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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番僧调匀了呼吸,喝道:“好小子,你躲不了的!”要知齐世杰虽然屏息呼吸,但总不能一口大气也不透的。终于给这番僧察觉他躲藏的方向了。
当下他强运独门的邪派霸道内力,手捏“印诀”,一个“大手印”向齐世杰躲藏的方向拍去。密宗的“大手印”武林俗称“掌心雷”,可知它的厉害。齐世杰被掌风震荡,站立不稳,只好忙向后退,红衣番僧听声辨向,不断的发出“掌心雷”,如影随形的紧追不舍。
齐世杰躲一回跑一回,和这红衣番僧好像是在冰窟里捉迷藏,只觉寒意越来越浓,同时听到了流水的声音。他心念一动,连忙加快脚步向有水声的方向奔逃,心想要是发现一条地下河流,那倒不妨冒一个险,借水而遁。
跑了一会,齐世杰通过一个仅能容他侧身而过的狭缝,钻出了这个夹缝,忽地眼前一亮。
原来前面是一条冰川,流水的声音是冰川下面发出的,但面上仍是未曾溶化的冰层,光泽如镜。
冰川四面的冰岩冰壁,也都是水晶般的明亮。齐世杰想不到冰窟之中别有洞天,就好像突然到了仙境一般。
眼睛陡然一亮,齐世杰首先发现冰壁上自己的影子,跟着是红衣番僧的影子,红衣番僧一钻进来,立施偷袭。这一掌他改变了打法,内力暗藏,无声无息。
事亏有冰壁反射,齐世杰一个移形易位的身法,躲过了番僧的偷袭。
就在此时,冰壁上的第三个影于又已映入他的眼帘,这人盘膝而坐,本是背向他们的,但在冰壁现影,则是面向他们了,是个赤裸上身的老僧,一看相貌,就知不是汉人。只不知是藏僧还是天竺僧。
想不到冰窟里竟然还有个人,齐世杰这一惊端的非同小可。
那老和尚亦已在冰壁上发现他们的影子,喝道:“什么人竟敢跑到这里打架?”
红衣番僧虽也吃惊,却不如齐世杰之甚。他是早就料到冰窟之中会有古怪的,是以才想利用齐世杰给他“探险”,不过他原来只是恐防冰窟里有什么“怪物”的,却想不到发现的“怪物”竟然是人。
“不管他是人是怪,先料理了这小子再说。”红衣番僧心想。趁着齐世杰一呆之际,扑上去又是一个“大手印”印下。
“住手,住手!都到我这里来。我有话要问你们!”那老和尚喝道。他先用汉语说了一遍,跟着又用藏语说了一遍。
齐世杰以杨家六阳手的一招“玄鸟划沙”抵挡番僧的“大手印”。“玄鸟划沙”切腕截脉,本是极厉害的一招杀手,可惜他气力不济,双掌一交,登时给震得摔倒地上。
红衣番憎听得这老和尚会说藏语,心中一动,想道:“这人若非本门前辈,就一定是来自天竺的僧人。无论如何,他要帮也只能帮我,料想不会帮这小子。”要知西藏密宗本是源出天竺,秉承了天竺苦行僧一派的传统,僧人每多奇行。是以这红衣番僧猜疑他可能是本门前辈,纵然不是,叙起渊源,他们的关系也非齐世杰这个“外人”可比。
正因为红衣番僧有这想法,不怕这老和尚和他为难,于是虽然听得老和尚喝他“住手”!他仍然扑上前去取齐世杰的性命。齐世杰已经摔倒地上,他想良机不容复失,杀了齐世杰再向这老和尚解释也还不迟。
红衣番僧扑上前去一举劈下。忽听得那老和尚喝道:“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声还未了,一股奇寒之气,已是扑面袭来。红衣番僧的手掌还未碰着齐世杰,掌心先碰着一颗冰弹。原来那老和尚在冰川中信手捏碎一块浮冰,捏成一颗弹丸的模样,就把它当作暗器反手掷出。
老和尚盘膝坐在冰川之密,和他们的距离少说也有五十步开外,真正铁打的弹丸寻常人用全力发出,恐怕也打不得这么远,但这颗冰弹打到红衣番僧的面前仍然挟着劲风,而且拿捏时候,又快且又准。红衣番僧的手掌刚一张开,那颗冰弹就打中他的掌心的“劳宫穴”。
神奇处还不止此,红衣番僧是运足内力发出“掌心雷”的,冰弹打着他的掌心,虽然立即碎裂,转眼溶化,但那股奇寒之气,却也在瞬息之间,从他的“劳宫穴”直透进去,经“曲池穴”、“肩井穴”直冲背心的“风府穴”,红衣番僧登时半身麻木,一条右臂更是丝毫不能动弹了。此时他想杀齐世杰亦无气力,不罢手也不行。
“我是密宗的弟子,这小子和我们作对,我不取他性命,他就要取我性命。我一时心急,井非有意违抗你老人家的命令。”红衣番僧连忙用藏语禀告。
那老和尚道:“我不管你们因何打架,但我有事要问你们,待我问清楚了,你们再拼个死活也还不迟。”
红衣番僧还有什么好说,只能“诺、诺”连声走过去了。他一面走一面运功驱寒气,走到那老和尚身旁,一条右臂虽然还是不能动弹,却已好得多了。
齐世杰以肘支地,好不容易才爬得起来。那老和尚用汉语道:“少年人,你走得动吗?”
