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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垂听得很不顺耳,心里想道:“纵然这小子有几分本事,大哥也未免是大过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但他刚刚吃过杨炎的大亏,心里虽然暗暗嘀咕,却也不敢再托大了,跟着师兄亮出兵器,他的兵器是一对点穴撅。原来练金刚指力的人,必然也是点穴好手的。判官笔和点穴撅都是点穴的兵器,不过判官笔较短,点穴撅除了较大较长之外,尖端有如鸭嘴微弯,还可兼作钩刺之用。武学有云,“一寸短、一寸阴,一寸长、一寸强。”两种点穴兵器,各有所长。司空照的点穴手法较为轻灵,是以爱用判官笔。幕容垂气力较大,故而喜用点穴撅。
杨炎有意激怒他们,哈哈一笑,说道:“你们既是诚心请教,我也不会太过为难你们。好吧,我就用这根树枝指教你们几招!”口中说话,随手折下一很带有几片树叶的嫩枝。
慕容垂果然给他气得哇哇大叫:“小子欺人太甚,你以为我当真怕你不成!今日我非杀了你不可!”本来他应该与师兄配合,同时出手,一守一攻,方能发挥联手作战的威力的,此时一气之下,他也不理师兄的动作了。急步就冲上去。
司空照叫道;“师弟,沉住了气,不可轻敌!”话犹未了,杨炎己经与慕咨垂交上了手。
慕容垂双撅猛插,呼呼风响,端的是有如势挟风雷,迅猛无伦,杨炎笑道:“虚有其表,失之凝练。”他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说的却是一副“倚老卖老”的口吻,把慕容垂当作是当真向他诚心讨教的后生晚辈一般。
可是慕容垂却已无暇气恼,只有吃惊的份儿了,杨炎话犹未了,只听得“唰”的一声,他手中那根柔枝已是抖得笔直,竟然带着宝剑出鞘的啸声,后发先至,刺到了慕容垂的面门!
慕容垂大吃十惊,这才知道杨炎的内功精纯的确是远远在他之上,即使比不上他师父,最少也不逊于他的师兄。这树枝一刺,劲道不亚利剑,倘若给他刺中,面皮势必戳穿,大惊之下,他如何还敢攻敌,急忙把双撅回护面门。
杨炎笑道:“你不是说要拼命的么,为什么做缩头乌龟?”笑声中树枝已经点到他的面前,轻轻一撩。
杨炎使出四两拨千斤的巧劲,柔枝轻轻一撩,慕容垂的点穴撅给他拔过一边。杨炎一招“二龙抢珠”,双指点向他的一双眼睛,忽觉微风飒然,司空照的一对判官笔亦已点到了他的背心大穴,杨炎心头一凛:“这厮的涵养功夫比他师弟深得多,倒是不能太过轻敌了。”顾不得去挖慕容垂的眼珠,一个“移形易位”,避招还招。
司空照一招“横流击揖”,双笔横封,全力防守,才把扬炎“树剑”的攻势解开。杨炎说道:“不错,你的功夫是在师弟之上,但要和我打成平手,最少还得多练十年!”口中说话,手底丝毫不缓,柔枝轻拂,似左似占,虚实不定,司空照竭尽平生所学,连用几个身法,刚刚摆脱,杨炎第三招又至到,司空照吓得手心头鹿撞:“这小子不知是那里钻出来的,丹丘生孟华恐怕也不过如此!”但他到底是第一流高手,虽惊不乱,百忙中使出师门的救命绝招,双笔一个盘旋,身形陀螺疾转,居然把杨炎接连两招的攻势一起化解,而且还了一招。杨炎微微一笑:“我说你要再练十年,你信不信?”树枝击下,把他的一对判官笔,全部荡开。
慕容垂惊魂稍定,连忙上来助战。他们师兄弟训练有素,配合得宜,司空照的判官笔交叉穿插,疾点杨炎带脉的四外穴道,慕容垂的点穴撅也并不慢,同一时间,一招之内,遍袭杨炎督脉的四处穴道。他们这一招“双笔双撅点八穴”的功夫仅次于山西连家的“四笔点八脉”绝招,但连家的点穴功夫是号称天下第一家的,他们的点穴功夫的不同凡响,也就可想而知了。
杨炎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就只你们会点穴么?”柔枝轻扬,左刺“白海穴”,右刺“乳突穴”,中刺“璇玑穴”,最妙的是,司空照和慕容垂二人都是同时见到杨炎这一招是刺他们的三处穴道。原来杨炎这一招三式,快如飘云,飘忽莫测,以致他面前的两个对手,从他的“剑势”之中,都有同样三处穴道被袭的感觉。
师兄弟那还敢进攻,连忙合力防守,好不容易方能化解了杨炎这一招攻势。杨炎一看,树枝上缀着的几片树叶已经落了两片。心里想道:“我的功夫到底未纯,要练到孟华那样境界。恐怕最少也得三年。”原来他这一招,是从孟华的“胡笳十八拍”那招变化出来的。
司空照慕容垂越打越是吃惊,不知不觉给杨炎逼得退至悬崖。红日西沉,余霞散绔,灯出满天丽彩。杨炎忽地说道:“丹丘生的连环夺命剑法七十二招,最厉害的一招名为胡笳十八拍,料想你们曾经听过,可借这一招我只学得一点皮毛……”
说到“皮毛”二字,左手衣袖一挥,右手的树枝疾刺出去。这刹那间,慕容垂只见四面八方都是青绿色的枝影。
就在这一刹那间,他己是给树枝刺着身上七处穴道!这一招杨炎是撇开了司空照,专对付他的。
“就只这点皮毛功夫,你也抵挡不住,还说什么丹丘生孟华,何足道哉?”杨炎哈哈笑道。
他口中大笑,心里却是不禁暗暗道了一声“惭愧!”“丹丘生用这一招胡茄十八拍能够在老猿石刺出十八个窟窿,我却只能刺着他的七处穴道,还要用袖风荡开他的兵器才成!”
