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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子说啊,把佐久间先生换下来是个错误,没有人可以把事情做得那么几近完美的了。”
“被这样说也是一种光荣啦。”
其实被上野淳子那样的人说成这样我一点不觉得高兴,反而让我觉得更加受辱而已。
“这不是恭维的话喔!她说,除了犯罪以外,大概没有人可以胜过你的!”
“哦……”
忽然心中好像被什么事情绊住,就像发现忘了东西时的前一刻一样,然后总算想起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脑中浮现了一个想法。
“对不起!在这里停一下!”我向司机说:“有一个要在这里下车。”
坐在旁边的真木睁大眼睛说:“怎么啦?”
“对不起,忽然想起有急事要办,我改天一定郑重向你道歉。”
我从皮夹掏出两张一万元的钞票,硬塞给她之后,一个人下了车。真木坐在再开动的车子里,呆呆地望着我。
我再扫了一辆计程车,上车的同时说:“到茅场町。”
在茅场町宝拉饭店前下车,从正门玄关走进去,不经过柜台,直接向电梯走去。
我敲了门也没反应,再敲一次,还是没反应。正想“居然连说一声也没有就退房了”的时候,门忽然开了,在细缝中看见了树理的脸。
“嘿!”
“一个人,是吧?”
“是啊!怎样?”
她点点头,先关上门,将门链拿开后,再把门打开。
房间里的电视是开着的,正播放介绍最新浒歌曲的节目。她好像是躺在床上看电视,床上散满了各式各样的零嘴,床头桌上则放着烟灰缸和保持瓶装的果汁。
“你有没有好好地吃上一餐啊?”
“刚才去了餐厅。”
“吃了什么?”
“为什么要问这些?”
“担心你的身体啊,不吃些营养的东西的话不好的啦。”
“哼,”她一面看着我,一而在床边坐下说:“把重要客户的大小姐送回家时,要是瘦巴巴的话,你也不会给人什么好印象的吧!?”
依然没变,还是那么伶牙俐齿,真想让人挫挫她的锐气。
“接下来呢?会想要回家了吗?”
“不是说过了不回家的吗?真啰嗦耶!”
“只是想确认一下罢了,因为这是件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她皱了一下眉头说:“什么意思?”
“等一下再解释。我还想要确定一件事情,你昨晚说要我帮你拿钱来,而且说是自己可以继承的那个部分的金额,那个开玩笑的吧!?”
“要是开玩笑的话,才不会那样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光只为了想要知道家人有多爱我就离家出走的!”
“那真的是认真的喽?”
“是真的!你要我说多少遍啊?”她很生气地说。
“那好!”
我就坐着打开旁边的冰箱,拿出一罐百威啤酒,拉开瓶盖,大量冒出的泡沫弄湿了我的手。
我喝了一口,把罐子放在桌上,再重新看着树理的脸,她露出讶异又厌恶的表情回着我。
是下决心的时候了!她要是听了我的提议,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要是拒绝的话,那一切就玩完了。她爸爸会通知小塚,会逼迫他马上杀我的头!小塚是无法反抗葛城胜俊的,那我就会被赶出公司!
只是现在在赛博企划公司里被这样看贬也是很惨的!这样还不如赌它一把!
想起小时候在商店街的电玩机,在攻城游戏过时后,出现了一堆数不清的电玩游戏,那时的我一有新的电话游戏就往游乐场跑。在彩色画面的背后,是机器在向我挑衅。
INSERTCOIN——此刻和那一瞬间是相同的!
“要不要来玩个游戏?”我开口说。
“游戏?”树理的眼神充满了疑问。
“可以完成你的心愿游戏喔。你可以从葛城家拿到你认为应得的钱,同时我也可以拿到我应有的报酬。”
“你是说要做什么的意思?”
“哦?这话很令人意外喔,这原本可是你说的话哟!”我再拿起啤酒,大大地喝了一口,然后看着她说:“是个绑架游戏!”
第四章
一进到屋子,树理脱鞋子前先吸吸鼻子闻了一下。
“有味道吗?”我问她。
“没。我以为男生的房间味道会很重。不过气味还不错呢,是薄荷吗?”
“是芳香剂啊。我也不喜欢房间里有味道,就算是自己的味道也一亲。”
我住的地方是一房二厅一厨。树理坐在客厅的两人沙发上,环视房间后说:“基本上还蛮干净的嘛。”
“哦——看不出来嘛。”
“习惯了也就没什么。关键是不要让东西增加,没用的东西就一直扔掉,这样的话打扫起来也不会过于麻烦,三十分钟就可以打扫完。一星期有一万零八十分钟,努力个三十分钟,可以换来剩下的一万钟的舒适,挨过来说,要是舍不得那三十分钟的努力,那就一定要过那剩下不舒服的一万钟了。”
树理在我说话的同时,很明显地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
“有什么喝的东西吗?”
