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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在已经逝去的灵魂面前撒下自己从来没有过的谎言,即使这个或那个谎言是善良的,我也不敢在他们的灵魂监督下做出非他们经历过的“事实”。
这儿写的都是真实的,好像惟有真实才感人起来。我有许多事在已经过去的寒假没有做成,诚如序言所说,我放弃了一些,然而本应有的放弃却没有生产出本应有的商品,我大概是失职了,前两部分及这一部分之前半部分是在我的老家,我的床前,坐在床上记下来的,而后面的,在这个时候,灯光依然明亮地照着,而四周的人又是如此地多且显得这样安静的情况下,我想,怕只有在这个已经让诸多的我产生不满情绪的大大的学校里进行了。
这儿讲述的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与前面的及后面应该登场的一样,故事的本身,或者原型便在我们的生活周围。我没有把每一个故事,每一个故事的主人公的死写成那样的“敢于直面惨淡的鲜血”,这无非是因为我自己的对鲜血的过敏。
我曾经在年少的时候,与二姐一道去宰杀一只已经活够了三四年的老母鸭,然而此次“屠杀”极不成功,由于我和二姐的粗心大意,那鸭子在还未流尽鲜血而我和二姐都以为它已经活不成的情况下,松了手,停止了继续宰杀。而那鸭子竞神奇般地飞快地奔向了跑到了池塘,也居然逍遥快活地活了一个月的命。
我是在此后不敢去伤害生灵的。动物的生命,比起人来,虽然是没有人自封的那么高贵,但是我以为,以人的快感去屠杀动物或者食用动物却不是首善的办法。
因此,也正是由于这样的让我惨痛的值得一生刻记于心的事件,对于此文,我是不大敢于过分的详细的描述的,更何况我所写的还是我的同类,要挖心拿去食用也未见得怎样的高明。
2
如果有人要问我这样一个问题,你们村上的第一个大学生是谁?我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回答他,是我在小学时的不知道教没教过我的老蒋老师。
我是从婆那儿得知老蒋老师是我们村上的第一个大学生的。婆那时说,老蒋老师这一生也够倒霉的,解放前的大学生,解放后还得在绵竹的一个极其偏僻的山沟里教书。
的确,婆说的是真实的。大姐上小学的那年,老蒋老师才退休回到我们村上,回到他的老家——我们村的八社,尼姑堰的尽头,一个靠在山脚下的小院子。
从绵竹的那个小山村里退休回来的老蒋老师,本来可以安心地过退休的日子,可是他不习惯离开了讲台离开了粉笔黑板及离开了孩子们的百无聊赖的日子。于是在回到村上之后,不久他便又一次走上了讲台,在教室里看到生气活泼的孩子们,而这就是我在此为什么将题目写作第二次退休之后的真正原因,而且也因为他——老蒋老师的又一次走上讲台,他这一走上讲台,一直持续了近十年,直到几年前才从讲台上退下来。
退休下来的他,没有离开学校,因为学校便在他家的对面,仅隔一条窄窄的河,五分钟都不到便可以走到学校。
他在退休之后没有像前一次退休之后一样,安安心心地活十几年,两年之后,他就因病去世了。
——我在这儿不是想说他有何等的伟大,又有何等的奉献精神,比如,我们的政府,时下,之前,甚至于此后还要做的诸多奉献的实例,我不敢恭维,惟有生活周围的,自己亲身体验的,方认为他是真实的。
3
我在这儿还得交代一下,为什么我会称他为老蒋老师,其实原因是很简单的,村上有两位姓蒋的老师,如果在一起叫蒋老师便不好区分,于是村上的人聪明,便在年长的蒋老师前加上一个“老”以示区分。
好了,称呼的缘由,既然已经交代完毕了,那么正经事便不得不做了。
第二次退休之后,他还是和往常一样,照样地到学校,只不过与往常不一样的是他没有教孩子们了。他很少没有去学校,即使放了假,只要他还走得路,他就一定会到学校去转转,去看看,风雨无阻。
我们村上的小学,以前的已经拆了的有些像四合院。而新修的,也就是现在的,在我及村上的许多人看来,也不显得怎么有“风水”。因为那时学校拆迁,重要原因就是因为学校教不出“人才”,而某些略带迷信的老师和村上的干部偏信这一套,所以拆了,迁了,重建了。
新建的村小学是有些在那时以为时髦的家伙的,比起老的来,卖零食的老大爷也安定了下来。因为学校的校门右侧便是小卖部。然而时下的人也聪明,药店及小卖部之空闲处便开起了近似于休闲但又说不上赌博的麻将馆。两三张桌子,十一二根凳子。生意好时还有诸多的站客。
