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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伊豆豆被点的穴道不解自解,他陡觉这里的一切已变,变得对他极为不利!
此时他再无半点怜香惜玉之心。
他一剑刺出!
但孟三更的剑刺了个空。
伊豆豆身形一晃,已如“燕子穿柳”一般飞了出去。
她飞落在小杨身旁。
孟三更一转身,又一剑刺出。
这一剑,他出剑时目含凶光,出剑如毒蛇。
剑刺伊豆豆。
也刺小杨。
但小杨手中多了一柄刀。
小杨跃出,一刀格住孟三更的剑。
“莫楼主,你们……”
孟三更正想指责莫英雄他们,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莫英雄他们十四人被全部制住了!
站在小杨身后的是三个人:
黑黑的、打铁的阿华。
阿华的师叔夫妇。
阿华是一个憨厚的铁匠。
阿华在这里打铁已有年。
阿华的农具、工具与兵器都打得很不赖。
阿华没老婆。
阿华也不喝酒。
阿华赚了银子唯一的乐趣就是买上两斤猪头肉大吃一顿。
谁知阿华竟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但阿华的确是武林高手。
孟三更看到了阿华制住十三小太保最后三个小太保的情景:
阿华毫不理会三人斫来的刀剑。
他大喝一声扑出,以肩膀撞落了一把刀,又以肘锤打落了一柄剑,并把大脚踢出,踢翻了另一个小太保。
阿华随即以淮南鹰爪门嫡传的大力鹰爪功,点封了三个小太保的穴道。
他做这一切不过在眨眼之间。
他的手、眼、身、法、步,娴熟无比,显然是一个浸淫武技多年的武林行家。
——他究竟是谁?
如果说黑面阿华是武林行家,那他的师叔夫妇更是行家中的行家。
那一对夫妇在不过片刻之间,就制住了莫英雄和他手下的八个太保。
——如果莫英雄与他手下伙计都是平常人那也罢。
但孟三更知道他们不是。
——在十年前,说起“蛇心笑弥陀”邹林和他的部下“三十六僧”,那都是令江湖中人为之侧目的武林硬手。
尤其“僧头”“蛇心笑弥陀”邹林的一对戒刀,曾断送过“飞天蜈蚣”卫道人、“龙王观”观主飞钹仙等十几个武林成名人物的性命。
邹林投靠徽王王直,被委派到这里开酒楼,作为倭寇江南十三桩的暗桩,以取居中策应,传递情报,来往人员打尖之用。尽管这些年来风云变幻,杀伐军战频繁,但邹林这“英雄楼”从未出过纰错。由此可见邹林与他手下人为人精明能干、机警多变之一斑。
制住莫英雄——“僧头”“蛇心笑弥陀”邹林他们的那对夫妇,其貌不扬:
男的身材高大些,淡金的脸皮,粗眉大眼,看上去有几分膂力。
女的脸皮糙黑,松松地挽一个髻,长丁一双略嫌细长的眼睛,荆钗布裙,正是平民服饰。
这两入走在人群中,是谁也不会多在意一眼的。
——他们实在是平凡之极。
不平凡的是他们的武功。
他们施展身手制住莫英雄和八个小太保不过一瞬之间,孟三更竟没能看清他们的出手。
想不到今天来的酒客中竟卧龙藏虎,来了如此高明的人物!
有这样的人物在场,我孟三更哪能讨得了好去?
说不定,这条命也得留在这里了!
孟三更想到这里,只觉心里发苦得直吐苦水。
“谢前辈援手。”
小杨向阿华的师叔夫妇行礼。
那阿华的师叔一摆手,大笑道:
“不要谢我。愚夫妇走遍天涯海角,为的是寻访这位‘莫英雄’和他一千伙计,把他们带到雁鸣峰去。”
“雁鸣峰?”
“是的。雁鸣峰。雁鸣山的山主‘白头雁’龙一游是我多年至交,却被这‘莫英雄’和他手下以卑鄙手段害死,抢走了龙一游的镇山之宝‘温凉伞’。”
“据说龙一游是龙游门的长老,精于龙游七十二掌。他的‘温凉伞’乃是从西域传来的异宝,撑开后冬温夏凉,可真有其事?”
“江湖中人都说‘快刀’小杨经多识广,果然不假。”
“但据我所知,害死龙一游的人是‘铁心笑弥陀’邹林和他手下的‘三十六僧’。”
“你不看这个‘莫英雄’笑得胖乎乎的、慈眉善目得像不像个弥陀?”
“我明白了。”小杨目光明如秋水,“一定是邹林自知杀了龙一游,激了武林公愤,难逃侠义道的惩罚,才投奔倭寇做事的。”
“你明白,我倒不明白了。”
这回说话的是阿华师叔的妻子。
“前辈何事不明?”小杨问。
“据传闻,‘快刀’小杨是一个机警又聪明的青年刀客,一手快刀名扬天下。但我看到的你,不但中了毒,内力全无,连刀也弄丢了。这实在不像是机警过人的小杨。”
“传言难免不实,其实我是一个大笨伯而已。单凭这一位伊大小姐便让在下生不得、死不得了!”
