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呒赌纱獾橙说纳笈懈崭战崾螅易魑桓瞿昵岬募钦卟煞昧吮恍嫖拮铩⒉⒏崭栈袷偷男砍ぴ诠悴サ缣ǖ牡昧χ趾核埂じダ锴小4铀目谥校业诙翁搅吮拿帧8ダ锴邢蛭医彩隽艘欢尾迩�1945 年5 月1 日晚要求鲍曼解散“狼人”的经过情形。我惊奇地问,这位陌生人哪来这么多权力?弗里切说:“可以说,他的权力比希特勒还多。”他当即讲了一个故事来说明这一点。奥格斯堡一家印刷厂老板的妻子是半个犹太人,她应该和这个家庭分开,并被送到东方去。为了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弗里切找到鲍曼,忧心忡忡地说,如果把这个女人弄走,会在印刷厂里引起巨大骚动,因为她深受工人们的喜爱。弗里切建议,等到战争胜利结束后,再把她送走。鲍曼表示同意,并在一张纸条上写了几行字,禁止把这个女人弄走。
一年以后,我作为《明星》杂志社编辑在涉及当代史的题材中越来越经常地碰到鲍曼的名字和他的活动。在此期间他已成为德国报刊和国际报刊上经常引起轰动的人物,已成为“会飞的哈尔柏斯塔特人”,他像传说中的“会飞的荷兰人”一样,神出鬼没地周游全世界,然而谁也逮不到他。据说,下面这些人都发现过他的踪迹:
1945 年7 月,作家海因里希·林瑙在一列开往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的火车上发现了他;
1947 年,国际海员工会秘书约瑟夫·克利曼在澳大利亚发现了他;
1950 年,一个丹麦记者在非洲,一个英国人在阿根廷,一个德国记者在西属摩洛哥发现了他;
1951 年,前魏玛共和国国会议员保尔·赫斯莱因在智利发现了他;
1952 年,一位前纳粹装备部官员、弗朗西斯派神甫在罗马发现了他。
就这样年复一年地不断传来新的、越来越离奇的故事。1959 年柏林地方法院总检察长由于怀疑鲍曼在策划无痛苦致死术方面、在这害犹太人方面、在全面推行“焦土政策”方面作为同谋犯,犯下了大量杀人罪,为了防止鲍曼漏网,对他进行了侦缉。两年后这件案子移交法兰克福州高级法院检察机关办理。黑森州政府悬赏十万马克,凡是能够提供线索,从而有助于侦查到被告的行踪、居住地点和把他引渡回国的人都可以得到这笔奖赏。首先,法兰克福总检察长弗里茨·鲍威尔深信:无风不起浪。1960 年以色列情报机关在阿根廷绑架了阿道夫·艾希曼。在审讯他的时候,艾希曼估计鲍曼还活着,于是弗里茨·鲍威尔便更加起劲地去寻找鲍曼。
一方面有重赏,另一方面撰写耸人听闻的鲍曼故事又可以捞到大笔稿酬,这诱使越来越多的打猎者参加搜捕工作。1964 年1 月,埃里希·卡尔·维德瓦尔德向《明星》杂志投来一篇关于鲍曼的稿件。据说他曾同这位希特勒的秘书一起逃出被包围的柏林。现在这位秘书同其他纳粹分子一起住在巴西原始森林的一个大种植园里,由枪法高明的贴身警卫保护着。维德瓦尔德答应帮助找到他。《明星》杂志的两名记者飞到了巴西,按照事先约定的时间等待建立联系,但白白等了几个星期。一年以后维德瓦尔德不得不在法兰克福法院的一次审讯中承认,他的故事是编造的。
由于这次上当受骗,《明星》杂志总编辑部对如此神秘地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鲍曼产生了兴趣。有人问我,我在什么地方能够找到他?“肯定不是在南美,”我说,“我将从最后有人看见过他的地方开始去寻找他。”同一天我飞往柏林。
第三帝国最后一位全国青年领袖阿图尔·阿克斯曼已向我提供了一些和报刊上的报道大相径庭的消息。我知道了他在盟军情报机关那里关于鲍曼案件所作的口供。我们一起乘车前往苗尔特车站。他指给我看,他发现鲍曼和希特勒的贴身医生路德维希·施图姆普费格尔两人躺在天桥上的地方,他们当时已经没有生气了,——他故意没有说死亡,——因为“我不是医生”。他准确地叙述了过去发生的事情。由于阿克斯曼对这两个人很熟悉,所以,他不可能认错人。我也相信他不会撒谎,不会替活着的鲍曼打掩护,免得有人继续追捕他。因为他们两人是死对头。我暗自思忖:
如果这个天桥上果真出现过两具死尸,那么,必定有人要把它们抬走。在柏林有一个机构,名称叫做“前德国武装部队阵亡将士遗属通知服务处”。当我找到它时,它便一如往昔,迅速而热情地帮助我。该服务处没有关于鲍曼的记载,但是,大概有施图姆普费格尔的。在文件中有一封四十号邮局(勒尔特车站)局长1945 年8 月14 日致格尔特鲁德·施图姆普费格尔夫人的信的抄件(加盖了公章证明无误)。霍恩吕兴,疗养所,挂号,随信还附有十一张照片。信的内容如下:
