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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命中注定?若非我爱着那份面子让你们来长安,你们怎么,怎么……”说着说着,她声音渐成哭音,末了再也连不成声来。
李季兰也被她的话惹得心中伤痛不已,头又垂下三分,摇了摇:“皇后,你我之情岂是生分?先前要不是你,我们早活不下去了……如今,就还奢盼着皇后能将盼盼与玄机从那胡贼手中救出来!”
听到这一声“皇后”,江姑娘浑身再一震,神色复杂万象,隔了好一会才缓缓道:“我便是搭了这条命也要将盼盼与玄机从安贼手中救出,只是……”她微微一顿,脸色凄哀,声音低下,“只是,我再不是皇后了。”
李季兰猛然抬头,看着江姑娘半晌,道:“皇后,你怎么说这样的话?”
江姑娘凄凄一笑,道:“季兰,我这话不是推托,而是确实我已经不是皇后了!就连盼盼与玄机被掳的消息也是偷听而来的。”
李季兰震惊的神色缓缓消退,仿佛这一句“不再是皇后”的话将她心中所有希望都打破,她就这样愣神的盯着眼前那一片光景,再没有言语。
“李姑娘,你从长安出来时,长安可还有军队守备?”将微微有些黯淡的烛光拨亮一点,我问道。
李季兰摇了摇头,道:“皇上都逃了出来,长安城哪里还有人,此刻说是空城也不为过吧。”
连一个守备的人也没有吗?能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悲哀,与赵云和项羽对望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失望与愤怒。
“你们这一路上逃难是跟着皇帝的行驾吗?”等心绪稍微平静点,我又问道。
“是。”李季兰点了点头,“虽然不能跟近了,但皇上有大军护卫,若不是他们在前面开路,只怕我们也到不了这里。”
点头间,我看了看江姑娘。不用我说,江姑娘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接近皇上那是不可能的,先不说江姑娘原本的皇后身份做不做用,就只是那些护卫大军在现今也不会轻易的相信。另外来说,江姑娘也想得到就算见到了当今皇上李隆基又如何?他此时有胆子跟安禄山做战吗?
“还理那劳什子皇帝做甚至?”项羽双眉一竖,满脸不耐,重重一跺脚站了起来。在他身旁的赵云虽然没说话,但看他的神色也是满心不郁。显然,他二人都是统领过大唐士兵的人,对现如今大唐落的如此局面,自然是心中不快。
凭借项羽的身手要闯进安禄山的大军中并不是很困难的事,虽有千军万马,但他一个人高来高去那是谁也阻拦不了的。如是想着,我朝项羽看去。可再一想,要从安禄山的大军中带出两个人,而且还是两个女人,恐怕就不那么简单了!再说,这样的事情独独让项羽去做也不是很妥当吧!
“大家都累了,该如何计较还是休息一晚明日再说好了。”也知道没有什么好法子,我暗暗苦笑着,无奈的说道。
入夜时分,天凉如水。
看着烛火摇曳,我披着件外裳在房间内来回的走着,文姬和妺喜一人拿着线头一人拿着银针帮我缝补着另一件衣裳。似乎从我的走动中觉察到我的不安,两女不时抬头看我一眼,偶尔露出一丝微笑。
“爷,你再走的话可要将我的眼都要晃花了!”妺喜穿过针,又瞟了我一眼道。
“怎么会?”我停下脚步看着她,“你缝东西哪能看着我,小心扎着手。再说,这些活要灵芸做就好了!”
文姬嗔怪的看着我,小嘴微微一弯,道:“爷,你还真当灵芸是缝补匠了么?她可不是丫鬟!再说,你的衣服我们不帮你缝好难道要假手他人?”
我一怔,嘿嘿笑了两声。文姬又道:“爷,你就不要为江姑娘的事烦恼了!”
“这话怎么说?”我大为奇怪,禁不住走到两人面前,蹲下身看着。
“虽说爷是因为欠了江姑娘的恩情,所以能帮就想帮,可要到安禄山的大营中将两位他看中的女子救出来,那也太凶险了!江姑娘也是聪明人,她知道此时身份不同,现今又是如此局面,所以她连口都没开……”
我叹了口气,道:“不说别的,薛姑娘你们都是认识的,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也算是有了点交情。凭着这一点,能帮上的我们又怎么能眼见不救?”
文姬放下线头,站起身看着我,道:“爷说的话在理。可爷仔细想一下,现如今我们这一帮子人是男的就四个,赵申就不用提了,爷和三弟此刻却是全无武功,就凭着二哥,闯入安营难保不让人担心个半死!几个姐妹和丫鬟也有会武的,可爷真的舍得让她们去吗?”
定定看着文姬,我知道她说的一点都没错,且从她眼中看不出任何自私的念头,所说的一切都是依据现在的情况。挠了挠头,我叹道:“是啊,我正就是为这个烦恼。要说不帮,道义上说不过去;而要说帮的话,让你们中任何一人去我都觉得太自私了,偏偏我自己却无此能力,唉……”
文姬妺喜相视莞尔。妺喜亦放下针,柔声笑道:“爷常说关心则乱,看如今这样子,可真应景了,就不知道爷关心的是五位姑娘中的哪一位!”
