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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小男孩的眼中突然就闪烁了明亮的泪花。他本就有些气急,看他稚嫩不懂事的模样,更是一阵无名的恼火。如果再被凌歌纠缠下去,后果可就不是谁能不能走的问题了,到时,怕是他们两个人都要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你还小,过几年,我来接你。”他出言安慰,心底里哪还顾及是否会成为承诺的可能。只知道,这是他唯一逃离可以回家的机会了,他不能放弃。
“我不信!”凌歌坚决的摇头,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首没有丝毫的松懈。
眼看时间就要来不及,他们两个人同时消失在要完成任务的猎区,一定会被人怀疑的。
“对不起!”他埋下头轻声道歉,凌歌却像是听到了最动听
的话一般,手上的匕首不自觉的就松弛了许多。然而就在那一瞬间,情势逆转,他一个旋身就离开了凌歌的束缚,同时快速的抽出腰间的短枪,直直的指向凌歌的眉间。
“你骗我!”凌歌的声音陡然放大了许多,他的心微微颤抖,原本不过是才十七八岁的少年,本就是容易冲动任性的时候,却还是在望见凌歌眼中莹莹泪水的那一瞬,手指僵硬无措的停在半空中,前进不是,后退一步似乎也不对。
他愣愣的没有说话。
“我恨你!”年幼的少年咬牙切齿的说完这一句话便疾速的跑开,远离了他的视线。他突然想,或许那个时候的凌歌也是清除的吧!他自己根本无处可去。他自己尚且还有一个可以安顿的家,凌歌却是从小就是孤儿,什么都没有。
那一天,他真的就逃脱了。可是,却再也没有忘记过那个小男孩眼中深切的绝望。那是一种对什么都不再信任的惶恐和惊慌失措。他从来都不知道,凌歌对他的依恋会那么深,深到足矣让七杀帮里的其他人误以为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废话
也是后来他才知道,凌歌告诉老爷子的话竟是编织好的谎言。凌歌说;他们之间;活下来的那个人是他自己。是他的不忍心,对凌歌手下留了情;所以;凌歌活了下来。
这是最正常的情况,大多数同组的人;亦是这样。不忍心下手,就只好死。这是他们的规则。
那时;他还可笑的觉得;凌歌对他是不是有什么异样的情感。可是不是的。
当他终于长大的时候;下巴上开始出现扎手的胡渣;和越来越明显的滚动的喉结。他就知道;当初的凌歌不过是年纪小,他依赖他,在凌歌的心中,应该是将他当作哥哥的。尽管,从未那样见过。但是他就是知道,就是因为知道,因为清楚了然,所以才会在两年前听说了那场海难的时候好几天都彻夜不眠。
那个时候的他,才忽然想起对凌歌的承诺。他说,我会来接你。
可是,一等就是这么多年。他的话遥遥无期没有兑现。于是,他连他的骨灰在哪里竟然都是找不到的。
身穿白色睡衣的男子幽幽的收回思绪,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已经确认他的资料库里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可是他看想他的目光,分明又熟悉让人通透到骨子里。仿佛深入骨髓的眷恋。
那样的执着坚定,有些细微的傻傻的可爱。或者,还有着莫名的悲哀。
这样熟悉的眼睛,他几乎就要惊喜的大叫出来,可还是稳稳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在不清楚对方身份的情况下,已经方寸大乱,这是大忌。
“是你伤了钟意的未婚妻林辰林小姐?”身姿挺拔的男子慢悠悠的开口,仍旧是沉稳的姿态。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刻的他是有多么的激动。悠闲地放在口袋里的手指早已紧握成拳,另一只手亦是正握着短枪,冷汗涔涔的冒出。
沙发上的男子抽回按压在下面的手指,不知道怎么回事,眼前的男人竟是会让他觉得莫名的安全。即使事实不是的,仿佛他自己也是甘愿的。他冷笑着玩弄自己中指上的戒指,笑道:“你该是没听说过我星伦的名号吧!”要不,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想当初,他好不容易逃离了七杀帮,没想到阴差阳错的竟然又进了另一个帮派,还莫名其妙的被人死死地摁住,硬要他做一个副帮主。想他大名鼎鼎,与其日后被人追杀,还不如让慕岩那老头子直接无可奈何了才好。反正,这名号,也只有他身边最亲近的
几个人知道。通常,他又很少与外面的人接触,慕岩竟是一直都没有想起过他的存在。
毕竟,整个七杀帮在当时那个年代,至少有上千名像他这样的小孩子,而且那个时候的凌歌也还没有被慕岩看重,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他。所以说,就算是他不刻意隐瞒,只要凌歌不说,就还是不会有人知道。
“我知道你是星伦。”徐清然别扭的避开眼睛,淡淡的开口:“我来拿你的一条腿。”
“呵!”星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敢如此笃定的同他讲话的人可是没有几个。谁人不知,他星伦的枪法,论不上百发百中,却是真正的从未失手。
“那你是谁?”星伦仍旧安逸的坐着,似乎面前这个放下豪言要来杀他的人只不过是过客中的路人甲。
“这不重要!”