慕容垂闷哼一声,便似给人封住了嘴巴,叫不出来。身如断线风筝,跌下悬岩!
司空照吓得魂飞魄散,不待杨炎出招,自己跳下悬岩!
他在他是前脚跟着后脚跳下去的,半空中一抓抓着师弟的足踝。两人的体重相加,下坠之势更急了。他的武功也委实了得,在这生死一发之间,左手的判官笔插入了石壁,这才停止下坠。
司空照抱住师弟跳落平地,一看师弟并没受伤,这才放下心上的一块石头。他解开师弟的穴道,扬声叫道:“朋友,请留下万儿!”他已经看出杨炎决不是崆峒派的小弟子,按照江湖规矩,可不能不交代几句门面话。
杨炎哈哈笑道:“我就是你们认为不堪一击,何足道哉的那个‘小子’杨炎!”
这一下司空照也好像给人点了哑穴似的,说不出话来了。
杨炎笑过之后,心中亦是不禁感到一阵迷茫。正是: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第十八回 手足相残何太忍 鸳鸯同命若为情
荒山异人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杨炎只好信步所之,走入深山密林,碰碰自己的运气了。不知不觉,白天已是变成黑夜,好在这晚月光皎洁,杨炎一鼓作气,攀上一座山峰。他不知道龙灵珠藏在那儿,只是心中有个念头,龙灵珠多半是藏在人所难到的地方,他上山越高,就隐隐觉得是和龙灵珠多接近一步。
攀上这座山峰,月亮已过天中,杨炎也感到有点疲劳了。他找到一座平滑如镜的石台,躺下便睡,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在梦中被异声惊醒。
不是猿啼,不是虎啸,却好像是小孩子的哭叫声音。
杨炎大吃一惊,睡意全消,竖起耳朵来听。
“你们这些坏蛋敢欺侮我,我就去告诉爹爹……”声音从远处传来,他只隐隐听见这两句话,后面的话就听不见了,那个孩子似乎也跑得很快。
杨炎又惊又怒,心里想道:“为什么有人在山上欺侮一个孩子,这个孩子的父亲定非常人。”他想起日前所得的那个消息,龙灵珠的父亲有个朋友住在祁连山,“这孩子的父亲会不会就是那个人呢?”他想,“若然我猜不错,这伙坏人,多半恐怕就是和白驼山那帮人有关系的人。”
隐隐又听得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了,杨炎伏地听声,只听得那人说道:“大师兄,何以你放走那个孩子?”
“大师兄”笑道:“我是要他给我引路呀,你没听见他口口声声说要回去告诉他的爹爹么?这孩子倔强得很,他自己回去,比咱们逼他带路要好得多。”
杨炎听得“大师兄”三字,又惊又喜,想道:“原来是白驼山的第二号人物,司空照和慕容垂把他们的大师兄说得那么了得,我正好去找他的晦气。不过且先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先头那人说道:“那为什么还不去追?”
“大师兄”笑道:“你怕这孩子跑得出我的掌心吗?我要让他以为咱们追不上他,要是我马上跟在他的背后,给他发觉了反而不妙。而且我这是一石两鸟之计,你们懂吗?”
那人问道:“什么一石两鸟之计?”杨炎也想知道,凝神细听。可惜他们似乎是和那人咬着耳朵说话,杨炎一点都听不见。过了一会才听见先头那人哈哈笑道:“果然真是妙计!”
“大师兄”沉吟半晌,说道:“云中双煞、劳家兄弟。彭大遒这班人至今未见踪迹,连司空照和慕容垂都不知去向,这事可有点古怪。你们下去看看,要是碰上了,叫他们赶快上来。虽然他们帮不了什么大忙,多少也有点用处。”只听得四个人同声答应,那“大师兄”一走,这四个人分成四路下山。
杨炎立即施展“草上飞”的轻功,循声觅迹,前去追踪那个“大师兄”,按照他的估计,那些人谈话的所在和他的距离不过半里山路之遥,他施展草上飞的轻功转瞬即到,月光又是这么明亮,要追上那个‘大师兄’,料想不会有甚困难。
不料他追了半支香的时刻,兀是未发现那个“大师兄”的踪影,伏地听,也听不见声息。
前面是十片黑压压的松林,松林后面是并列的三座山峰。根林就不知道那“大师兄”和那小孩子是跑向何方。
“这大师兄的轻功倒是不弱!”杨炎心里想道:“但既然发现了这条可以找寻龙灵珠的线索,多花点功夫,也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
他穿过那片松休,松林并没人家,暗自思忖:“一个小孩子,纵然懂得武功,在这荒山之上,也不敢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