“非常尊敬的施图姆普费格尔夫人:今年5 月8 日本局工作人员在横跨残废人大街的天桥发现了一具在保卫柏林的战斗中倒下的一名战士的尸体。根据从死者身上找到的证件判明,死者名叫路德维希·施图姆普费格尔。由于我们不得不假定死者是您的丈夫,所以我把这个令人非常悲痛的消息通知您,同时对您所遭受到的巨大的损失表示由衷的同情。您的丈夫已于五月八日同其他几个战死的士兵一起被安葬在柏林西北第四十区残废人大街六十三号阿尔彭村(前全回展览馆公园)的墓地。从死者身上找到的遗像将立即给您寄去。。”
负责寄送邮包的职员什么也不知道。在战争结束时,他们的同事埋葬过战死的士兵。但这已经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当时在这里执行勤务的人对于武装部队来说多半已经大老了。还有人说,有四个邮局职员曾被叫去挖坑埋尸。其中有一个人现在还活着,他的名字叫阿尔贝特·克鲁姆诺夫,他把我领到躺过死尸的那个地方,这也正是阿克斯曼发现死尸的地方。不过在那些天他们身上的财物已被抢劫一空了。克鲁姆诺夫告诉我,身材较高的那一个人只穿一件新的白内衣,另有个较胖的人,穿一件军灰色制服,但没有佩带军衔标志。他们穿的靴子被脱掉了。他和他的同事们根据一个红军战士的指示用担架把这两具尸体抬到附近的展览馆地区埋葬了。
通过这次谈话我还了解到,克鲁姆诺夫由于做了这些事已经受到法兰克福检察署委托的柏林警察局的讯问。显而易见,我是在同政府竞争了,但是,只有克服司法部门对记者的传统的不信任态度,我才能搞到新的材料,我需要这样做,因为我在《明星》杂志的同事库尔特·沃尔特和我在纪念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二十周年的时候发表了一组关于纳粹政权的《最后一百天》的文章,其中也利用了阿克斯曼提供的关于鲍曼之死的材料。接着不久一位名叫赫尔贝特·赛德尔的柏林读者给我寄来一封信,信中说,1945 年5 月初他(当时十五岁)在勒尔特车站的货车上翻箱倒柜地找吃的东西的时候,曾经从残废人大街天桥上躺着的两具死尸旁边走过。他也像克鲁姆诺夫一样没有发现死者身上有任何伤痕。
我心想,要是还能找到那些当时抄走衣服、其他物品,或者,甚至证件的人,那么也许就能弄清楚,除了施图姆普费格尔之外,鲍曼也死在这个地方。然而没有有关当局的协助,我再也无法前进了。
法兰克福州高级法院首席检察官约阿希姆·里希特曾经调查过鲍曼的案子。我知道他是一个没有偏见的、乐于同人合作的律师,如果他认为这样做有助于查清案情的话。他信任我,我也信任他。后来当我由于工作而受人攻击、处于进退维谷的境地时,他成了我的患难之交。但遗憾的是,他已看不到这篇报道了,因为他已于1977 年退休后不久去世了。幸好我及时地找到了他;检察官里希特决定在几天之内在克鲁姆诺夫指出的地方进行挖掘,寻找死者的遗体。这件事应悄悄进行,不让报界知道任何消息。里希特只希望我在场,因为我的调查己深入到这一步了。但是当挖掘工作进行到第二天的时候,在场的记者至少有四十人,他们都是这次挖掘的见证人;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现,因为新的建筑改变了这个地区的面貌,使邮局职员克鲁姆诺夫在寻找埋葬地点时搞错了位置。七年后在十二米以外的地方找到了鲍曼和施图姆普费格尔的遗体。
里希特和我一致认为,我们发现的线索是对的。我们现在通力合作,我们决不放弃努力。他冲破检察署的一切框框,把一个制造工具的工人威利·施特尔泽的证词告诉了我。这个工人曾在勒尔特车站附近的一家工厂里工作,他也看到过那两具死尸。施特尔泽在他的证词中说,当时在这家工厂里工作的还有一个外籍工人——法国人,他穿着一件皮大衣,是件战利品。有一位同事证明说,这个法国人从大衣兜里掏出了一本用人造革做封皮的日历本,根据日历本上的亲笔记载来看,它的主人是全国领袖鲍曼。
检察官里希特寻找这位同事——施特尔泽模糊地记得他的史字叫布鲁诺·弗希纳——的努力迄今毫无结果。当我下一次去柏林采访时,我首先查阅了柏林的电话簿。然而电话簿上登记的名字叫费希纳的人都不是我要找的对象。于是我把姓氏的第一个字母为F 的人全查了一遍,终于发现一个名叫布鲁诺·弗希特迈耶尔的人,他就住在离发现尸体不远的地方,因而也就是住在那家工厂附近,他证实说,他看见过鲍曼的日历本。他报告说,那家工厂的一名叫恩斯特·奥托的车间主任当时把那个小本装进口袋保存起来了。
现在要做的事是,找到那个法国人——他的名字据说叫莫里斯或是与这大致差不多的别的什么名字——和向车间主任奥托打听日历本的下落。检察官里希特请求法国警方予以协助,但法国警方的寻找也毫无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