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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和玲玲相互担忧的对望一下,便被强行带走了。
七拐八拐的走到一个院子前,我被随意一推,跌进去,院门就咣的一声关上了。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我来淮国都免不了皮肉之苦呢?上次差点丧命,这次又连累了玲玲。不用摸,光凭脸上滚烫火辣,一下一下跳突的感觉,也知道我的左脸肿的不成样子。
他这次,又是做戏给谁看么?想想刚才他把自己弄出那么不成器的样子,真的觉得他好辛苦。
我从地上站起来,环视这次的院子,种了花草,花草丛里有一块比人还大的石头横着,周身光滑平整。现下阳光正好,我索性进屋子一顿乱找,提溜着一个小枕头冲出来,往石头上一放,人再往上一倒,旅途的劳顿瞬时泛上来了,正好睡一觉,解解乏。
似乎做了一个好梦,突然感觉脸上凉凉的,张开眼,看见死小子一张俊脸放大在我眼前,我本能的往后缩,却听他说:“别动!药才涂了一半……”
“我来吧……”
“别啰嗦了,就当我给你赔罪了……”
我乖乖的闭嘴,任凭他冰凉的手指沾着冰凉的药膏在我脸上轻轻涂抹,这感觉,还真是如坐针毡啊,为了转移注意力,我把视线投向天空,此时天色已近黄昏,看来我是睡了很久了。
“我平时不是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给人涂药么?想也是,堂堂淮王殿下,平时怎么会做这种事,他能这样对我,我还是很感动的。
却见死小子眼里闪过一丝恼色:“今早朝堂……”
“是说这个啊?我知道啊。”
“嗯?”死小子似有回暖的迹象。
“不论你是那副调戏宫女好色的样子,那副扇我巴掌暴虐的样子,还是被玲玲利器所伤窝囊的样子,都不是真正的你。”我试图笑笑,结果肌肉一扯,左脸又是火烧的疼:“嘶……”
“为什么不生气?”
“气什么?”
“我总这样伤你。”
回想一下,我两次来淮国被伤,似乎真的都没生气唉:“上一次,我说破了你隐藏的心事,若是泄露出去,会让你有性命之忧,你惩罚我也是情理之中;这一次,我一进大殿就知道你在做戏,你打我也是形势所迫,若这一巴掌能帮到你,也值了,有什么好气的。”
话虽这样说,可是我还是心存疑惑,我又不是他的谁,他是生是死与我何干,我为何要牺牲自己助他瞒天过海……换了别人,我也做得到吗?
“紫落,你还说你心里没他么?”月之的话仿佛在我耳边重重响起,我突然心一颤,不是吧!我猛的抬眼看他,却见他只是低头擦手,然后把药盒子拧上。
“若累就回屋里歇着吧,天晚了,起夜露,莫要受寒了。”
“我不生气是我的事,可玲玲见我这样,定是要打抱不平,你的手……你不会为难她吧……”我担心的看向他。
“她被关在牢里了。”
“牢里?”我一惊。
他犹豫了一阵儿,复又揣摩的巡视我许久,才沉沉的说:“以你的性子,我现在说什么你也未必听得进,你既是有些头脑的,设个防也就能察觉些,等你醒悟了,也许会……”
“你不会把玲玲怎么样了吧!”听他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心里一紧。
“如你说的,做戏而已。她也不会受什么苦,十天以后你们都能好好地回永安去。”
我虽然还是担忧,但他已经给了这句话,而且玲玲的行为的确是大不敬,所以我只能闭嘴,目送死小子离开。
第二天早上,熟悉的声音刺破清晨的睡意:“喂,醒醒。”
我一个激灵坐起来,果然看见死小子坐在我床榻边,手里拿着昨天的药盒:“昨天忘把它留给你了,只能今日再来一趟……见你睡着,就直接帮你涂了,肿倒是消了好多。”
我怒视着他,靠!他真以为我卖身啊,虽说是他的地方,可还睡着我呢,总不能想进就进吧!
他对我的愤怒倒是不以为然:“你气什么,我还没气呢。”
“你有什么好气的!”我紧搂着被子,语气极差。
“又不是没穿衣服,躲什么……你呓语里的‘死小子’是说我吧!你当我不知道么?”
这下我真的无语了……我怎么就好死不死的说梦话了呢,偏偏还说了关于他的话,明明有理也变成了理亏。
“罢了,你素来不爱讲规矩,死小子就随你叫吧,只是莫向外人提起……”
“我又不是傻子!你若这么不信任我,又何必每每都利用我来假装!”
这话说出口,周围的气氛瞬间凝固起来,温度也骤降。
死小子右手紧紧攥着药盒,由于过于用力,骨节白得仿佛要破皮而出。
“喀喇”药盒碎在他的手里,可是碎片的边缘也锋利不过他的双眼。
他用力一甩,碎了的药盒砸在他右后方的墙上,一些碎碴子直接嵌在了墙里。我被他吓得抖了一下,却强撑着瞪回去。
死小子拂袖离开,动作幅度过于大,带倒了好几个圆凳,然后把他通过的每一扇门都甩的发出巨响。
“要死啊!”我冲着他离开的方向大吼一声。
然后一整天都没有人送饭给我吃。
幼稚!毫无疑问的幼稚!这么幼稚的人也好意思心怀天下?!装一辈子的窝囊废吧!
