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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想冒昧地问一句:“您是著名的俄国飞行员涅斯捷罗夫的亲属吗?”可是,我不便开口。她似乎从我的眼神里察觉到了我的意思。
“我是涅斯捷罗夫的女儿。请您到我家去坐坐吧,我领您去见一见涅斯捷罗夫的母亲好吗?”
就这样,一次偶然的机会,使我有幸得以拜访这位具有独创精神的空战能手、“斤斗”动作的创始人、空战史上第一个以撞击方式消灭敌机的著名俄国飞行员的家。他们给我讲了很多有关涅斯捷罗夫的趣事,拿出珍藏的照片给我看,而且还送给我一张珍贵的照片留念。
第二天早晨,我动身去飞机工厂。在工厂门口遇见了戈卢别夫。我和戈卢别夫各领到一架崭新的拉—5型歼击机,随即升空向莫斯科飞去。我们要在莫斯科解决为我们飞行团调拨拉—7型歼击机的调拨通知单问题。
拉-5型歼击机的性能非常好。飞行员都有一种特殊的鉴别能力,他一眼就能看出一架飞机的好坏、发动机的功率大小、操纵性能如何、整体布局是否协调完美。我看了看机关炮射击手柄和仪表,心里非常高朱。如果他们答应给我们全团装备拉—7型歼击机,那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我和戈卢别夫比翼飞行,俄罗斯中部的森林和田野从我们机翼下面向后退去。
当我们来到空军司令部交涉飞机调拨通知单问题时,许多人又惊又喜地问道:“你还活着?!”
我开个玩笑敷衍了事。
“你还开玩笑呢,人家说,波克雷什金机毁人亡,已经埋葬过了。”
“是谁说的?是飞机工厂来了通知吗?”
“不是。是外电这样报道的。说是已经派遣专人调查事故去了。”
看来,外国记者对我这个人还挺感兴趣呢,要不,他们为什么要散布这样的谣言呢?算了,只要这种无稽之谈不致惊扰司令部工作人员,那就随它去吧。这里命令我立即停止为全团请拨新式歼击机的工作,叫我们今天就驾驶已经到手的两架拉—5型歼击机飞回前线去。
事情如此出乎意料,使我和戈卢别夫都感到震惊:如果司令部里的人也如此认真地看待这次意外的飞行事故,那他们就可能把我们扣留起来,叫我们说明事故发生的原因。我们连午饭也没有顾得上吃,就急忙赶到机场,驾起崭新的闪闪发光的歼击机起飞了。
途中第一个加油站是库尔斯克。接着,我们飞到哈尔科夫。在这里,我们听说航线上天气很坏,他们叫我们留下来等待天气好转以后再起飞。我们谢绝了他们的美意,硬着头皮紧贴着低云的云底上路了。我们想尽快飞到家,家里的战友们说不定也以为我已经不在人世了呢。必须尽快揭穿这种谣言。
我们终于回到切尔尼戈夫卡机场。飞机低低地掠过一排排屋顶,随后就安全地落在自己的机场上。我刚爬出座舱,就见军务股长帕夫科中尉向我跑来。
“您的电报,中校同志。”他一边兴高采烈地说着,一边把一张叠成两折的纸条递给我。
我没有急于看电报。可是,帕夫连科中尉沉不住气了,赶忙说道:“任命您为师长了!”
我看了电报一眼。是任令电报。戈卢别夫和帕夫连科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好象是在等待着我说些什么。可是,我能说什么呢?我在想,如今我该怎么办才好呢?难道这一次我还能拒不执行任命吗?我知道,当了师长,执行战斗任务的机会就少了。可是,我一心想着的只是狠揍敌人,与敌人算账啊。
我又看了电报一眼。这电报是空军主帅来自签署的。这可不仅仅是上级首长的“意见”,而是命令啊。既然是命令,那就没有时价还价的余地,只有“遵照执行”,别无选择。
祖索夫上校就要离开我们近卫马里乌波尔飞行师了。他带领这个飞行师度过了漫长的艰苦而光荣的岁月。现在,他要到白俄罗斯方面军去担任军长职务了。
祖索夫上校在师司令部里接见我时,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他和这个飞行师难舍难离的感情。他回顾了他初当师长时的情形,给我提供了不少有益的经验。
在我们谈话过程中,师参谋长阿布拉莫维奇中校来到师长办公室。他微笑着向我作了自我介绍,接着就摊开地图,把我们飞行师即将进驻的各前线机场一一地指给我看。
“你能应付得了这一次的转场任务吗?”祖索夫上校一边问,—边紧紧地盯着我的两眼。
“尽力而为吧。请问,谁来担任副师长呢?”
“副师长吗?”他重复了我的问话,挤眉弄眼地一笑说道:“那可是你的老搭档了——科拉耶夫。”
这太使我扫兴了。
祖索夫上校似乎猜透了我的心思,转身对师参谋长说道:“等全师向前线转场完毕,我再办理移交手续。”
我总是很珍视首长对部下的关怀的。现在,他的话里不正充满着真诚相助的热忱吗?不正表示他要帮助我把这个飞行师从后方有组织地迅速转移到遥远的前线去的真诚愿望吗?
