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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机场找到了。谁觉得自己可以在公路路面上落地,就跟我一起去。”
几乎全体飞行员都愿意跟我一起去,只有几个人犹豫不决。
“一时下不了决心的,可以在这个路段旁边的上跑道上落地。你们跟在我们后头飞。”
100多架歼击机,先后安全降落在混凝土路面上,无一伤损。唯独那三个不敢在公路上落地的飞行员驾驶的飞机,机轮几乎都在刚刚触及土跑道道面时就陷进泥里去了
拖拉机把德国人遗弃的几架沿翔机拖过来阻塞公路路口。
紧张忙碌的一天过去了。飞机全都停放在小树林里隐蔽起来。空勤人员和地勤人员的住处都安排妥贴,而且都生了火取暖。晚饭也准备好了。战斗生活明天就要重新开始。为了使飞行员能够升空作战,打败敌人,就先要在地面上为他们做许多准备工作。
早晨,在我们的飞机依然停放在松树林里的时候,一架梅塞施米特式歼击机飞临机场上空。来的既然是单机,那准是这架飞机出了什么问题。这架飞机既不盘旋,也不死死地盯住什么。看来,只这摆在飞行场地一端的几架滑翔机,就足以使他辨认出这是机场了。我们郁尽量沉住气,不去惊吓他。这架飞机终于落地。德国飞行员刚跳下飞机,我们就缴了他的随身武器。我们这里找不出能跟他对话的人来,也没有那个工夫。我们把他送交空军集团军司令部了。
“这架梅塞施米特式歼击机怎样处理呢?”机务主任问道。
“你们检查一下,加足油,晚上我要试飞。这可是一架改进型的新式飞机呢。”
其实,我现在就很想试飞,只是我这个“老虎”今天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抽不出身来。
我们在这一段公路上驻扎下来以后,我就在想,即使我们在这样的“机场”上损坏几架飞机,也是得大干失的,因为这个“机场”离前线近。其实,实际情况比我想象的更令人满意。飞机损坏的极少,而全师却能够配合我军地面部队在格尔利茨、皮格尼查、扎甘地区作战,帮助他们击退德军的反攻。不久,除了布里格(即布热格)机场和我们这个“机场”以外,这一带的所有机场,全都无法使用了。从奥德河彼岸的混凝土机场起飞的德国飞机,常在空中与我机遭遇。
当我来到克罗捷耶夫将军的指挥所告诉他说我们的“机场”完全靠得住时,他说:
“你们从空中掩护我们,不要放德国飞机进来轰炸就行。地面上有我们呢。德军休想前进一步。”
我手里的无线电送话器又忙碌起来了。空中战场又沸腾起来。
……德国的“框架”炮兵校正飞机又飞临格尔利茨上空,还妄想无忧无虑地盘旋着为他们的炮兵校正弹着点。它刚一露头就被我发现。这时,我的耳机里传来苏霍夫的声音:
“我去‘上工’,请通报情况。”
我当然是有话要对他说的……
苏霍夫双机组的飞行高度比“框架”高得多。如果没有人在地面上引导的话,那苏霍夫他们就可能在此地长时间盘旋而无法发现敌机。看,我们的双机从高空猛扑下去了。在对付敌人的炮兵校正飞机方面苏货夫是老手了。在我们飞行师里,他是打框架”的能手。如今看他再显身手吧……他从敌机下方发动攻击,一举成功,敌机当即起火坠地!干得干净利索。—场空战,霎时完结。
空中又有4架敌歼击机飞来。他们护送着又一架“框架”。我把这个新情况通报给带队长机苏霍夫。此时,我们的双机正在疾速上升中。
“明白。我看见‘福克式’了。”苏霍夫回答道。
苏霍夫准备怎样对付敌机呢?他和他的僚机飞行员库季谢夫,是一对勇敢的战士。既然他们已经看见敌机,那再命令他们去发动攻击是多此一举的。他们当然不会容许这几架故机把炸弹投在我军地面部队的头顶上。现在,他们需要用一点时间去抢占有利的攻击位置。
苏霍夫和他的僚机开始转弯,紧接着就疾如闪电班地猛扑过去。又是从下方发动攻击。命中。 “框架”起火了!直到这时,那4架强克式敌护航歼击机才开始“胡折腾”起来。苏霍夫在退出攻击时,顺势把敌带队长机揍掉,库季谢夫也把敌僚机揍下去了。剩下那两架敌机掉头就逃。我们的双机在一次空战中就干净利索地干掉4架敌机!
