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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君羽的眼睛丝毫不移,只是牢牢地锁着我:“我,以为你懂。”
我苦笑,眼泪顺势渗进嘴角,我不住的点头,狠狠地点头:“我懂,可我不过是以为我懂……直到现在才明白,你永远都做不到一心一意。”
他轻柔的将我搂进自己的怀抱,一只手轻拍我因啜泣而颤抖的脊背,另一只手护在我的颈上,然后柔柔的在我耳边说:“就这么肯定?其实我可以对你一心一意的。”
我猛地摇头:“我猜不透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说你只认苑慈王妃,可还不是对隐虹夫人疼爱专宠?你说你不爱我,刚才又算什么?你说有什么你都会护着我,到最终反而是将我推搡在地。殿下,你太霸道了,凭什么让我还对你深信不疑?永远都不可能了……”
“紫落啊,霸道的是你吧……就这么硬生生的闯进别人的生活,不管不顾的诉说真心后再自己逍遥,却任凭我独自伤神,现在,我好不容易看清自己,你却又要理直气壮的离开,我们这一场交情,竟是你一个人在主导呢。”
我依旧是摇头:“我不管,比起你,至少我还给出了一个交代……让我走吧……”
他抬起我的下巴,深深凝视:“你知道我要的,不只是一个交代。”
“我……”我推开他,转身就跑。
怕他追来,怕被别人看到,怕自己的想法因他的话而再次摇摆不定。
跑到最后,腿不住的抖,终于还是摔跪在原野上。大风呼啸,我蜷起身子,侧脸贴着硬冷的枯草根,右眼凝出的眼泪划过鼻梁,流进了左眼,然后再从左眼继续向下滑,随后渗进冰凉土里,我自己脸上的浮土也化成了泥巴。
等着风小了,我面向天空躺着。天,真蓝。
直到现在,我都不敢深深吸气,总觉得胸前的起伏都会让那片空下的地方嗡嗡作响……你看,这才是寂寞啊。
当你心里还有一个念想,你为他开心难过,为他产生的所有积极消极的念头,为他的没皮没脸和死不承认,不都是生动鲜活的自己么?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你自己,就只是自己的。
我盘算了心里空下的位置,才知道安君羽原来曾对我这么重要……原来比起思念,无法爱你才是最寂寞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没打算写很多的,可是这故事越写就觉得有越多的事情要交代,于是写到现在都还没抖出前面伏下的一些事情。
前几天决定把小文分卷了,于是这一章就成为第一卷的结尾,小成就,小撒花~
呃……又要过年了,休整几天,整理一下思路,把后面写好的片段串理一下,过完年再展开第二卷的情节吧~
最后祝大家龙年大吉,心想事成~
☆、身向何处寻
一觉醒来,环顾四周,竟是一个破旧不堪的屋子。窗框间订着乱七八糟的木头片,床和被褥也都是馊味,随意钉搭的桌上,也就一个破碗。我头疼眼酸,喉咙干涩,于是下床去看那个破碗,里面有些水,于是不管干净脏,都仰脖子喝了。拖着疲惫的身体蹭到门边,试探的推拉了一下,果然是从外面锁上的。
我只能再躺回到那个脏又臭的床上,等着。
是的,我在等那个绑架我的人。
不出所料,门终于还是开了。外面进来一个男孩子,见我醒着,而且是特别平静的看着他,跐溜一下就摔门出去了。
什么心理素质啊这是!我心里暗骂。
过了一会我又听到重叠的脚步声,然后门再次被推开。这下我果然提起了兴趣,因为我看到一个面具人!
靠,这……这……这也太武侠了吧!
他身形高大,右脸嵌着半边铁面具,从左面露出来的脸看来,是有种铁骨铮铮的样子,于是我疑惑:“问一下,我这是被绑架了吧?”
“是。”
“哦……没事了,那个,我有点渴,给点水成吗,要有吃的话就更好了!”
那个面具男的左边脸展现了笑容,然后对旁边那个手下叽里咕噜说了一顿,那男孩子再一次跐溜跑掉了。
“鞑族人?”
