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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体摇晃着,摇摇欲坠,忽以一手支撑在墙上!
“天笑刀”!
令狐西笑,你好厉害的“天绝”第十八变!
我不破你,死也不甘!
……
玉姬,玉姬!此时你在哪里?可知我已受了‘刀劫神功’逆行气血之伤,已引发了“刀劫神功”的走火入麾、“魔火炼形”?
玉姬,我想你……
……
方生死此时目中已呈迷惘、迷离、迷狂之色!
他伸出双手,向虚空中抓去、抱去!
他一抓抓在室内一根柱上,柱上顿被抓下一把木屑、碎木丝片,指影宛然!
他向一根柱抱去。
柱顿被抱成粉碎……
他已疯狂,目中注血……
六
大梦方生死。
方生死从一场大梦中醒来。
他已走出了巅枉、迷乱、剧烈的冲突、火焰的灼烤、铁与火的锻炼,进入了水与月光的清净明静、冷丽安宁,进入了狂风暴雨后的霁月光风、风和日丽。
他宁静如大古之岩,安谧如月光之婴。
他如是一把宝刀,已经历了最后的锻打与淬火,宝刀已完成。
他加是一幅书法,已经历了龙蛇狂行、烟云纵横、龙飞凤舞、春蚓秋蛇、金戈铁马、枯藤缠树的营造,笔墨淋漓尽致地挥写出最后一划,并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回锋,题上自己的款识。
方生死,已从一场大梦中醒来。
他醒来,周身都睁开了清明的净眼、正眼、法眼、慧眼。
他的身体内部溢满了夏日的清冰之水,夏日的清沁之雪,夏日子夜后的皎皎月光……
他心忽一动,意与心通,心与神会,忽豁然开朗,悟通了——
刀帝令狐西笑的“天笑刀”“天绝”一刀中的第十八个变化及衍生的第十九变!
“啊!是这样……”
他这样情不自禁地出了声,边伸出手去,以掌为刀,一刀划了出去——
他挥洒出这一刀如一条鱼在春波里倏然而游,悠然摆尾,在逆水中划出一道略带弧度的波纹来,一惊而直射出去……
那一刀之优美、之潇洒,竟不若为人间所有!
这一刀来无踪,去无影,无起无讫,如水中之花,镜中之月,李长吉石破天惊惹秋雨的诗句,吴道子那一笔吴带飘风的随意一挥……
——这一刀,已是禅的境界。
望着这一刀方生死自己也呆住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划出去,心完全沉浸在、陶醉在这一刀的境界里。
他的神色安详美妙加水月观音。
他的神色宝相庄严如菩提下悟道的大觉如来。
“真美……”
一声轻轻的赞叹从旁飘起。
方生死一惊,循声望去——
一个白玉美人半遮轻衫,正从他怀里睁开眼睛……
这人竟是——
白、玉、姬!
这个人在夜空中狂奔。
这个人一半在云里,一半在空中。
街道、屋宇、桥梁、园苑、山坡、湖泊、牌楼、亭台……一切都在他脚下飞快地退后去!
方生死!白玉姬!
我要杀死你们!
这句话在这个人胸中震天动地地呐喊着、回荡着!
这句话在这个人狂飞的头发、怒飞的眉毛、烈焰般燃烧的眼睛与铁铸的脸膛上写着、刻着、飞动着、燃烧着!
他胸膛里,血液像火山爆发前奔腾的岩浆!
他狂奔着像一个人带动着这整个世界的风、火、雷、山!
他的身体轰地掠上城墙。
“什么人”“谁?”“干什么的?”
城头的护卫军士只见一头愤怒的黑乎乎的野兽的影子飞越过去。有十几杆红缨大枪齐向这黑影扎去,却见一道白光从这黑影中闪出。
黑影白光一闪而过。
落下的是十几支枪头,被砍断的枪头。
“是刀帝!”
城头上,护卫游击廖三呆住,喃喃地道。——他是这城楼负责守卫之职的带兵军官,曾在兵部受过刀术教习项凤城的教授,而“雪花刀”项凤城曾受业在刀帝门下。
他曾拜见过刀帝,他的师祖。那时的刀帝温文尔雅,美髯轻拂,俨如玉脸的关帝圣君。
而现在,披头散发狂奔的令狐西笑,两眼冒着金光,狂奔成一头愤怒的野兽!
“是刀帝!”
廖三肯定地道。他望着刀帝在这城市的上空像一股狂风卷去,这样呆呆地望着,心里既兴奋,又震惊。
——一定发生了大事!
——刀帝他老人家怎么啦?
