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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惊,道:“这消息又是如何知道的?”想到先前听到的贵妃遇刺,不外是设下的一个局,想来就是为了杀掉江姑娘,而这次谁又知道是真是假,只是若没有十足把握妺喜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是二哥和三弟还有木兰带回来的消息。”妺喜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听说这件事惊动甚大,现在好象连城门也关了,不允许人进出。”
这种事情不论下何种禁令好象都在情理之中,只是会有谁在这皇后就要离开的时候做出这种事情来?让本来可以缓和的局面一下变得浑浊起来。难道是……虬髯客?
一想到这,我愣了。虽说皇后此时要离开皇城,但有心之人是不会让她安全离开,江姑娘乃是皇后身边的人,而要杀皇后恐怕就要先将她身边的人一一铲除。虬髯客去行刺贵妃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从他和江姑娘的点点滴滴来看,两人分明是有情人,却是因为一些误会变成了现在仇人的局面。因为恨,虬髯客自己要杀江姑娘,但并不代表他可以看着别人杀她。虬髯客只要稍微打探一下,就不难发现与江姑娘敌对的一方。
“鸿现在哪?”念及此,我朝屋内一扫,却是看不到她的人影。
都摇了摇头,而这时,一众人才发现居然连武媚也不见人。“去十六宅。”不用多想,此时能够让她们两人都不见的原因恐怕也只有这一个了。
“贵妃的事是不是你干的?”江姑娘委坐在窗上,脸色仍然苍白如雪,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面前隔着自己数丈远的虬髯客,果不其然,鸿现和武媚陪侍在一旁。
我一来看到的就是这场面。虬髯客静静看着江姑娘,对她的质疑没有说话,只是那脸上的肌肉轻微的抽动了一下。
“到如今你还要替我添乱吗?”对望良久,江姑娘终究眼神柔和下来,带着一丝哀叹一丝无奈,缓着声音轻声道。
“他们要杀你难道你就任他们杀吗?”虬髯客负手站到桌边,看着上面放着的一碟酒菜,“这送来的酒菜只怕也不安好心吧!”
江姑娘的脸色更见苍白,看了虬髯客一眼,神色复杂的盯着桌上的酒菜,久久没有言语。
“他对你弃如敝履也好,对你冷落数年也好,到如今便是要毒害你你也不在乎?”虬髯客捏紧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看着极重又毫无声息的将手放在了桌上。
“那你要我如何做?当个毫无廉耻的女人么?”江姑娘眼珠凝在某处,话语间透出一丝空洞,脸上浮起一丝凄然的笑容,“五年前你便认为我是个水性扬花的女子,现在你来杀我便痛痛快快的杀好了,何必扯这么多事端?”说着,江姑娘语音越来越低,到后来哽咽得几乎不成声。
“是啊,你不是个水性扬花的女子么?”虬髯客脸容扭曲,咬着牙说道,末了竟从桌边一跃而起,伸手将江姑娘揪住了。
这一下动作极快,鸿现只是傻眼看着,什么阻拦的意思也没有。
虬髯客将江姑娘抓到面前,两人鼻息可闻。他瞪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女子,神情骇人;江姑娘闭着眼睛,丝毫不做挣扎,只是柔弱的承受着。
“这五年我备受煎熬,你却在享受荣华富贵,哼哼,只是你想不到这荣华富贵与你所想截然不同吧!”冷笑着说道,他抓着江姑娘的领子越来越紧,便是连她苍白得毫无一丝血色的面上也泛起一丝妖异的红。
江姑娘紧抿着唇,上齿将下唇都咬出了丝丝血迹。“还不放手!”鸿现醒悟过来,催身上来,伸手朝虬髯客手上打去。
在为虬髯客五年来的痴情吃惊叹息的同时,也为此时虬髯客表露出来的行为而了然愤怒。
“不论是爱着江姑娘还是恨得入骨,你这般胁迫一个弱女子可不是男人所为。”推开虚掩的门,我带着妺喜几女走了进来。
“你要想杀她便如江姑娘自己说的一样,痛痛快快给她一剑。她与你有愧,你杀她她自然毫无怨言;而你这般做,便是她先有亏欠此时也是你的不对了。”隔着几步站定,我边示意鸿现退后边对他说道。
虬髯客喘着气,显然心情颇为激动,看了我一眼,虽然没有松开手,却也将手上的劲道缓了下来,明显的,江姑娘的脸色又慢慢恢复如先前般了。
“什么事情都有个因果,这位英雄,你难道就没想过江姑娘是有苦衷的么?”文姬站在我身后,轻声劝道。
我朝手伸手一抓,示意她不要说话,却不料虬髯客居然在听了这话的时候将江姑娘放回地上,看着她缓缓软倒在地上,朝我这里扫了一眼,长舒口气,神色不复先前的骇怒,道:“好,我便听听她如何解释!当皇后还有苦衷的话,天下女子我想没有哪一个不喜欢这种苦衷!”
江姑娘嘤嘤抽泣着,我却被这句话轰得全身一震!
