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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尔杰夫被击落!飞快地坠落下去。掉在敌占区了。太突然了……得对付高射炮呀!”
我们首次出动就遭受这样大的损失。我们损失了一位亲密的战友!
“那里烟尘浓重。”苏霍夫接着说道,“我们好不容易才看见我军坦克部队。我们刚飞到坦克群的前头,就撞进敌人密集的高射炮弹幕里。低云压在我们的头顶上。我们做了反高射炮机动动作,向左右闪避……”
……这一整天,我们出动的都是小机群。
后来,天气好了,飞机可以大批出动了,坦克部队也以排山倒海之势猛冲过去,整个地面部队的进攻范围赖以扩大。在进攻的第三天,各司令部、各团、后勤部队、预备队,全都一齐向前推进。现在,我们的配合行动格外需要依靠高效率的通信联络、准确的情报,需要迅速下定决心。这部战争机器已经完全发动起来,必须随时注意友邻部队的行动,随时给他们以支援。
维什涅韦茨基在随同坦克集团军司令部前进过程中牺牲了。我不得不立即乘车上路,顺看破烂不堪的挤满各种车辆的大路,去追赶我们的电台。
到处都是被炸得坑坑洼洼的黑土地,到处都是被炮弹削去了树顶的光秃秃的树干,到处都是横七八竖的大圆木:“…这些都是敌人防御工事的残迹。坦克履带在这里留下的痕逊,随后就被其他车辆压得平平的,变成了大路。只要稍许驶离这条“大路”,就有压响地雷或摔进炮弹坑的危险。只有顺着这条“大路”,我们才有可能遇上隐藏在民房附近或树林里的坦克集团军司令部的汽车。听说,这位聪明能干威名远扬的坦克集出军司令雷巴尔科将军十分重视坦克的伪装。
我终于遇上了雷巴尔科将军的作战组,于是,我立即开始寻找我们飞行师派来的人。我们的电台终于使我由一个被进攻的长河卷带着走的细劈柴棒重新变为指挥员。
一批又一批的俯冲轰炸机机群和强击机机群,正在朝着坦克部队的下一个攻击地区飞去。从各机场起飞的歼击机机群升空后,立即与我联系。我必须把空中情况告诉他们,并把他们引导到目标地区去。当我从耳机里听到列奇卡洛夫、叶廖明、卢基扬诺夫、特鲁德、瓦赫年柯、博布罗夫的声音时,不由地又想起了克卢博夫。我只觉得在飞机的轰鸣声中,在耳机的杂音里,仿佛隐隐约约地传来了克卢博夫的声音,最紧张激烈的战斗从来少不了他呀。可是,他不在了……热尔杰夫也从此永远沉默不语了……在这接近尾声的艰苦战斗中,还有谁也将会永远离我而去呢?
空军第2集团军的歼击机,完全掌握了制空权。敌人的梅塞施米特式歼击机和福克式歼击机轻易不敢露面。这些家伙只要一见到我们的影子,就立刻溜之大吉。我们的飞行员哪怕是想要截击一架敌机呢,都不得不长时间地在空中搜索来搜索去。当我们随着坦克部队前进而不得不远离自己的机场时;德军的将军们是否会派出飞机来积极活动呢?我们预料,敌人一定会施展诡计。所以,在新解放地区寻找机场、修复机场,就成为我们的首要任务了。
我一直同坦克集团军的先头部队保持着联系。坦克部队占领了波兰境内的凯尔采城以后告诉我说,沿途他们遇见一个机场。我立即向军司令部报告这个情况。等待着给我下达转场命令。可是,我白等了,空军集团军司令部准备让强击机部队和轰炸机部队进驻。这就是说,我必须自己设法去寻找飞行场地,哪怕是在野地里找到一块平地也好。
我军坦克部队和步兵部队又解放了许多城市,其中有波兰境内的拉多姆斯科、普热德布日、彼得库夫、琴斯托霍瓦……肃清了那里的德国鬼子。莫斯科鸣礼炮祝贺我军取得的胜利,向步兵、炮兵、坦克兵和我们飞行员致敬。
我们派出去寻找新机场的分队已经向琴斯托霍瓦方向出动。这个分队不得不用探雷器一步一步地在飞行场地上探寻敌人埋下的地雷,填平弹坑,为空勤人员和地勤人员修建临时住房。这种任务,你可不能说它不是战斗任务,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带着子弹和手榴弹上路的呀。
琴斯托霍瓦大概是一个不错的城市吧,我从老远就能看见它。城里有高楼、笔直的街道、尖得象箭似的波兰天主教堂。可是,在我们来到的城郊,却是青一色的板棚、铁丝网、壕沟、坟场。原来,这里也是集中营!烟焦气味儿和别的难闻气味儿,从死亡板棚里飘逸出来。
各飞行团的飞机刚刚落地就接到了新任务。我军坦克部队正在朝着德国国境线疾进,命令我们从空中掩护我军坦克部队。
飞行员们都抢着药厂去执行任务,谁都想要亲眼看一看敌人的本土,谁都想要亲自去强击那些企图渡过波德边界上的奥得河往老巢逃跑的德寇大队人马。如今,那些双手沾满了无辜民众鲜血的侵略者,即使逃回老巢去,也逃脱不了应得的惩罚。