七
萨红袖迎接着她的盛大的节日。
她香汤沐浴罢,精心地描眉、上妆、盘髻。随后她拿出了十八套衣裙,站在立地菱花大铜镜前一一试穿过,最后选中了一套最美丽的衣裳。
于是她身上开满了俏丽的粉牡丹。
蓝小仙像一只轻巧的蓝蝴蝶飞进来,停在萨红袖身边。
她看着萨红袖正把盘得很精美的发髻放开。
萨红袖边发放发髻,边用询问的目光望向蓝小仙。
蓝小仙白俏的脸上,那双极风情、妩媚的眼睛变得水汪汪的多情而朦胧。
她手里提着一个包袱。
她的目光闪耀着兴奋。
“我在广寒殿旁边的水井里投下了‘烈阳散’。并亲眼看到‘苦行者’了一打水进去以供刀帝谷主方生死食用。”
“他们绝对想不到一个蓝衣的少女在打水时会投下让男人们爆发情欲、若不得阴阳交媾一经动用真力便发作的春药‘烈旧散’。”
“我看到刀帝谷主方生死一掌刀劈碎密室窗子的狂躁、疯癫,也看到了白玉姬像一朵白云一样飘来,飘入了方生死的‘潇湘阁’。既看到白玉姬抱着方生死从‘潇湘阁’内出来,进入另一间屋子前吩咐刀帝谷弟子的情景,也看到了刀帝令狐西笑跟踪白玉姬而至……”
“但就在这时,一双手抓在了我肩上。”
“我回过头,抓住我的是‘苦行者’了一。他瞪着我,说了三个字:‘烈阳散’!”
“想不到这一声不吭的黑瘦鬼,还是发现了我投春药的秘密!”
“‘烈阳散’只有对各种药物精研的人,在眼了后才能辨别得出!”萨红袖道。
“‘苦行者’了一正是对各种毒药迷药都有极有研究的药物大师,他为了打败百毒门,曾身试百毒门五奇毒阵的五大毒物之毒!”
“了一瞪着我,低吼道:‘肯定是你!谷主和我饮用了这井水煎的茶,谷主坐关竟走火入魔……’他下面的话忽说不下去了……”蓝小仙说至此,脸变得红了。
“一定是你用嘴唇盖住了他的嘴巴。”萨红袖目光陡射异彩,轻笑着道。
“我当时也只有采取这办法。被柳铁瓦、薛泪、轩辕昆仑听到了这黑瘦鬼的声音,我这条命就完了!”
“想不到我这一来,这黑瘦鬼一切都变了。他抱着我就闪进了‘凤篁小筑’后那一片密密的黑黑的竹林里……”
“我想也只有这样,你才能带着他的头回来报功。”萨红袖看着蓝小仙解包袱的手,“男人在与女人欲仙欲死的当儿,最易销魂,被女人销魂!这是女人杀人最厉害的一招!”
——蓝小仙把包袱打开,里面果然是一颗血淋淋的头颅:
“苦行者”了一死不瞑目的头颅!
他没死于毒药,却死在女人之手。
“你死不瞑目,还想报仇啊?”
蓝小仙谑笑着,一指点在“苦行者”了一的额头上。
她这一指点上去,像一个撒娇的女人点着她心爱的情人。
又像一个春心荡漾的妇人一指戳在她相好的头上。
但就在这时,蓝小仙忽脸色变了。
她的脸变得扭曲、僵硬,她的眼珠像羊一样突了出来。
她无声无息地仆倒下去。
倒在“苦行者”了一的头颅旁。
在蓝小仙倒下之前站的地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披发人。披发人对坐在妆台前的萨红袖冷冷道:
“我以‘度魔神指’点了她死穴!”
“她把白玉姬引到方生死住的广寒殿。她杀人,她该死。”
“我是循着这包袱滴的血迹找来这里的。”
“我的提气飞行术与分辨血昧的能力帮助了我。”
“现在,是不是该我们算算帐了?”这披发人目光激越、悲愤,如铁剑一样射在萨红袖身上,冷冷一笑道。
他的长发、丰髯无风自动。
他的入鬓长眉跃动若出水怒龙。
这披头散发的人,正是原来最讲究仪容的令狐西笑!
——刀帝令狐西笑。
“看来‘苦行者’了一还是报了仇。”萨红袖淡淡道,“以他的血,报了仇。”
萨红袖边说,边把她的发髻发开,发直,让一头黑发如瀑布一样披挂下来。
“你要找我算帐、报仇,都可以。”萨红袖转过头来顺下她长长的、黑黑的睫毛,“只是妾身何罪,还请令狐先生说清楚。也好让贱妾到九泉之下也无怨。”
“你先找白玉姬谈话,后又支使蓝小仙把白玉姬引到方生死的住所。”
“这就该死?”
“这还不该死?”
“你知道我和白玉姬谈些什么吗?”萨红袖问。
“你能谈出些什么好话?”令狐西笑冷笑。
“我告诉她你与方生死决斗的事。并告诉她,你与方生死之战,是同归于尽之战!因为你根本破不了方生死那一刀‘镂尘刀’的第十九个变化,而方生死要被你的‘天绝’之刀也难比登天。”
“我告诉她,只有她或许能避免她丈夫的必死之局。那就是劝说方生死到时把那一刀的十九个变化减为十四个,这样你便可以破解了。如此就能避免死局,成为双活。”
“我告诉她,我将派手下人去打听方生死下落,知道后会尽快通知她的。”
“这便是我跟她谈的话。我想劝一个妻子为救丈夫的命而作一些应做的事,还不至死罪吧?”
“但你为何要下那‘烈阳散’?”
“我叫蓝小仙下‘烈阳散’是为了对付方生死他们。‘刀帝谷’为‘快刀’小杨藏宝车,又解了我下在两个上献‘秀女’身上的毒药禁制,处处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