作者有话要说:
☆、再见风柳淮(中)
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个晚上,第三天凌晨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早上却被一阵诱人的香味馋醒,睁眼却见两个宫女端着洗漱的脸盆口杯帕子站在我面前。我被伺候着洗漱穿扮完,依旧是一头雾水的时候,看见死小子端着提着一个三层的雕花食盒进来。
他也不看我,只是在餐桌上将食盒里的点心一盘盘端出来,而后不说话看着我。我自然不能跟自己肚子过不去,于是坐到桌前从盘里拾起一块芸豆卷放进嘴里,嗯,正是把我馋醒来那味道。
他见我吃的酣畅,也随着吃了几块。
我连吃带喝完全没有淑女风范,终于在打了一个饱嗝之后,才用帕子抹抹嘴,站起来。
结果刚站起来,就被他一把拉坐回去:“先擦了药。”
他从袖口拿出一个小巧的墨玉雕花圆形扁盒,打开来,是我熟悉的药味。依旧是亲自为我上药,我也懒得说什么。
“也不知为什么,在你面前,总是失了心智。”他像普通聊天一样,随意的开口。
“是在责备我?”我一挑眉。
“你……”我以为他又要发作,结果却听他低叹一声:“险些又着了你的道……为何总是惹恼我,见不得我顺气的时候?”
“气您是想让您离我远一点,您是有王妃的,男女授受不亲。再说,您堂堂淮王殿下,上药这样的小事都亲历亲为,不太合适吧!”
死小子迷惑的看着我。
我这才发现,我居然又以现代的思维来想事情了,对啊,这是南礼,三妻四妾的多正常啊,谁说有了老婆就不可以在外面勾三搭四了。
我正欲解释,却见他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语带甜蜜的说:“苑慈从来都不会介意这些事。”
“她不介意我介意,我凭什么呀……”
我极小声的嘟囔,淮王问在我嘀咕什么。我慌忙撇出几句:“听闻淮王对淮王妃是极宠爱的,看你提起王妃时的样子,真是打心里的爱护啊。”
呃……我怎么说出一股酸酸的感觉?
他倒也没太注意我的别扭,只是满目温柔:“极宠爱?对苑慈怎样好,都是应该的,放眼整个后宫,我只认苑慈一人是我的妻子,其他女人,和青楼里也差不多……嗯,药涂好了。”
一个个尊贵的大妃夫人都这样不屑,我一个正牌青楼女……想到这,不觉心里一痛:“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你用心疼爱女人?”不知是不是肿未消的原因,我说这话时,感觉脸上表情很不自在。
“苑慈是长公主夫家那边的女孩子,从小倍受王兄宠爱,一直在皇宫里长大。小时候,一直觉得苑慈是柔柔弱弱的小丫头,整天躲在大人和王兄的羽翼下,娇生惯养。当年除了我淮国的亲信,大家都以为我是表面那个样子。她及笄后,王兄册封她为‘忍冬郡主’,欲为她选个好婆家,她却一口咬定要远嫁我淮国。她家里怎忍让她与我这样名声的人成亲,可她偏闹着,后来王兄只能任着她。她从嫁过来,就知道我在谋划什么,她只说早就认住的我了,不仅嫁了,而且永远不会背叛,于是从那开始,便帮我暗中拉拢她夏家的势力。其实夏家的势力总体并非很强,但在永安绝对算得上牢固,而我正缺在永安埋根生芽,在苑慈的帮助下,我才有今天。且不说这些,就苑慈本身,亦是善良慈悲,聪明得体,秀外慧中,英明贤德,顾全大局。得此贤妻,真是万幸……”死小子竟然说得一脸陶醉,我认不错,那种柔和温存的神态……就是爱情的样子。
我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几乎聊到中午,死小子才匆匆赶回去陪他的王妃用膳。
他走后,我一个人又拿了枕头躺到院里大石上晒太阳睡午觉,闭着眼闻着花草香,却突然鼻子一酸,两行泪顺着眼角兀然溢出。我连擦抹的力气都没有,只是闭眼躺着,任它们一直向下滑。
后来还低声的呜咽出来,我这才拼力忍住,然后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我就这样抽噎颤抖了一个下午。
月之啊月之,你说的果然没错,我终于看清,我心里有他。我看不得他谈起淮王妃那一脸幸福的样子,我不知道为何他要对我说这么多不该说的话,我没有力气去猜他的意图,听在耳里的,只有他深深的爱恋,你当初说我美得最是肝肠寸断的瞬间,便是那痴情笑望时眼里只有一个他,我当时无法理解那种做作的形容,可现在我懂了,我在他的深情里,只看到了一位叫做夏苑慈的女子,而我的爱意,只是他们脚下一个卑微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