敌人的高射炮倒是一个很使人伤脑筋的问题。低云迫使我们不得不低飞,这正合敌人高射炮的胃口。特鲁德的飞机,就是被故人的高射炮弹击落的。
有一次,苏霍夫返回机场以后,我们见他的飞机遍体鳞伤,飞机蒙皮也被烈火烧焦。
我亲眼看见他的飞机在空中出了问题。当飞行速度减小时,一团火焰立刻喷发出来,裹着他的飞机在战场上空移动,而当他疾速冲向敌机,向敌机发动攻击时,火焰便当即熄灭。我急忙命令他们飞行团立即出动飞机去援救苏霍夫。几分钟后,我从耳机里听到格拉芬那总是高昂而坚定的声音:“‘老虎’,我是‘伯爵’,去‘上工’。”
只要格拉芬和他率领的机群在空中出现,正在跟敌人干着的战友们就立刻精神大振,空中形势就立即改观而变得有利于我方。他十分骁勇,他具有无坚不摧的个性特点。大家都喜欢他,谁都愿意跟着他一起出动去执行任务。
如今他和他的僚机飞行员—起,又迅速赶跑好几架逼攻苏霍夫的敌机。但是,当我们的机群离开战区时,敌人的高射炮弹击中了格拉芬的飞机。他坠落在前沿附近。在这恐怖的战争接近尾声时,我们又损失了一位好战友……
在这之后不久,那时我正在格尔利次附近,听到威震敌胆的俯冲轰炸能手波尔宾将军不幸牺牲的稍息。当时,他率领一个轰炸机机群去轰炸被我军包围的市雷斯劳城。当他对着敌人的一片筑垒房屋俯冲轰炸时,敌人的高射炮弹击中了他的飞机,他也负了伤。他的飞机缓缓地向斜下方坠去。波尔宾将军曾经试图把飞机驾回到奥得河这一边的我方地区来,可是,力不从心,飞机坠毁在奥得河中了……这些细节我是后来才知道的。我在前线听到波尔宾将军不幸牺牲的消息时,心里很难过。波尔宾的军衔是将级,职位又很高,可是,他却始终保持着一个普通飞行员的本色,对事业极端热心。他是为数不多的依然坚持飞行和率队执行战斗任务的将军之一。他虽然身为高级指挥员,却始终保持了这些重要的高尚品德。他自己飞行,率队作战,钻研战术。他是飞行员们的好榜样,鼓舞着飞行员们去创建战功。在高级指挥员大集训时,我总是愿意细心倾听他的见解,在如何做人和如何当好飞行员方面,他是我的好榜样。
在那些悲痛的日子里,有一天,我途经布雷斯劳城外的一条大路,看见这座敌军盘踞着的地狱上空浓烟滚滚。正是这座凶恶的地狱吞没了我们这位索孚众望的将领。这升起的浓烟,大概就是波尔宾将军的部下为了给自己敬爱的首长报仇而投下去的数千颗炸弹掀起来的吧!让敌人记住这一天挨炸弹的滋味儿吧!
争夺格尔利茨城的战斗愈演愈烈。敌军妄图夺回巳被我军占领的半座城,正在疯狂反扑。我军阵地眼下确实被敌军压缩了—点。在这一段时间里,敌人的飞行员有时也明显地表现出垂死前的凶狠劲头。
有一次,我机群掩护在本茨劳地区作战的我军地面部队时,与4架福克式敌机遭遇。我机群首次攻击就把敌机赶跑了。这时,只见敌带队长机突然掉转机头,迅速朝着前沿飞来,而且摆出—副挑战的架式,向我机群逼近。我们的克利莫夫上尉也掉转机头扑向敌机,准备发动迎头攻击。
迎头攻击我见过不知多少次了,而且我自己就干过鬼才晓得多少次。通常,双方的飞机都以最大速度互相迎头逼近,开炮以后,都迅速向旁边闪去。哪怕双方都处在危险距离以内,也都是如此,因为双方谁都只想要消灭对方而使自己存活下来。在进行迎头攻击时,不论是哪一方,谁也无法利用对方在退出攻击的一瞬间占到什么便宜,互相逼近到此为止,迎头攻击过程至此完结。
这一次,也是我生平第一次,亲眼看到双方飞机全速迎头冲刺,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双方同归于尽。我方飞机的机翼被撞飞了,敌机的尾巴被撞掉了,两架残毁的飞机一齐从空中坠向地面。在地面上观看这一场空中决斗的人们,个个惊得目蹬口呆,木然孓立。也许他们等着看飞行员跳伞呢。可是,这是办不到的。两架飞机—齐坠毁,两个飞行员也同时毁于德国土地上,彼此相距不过一公里。
我急忙登车,迅速赶往冒着浓烟的飞机残骸坠落地点——本茨劳城郊的一条小河旁。两架飞机的残骸分别坠落在这条小河的两侧,隔岸相对。我们的飞行员,看上去,象是在飞机相撞时被震昏了,而德国飞行员则早已被我机的螺旋桨劈成碎块。
德国王牌飞行员的铁十字勋章上满是污血。我们就地掩埋了他的尸体。随后,我们就把战友的遗体运回来,准备送回祖国安葬。
春天快要到了。今天,天气晴朗,可是,我们却在忙于送葬。快些结束这一场战争吧,越快越好!
四
我军地面部队打退德军的反扑,牢牢地据住半座格尔利茨城,巩固了自己的陈地。战事哲时沉寂。我这个“老虎”手里的无线电通话器因而也得以暂且沉默一时。我抽空回到师司令部。
在我不在机场的这一段时间里,他们把这个机场修整得相当不错。他们把干线公路中央的一条纵缝用砖块铺平。这就方便多了。在机场周围还布署了小口径高射炮。剩下最难解决的问题就是设置路障了,因为只要在跑道两头设下路障,过往的车辆就只好绕行。载重汽车和辎重车辆倒也通情达理,行驶到被当作路障使用的滑翔机跟前就减速,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