“不不!”星伦摇摇手指,断然拒绝。“这是最重要的。我若是死了,你总要让我知道……”
“你不会死!”
“呃?”星伦惊讶的几乎合不上嘴,看他的样子分明也是收人钱财为人消灾的模样,既然自信有能力杀了他,何必费那么大的事只要一条腿,留他的命,可不是后患无穷?
“另外……”徐清然徐徐开口,像是叙述最简单的事。“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再不能动任何心思。”
“是吗?”星伦嗤笑出声,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他星伦什么时候竟然要沦落到这样的地步了?笑话!
“是!”徐清然咬咬牙,一身劲装,乍一眼望去就是杀手的打扮。只是微微的不同,却是他身上没有半分的杀气凛然。淡定安然的,仿佛真的是只来取一件东西而已。
“理由?”星伦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通常情况下,他早就动手了断了干净。今天竟是不知为何,总感觉是不该下手的。或者,是有些无聊了,而这个人刚巧能够其他的几分玩味。
“你伤了林小姐。”
“你替他做事的理由?”星伦眯起眼盯着他。看来外界的传言果真不可信,外人都道钟意只不过是个被架空的傀儡,没有实权不说,还不招自己老爹的喜欢。只是,果真如此,就没有实力了吗?我看未必!
“星伦你废话太多!”
“你……”
太过自然的语气,终于是让星伦没有半分的犹豫就确定了徐清然真
正的身份。只有那个小小的凌歌才会在偶尔淘气的时候,拽着他的胳膊唠叨个没完没了。然后他就会说,“凌歌你废话太多。”那时候,凌歌常常微微笑笑,什么都不多说。等下次相遇,还是缠着他没完没了的姿态。
没有任何声响,更加没有任何预兆。星伦忽然就跪倒在了地上,那子弹分明就穿过了小腿处的骨头,疼痛撕心裂肺的传开来。却还是被他忍住,眼中怎样的疼痛都还是抵不过他打他那一枪的决然。
徐清然转过身离开。星伦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开口问道:“你现在叫什么?”其实他不用问,辰意国际总经理钟意身边的人没有几个,稍微一查,就什么都清楚了。可他就是想问,想听他自己说。
然而,他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血泊里的他。只是伴随着那声关门声,整个人才豁然开朗起来。
他还是会在意他。伴随那声关门声想起的是他留下的最后三个字。他说,“你保重!”
星伦失笑,唇角愈发苍白。却还是觉得莫名的开心。
看来,当初那一晚的射击是偏离了方向,明明是对准的钟意,后来不知怎么,竟然击中的是他的未婚妻。不过,想也知道,一直不近女色的钟总经理为什么会在这个时段就凭空多了一个未婚妻出来。挡箭牌的作用,真的用的很好。
看来,他那一晚打中的应该就是那个叫做什么林辰的小腿,应该也是不偏不倚的小腿处的骨头。星伦艰难的起身,这个钟意倒是一报还一报,也不多要一点。
徐清然兀自离开,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总经理说过不让他的手再沾满血腥,不再让他手上再有认命。所以这一次,他已经很满足。只是一条腿,星伦只要还可以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楼道里似乎是有人蹬着高跟鞋在奔跑,林辰躺在床上无聊的眨眨眼睛,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这双高跟鞋的高度至少在十厘米以上,而且跟应该很细才对。只不过,这个时候,会有谁来看她呢?她在这个城市虽然算不上是举目无亲,却还是没有一个朋友的。唯一的较为亲密的同学不过是小艾,却是在大学毕业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靓丽的女人推开病房的门时,林辰丝毫没有惊讶的看到只不过几面之缘的宛莹。那个大气爽朗的女孩子。看她气喘吁吁的模样,林辰不禁忍住笑意,小心问道:“宛莹小姐,有人在追你么?”不然的话,实在是没道理,一个优雅高贵的千
金小姐会那么没有形象的蹬着高跟鞋跑步。
“你真聪明!”宛莹一边坐下,一面还不忘伸手揉揉她苍白的脸蛋。说罢,又是啧啧的叹息道:“这个钟意,还真是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你看看你现在瘦的,都不会弄点补品给你补补!”
林辰不好意思的笑笑,面对宛莹这么直率又不遮掩的关心,她显然是意外并且无错的。只好尴尬的笑笑,“也不是的,是我自己身体不好。而且,医生说现在还不能大补,要给骨头一点时间,看它能不能再长出来一些,这样将来才不会影响走路。”
不知觉的,似乎是在为某个人找借口。他还不曾来看过她。她又何尝不曾心凉,只是,既然做了他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