江姑娘是……皇后?就在前不久我还与皇后在华清宫的小楼上煮酒谈笑,这江姑娘与皇后有哪里相似了?别说是我,我身后的女人,对面站着的武媚又有哪一个没见过皇后的。
看到我们疑惑的眼神,虬髯客没有说话,轻别过头,而鸿现却是眼色难明的在我们和江姑娘身上来回打着转,看到江姑娘始终是埋头抽泣,才叹了口气,点点头道:“江姑娘的确是皇后。”
看着这根本不相似的面容,我疑惑满腹觉得这个身份不对,细一想又隐隐觉得理所当然。江姑娘曾说过她是皇后最亲近的人,在这皇宫内院中,明争暗斗防不甚防;皇后出身平凡,就算有贴身的丫鬟入宫当宫女恐怕也在几轮争斗下被害了;权利与美貌之下,整个皇宫内院中,除了自己还能有谁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在被皇上冷落,孤寂无聊加上贵妃的得宠,皇后闹个明楼出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这恐怕也是明楼能在长安城诸多达官贵人下昂然不倒的源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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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我心里已经信了八分,也突然醒悟到我这个安王爷的身份虽然是皇后一时遑急说出来的,但却是被皇上弄假成真的。从他到这里来见江姑娘的时候遇见我,到知道我便是皇后许下的安王爷,到知道我与这江姑娘的身份,李隆基恐怕早就计划好要如何解决变成了皇后和贵妃的党争问题了吧!甚至明楼的结束只怕也是出自他的意思,甚至在他来见江姑娘的那天晚上,就已经说明了对她和贵妃的取舍……
鸿现走上前默默将皇后从地上扶起,抬手之际从皇后脸上扯下一层薄薄的面皮样的东西,露出了原先我看到的皇后那幅面容。
“哀家前有隐瞒实在情非得以,还请公子见谅。”轻抹去脸上的泪水,皇后敛容道。
“你还自称哀家?”见到皇后露出真面目,虬髯客神色一下紧张一下痛恨,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只要还在这长安城中,哀家这两个字我还是说得起的!”
这平淡无奇的话让我一愣,心里一阵悲哀涌起。明明知道了结果如何,这样说不过是皇后离开长安前最后的坚持罢了,或许心痛,或许心酸,或许心碎……一切繁华都将随着离开而离开!
虬髯客看着皇后,拳头捏紧了又松开,终于他仰头狂笑起来,那笑声里面有说不出的愤慨。
“咔——!”身旁的桌子随着他一拳落下立刻分崩离析,满碟的酒菜飞舞起来,碟子的碎片刺入他的手中也浑然不觉。
一瞬间,虬髯客的手便呈现黑色,一道青气还在朝上蔓延着,见此,众人都惊呼出声。皇后低垂的头微微一动,似乎要抬起来,可终究还没有抬起。虬髯客嘴角抽搐着,缓缓的,他的脸上再次露出笑容,只是这笑容让人看了心头一阵寒冷。
“啊——!”鸿现,武媚这两个正面对着他的女子惊讶的掩住了嘴,脸上的神色惊骇恐惧。虬髯客居然将自己的手掌斩了下来!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望着江姑娘时也没有先前的眼神,便是连愤怒痛恨也不见踪迹。
“这只手掌是你当年帮我治好的,我现在还给你。至此之后,你我天涯各路,不再相识!”任由血流如柱,虬髯客转身大步朝外走去,没有丝毫停留。
“至此之后,你我天涯各路,不再相识……”
虬髯客的背影怎么也看不到了。皇后双手掩面,再也忍不住,压抑着声音,痛哭起来。
从低声到无声,任谁劝也没用,直到天将黑皇后才停住流泪。趁着天黑能出城吗?摸到怀里李隆基送给我的那块翡翠,我暗暗想到。皇后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半垂着头道:“公子,离开长安之前能再让我进宫去一次么?”
我有些奇怪,道:“你是皇后,进宫去看看自然可以……”我想露出个笑容,可看到她的神色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哀莫大于心死……便是如此吧!
“非是小女子留恋皇宫内外,只是一些事情没有交代一下,心里放不下。”极快的扫了我一眼,皇后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没关系,迟走一天和晚走一天没有区别,我就在这里等皇后回来。”
皇后眨了眨眼,这一刻在她眼里居然看不到一丝刚才悲伤的表情,就象先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我在做梦一样。“公子不用再称呼我皇后了,从到十六宅这里来我就没当自己是皇后。”她微微一笑,“我是想偷偷进宫……”
我吓了一跳。偷偷进宫?那意思是要我们这里找人陪她一起进宫,难道经过刚才的事情她心里有了什么打算不成?
“江姐……?”鸿现上前挽住她,亦不无担忧的喊了一声。
江姑娘微弱的一笑,没有说话,只是对她摇了摇头。“爷,我也想去。”见我沉吟不语,武媚道。
我皱起了眉:“这可是偷偷进宫,不是闹着玩的,你去干什么?”
“我,我只是想以后可能再也看不到了。”武媚嘟起了嘴,满心失望的解释道。
是啊,这次离开长安可真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啦!想着我朝随在薛灵芸身旁的李熙宁看去,她也是李氏皇族的人,忽然之下发生这样的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