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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生这尊贵的噱头吧?”
我哈哈大笑,一把搂住月之得腰腹,在他衣服上蹭蹭脸,虽然感觉到他隐隐的要推开我,却还死死不松手:“月之,我真的好想你啊,真好,不论我怎么冲你发脾气,你都不会怪我,真好……”
“松手……”他牙缝里挤出的这两个字没有任何效果,只能叹气说:“小生这辈子也只遇到你这么一个了,敢问天下谁再这样蹂躏小生的衣袍,弄出这么些褶子,小生早就下毒弄死他了……”
我咽了咽口水,呃,这血腥的情谊啊……
“其实,虽说有些丢脸,但有些事小生是不会瞒住的,那年虽你还是个幼童,但调出的‘娇美人’堪称天作,二月可谓是嗅之色变啊。”
“二月?”
“唔……忘了说,从你和那个打架丫头出事后,柳艳对外称病,梦春阁便交由之前你们管后院的杏儿做主了,那杏儿做了当家的,便改唤二月了,挺能干的。”
“杏儿……杏花可是二月的花神呢……柔似浅云初照水,娇如粉蝶扑流霞。一从雨露承恩后,管领春风独此花……”
月之闻言很是满意:“儿时的小诗记得很是牢靠么。”
“你教的,不敢忘啊。”
“卖乖……”月之的葱葱玉指戳在我脑门上,自己也难得看起来一副有人性的样子。
莲月之在苏奈尔玩了半月有余,临走前还在玉钗谷摘了些花花草草说要我等着,起初我我还纳闷等什么,可之后纷至沓来的永安富户们嘴里念叨着月之种种,我才知道原来他回去后制了一味堪称旷世奇香的香料,迷倒了万千贵妇小姐们。嗅着她们身上那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接近的味道,我得知这味香料,叫做“玉钗谷”。
起初弄旅游业我并没多少把握的,虽然不是乱世,可毕竟也非国力鼎盛之时,有太多人依旧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况且这个年代交通不便,路岖人危,对于“旅游”这种精神消费恐怕是不太感冒的,幸而安君羽金笔一挥,开了数张通行准许,使得玉钗谷的八两大厢车可以走安全省时的各条官道去接送游客,这才使得来人少了许多顾虑。
如今有了月之这重重一推,游客里女性的比例也大大增加,生意,是愈发的好做了。
“一个人呆笑什么啊?”莫玲玲挺着大肚子,掀开我的帐帘子走进来。
我急忙迎过去:“你怎么出谷了,这寒天冻地的,万一染了伤寒什么的怎么办!”
“没事……”莫玲玲小心的坐在兽皮椅上,从旁边的茶壶里自行倒了杯热茶:“我听乌茜说,今天谷外一直阴着,许是要下雪呢,想着高兴就溜出来看看……”
“这不是还没下么,万一不下了你不就白出来了,恁的冒这个险,等着天地白了再出来也不迟啊。”我说话间递了一个手炉给她。
莫玲玲笑着看我,也不说话儿,弄得我竟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她呵呵的笑道:“有些日子没见你了,瞧你,操磨的皮肤都糙了,不过精气神儿倒是比前些日子爽利,这样也好。”
“有吗?”我凑到铜镜前,左右照照:“难怪了,我这一个大美人儿,之前走在路上都惹得人们纷纷侧目,来了这却一点桃花儿缘都没有……原来是操磨了……”
玲玲听了我的话,更是笑的拢不住嘴:“女孩子家家,脸皮恁是厚,什么话儿都讲得出。”
“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么……”
话没说完,莫大小姐便丢了一个兽皮枕头来砸我,我试图躲闪,结果还是被砸的扑倒在毡毯上,果然,即便是个孕妇,莫玲玲的身手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打闹了一阵儿,我怕她累着,便好言哄着她歇息。正赶上今日得闲,我便索性陪她一起等雪。
也算是到了苏奈尔这么久后,我们第一次单独相处,有话便说,没话便相互靠着看炭盆里噼啪的火星,搂着彼此的胳膊,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我想家、她想师父,于是我们相互依偎,哭哭笑笑。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昔日映初芽
“玲玲,子敬大哥那里,还没有音讯么?”
她摇摇头,便沉默了。好一阵儿,似是询问般小声开口:“他该不该有音讯呢……”
我一个激灵坐起来:“说什么呢!是男人的话就该麻利的滚到这对你和肚子里的娃娃负责任,之前我不知道,现在我是明白的,你这些年为他做了那么多,他要是敢撇手不顾你,我……”
“他是男人啊,有他的雄心壮志,有他的仕途抱负,我只能是他的累赘,当时十八放他离开,我心像抽空了一样,怕他一去不回,可这几日闲下来想想,又怕他真的就回来了……”
“狗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他秦子敬修不修身我不了解,可若连家都齐不起,谈何治国!他有那个能耐么!不是我小瞧他,他若这么下去,不会有好结果的!”
“十八倒是有些眼光么。”一个娃娃的声音从帐外传来,我抑着火气转身看去。
帐帘子一角被掀开,走进来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衣着上乘,面如璞玉,眼睛长得尤其好看,这面相竟是有点眼熟,只是……这小眼神儿怎么是带着些深邃的?
