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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惊雷-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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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华并没刺他哑穴,他在孟华喝问之下,傲然说道:“大丈夫宁死不屈,你要杀我容易,要我求饶,那是万万不能!”、 

孟华气怒交迸,喝道:“亏你还有脸说自己是大丈夫?” 

杨炎冷笑说道:“我的武功虽不如你,品格却不见得比你差了,哼,哼,我还不屑于做你这样的伪君子呢!” 

孟华怒道:“我怎么是伪君子了?” 

杨炎冷冷说道:“你想要杀我,却不敢杀我,不过是怕人说你‘骨肉相残’罢了。好,那我就成全你的名声吧,你编排我的罪名,我全都承认。就是不认你是我哥哥!那你可以毫无顾虑的一剑把我杀掉了,动手,快动手呀!” 

孟华心中痛如刀割,凄然说道:“你错了,我不杀你,并非是怕人闲话,你不认我做哥哥,我还是认你做弟弟的。但也正因为你是我的弟弟,而你又没有丝毫悔过之心,我、我只能、只能……”叠声说了两次“只能”,缓缓的举起手掌,便待向杨炎的天灵盖拍下去。 

丁兆鸣喝道:“孟华,你刚说过的话就忘记了么?”孟华怔了一怔道:“我说过什么?” 

丁兆鸣道:“你说过杨炎是由我处置的!”孟华松了口气,收掌说道:“是,但凭师叔处置这个孽徒!” 

交由孟元超管教 

丁兆鸣道:“按说他罪在不赦、姑念他年幼无知,暂且特地逐出本门,交由令尊严加管教!待他将来改过自新,再准他重列门墙。盂贤侄认为这办法怎样?”要知孟华是天山记名弟子,论地位还在丁兆鸣之上。故此虽说他已授权由丁兆鸣处理此事,但丁兆鸣按照规矩还是必须有此一问,以示对他尊重。 

这正是孟华心中所想,口里却不敢说出来的办法。当初他要丁兆鸣陪他同来,就正是提防有此际之事,盼丁兆鸣能够出头为他转园的。他心中欢喜之极,脸色却是一表端庄的答道:“师叔计虑周详,师叔说是该这么办自是不会错的。我没异议。” 

(哈!果真“伪君子”一个) 

丁兆鸣道:“好,那就这么办吧。是你押他回去,还是我押他回去?” 

杨炎听说要把他交给孟元超管教,这真是比要他的性命还更难过。要不是他被点了十八处穴道,他一定会愤怒得暴跳起来,如今则只能躺在地上嘶声大叫了。 

“做不做天山派弟子我不稀罕,要我受孟元超的侮辱,我死也不能!”他直呼孟元超之名,丁兆鸣,孟华和邵鹤年都是不禁变了面色,眉头大皱。丁兆鸣斥道:“胡说八道,你的爹爹管教你,怎能说是侮辱?” 

孟华心里猜想:“炎弟想必是已从辣手观音那里,知道了他的身世之秘。不过救他性命要紧,父子兄弟之间的误解,慢慢再想法消除。”他怕杨炎继续胡说,便即补点了他的哑穴。 

回到原来的话题,孟华说道:“我回天山吊丧,不仅因为我是得过老掌门指点武功的本派记名弟子,要尽弟子之礼,而且是代表义军和我爹爹吊丧的。吊丧之后,我也还有一点公事要办,自是不能为这孽徒之故,因私废公。只好偏劳师叔了。”还有一件“秘事”他不便说出来的是,在他的猜想,冷冰儿碰上这样“意想不到之事”,一定是伤心之极的了。他要找到她为弟弟赎过罪,劝慰她并要求她“饶恕”自己的弟弟。 

接着他又对邵鹤年道:“叔叔,你是我们兄弟的长辈,柴达木的义军倘有迁移,由你联络也较为容易。回疆的任务,我和刘抗可以代办,请你也和丁师叔一起回去吧。” 

邵鹤年道:“你不说我也正想请命,如此安排,最好不过!”论亲戚辈份,他高孟华一辈,在义军的地位是孟华较高,故此他用“请命”二字。 

孟华说道:“叔叔不用客气。我这不肖的弟弟,一路上我还要请你多加教训。”邵鹤年道:“你放心,我会的了。” 

孟华安排妥当,正想动身,发现杨炎的伤口又在开始流血,他心中一阵酸痛,又再回过头来替杨炎敷上了金创药。 

丁兆鸣道:“孟贤侄,我会替你照料弟弟的,你放心走吧,哦,杨炎,你再不学好,真是对不起你的哥哥了。” 

杨炎是个性情容易激动的人,虽然他不能接受丁兆鸣的责备,对孟华的恶感亦未能消除,但亦已体会得到他的哥哥确是真心爱护他的,不觉心头一股暖意,一直没有眼泪的他,眼睛里有一点潮湿了。 

孟华说道:“好,那我走啦!”忽地想起一事,临走又道:“丁师叔,我封闭的穴道,十二个时辰之内,料他不能自解。但最好请你在时辰之前,补点他的十八道大穴!”以弟弟的武功,他确是有点担心丁兆鸣克制不住,故此不厌其详的提醒丁兆鸣。 