我也不能在琴形托霍瓦停步了。我乘车穿过城里积雪末消的街道,不断地观察着各处房舍的窗口。窗口犹如人的眼睛,从窗口,你是能够了解到不少事情的。我也留心观查人们的表情。每一个十字街口都站满了人,欢迎乘车穿城而过继续前进的苏军战……
这就是国境线了。在国界界标上明晃晃地写着一行大字:德意志兰德。谁也没有去触动它。让每一个西进的战士都看它一眼记住它吧,让每一个西进的战士都在这里回忆一下自己的艰苦历程和身上的伤疤吧,让即将到来的最后胜利的喜悦给他们增添力量吧。
高耸在大路旁边的无线电发射塔从我们身边掠过,远远地落在我们身后。这是敌人的无线电通信台。德寇的将军们再也不能用它来向柏林、向希特勒的大本营报告什么了。
在大路的一侧有一些居民点。居民害怕我们,大概都躲到山岗背后或者树林里去了。去过这些村子的人回来说,居民都向西逃跑了,村子里只剩下一些老头儿和老太太了。他们留下来等着布尔什维克给他们苦头吃呢。
坦克部队告诉我们说,在离埃尔斯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机场。我急忙进去探察虚实。
这个机场的确不错。一些德国飞机还没有来得及飞走,机库也完好无损,只是需要全面排除地雷罢了。我在飞行场地的一端停下来,出神地看着这些德国人丢弃的一动不动的福克式歼击机,看着房子。我突然觉得我远离了自己人,独自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仿佛马上就会有德国兵跑出来把我包围在当中。我不知不觉地疑惑起来:这周围全都是德国人丢弃的村庄、城市、田野、机场啊,难道我真的来到德国本上了?这不是在做梦吧?难道这一大片土地竟是那些当年曾经狂妄地叫嚷着要奴役全球的不可一世的德国军队丢弃的吗?
德国呀,德国!你什么也没有剩下来!就连这一片荒凉的土地你也没有保住。你给人类带来多少灾难!事到如今你还在凭着你那苟延残喘的军队继续顽抗,你还在凭着你埋藏在积雪下面的几颗地雷继续捣鬼。但是,你的日子不长了。
埃尔斯城也遭到我强击机机群发动的空中强击。我必须再找到一个机场才行。可是,这并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尤其现在我正忙于指挥战场上空的空战。直到我的汽车越过埃尔斯城,我才追上坦克集团军司令部。直到这时我才发现,我们的电台在行军途中毁坏了。到那里去找谁来帮我的忙呢?只有请坦克部队给予帮助了。我们的飞机,一批又一批地从我的头顶上飞过去。带队长机们不住地呼叫“老虎”,请求“老虎”给指示目标。可是,我这个“老虎”干着急,无法回答他们。
早晨,我在坦克集团军司令雷巴尔科将军昨夜下榻的地方找到了他。他正在宽敞的卧室里对着椭圆形的大梳妆镜用剃头刀悠闲自在地刮着后脑勺呢。我还没有走进卧室的门,他就从镜子里面看见我了,喊道:“到这里来,波克雷什金!”
我向他报告,他当即制止道:“你还报告什么呢,难道我还不认识你吗?你是来作客的,还是有事来找我的呀?”
“是来找您给予帮助的,将军同志,我的电台坏了,我很着急。”
“怎么搞的?”
“行军途中,我的汽车跟坦克亲了个嘴。”
雷巴尔科将军停住手中的剃头刀,依旧举在头顶L,哈哈大笑起来。
“坦克爱上了汽车,那汽车还受得了?汽车跟坦克咬架,那太可怕了。”
“这一次只不过是偶然相撞罢了。也许您这里有电台,暂时借给我用一用。等我弄到电台就奉还。”
“电台都是装在坦克上的,多余的连一部也没有。”
“这可太糟糕了。”
“那有什么糟糕的!先把我的电台借给你用就是了,再给你配属一辆坦克。你就坐在我的座位上,需要到什么地方去,都随你的便,你就尽情指挥你的飞机就是了。你看行吗?”他转过晒得到黑的宽展面庞对我说道。
“非常感谢您在这紧要关头给我的帮助。”
我打算离去,可是,雷巴尔科将军要问我几个问题,并且还说,等我与各飞行团联系上以后,请我和他共进早餐。我表示了谢意,随后,他的副官就带领我去调试电台。
坦克里的电台功率很大。我接通电台,随后就听见那些熟悉的声音从空中传来。我坐的坦克向高处的大树下驶去。从坦克的了望孔向外面望去,我只能看到地面而已,视野狭小。
“飞机!”坦克驾驶员大喊。
“在哪里?”
“就在那上边!”他指了指头顶上的装甲钢板。
我从坦克里钻出来,以便能看清楚飞机到底在什么地方。可是,无线电送话器的连接导线太短,我无法带上送话器。这时,只见几架福克式敌歼击机直奔我们飞来。我必须把这里的情况迅速通知在空中的我方歼击机。可是,这我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