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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机场上飞机很少。这种情况最近以来是不多的。我向停机坪滑去。只见机械师丘瓦什金从我的作战飞机那边跑过来。他为什么这样慌张呢?这很使我莫名其妙,吃惊不小。他气喘吁吁,老远就跑不动了,改为步行,嘴里还不住地喊着什么。我本能地往天上看了一眼。天上平静无事。
“您没有听说吗?……今天……”
看着平时总是那样文静,甚至有些慢吞吞的丘瓦什金现在这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我只想笑。
“祝贺您,大尉同志!今天,今天……无线电广播……您……苏联英雄!”
我极力不使这突如其来的无限喜悦的心情显露出来。于是,我问道:“还有谁?”
丘瓦什金用双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用另一只胳膊拥着他的肩膀,我们拥抱在一起。
“我视贺您!这太好了!这是在库班土地上赢得的荣誉啊!您问我还有谁吗?有克留科夫、格林卡、列奇卡洛夫、法捷耶夫,还有别的飞行团的。”
这些飞行员的名字,机械师的双手,怎能不使我忆起这两年来所走过的战争道路?唉,法捷耶夫,你过早地离开了我们!
我们走在嫩绿柔软的草地上,空中传来飞机发动机的响声。这响声异常强大,振奋人心。强大的俯冲轰炸机大机群,一个九机编队接着一个九机编队,正从我们头顶上由东向西飞去。整个天空都在轰鸣!
“咱们发动进攻了。”丘瓦什金说道。
“是啊!”
“就只有这么两天工夫,出的事可倒不少!今天,该咱们进攻了。可是,昨天呢,是德国鬼子攻咱们……咱们团也遭了了殃。”
“出了什么事?”
“敌人的福克式歼击机空袭了咱们机场,扫射了停机坪,打伤了一个飞行员,机务主任牺牲了。敌人好象知道您不在家似的。”
“你说到哪里去了,我算得了什么呀!”
“他们怕您呗!大家都说,只要您一上天,德国鬼子就在无线电里嚷起来:‘喂,注意,注意,波克雷什金升空了!”
“牺牲的是哪一位机务主任?”
“乌尔万采夫。只有一发子弹打进他的工作间。刚巧穿过他的太阳穴。伤了一位新飞行员。他的一条腿做了截肢手术,接着就不行了。”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个人的荣誉却偏要伴随着全体的悲痛而来呢?个人的荣誉要大家共享,大家的悲痛个人也要分担哪!
丘瓦什金说不出那位新飞行员的姓名来。我不由地想到,牺牲的这位肯定是没有固定作战飞机的很不显眼的新飞行员。莫不是别列兹金?
我们来到指挥所的地下掩蔽部跟前。从里边走出几个人来。他们都很有礼貌地对我微笑。我一眼就认出其中的波格列布诺伊政委来。他捋了捋胡子,随后便把双手高举过顶。站在他身边的是别列兹金、科罗特科夫和佩日科夫。佩日科夫是我的老乡,也来自新西伯利亚市,而且还是我在工厂技工学校时期的同学。他来本团不久,担任宣传员职务。在这些人后边一个什么地方隐隐约约地显露出科拉耶夫的头。所有飞行员都上天跟敌人拼命去了,可是,这位团长呢?……波格列布诺伊政委首先朝我走过来,我象拥抱亲人那样拥抱了他。
第十六章 洒满血和泪的航线
一
再见了,库班大地!
这是我们的飞机发动机发出的向库班大地亲切告别的声音。这响亮的声音在收割过的农田上空回荡着,在两岸绿柳成荫的河流上空回荡着,在那些曾被德寇短期占据而遭受毁灭性灾难的大小市镇上空回荡着。
库班啊……你已经为前线、为战胜敌人做出了贡献。我们飞行团和其他部队即将离开你,转向别的战场去作战。德寇在塔曼半岛上残存的那一小块登陆场,已经被我军牢牢地围困起来了。
我们飞行团正在向顿巴斯地区转场。8月天,骄阳似火,雷雨也频繁。浅灰色的天空,尘土飞扬的大路,闷热的南方的夜。季霍列茨卡亚——罗斯托夫——新切尔卡斯克,这是一条多么熟悉的航线。所有这一切,都使我们这些老战士不由地想起去年的夏天。今天,我们是飞往另一段前线地带去驱赶敌人、消灭敌人的。我们都觉得力量倍增,信心十足。我们都在等待着即将爆发的决定性战斗,等待着我军的胜利进攻。
1941年夏天和l942年夏天的情景,我们记犹新。现在,敌人已经被我们赶出去老远了。可是,它依然是强大的。它的庞大的预备队,至今还没有动用。敌人的坦克集团军是不是还会从哪里突破我们的防线呢?敌人是不是还能象从前那样迫使我们丢弃城市向后撤退呢?
这绵延数千公里的前晚到处如此平静。苏联情报局每天发布的战报也说前线“无重大变化”。在这异常平静的背后隐藏着的是什么呢?
