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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清脆甜美的声音从后台方向传来,我隔着垂纱,这姑娘正是之前被我踩到的那一位。只见她大步走过来,冲着我说:“明明你们梦春阁只让那姓莫的丫头一人来,你又算什么,难不成是自家没选上,偷偷跑来的?就这么等不及伺候男人啊?”
这么露骨的话一说出,下面明显传出了看好戏的声音。我没说话,只是垂着头向台下走去,然而走的时候,借着下面看不到的角度,再一次狠狠踩了她一脚,这姑娘明显怒气直窜,上来一把扯过我的衣服,然后就听撕拉一声,我这“隐士服”便从头破到脚,露出我里面一条简单的素纱薄裙,幸好不至于春光乍泄,我顺势跌倒在台上,那姑娘明显不解气,更是一步跨过来,抬手打掉我的垂纱斗笠,我黑色的长发,像瀑布一样垂下,刚才绕着我的蝴蝶,上上下下的飞舞,有几只停在我的肩上,台下瞬间爆出了整晚最惊异的吸气声……这就是了,姑娘我的绝世容颜才是让你们看的最经典的一出表演。我故作凄惨实则摆出妩媚的身姿缩在台上,方才那姑娘见到我的脸也是一怔,女掌柜见状赶紧把她拉下去,我也随后被几个女孩子扶下台。
下台后,第一个就看见玲玲一语不发的看着我,我走过去,说:“玲玲,我……”
“你让我帮你准备都没说你要表演……”
“我……”她的表情我突然读不懂了,我伸手想抱她的肩头,她却反手抓住我的手,疼得我直冒泪花。
“紫落,你从来没说过你会弹琴,会唱歌,会弄出这么惊人的表演!”
就一瞬间,她一把把我抱进怀里,激动地直跳:“我就说你留在后院太可惜,你可算想通了,紫落,你太厉害了!只要我家紫落出马,谁都别想争这花魁!紫落!我,啊,不止是我,所有人都看傻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啊!”
我松了一口气,玲玲,谢谢你不怪我,以后也请你相信我,等我把该办的事办完,你就明白了。
“刚才那死女人竟敢那样对你,看我不把她……”莫大小姐眼睛一立,怒气便升起来。
我忙把她拉回角落里,小声告诉她:“多亏了她呢,花魁表演是一出,可出钱的毕竟是男人们,我若一直遮着脸,可拍不出什么好价钱,我那衣服本就缝得是一扯就破,她一折腾,又显出楚楚可怜招人疼的样子,又能很好的露脸,都是我算计好的……”
莫大小姐一脸贼笑,纤指一戳我脑门:“我家紫落怎么这么坏啊,啊?哈哈哈……那蠢女人……”
我们打闹的同时,外面已经按表演的顺序分别上台拍价了,我留意价钱有高有低,倒也在我的预料之内。
忽听喊到玲玲的名字,她忙跑过去,我对她说加油,她冲我眨眨眼。
我在后面听着,果然出价很高,过了好久,终于被拍了六千两。这可是近两年听过最高的价钱了,我心中大喜,往常别的姑娘大概就是一千两上下,最多也就是两三千的样子,玲玲果然不负重望啊。接着听了后面人,也都是均价,最后,终于轮到我了,虽然心有胜算,可还是紧张的一手冷汗。
我上台后,所有的姑娘都看着我,我还是刚才被扒了的样子,简单没有装饰的长裙,修身效果却是极好的,化了淡妆,头发依旧是披散着,只是整理的柔顺了,没有佩戴一件珠宝首饰。
台下安静的要死。方才的女掌柜有点尴尬的说:“紫落姑娘,你口说你是梦春阁的人,可这名单上……”
“雪珠姐,是我的疏忽……”台下传来的正是柳艳姨的声音,她似笑非笑的瞟我一眼,然后笑盈盈的走到台前说:“紫落是我挑的姑娘,往年不都挑一个来么,今年选了俩,偏生我这记性不好,到今儿才发觉少写了一个,得怪我……”
女掌柜见柳艳姨来解围,顺势赔笑说:“柳艳妹妹哪里话,,没耽误了紫落姑娘咱就谁都不怪,是吧!来来来,开始竞拍……”
叫雪珠的女掌柜话一出口,下面便沸腾了。看这个架势,我终于舒了一口气。最后竞价速度减慢在九千三百两,我已然是花魁无争了。
“九千五……”
“九千七……”这个价一喊出,周围似乎没了声音。
过了一会又听“一万两……”
大家震惊,这也飚太高了吧,而且出得起一万两,这肯定不是一般人吧。
我开始循声望去,看是谁这么阔绰,还没找到,就听一个似熟非熟的声音说:“一万五千两。”
这声音是从二楼一个包厢传来的,我抬眼望去,果然,死小子一张冷脸谁也不看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
女掌柜明显认得这位爷,她有点颤巍巍的说:“霜公子,这……选花魁毕竟是风月场的事,从上流传下来也是有规矩的,这……再好的姑娘都不能拍过顶价……这,这顶价,就,就是一万两,您若也开个一万两,倒,倒是可以看紫落姑娘,自,自己选谁……”
这有意思,看他死小子是认栽改口由我决定,还是死撑非要打破这规矩,我抬头看着他,嘴角不自觉弯起来。他这才缓缓收起事不关己的表情,目光向下投来,看我冲他笑,竟是一愣,片刻之后,他明明是对女当家说话,眼睛却分毫不移的盯着我,还是冷冷的说:“那就一万两吧……”
大家听他这么说,似乎都松了一口气,女掌柜也如释重负的对我说:“那紫落姑娘你……”
“不过……”楼上的声音又是一道冷气,冻住了所有人的神经,死小子接着说:“雪珠姨,你只说是一万两,没说是一万两什么……本公子出一万两黄金来买紫落姑娘的一天一夜。”
此话一出,鸦雀无声,我自己的大脑也瞬间短路,他,他疯了吧……一万两黄金,他若这么想要我,用十分之一就可以替我赎身然后拥有我七八十年的使用权了,何必用这么多钱才买了我一天一夜,他……他头被门挤了吧!