“你是谁家娃娃啊?走丢了么?竟出了谷,冻坏了吧,快进来烤烤火……”莫玲玲这个胸大无脑的孕妇果然母爱泛滥,正要起身迎过去,被我不动声色的按坐回椅子上。
我原地不动,笑着看他:“你是随着家里大人来玉钗谷游玩的么?”话虽客气,我心里却不敢松懈,我的帐子方圆一里有重兵把守,若不是熟人或我提前交代过的,想进来可没那么容易。这个孩子看着像个小天使一样,可刚才的话分明就不简单。虽说有些夸张,可我清楚的感觉到,这个孩子的气场,没错,很强大。
这小鬼头不答话,只从衣襟里抽出一封信,冲我张了张眼睛,打趣儿的看着我。
我犹豫很久,才硬着头皮走过去,接过来。
正欲打开,这小男孩儿咧嘴一笑,瞪着纯真的大眼睛说:“小心有毒哦,大姐姐!”
我一慌,手抖的将信掉在了地上。
那男孩子收了笑容,恢复到冷漠的样子,当然,满眼的的打趣儿以及得逞。
果然,这是个穿着天使皮囊的小魔鬼!我看他笑的邪乎,不禁哆嗦了一下。
他走到我面前,捡起掉落的信,递到我面前:“没有毒,放心看。”
见我不接,他自行拆开,读起来:“紫落如面,近来可好?吾临行前之叮嘱,尚记否。恐秦将不还,事重矣。吾本欲亲往之,然门中琐碎尚未安妥,遂遣爱徒荌荿前去相护。卿之所念,吾未敢忘,今略有眉目,来日定当巨细相告。勿念。十八。”
读完信后,小家伙见我还是茫然,便清清嗓子,说:“信中提及的荌荿,就是我,蒋荌荿。”
“哈?你……你?你才多大啊,万一有什么事,就你?”莫玲玲一脸不可置信。
“我今年五岁,怎么,这位就是莫玲玲莫大姐姐吧,身子可好?”小恶魔冲莫玲玲无邪的笑笑。莫玲玲默默的将手护在了肚子上。
小恶魔似是注意到了,竟摆出无奈的表情,而后转向看我:“我是蒋荌荿,之前听我妹妹提起过你,说宫中来了一个紫姑姑,很是可亲。十八回西域后把这里的事交代了我,说你也算能独当一面。茹芯那丫头和十八的眼光如此一致,今日所见,倒还真不全算假话,不过也没那么厉害就是了。”
死小孩!
我对孩子素来是说不出什么狠话的,可这一只,实在是令人抓狂!
不过细细捉摸了他的话,我惊讶:“茹芯?淮王宫里的小萝莉……啊不……小姑娘,蒋茹芯?你妹妹?”
“是,她是我同胞的妹妹。”
“双胞胎啊……还真不太像呢,你不在淮王宫里念书么?上次你不在吧……不过,你既然是淮国重臣的子孙,那放在玄坤门里做奸细啊?”
小破孩一脸的嫌弃,却依旧回答了我的问话:“我在玄坤门致学,宫里教的东西太幼稚了……呃,也不能这么说,应该是不适合我。至于奸细……你觉得十八傻么?”
蒋荌荿遣词度句的时候,我在心里已经把十八的祖宗问候遍了,弄过来这么一位说是帮忙,可怎么看着就像是来捣乱的呢?
“你不在谷里打理事情,在这草原上闲坐着……合适么?”蒋荌荿小魔鬼又说话了。
“死小鬼,这你也管?十八交代你的时候,没说我是谷主,这里谁都得听我的么?”我怒目。
这小男孩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虽不答话,可满脸都写了“你确定”三个大字外加一个问号。
我……我攥了攥拳,拼力忍着不对他施暴,玲玲却乐呵呵的扯我过去:“紫落,你这么大人了,怎么和一个小不点置气啊。”
我睨着小鬼,毫不客气的说:“小不点?他可邪乎的很呢!”
莫姑娘瞬时乐不可支,将满眼母爱的光辉投向蒋荌荿:“我倒觉得,多灵的孩子啊,若是我肚子里的小家伙也能这样该多好。”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蒋荌荿微微皱了皱眉,却又是抱歉的神情:“这个的话,有点难。”
我和玲玲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小魔鬼便开口补充:“不论是随了莫姐姐你还是秦子敬,那孩子都聪慧不到哪去。”
我牙齿咬出咯咯的声音,莫玲玲却更是欢欣,仿佛这个小崽子就是从她肚子里掏出来的一样,我真是受不了。
“喂,小荌荿,我和紫落姐姐在等着看雪呢,等下了雪我们再带你进谷好不好?”莫玲玲宠溺的语气恨不得把这孩子拢在怀里捂着。
小魔鬼果然不留情面的摇摇头:“要我说,今儿不会下雪了,你们愿意傻等着就等吧,我进谷看看去。”
说罢,这厮就自行离开了。我虽心里默默的骂着死小鬼,可于心还是冲帐外喊:“草原风大,你小心着点,仔细被吹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