“来煮个咖啡吧。”
她不点头,眼睛看着那座靠墙的瑞典制的橱柜。
“酒比较好吧。”
真是创造性的小女生!但是今晚就顺着她的意吧。
“OK。啤酒、苏格兰威士忌、波本、白兰地、日本酒。”我边屈指边说:“你要什么?”
树理萧萧疏雨吹檐角翘着脚,还将双手横抱在胸前说:“我想香槟王耶,粉红色的。”
真想揍她一拳,不过忍耐一下吧。
“平常都有一两瓶冰着,不过刚好昨晚喝完最后一瓶。葡萄酒的话还有,就将就一下吧。”
树理哼了一声,然后说:“没办法喽,那喝红的好了。”
她挺了一下身体想要装成成熟女人的样子。算了,就让她爽一下好了。
“遵照你的指示!”
别人送的意大利红酒躺在橱子里的角落。我拿着旋转式的开瓶器拔出软木塞。
树理喝了一口在嘴里品尝了一下。我心想,她应该会说这酒还年轻吧。
不过她却好像很满足地点了点头说:“嗯,好喝。”
“那太好了。你对酒很讲究吗?”
“不会。”回答得很干脆。“我只要觉得好喝就行了,要记酒名什么的,我觉得很麻烦。”
“不过你却知道香槟王。”
“关于香槟我只知道这个而已。我爸爸常说的,只有香槟王才称得上香槟,其它的都只算是另一种饮料。”
葛城胜俊的脸一浮现在眼前就令人想反驳。
“香槟这个地方做的气泡酒就叫做香槟啊。不是只有香槟王而已吧。”
我才说完,树理就摇摇头说:
“香槟原本是香槟地区高村修道院的秘方,后来才传到整个地区。而且发现这个秘方的是管理酒窖的唐·培里侬修士(注:Dom Perignon,香槟王就是以他的名字来命名。),所以香槟王才是真正的香槟!”
“好吧,好吧。”我把这便宜的红酒喝下,说:“还真上了一课呢!”
真是令人不快!葛城胜俊是不是也像这样边拿着香槟酒杯边臭屁的博学多闻呢。
“对了,我想谈刚刚的话题。”我开口说。
“游戏的事?”也难怪树理会露出紧张的表情。
“当然!再确认一次,你真的想这样做?”
“你给我个明确的答复,到底有没有心要玩这个绑架游戏?要是还在犹豫就明讲,看是怎样,再给你考虑的时间。”
不过她却一副很不耐烦地摇了摇头说:
“我也说啦,我不是闹着玩才离家出走的。我恨葛城家!这个游戏我玩定了!”
“那好!游戏开始前我们先来结盟仪式,”我将两个酒杯倒满酒,拿起自己的说:“预祝我们游戏获胜!”
树理也拿起酒杯,两个人干了杯!
我还没有想出什么特殊的作战计划,一切都从现在才开始。但是我好久没这么兴奋了,竟然可以玩这么有挑战性的游戏!
“有两三件事要确认一下。”我竖起食指说:“首先我,要知道你离家出走的事有没有向其他人提起,譬如说跟朋友打了电话什么的?”
树理马上摇摇头说:
“没有理由这样做吧,要是他们跟家里说就麻烦了。”
“好。再来,把昨天到今天的行踪一一说出来。嗯,你不是去了餐厅吗?是哪一家?”
“为什么要问这些?”
“想要明确掌握和你接触过的人,万一有人记得你的脸的话就麻烦了。”
“这种事,你就别操心了。”
“听清楚了,你想想看,为什么犯人会被警察抓到?因为他们都不在乎自己的行踪。在哪里、是如何留下的,没有这种自觉的话,也就无法研判警察会采取什么行动。“
“但是你认为餐厅的服务生会记得我吗?他们每天要面对那么多的人客人。我去的时候,也有其它的几十个客人在,打个赌,我想服务生才不会那么仔细去看客人的脸呢。“
“我也希望是这样啊,但是,你要有你的脸是被看到的警觉性!“
树理叹了一口气说:
“出了那家饭店右转直走,就在前面的丹尼斯餐厅啦。我吃的虾仁焗烤饭和沙拉还有咖啡。”
我拿起电话旁的便条和原子笔,记下丹尼斯餐厅、虾仁焗烤饭、沙拉、咖啡。
“坐在柜台座位吗?”
“是窗边的位子,吸烟席比较空。”
“在那里没有做出什么让人留下印象的事吧?”
“我没有想到要那样做。”
“为什么人家要盯着我看?”
“因为你长得蛮美的啊,说不定就有男生想把你啊。”我看着树理那张标致的脸说道。
树理笑也不笑地转过脸去。
“说不定是有啦,只是我没注意到。在那种场所我也是尽量不和人互看的。”
“那样更好。”我点点头说:“那出了餐厅之后呢?”
“去了便利商店,买了零嘴和果汁。”
好像就是散在床上的东西。
“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