要照料、要提防的事情他都交待过了,他这才怀着异常复杂的情绪,深沉的目光望了弟弟一眼,这才和丁邵二人分手。 

小妖女拦途截劫 

丁兆鸣背着杨炎下山,走了半天,找到一个牧场,买了两匹健马拉的铺有锦垫的马车,他和邵鹤年一个看护杨炎,另一个则轮流驾车。杨炎舒舒服服的躺着养伤,他受的伤虽不算轻,却非内伤。孟华给他敷上的金创药,又是上佳的金创药,不过两天伤口己合,第三天差不多全好了。 

丁兆鸣并没忘记,每隔不到十二个时辰,就补点他的十八处穴道。 

杨炎也不理会他们,乐得自己舒舒服服的躺着静养。丁兆鸣早已在那牧场上购备了充足的食粮、麦饼,有糌粑,有肉脯,还有马奶酒,马奶酒虽然酸涩,对身体却是甚为滋补。 

在这几天当中,邵鹤年故意和兆鸣谈起孟元超、云紫萝和杨牧的往事。虽然有些事情,他不便直言其隐,但已把杨牧的恶行劣迹,凡是可以让杨炎知道的,尽都在他的面前说出来了。 

他们说出了杨牧当年怎样捏造孟元超在小会川战死的谣言,向云紫萝骗婚;后来又怎样私通官府,陷害孟元超;为了陷害孟元超,甚至不借诬陷妻子,毁她名誉,将她休弃。由他姐姐辣手观音出面,在寒冬腊月,将云紫萝赶出家门,而当时云紫萝正是怀孕在身,怀的就是杨炎。 

最后邵鹤年说道:“杨炎,我不知道你是否见过你的姑姑,你的姑姑又和你说过了一些什么话,但你可不能偏信一面之辞,你知不知道,不错,杨牧是你的生身之父,但他对你非但从无一日父子之恩,而且你们母子都几乎给他害死!” 

在邵鹤年说这段话的时候,丁兆鸣给杨炎解开哑穴。 

杨炎心情激动,听到一半,就嘶声叫道:“我不要听,你们都在骗我,骗我!” 

邵鹤年道:“我知道这会令你伤心,你也不会马上就相信我说的事实。但我还是非要你听不可!” 

他是因为杨炎不认哥哥,从杨炎的口气之中又已透露出他已经知道自己一点身世隐秘,才索性把事实真相告诉他的。 

但可惜正如他的所料,杨炎是不能马上相信他的。假如换了是冷冰儿对他说出这些真相,他或许会多相信几分。此际他只是在道:“不错,你叫我不可偏信一面之辞,那我也就不能偏信你的说话。你和孟元超是一伙,当然是帮他说话了。” 

不过,他虽然“不愿意”相信邵鹤年的话,内心深处却是不能不加深怀疑:“难道我的生身之父当真是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卑鄙小人?要是真的话,我该怎么办呢?不,不,他们一定是夸大其辞,不会全是真的!” 

丁兆鸣见他如此激动,只好又点了他的哑穴。 

他的伤势本来差不多好了的,由于受到了大刺激,面色一下子又坏了许多,这天晚上发起高烧,已有生病的迹象。 

丁兆鸣担心他在途中生病,悄悄叮嘱邵鹤年,不要再“刺激”他,一切留待到了柴达木见着孟元超再说。丁兆鸣并且用了可以避免伤害他身体的手法,点了他的晕睡穴,让他安眠。 

幸好丁兆鸣懂得一点医术,随身也携带有一些常用的药物,杨炎发的高烧,第二天就退了。 

马车继续向前行进,走过了草原,进入了山区。 

行行重行行,到了一处险峻之处。一条陡峭的斜坡,山坡上铺满积雪。地形又极狭窄,只能容得他们这辆马车驶过。 

正当马车转过山坳下坡之际、忽然发现一个女子低着头迎面走来。积雪铺盖的斜坡本来就已经够滑的了,马车被引下山坡,速度当然极快。驾车的邵鹤年武功甚高,方能控制得住,但也是小心翼翼,丝毫不敢大意。 

那个女子突然发现马车驰下,花容失色,尖声呼叫! 

殊不知她固然吃惊,邵鹤年比她还更吃惊。刚才隔着山坳,他根本看不见路上有人。而且起先他也根本料想不到,在这严冬的北国,在这积雪没膝的山坡,竟然会出来一个少女走上来的。 

但在这一瞬间,他自是无暇去思索这个少女的种种可疑之点了,最紧要的是不能伤害这少女的性命。 

他赶忙勒着马头,大叫!”姑娘,快躲过一边,快!”马车刚好在那少女的面前停下,那少女却并未“滚过一边”。 

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邵鹤年喘息未定,还未来得及说话,那少女突然骂道:“岂有此理,你驾车带不带眼睛?”喝骂声中,手中已是扬起一条软鞭,呼的一鞭就向邵鹤年的双足卷去。 

邵鹤年坐在车头,双足垂在车边,这少女出手快极,邵鹤年冷不及防。左足踢空,右足给她用鞭卷个正着。车身还是在倾斜的,少女使劲一拉,就把他拉下车了! 

邵鹤年跌了个四脚朝天,马车失了控制,少女迅即又是唰唰两鞭,打那两匹拉车的马,马车飞也似的从山坡上滚下去。 

丁兆鸣在车厢里看护杨炎,意外突然发生,他要挽救也来不及。但杨炎已经看见那个少女了,大风揭起车帘,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他已经知道这个少女是谁。 

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那“小妖女”龙灵珠。 

杨炎又惊又喜,心里想道:“她的花样真多,这个恶作剧也真亏她想得出来,看来她是要拦途截劫我了!” 

邵鹤年一个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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