是啊,我们都感觉到了这种平静的气息。我们在库班地区作战时就知道,这种平静绝不意味着不打仗,相反,战斗常常是很艰苦的,只不过这是局部性的战斗罢了。我们等待着的是重大的事态变化,是我军的大举进攻。我们都极愿意参加这种大规模的战役。
即将发生什么事情呢?眼下谁也拿不准。不过,在库班地区我们打了胜仗。前景是乐观的。
库班的天空……在这里,在我军进攻地域,敌我双方同时集中了数百架飞机。被我方俘获的德国飞行员证实,5月底,德军把驻扎在哈尔科夫地区的精锐飞行部队调到库班地区来。可是,他们在这里被打得七零八落。在一次越打规模越大历时一个小时左右的激烈空战中,我们一口气揍掉了42架敌机!凑巧,敌人从我们手里弄走的那一架为非作歹的“雅克式”,也被我方击落。经过是这样的:有一天,上级规定我方所有雅克式歼击机,一律严禁升空。这时,敌方的那架“雅克式”又出来了,当即被友邻飞行团的飞行员击落。
在塔曼半岛上空作战中,我们飞行团的新飞行员都经受住了初战的考验。他们表现出了近卫歼击机飞行员应有的战斗作风。他们在作战中最令人担忧的那些方面,都已不复存在。5月份,我们曾经与敌梅塞施米特式歼击机发生过一次相当艰苦的空战。在那次空战中,新飞行员特罗菲莫夫是全团首开击落敌机记录的。特罗非莫夫、克托夫、克卢博夫、苏霍夫、热尔杰夫、戈卢别夫等人,都在此次空战中锻炼成熟了。
在—次空战中,苏霍夫误把发动机气化器的高空调节器当成加速器打开,以致从发动机里冒出可怕的浓烟来。我立即通过无线电发射机问他这是怎么搞的,他回答不上来。落地以后,我们才弄明白他为什么做错了动作。
“动作要稳妥些才行。”我对他说道。
“这我知道,大尉同志。可是,我恰巧没有学好这个动作。”
这时,克卢博夫走到我跟前来,说道:
“你干得可真棒!”
“什么真棒?”我问道。
“刚好揍在敌人的脊梁骨上了呗!”
“这我倒没有仔细看。”
“是真的。不偏不倚,正好揍在敌机的脊梁骨上。我们都亲眼看见了。你打得可真准,敌机当时就起火了。”
在那些天里,我们的战友伊斯科林——我们的手风琴手,一个快乐的小伙子,在从燃烧着的飞机里往外跳伞时,不幸,一条腿被飞机的垂直安定面撞成粉碎性骨折。他再也当不成飞行员了。另一位老战土也不得不离开飞行团。
库班大地啊……你已经远远地躲藏在地平线的后面去了。可是,我依旧很想念你,想念那些永远安睡在你的怀抱里的战友,想念那些永远沉睡在海底的战友……他们并没有白白地牺牲。你看一眼我们这个机群的战斗队形吧,库班大地!那些踏着先烈的血迹奋起抗敌的新一代在编队中飞得多么整齐啊。我们在库班上空作战支援了其他战场上的战友。我们在库班这快土地上经受住了考验。我们相信,如今,敌人再也休想从任何地方越过雷池一步。
在库班地区作战时,我差不多一直使用那架第13号飞机。我用这架飞机击落了20多架敌机。后来,我们得到崭新的空中眼镜蛇式歼击机,我就决定改用这种火力更猛烈些的飞机。我原来用的那架第13号飞机转交给了斯捷潘诺夫。他不愿意驾驶这架带着大作家阿列克谢·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他的许多长篇小说我都读过。《彼得一世》这部长篇小说,作为描写俄罗斯历史上的杰出人物的文学作品,使我入迷心醉;作为作家本人巨大创造性劳动的见证,使我赞叹不巳
在拥挤的穿便服的人群当中,我终于看见了这位身材高大、丰满富态、身穿灰色西服、双肩略垂、后背微驼、面庞宽展、脑后披着浓密白发的上了年纪的人。
“我给您介绍一下吧。这位是从前线来的英雄飞行员。”有人向阿.托尔斯泰引见说。
阿.托尔斯泰转过身来。他的面部表情依旧那样严肃,甚至有点阴沉可怖。他把手伸给我。握手时,我也自报了姓氏。他向我颔首致意后,又继续着他原来的谈话。我站在一旁望着他,听着他跟别人谈话。没过多久,就有人来请我们大家入席。
起诉一直进行了好几个小时。被诉对象是那些在克拉斯诺达尔被德寇侵占期间犯下严重罪行的犯罪军人和祖国的叛徒。在法庭上,我第一次得知在敌占城市中发生过的稀奇古怪的事情,第一次听说某些卖身投敌的败类堕落到了何种地步,第一次听说德寇官兵犯下的滔天罪行。集中营,窒息车,万人坑……听了如此骇人听闻的罪行,我只觉得脊梁骨发凉,我根不得马上驾机升空与仇敌拼个你死我活。
我见到被告席上有一个舞蹈教师,他曾经在“军官之家”教青年军官跳舞,其中也有我。在宣读被告人名单时,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