍维奇刚起飞,飞机的操纵系统就被什么东西突然卡住了。飞机就象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块大石头,急速坠落下去。而飞行员却又打不开座舱盖,无法跳伞,终于牺牲在飞机残骸之下。后来,在机身内的操纵系统连杆处发现了一柄铜锒头,是钳工忘记在那里的。
我和卢卡舍维奇多次共同执行战斗任务。他的不幸逝世和尼基京的牺牲,对我的刺激很深,我变得暴躁易怒了。
这是一个没有花香的春天。在一个阴沉沉的日子里,师司令部把我叫了去。副师长告诉我说,前不久,一个克罗地亚飞行员驾驶一架梅—l09式歼击机在我方地区落地。
“我们打算把你编到特勤组里去。”他说道,“需要试飞这架梅塞施米特式歼击机,需要好好摸摸它的底细。你愿意干吗?”
我不加思索地答道:“愿意。”
这是敌人的武器。地面部队常常缴获战利品,拿起敌人的自动枪、机关炮、步枪去消灭那些持着这些武器闯进我国领土的
敌人,而我们飞行员呢?直到现在,所能见到的只是敌机的残骸。嘿,这回该轮到我上天去试试这个“瘦小于”了。可不知道他听不听我使唤。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尽快离开我们的机场,飞到指定的新切尔卡斯克去。团长刚一批准我同伊斯科林一起驾教练机起飞,我就不顾强侧风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而强行起6,结果飞机在跑道上急剧“打转”,扭断了一侧的起落架支柱。
“瞎胡闹!”团长在指挥所跟前听说我违反起飞规定时发了脾气, “你看见那边的煤堆了没有?”他突然问我。
“看见了。”我向团长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答道。
“要是你对正那个方向冲过去,那才好呢。你给我用两条腿走到那边去看看!”
团长这回真生我的气了。不过,我了解他,过一会儿,等他消了气,他准能再给我派一架飞机。
村落、煤堆、矿场、大路、草原。大雪天已经过去了,温暖的春风吹醒了沉睡的大草原。
一只火红色的狐狸,听见飞机发动机的响声,吓得狂奔起来。坐在后舱的伊斯科林首先发现了这只狐狸。他顿时产生了打猎的欲望。你看他那高兴劲头儿,可真差一点儿没有从座舱里蹦出去。我也极想吓唬吓唬这只野兽,追他一通。我一推机头,冲了下去,机轮简直要擦着去年留下的禾茬了。狐狸大概“意识”到,一直朝前跑去是无法摆脱这个空中怪物的追踪的。于是,它开始兜起圈子来。我也跟着它兜了好几圈儿。只听得伊斯科林在背后一边叫喊着“抓住它”’一边哈哈大笑起来。我也真想用机轮把这只狐狸按住。不过,我在一阵狂热之余,头脑里突然闪现出团长的身影。
要是团长见我驾着飞讥追狐狸,他会说我什么呢?我正在干着蠢事呢!
我在草原上空把飞机拉起来。立刻觉得视野宽阔多了,眼前敞亮多了。坐在后舱的伊斯科林也安静下来了——大概他还没有玩得尽兴吧。
飞到机场上空,我立即辨认出夹杂在我们那些飞机当中的3架梅塞施米特式歼击机。
五
这也算是紧张的空战之余的一个小小的插曲吧。上级打算让我们学会驾驶敌人的梅塞施米持式歼击机,试着用它去执行空中游猎任务或飞到敌后去执行侦察任务。落地以后,特勤组组长瑙缅科将军在机场上接见了我。他命令我立即去熟悉一下这种德国飞机。
参加两架梅塞施术特式歼击机修复工作的机械师,已经很熟悉这种飞机的各个系统了。机械师向我介绍了这种飞机的操纵系统,以及座舱里的各种按钮和仪表的功用。随后,我跨进座舱,亲手试了试各种设备以后,就返回瑙缅科将军那里去请求允许升空。
“起飞吧!”他正急不可耐地期待着有人能把这架梅塞施米特式歼击机驯服,看见它在机场上空盘旋。
我启动了发动机,滑出,接着就起飞了。在起落航线上飞了两圈儿,觉得这飞机操纵起来并不吃力,也没有发现什么反常现象。但当我看到在原来涂着德国空军“十”字标志的地方淡淡地涂着的红五角星很难辨认时,我不由地紧张起来:要是突然碰到我们的飞机,那会发生什么后果呢?那我肯定要倒霉的。幸好眼下还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我落地了。不知为什么,特勤组组长显得很惊慌。
“为什么刚刚升空就下来了?莫非出了什么问题?”他惊疑地问道。
“什么问题也没有。我想飞高空。”我答道。
第二天,我就驾驶着梅塞施米特式歼击机飞高级特技了。飞行员判断一种飞机的好坏无须很长时间,只要飞机能够毫不吃力地做出急跃引动作,俯冲时增速快,或者只要在盘旋时能够追得上对方,并且能够看得见炮弹把对方的机翼打出了什么样的洞,那就足够了。我又把梅塞施米特式歼击机与我们的雅克—l型新式飞机做了对比,我依旧认为这两种飞机之间是存在着某些差别的。
我在空中折腾了半个多钟头以后,竟忘记了我驾驶的是敌机。当我发现远处有一架我们的快速轰炸机——大概是返航的——时,我就若无其事地向它靠近。这架轰炸机上的飞行员,直到我飞到他的跟前时,才猛然发现我的飞机。我一再摆动机翼向他发出“我是自己人”的信号。可是,我们的轰炸机,就象绵羊猛然看见用爪子扒拉着羊圈棚顶的饿狼伸过来的头一般,惊恐万状,急忙向旁边一头栽去。我真为这架飞机的安全捏了一把冷汗。
我得赶紧“回家”。在我挨近机场时,一架准备着陆的乌—2型教练机从我身边飞过。这架飞机上的飞行员,也没有仔细看我的飞机上涂着的红五角星,竟也猛压坡度惊慌逃去,随后就掉在机场外面的一片大田里了。飞行员从座舱里爬出来,竟往树林里跑去,连发动机也忘记关闭了。
我来到指挥所,准备报告。可是,等待着我的却是一种令人啼笑皆非的尴尬局面。一开头,我接了一顿臭骂。乌-2型教练机上的飞行员得知这架梅塞施米特式歼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