“这位伊家小妹妹如何让你中毒失了武功,我虽没看到,但她在被强敌所掳的情况下以‘空空门’的小巧手法‘十七字诀’将毒施在‘瞽目神剑’孟三更身上,正好被我落了眼:固然是高明、巧妙得很。其他不说,光这份临危不乱、急中生智的沉着,放眼天下又有几人?何况这小妹妹长得人美如花,不由人不迷倒。”
“男人的心一迷乱,女人得手的机会就来了。”
这是那个阿华师叔妻子说的最后总结。
这妇人长得容貌平平,说起话来声音却很悦耳动听,识见更是不俗。
但她这一说,有三个人都叫了起来。
先是伊豆豆红着脸分辩道:“前辈切莫……这样说。晚辈不过是乘人不备才得手的。这人,”她一指小杨,“为了把我赶出金车,竟把西域的金冠王也搬来,演一出全武行的戏唬晚辈,末了还装糊涂。晚辈气不过,便乘他不备之中给他弄点苦头吃吃……并非是他迷……”
小杨也正色道:“正是,正是。晚辈虽不敢自命正人君子,坐怀不乱,但若不是欢场之中,也不敢逢场作戏。更不敢见色迷乱,既误正事,又坏了自己与别人的名头。”
他这一辩白,伊豆豆在旁,似笑非笑道:“原来我们杨大侠是要到了欢场上,才目迷心乱了……”
这时却听“瞽目神剑”孟三更狠声叫道:
“死丫头,果然是你弄鬼!你虽有运气解穴的本事,又会下毒,但得罪了麻将军和徽王,你一样还是死路一条!识相的,快把解药给我!”
伊豆豆听了后,莞尔道:
“你抬举我了!我只会几下小巧身法与轻功,这运气解穴我可不会。是那位前辈(她指了一下阿华的师婶)暗地以一把豆子打出,才解了我被封的穴道。不过你的话提醒了我,是该给解药了。”
她手一翻,亮出一个羊脂玉的白玉小瓶,倒出三颗明艳的绿、红、金三色药丹:“这就是解‘截脉封气’‘散仙丸’的解药:以连珠弩、回龙鞭与返魂草研制的‘聚神丹’。”
孟三更一见药丹,叫道:“快拿来!”看他的神态,恨不得马上作势抢出。
“给你吗?下辈子吧!”
伊豆豆把这三颗在孟三更眼中显得珍贵无比的药夸张地向前一送,冷笑道。
随后她把药递给了小杨。
小杨疑惑地看着她。
她看窗外。
三
“你赶车赶得不错,走得又快又好。”
“我这是让马走的小颠。”
“什么叫小颠?”
“马的跑法有两种。一种是两前蹄同时落地或跃起,两后腿同时蹬出或屈起的跑法。一种是左前蹄与左后腿做同一动作,右前蹄与右后腿又做同一动作的跑法。”
“第一种叫‘大奔’,第二种就叫‘小颠’。”
“还有一种叫‘逍遥马步’,是皇帝骑御马逍遥赏景的。这种马步最是难驯:因为要马跑出左前蹄与右后腿做同一动作、右前蹄与左后腿又做同一动作的步法,是违背马天性的。但这种马步一旦驯成了,虽比‘大奔’走得慢,可是却比‘小颠’的步法美妙动人,人骑上去也最舒适愉快。”
“你懂得真不少。”
“我曾在关东的大马场赶过三年马车。”
小杨正跟伊豆豆说着,忽脸色一凛,左手抓过了一旁的刀鞘:
“又有麻烦了!”
伊豆豆问:“你怎么知道?”
小杨表情凝重地道,“一个一流刀客的杀气!”
小杨与伊豆豆跳下了车。
对面,路上拦着两个白衣、头扎白带的东瀛武士。
两个武士目光阴沉地看着小杨与伊豆豆。
伊豆豆叫道:
“竹下笠。”
“柳田一刀。”
“孟三更与萨神魔呢?”
竹下笠的胡子刮得铁青,一张剃刀般削刻的脸上,最让人感到阴森的是他那对鹰一样锐利的眼睛。
“萨神魔遇上沙天魔,两人都战死了。孟三更被一个叫阿华的打铁匠和他的师叔夫妇带走了。”
伊豆豆望着竹下笠,又加了一句:
“噢,还有‘英雄搂’的一干人也全消失了!”
“他是谁?”
另一个武士指着小杨问。
那武士浓密的胡子黑黑地长满了大半个脸,披着长发如狮,如狼。他的白衣与扎头的白带俱成灰不灰、黄不黄的颜色,还间着一块块、一条条的暗褐色,好像是喷溅上去的血。
——血干了就是暗褐色的。
——难道这人身上溅的都是血?
那武士渊停岳峙般站在那里,如一座铁塔。
又像一头凶猛的黑熊。
那武士脸黑,腿黑。
骨节粗大的手黑乎乎的长着黑毛。
“他是保护我的大明高手。他姓杨。”
“我是小杨。”
小杨双目一眼不瞬地盯着这两个对他怀着敌意的东流武士,踏出一步道。
他夸张性地挺了一下胸。
他想这个举动也许会激起这两个东瀛武士的怒火。
加果有一个武士说“拔出你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