“你先熟悉一下全师的情况。明天,你就去向空军集团军司令报告。”
“是!”我一加既往,仍把他看作我的首长,规规矩矩地答道。
我必须首先把家庭私事安排妥贴,以消除后顾之忧,也就是把如何安顿玛丽亚的问题处理好。我要是带上妻子上前线去,那我怎么好开口去批评别人的类似行为呢?我不能这样做。我预先采取了一些步骤,其中包括给我的亲人写信说明全部情况。玛丽亚同我的亲人们建立了书信往来。玛丽亚也做好离开前线、离开我,去过大后方生活的思想准备。甚至当我把她的复员证件和去新西伯利亚市的火车票拿给她时,她也没有难为我。
我的妻子很理解,在战争时期,行动必须迅速,必须雷厉风行。我的心早已飞到前线去了,早已扑在新的工作上面,即将做母亲的玛丽亚,只好由远在新西伯利亚的老家替我照顾了。
就在当天晚上,我在上托克马克火车站把玛丽亚送上火车。列车尚未开动。找站在车厢外面,对着车窗望着妻子,不由地想到:在我的生活中,又开始一次新的急转弯。我在想象着玛丽亚已经到了座落在卡缅卡河岸边的我度过童年的小屋。
列车开动了,我们何时才能重相见呢?……
三
空军集团军司令苏杰茨将军听过我关于全师状况的报告以后,就开始同我谈话。他提出的问题全都是简洁而具体的。他很了解我们近卫飞行师的作战能力。他所关心的只是如何更合理地部署各个飞行团,以保证作战指挥的灵活性和准确性问题。
我的转场计划被批准了。当我离开集团军司令部时,我深感我的责任重大。3个飞行团呢!必须把这3个飞行团从第聂伯河左岸迅速转移到德涅斯特河流域的未来战场上去。这就要求我全力以赴,有预见,行动果断。
各个飞行大队都必须按照指定的航线飞行,途中落地一次。
各个场务营的人员、机务人员和各飞行团司令部人员,全都乘火车出发。在我和祖索夫上校尚未离开集团军司令部时,就签发了转场命令。
我返回机场时,正好赶上各个飞行团全都集合合在一起。数百架飞机,一架挨着一架地排列在跑道周围,准备投入即将到来的战斗。有歼击机,有轰炸机,有强击机。既有我们飞行师各团的飞机,也有别的飞行部队的飞机。多么雄伟壮观的场面啊!我不禁痛苦地想到1941年秋天这里的情景。要是那时我们也有这么多飞机的话,那我们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城市、工厂、造船厂沦为一片废墟。
我原来所在的那个飞行团的全体飞行员,全都集合在飞机跟前,急不可耐地等待着起飞命令。一位新来的飞行员,好象外人似的,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我迳直地奔着他走过去。他也忍不住,急忙迎着我跑来。我们俩人紧紧地握着手。飞行员们都围过来,惊奇地望着这亲热的场面。他是一个新飞行员,可是,我却以老战友相待。他们都不知道,瓦赫年科上尉来到这个飞行团可比他们都早得多呢。瓦赫年科作为机械师,和我们一起熬过了战争初期的艰苦岁月。我向他们讲述了瓦赫年科的事迹。我避而不谈的只有瓦赫年科如何要求去学飞行,航校毕业后他又如何请求返回这个飞行团而终不果的这一段情节。航校毕业后,他被分配到别的前线飞行团去了。他在空战中负了伤。出院以后,他就到莫斯科去寻我,我帮助他回到了这个他舍不得离开的大家庭。现在,老战友终于重逢了。
当天,我们就为他举行了授予近卫称号的仪式。他感谢授予他的崇高荣誉。他还向全体飞行员讲述了我们飞行团战争初期涌现的英雄人物,讲述了索科洛夫、奥夫宪金、吉亚琴科的不朽功绩。
转场行动已经开始。这时,突然接到一份电报命令,内称:原全师转场地点变更。命令你们向雅西转场。航线突然改变,这在战争中是常有的事,我并不感到意外。只是我现在的处境太困难了,因为一部分乘车转移的人员已经上路,而我却又不得不重新组织全师转场。
我见机场上停着几架里—2型运输机。从飞机的编号可以认出,这是从莫斯科来的。看样子,他们是要返回莫斯科去的。我想,要是能利用这些运油机把机务人员转移到新的地点去,那该多么节省时见啊。
运输机的飞行员同意帮助我们摆脱困境,条件是我们必须供应油料。这个问题当即解决了,运输机载着我们的机务人员和司令部人员朝着普鲁特河方向飞去。
我们飞行师的航线,将把我们引向直捣柏林的胜利道路。
第十九章 我们终于回来了
一
我们飞行师从前就驻扎在摩尔达维亚。它经历了漫长的艰苦考验,如今又返回到三年前驻扎过的那些机场上来了。那些熟悉的绿色丘陵地,辽阔的田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