老蒋老师因为真正退了休,因为不可能再去教孩子们,一个人呆在学校,也满是无聊,所以更多时候他便在小卖部了,陪着小卖部的大爷聊天。不过有些时候,因为麻将桌上的人不够,少一个人,小卖部的大爷便不得不去陪那些瘾君子。于是乎,他就只有做真正的闲人了。
他不打麻将,这是真的。小卖部的大爷去了,他便什么也不做了,只是去看,但是至于看不看得懂别人可不知道,别人问他,他则是摇头,也不离去,像是入了迷。
“醉翁之意不在酒”,欧阳修在《醉翁亭记》一文中说“在乎山水之间也”。他也是,他去充当看客,看人家打麻将,无非是打发时间,消遣时间。
4
据说,他死后还留下了两万多块存款。这事,我没有去做详细的取证,但是我相信是真实的。作为一个工作近五十年的乡村教师,其一生,又何止两万多块钱。
我不知道他是为何病而死的。按惯例,在农村,一个人如果上了七十岁,小小的感冒便会夺去年老的性命。然而,听村上的人说,他不是因为小小的感冒而是因为某种特殊的在农村尚不可医治的而在相对发达的城市可以医治的病才死去的。
他有存款,而儿媳们也乐意拿钱去医治。然而由于不可医治,于是就不想医了,以至于没有像现在仍然健在世上的但是又不能正常活动的甚至连说话、视力、听力都没有了的人那样“幸运。”
“我活不久了,不要浪费钱了”。他讲这句话的时候,两个儿子正把他往街上抬。
不要以为我在上面写的那一句话是我臆造的。这是真的而且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
我上高中的时候,学校半个月得放一次假。有一次放假回家,我在回家的路上,便最后一次看见他了,与他永别了。我那时没有对他说“老蒋老师好”。这大概是真实的,只是这样的真实未免让人心寒心酸。
他教我没有,我年少,我没有多大的记忆,不能确证。但是在村上,他声望怕不压于时下的某些影视明星在村上的盛行。
村上的人都知道他,但有年龄限制,非二十岁以上的人不可。年长的人,在村上生活久了的人,如果不知道他,那么就是孤陋寡闻了。
人死了,也像是树叶离开枝头,没有声音,激不起回响。的确,平凡的人自然地死去,而不像伟大的人即使死了都还得让他人借用、玩弄。
好了,去年流行起来的《丁香花》也的确经典,我又何必多费笔墨作无味的消遣呢?引来用一用,也使自己觉得他们的真实了。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它多么忧郁的花多愁善感的人啊花儿枯萎的时候画面定格的时候多么娇嫩的花却躲不过风吹雨打飘啊摇啊的一生多少美丽变成的梦啊就这样匆匆的走来留给我一生牵挂那坟前开满了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你看那满山遍野你还觉得孤单吗你听那有人在唱那首你最爱的歌谣啊城市间多少烦恼从此不必牵挂日子里栽满丁香花开满制胜的鲜花我在这里陪着她一生一世保护她
四、下雨天的电击始末
1
我现在要写的这个人姓杨,但是到底叫什么名字,我却不知道,只知道他是我同姓的姐的丈夫的兄弟,与我们家的关系也不怎样的密切。再说他死的那年我也不怎么懂“礼”。不是我死,与我有什么关系呢?最多,他的死给我及许多亲眼见过他死的人留下惊心的一幕罢了。
我没有见过他死的样,但是从他人那得知,被电打死的却和上吊死的差不多,看了连饭都吃不下。
大约也正是由于这样,以上的两种缘故,对于这个姓杨的我便只得努力地去记忆那个时候所能够得知的关于他的传闻了。
2
1998年的长江流域是多雨的,那一年的夏季,从完整的意义上来说,也没有到夏季,百年难见的暴雨便预先地给长江流域报了喜。那一年,我在上初中。我们学校外面的郪江,因为连日的暴雨,河水竟然淹到学校的伙食团了。洪水浩浩荡荡的,一片浑浊,像那样的景象,至今也十分难忘。
我们学校有一位业余的摄影爱好者,那一年,因为百年难遇,他的摄影作品便也的确百年难遇了。洪水漫过了通天门大桥,在街上住的同学无法通过,也更无法回家。他的摄影作品,我曾经看过。因为他在学校开了个相馆,展览了出来。的确是壮观的,现在回忆起来也觉得那人所拍摄的照片不比上学期我在一次教职迎新书画摄影作品展上所看见的《九曲黄河第一弯》差。
然而,也正是在这一年,在我们村上,居然有人被电给打死了的,而且死得那样地痛快,连死后的面容也让人看了觉得难耐,甚而至于想呕吐。
本来在以前我就听过长辈说起过雷打死人的事件,但是他们都没有亲眼见过,即使在他们的生活周围有那么多不孝顺的忤逆子。
在农村,或者仅在我们那个偏僻的地方,如果一个人被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