“雪珠姨?”死小子见没人答话,用更冷的语气提调了一下。
“是是是……一万两,一万两……黄金,紫落姑娘的一天一夜就是您的了……别人,没有再争的了吧……”
果然私下安静,终于,我成功的将一天一夜卖给了死小子。
如此正好,我计划好的交易,便可与你谈谈了。
想至此,竟觉得有些讽刺。我与他,这样一个天人般的少年,所有的关系,都只是在互相利用。
台下突然一阵流水般的琴音响起,大家方才从这天价的震撼中跳脱。我转目一望,竟是那日在梦春阁弹琴的日本人。
他还真是会做生意……又到这弹琴了么?
方以为是一支完整的曲子,不料琴音却突然止住了。
就见他身后一个侍从模样的男孩子张了张嘴,然后,在座众人,又一次癫狂了。这次,连我也怔住了。
那男孩子声音干净澄澈,却又掩不住稳健的气度,这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竟也没人试图质疑,真是……
“我家先生亦出一万两黄金,不知紫落姑娘意下如何?”
就是这句话,完完全全压制了那一串音符调起的轻松氛围。
我第一反应竟是去看淮王作何反应。
果然,自然是好不到哪去,呃……不是好不到哪去,根本就是差极了!若要说他眼里藏了一个南极,我绝对不怀疑分毫,这么温适惬意春意盎然的晚上,能用一个眼神就让人瞬间极寒彻骨的,只有他了吧。
这时女掌柜尴尬的看着我,“紫落姑娘……这……”
我?我能怎么办?死小子的底细我是知道的,我真真惹不起。可这日本琴师……敢这样叫板,恐怕也不是善茬,你拿我堵枪口,我找谁做盾牌啊,这些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我在台下一扫视,便有了主意……我低声细语道:“紫落承蒙两位大人厚爱,只是紫落自幼受柳艳姨悉心照料,柳艳姨待紫落如己出,有今如此恩宠,紫落觉得理应听从柳艳姨的话儿,她说什么,紫落从便是了。”
你柳艳姨不是有背景么?你不是有东家么?你不是谁谁都认识么?不是我反咬一口,只是你梦春阁既然不说明话,况且昨晚上……那你来得罪人好了。
我话一出口,雪珠姨的眼神也是一变,似乎在说“你倒是会推。”
柳艳姨应声第二次成为瞩目焦点,她眼睛微微一沉,似是在定夺如何选择,终于,她缓缓开口:“便与了尚磬先生吧。”
侍从俯身同日本琴师耳语几句。那琴师微笑着站起来,走到台前,拉起我的手,众目睽睽之下,就这样走出梨岸戏楼。临出门前,我试着回头找寻死小子,却发现他坐过的位置已经空了。出门后我机械的被那琴师拉着,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和想的有点不太一样啊。
日本琴师带我来到一辆马车前,扶我上车。我只得默默地坐上去。
车里倒是宽敞的很,我坐定后,他也进来了。随后刚才的侍从将已经收好的琴递了进来,然后马车开始行进了。
他礼貌的笑笑,然后开启我们的日语交谈。与其说是交谈,倒不如说我是被告知……因为,他说他只是赏识我的琴音,无瑕我的其他,这次出钱,只是不想让我就此沦落风尘。
车停后,他说明早来找我切磋一下琴艺即可,之后便掀开帘子,下了马车离开了。后有侍从扶我下来。我看见一个开着门的院落,又看了看周围,得知这应该是一个大宅子里套着的一个小院子,和我小时候在姜燕城那家里的结构类似。
我随着刚才的侍从走进院子,借着屋里的亮光,仔细看清这侍从身上的衣服,材质上乘,装饰简单,看上去却有种说不出的怪怪的感觉。
到了屋门口,男孩子对我说:“请姑娘今晚在此处安歇,明早自会有人来伺候。”然后他就自顾自得离开了。
我推门进屋,嗯,有点冷清的感觉。屋子明明不大,但是一进来就有种寂寥从心底滋生出来。这位琴师真的有一万两黄金的大手笔且无视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