齐世杰深深吸一口气,冰窟寒气虽然冻得他牙关打颤,精神却也恢复几分。他不肯示弱,说道:“走得动!”便却迈开脚步,最初几步,身形摇晃,渐渐脚步亦稳定下来。终于也走到了那和尚的面前。那和尚打量了他一下,对他的功力似乎也是有点诧异。
“请问神僧有何吩咐?”红衣番僧抢先向那老和尚讨好。
老和尚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密宗的弟子吗?据我所知,密宗中的嘉错法师武功最强,你当然不是他。但你的本领也很不弱。在第二代弟子中,释陀释湛二人据说乃是精英,你大概是释陀吧?”
红衣番僧大喜说道:“释陀是我师兄。”心里想道:“这老和尚识得本派的护法长老嘉错法师,还知道我们师兄弟的名字,看来和本派的交情定然不浅。说不定还可拉得上是自己人呢!”
那老和尚点了点头,说道:“哦,原来你是释湛。好,你先站过一边。”跟着问齐世杰:“少年人,你姓甚名谁?”齐世杰报了姓名,那老和尚道:“你是天山派的弟子吗?”
齐世杰怔了一怔,说道:“不是。”
“那你的师父是谁?”老和尚跟着再问。
齐世杰心想:“你们是自己人,我可和你们拉不上关系。”不过无论如何,这老和尚刚才总算帮他躲过一次性命之危,是以他仍然据实回答:“我没有师父,我是家传的武功,爷爷教我的。”
“你爷爷是谁?”
齐世杰把祖父的名字说了出来之后,那老和尚摇了摇头,说道:“齐建业,这名字我可没有听过。”
齐建业绰号“四海游龙”,当真可以说得是四海闻名的武林前辈。这老和尚竟说没听过他的名字,齐世杰自是不免感到有点难堪。但随即想道:“他是天竺来的和尚,不知道我的爷爷,那也不足为奇。不过他和这个番僧拉上了关系,我可难免吃亏了。”
站在一边的释湛却是心里乐开了花,想道:“齐建业的名头,不管这毛和尚是真的不知还是假的不知,但这小子抬出了他的爷爷,这老和尚丝毫不加理会,那就是说他不会被齐建业的名头吓倒,一会儿我要杀这小子,料他不会加以阻拦了。”
原来这老和尚所知道的中原武林人物,只有顶儿尖儿的三个人,一是天山派的掌门人唐经天,一是天下第一剑客金逐流,还有一个是少林寺的主持无住禅师。故而他见齐世杰年纪轻轻,武功那么高强,首先就猜他是天山派的弟子。至于齐建业的名头,他是的确不知道的。
那老和尚道:“我向你们打听一个人,这个人是汉人,名叫段剑青。你们推知道他?”
或诗因为齐世杰是汉人的缘故,老和尚说话的时候,眼睛是望着他的。齐世杰听了“段剑青”的名字,吃了一惊,一时间不知道据实回答的好,还是假作不知的好。不过他蓦地一呆的神情,那老尚已是看在眼中。
释湛喜出望外,赶忙抢先回答:“我知道:“
那老和尚道:“哦,你知道他?你和他是本来相识的吗?”释湛喜孜孜的说道:“岂仅相识,我和他还是好朋友呢!”
那老和尚道:“怎的你会和他是好朋友?”
释湛说道:“神僧问起,弟子不敢隐瞒。密宗的传统精神虽然是主张门下弟子静心虔修,不理尘世之事。但弟子以为,若要宏扬佛教,武怕还是非得借助帝王之力不行。是以五六年前,弟子也曾为清廷效力。当时段剑青是和清廷的大内高手卫托平来过西藏,故此我与他一见如故,且曾帮过他一点忙的。”
那老和尚道:“原来如此。那么你知道他现在是在何处吗?”
释湛说道:“后来我听说他拜了一位天竺高僧为师,从此就断了音讯。但要是他在西藏,他一定会来找我的。据此推测,他恐怕是跟师父回天竺去了。”
在释湛的想法,这位老和尚既然如此关心段剑青,定然和段剑青有亲密关系。而且段剑青最后一位师父是天竺僧人,这个老和尚一看相貌,也可以断定他是天竺僧人。即使他和段剑青的天竺师父并非相识,同气连枝,也当有份好感。故此他特地把他和段剑青的交情夸大,本来只是普通相识的人,也认作好朋友了。
岂知那老和尚听完了释湛的说话,却是不置可否,回过头来问齐世杰道:“你呢?你和段剑青又是不是相识的?”
齐世杰见他们攀亲道故,料想难逃厄运。他心高气傲,也不屑于说谎求怜,于是亢声说道:“段剑青这小子,我和他虽然素不相识,却是知道他的。”
若和尚听得“小子”二字,眉毛一扬,说道:“听你的口气,你似乎对段剑青有点不满?”
齐世杰道:“岂仅不满,他是我的仇人!”
老和尚似乎有点诧异,立即再问:“既然你和他素不相识,何以又会结仇?”
齐世杰道:“虽然素不相识,但这小子行为邪恶,武林中人所共知。我的表弟杨炎给他掳去,如今生死未明。我岂能不把他当作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