听到妺喜调笑的话,我大是尴尬,一把拉过她,重重揉进怀里,道:“爷可没那心思,就你们这几个小狐狸精就要了爷的命啦,还生得出妄想?”
妺喜嘻嘻笑着,微挑眼看着我,道:“我知道爷的心思,可留着这么多女子就不怕人闲话?”说完不等我说话又忙解释道,“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武媚托我问的。”
这小妮子居然多出这种心思来了!我心中微微一叹,随即便明白过来。她因喜欢赵云,与花木兰在这情场上相斗败了下来,心中大是不愉,所放不下进而推广到所有我身边未嫁身的女子身上来。
“她们的遭遇都有其可怜之处,留下她们乃是想她们能够找到自己中意的人,虽然说是个丫鬟的身份,可那也是说给外人听的,其实她们哪里做了多少丫鬟的事情,我又几时真的把她们当丫鬟看了!”
听着我的解释,文姬妺喜都笑而不语。等笑容微敛,文姬突然道:“那飞燕和貂蝉恐怕就算不上了吧!”
这句话一下把我噎着了,眨了眨眼,我道:“只是简单的服侍我罢了,当了贴身丫鬟这也不是我想的,谁叫那个时候你们五个同时身上来潮不舒服……”
两女同时玉容飞红,齐声啐起。
这时,外面传来一人问话,那声音微带生硬,颇有点熟悉,道:“店家,这客栈里面住了多少人?”
“这位军爷,小店住了只有一半不到的客人。”店家唯唯诺诺的说道。
“这地方我们征用了,就麻烦店家将他们请出去了。”那人语气温和,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大是诧异。
“这个,这个,军爷,我们这小店太过简陋,哪能做军爷您下榻的地方?再说,现在时辰已晚,将小店内的客人都请出去的,是不是……”
“你这店我们征用了。”那人打断了店家的话,“你将那些住店的人请出去我们自会赔偿。你不用说了,这地方绝对是要清出来的!”
“这也太霸道了!”听着外面这几句交谈,文姬一脸不快,“他们这些人不敢上前对敌,对老百姓倒是厉害得很!”
中国腐朽的官僚机构历来如此啊!相对来说,这个要求店家如此做的军爷,在态度上来说比起其他人要好太多了。
拍了拍缝到一半的衣服,妺喜站起身看向我,眼中询问的意味不言而明。我伸了个懒腰,微微一笑道:“走,收拾东西走啦。”
门一开,我愣了。与店家站在一起的居然是韩愈!
韩愈皱着眉头,站在店家旁边,满脸惊讶的看着从屋内走出的我们三人,嘴里下意思的道:“安王爷?”
在京城我并没有见到韩愈,他是如何得知我这个身份的?微微思索下我便明了其中的缘故:这种高官之间的变动,定然有人早就告知他了。
“韩大人到这里是……?”不理会店家听到“王爷”时的惶恐,我朝韩愈问道。仔细想想,我这个假身份,李隆基是不会拆穿的,就算想现在只怕也想不及。
韩愈再次皱了皱眉,眼神瞟了瞟店家。那店家显然是个聪明人,朝我二人一躬礼之后退了去。
“出京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安王爷?”借着进屋的时候,韩愈突然问道。
落了座,我点点头,暗道韩愈的警惕,嘴上轻松的道:“我早出了城了,一路上游山赏水,要不是听到安禄山叛变,皇上西迁,恐怕我此时应该在江南一带。”
听我说着,韩愈脸色一暗,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嘴里嘟囔道:“大厦将倾,国之祸害……唉!”
若我真是大唐的统治阶级,听了他这八字话语,恐怕当场就要翻脸做难才是,可这话却是……真实无比啊!
仰头叹息良久,韩愈神色平静下来,问道:“安王爷此时朝西行可是……?”
“自然是找到皇上,与之共进退才是。”说着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可说着这话的同时我心头却是一动,说不定这次便可借着这个机会让江姑娘再次见到李隆基,也算是完成她的一个心愿了!
虽然定下了这个想法,可我自己却有一瞬间的糊涂:我这样做到底为什么?只是报恩吗?
韩愈低下头,语气微带凄凉,道:“如今能有如此想法的……实在是太少了。”一顿之后,他抬头道:“韩某此来便是替皇上打前哨的。”
“皇上已经到了?”我有些惊讶,可再一想,却也只怕如此,韩愈领着兵,大可不必来这客栈求房,直接在外面一扎营便是;按照他的性格,他也不是那种贪图享乐的人。
韩愈脸色郑重,缓缓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这件事情可算隐秘,但望王爷不要透露出去了。”
我点点头亦道:“这是自然。”虽然说寻常百姓能见天子一面,那是天大的荣耀,可如今情况下,只怕是扰乱民心才对!
“韩大人一路陪着皇上西来,可想到什么良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