“还以为你不在乎呢。”他又笑了。
“在乎和好奇是不一样的,我是后者。”
“其实你若是展现一点害怕的神色我可能会更有成就感一点。”
“怕什么,被绑架了害怕的无非就那几个原因,怕家里担心,我没家人;拿不出钱,我有几个有钱的朋友,你跟他们要就是了;怕被糟蹋,我一个青楼出来的怕这作甚;怕被伤害杀掉的,我无牵无挂没有未了的心事也不恋倦这个恶心的尘世,你下手麻利的话我还能谢谢你;当然了,还有那种没什么原因就是害怕的,偏我不是那种人。”
“痛快,冲这一点,等我的事情办成了,还能与你交个朋友。”
我说了一句随便你,便又蜷回臭被子里。
“现在这么一副洒脱的样子,倒让我觉得捡回来时那个满脸泪痕的还是不是你。”
我一骨碌坐起来,动作太猛,脑袋又抽的疼:“捡回来?”
“是啊,看着原上倒着一个姑娘,探了探还有气儿,便捡回家里照顾着,只不过后来又听说了你别的事情,才觉得你可以另有用途。”
“什么用途?”
“要点钱回来。”
“哈?枉你这一副大侠的打扮,还真就是个骗钱的?”
他又笑。
“你要钱做什么?”
“还赌债。”
我彻底无语了,刚才问那一句还期望着他的回答能像小说或电影里的的侠士那样,什么劫富济贫啊、为民除害啊的,再不济哪怕是为了赎一个青楼里的红颜知己呢……没想到居然是为了还赌债!
他笑问我何来这么丰富的表情,我便将刚才的想法悉数告诉他。他笑得更开:“如此乱世,照你所言,倒也能是一个名垂千古的法子呢。可惜我还没那心性儿,只想着把自己的烂事儿解决掉。”
“像你们这种人,烂事儿是解决不掉的。赌债?还了还会再欠,一辈子都抽不出身来。”
他倒也没嫌我啰嗦,而是相当犀利的反击回来:“是啊,如同姑娘一般,明知与那男人不会善终,却总还是牵肠挂肚的,也是一桩解决不了的烂事儿。”
“你到底是谁啊!”我没好气儿。
“云飞廉。”
“云?你是云家人,是那个云家?”
他笑说是。
“你身在云家还用得着干这种勾当来谋财?你不是跟我哭穷呢吧!”
“不是哭穷是真穷。我欠了赌债,本打算找几户人家顺几匹马,卖了还债,结果被那牧民看见了,捅到了老爷子那儿。老爷子大怒,索性连我过酥月节的分赏都收了,债主催得紧,又恰逢捡了你回来,于是只好从你这下手了。”
“枉你名字里还带着‘廉洁’的廉字儿,真是白瞎给你取名字人的心愿了。”
“是‘廉价’的廉吧。云老爷子巴不得我真能低廉到对云湳构不成任何威胁。”
“你是云湳的……”
“堂兄,不过是庶出。”
“说句不好听的,你别恼啊……你都庶出了,还能对云湳有什么威胁啊……”
他笑了:“你还真是不怕死。不过云老爷子可不像你这么想,不然就不会在我和云湳摔跤时动手脚了。”
“那天和云湳摔跤的人是你?”
他点头:“若非他暗动手脚,以云湳的身手会赢过我?会把我右脸骨头摔得粉碎?”
我听得心惊肉跳,可看云飞廉轻松自在仿佛不说自己一样,我表示很震惊。
“那你抓我来,是打算向谁讨钱啊?云湳?”
“嗯……我还没想好呢,钱是一定得要到,可我若想报复老爷子的话,就得从云湳下手,光要钱的话,云湳肯定不在乎,可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他会不会就……”
我凝重的看着他,心底里露了怯。我之前跟云飞廉白呼的那些不害怕的道理其实也就是咋呼他,说到底,这种事换谁谁不怕啊!
再说这个云飞廉,欠一屁股赌债本就品质不佳,为了还赌债还去偷牧民的马就更知道他没什么道德底线,先前的谈话我还觉得兴许能和他好好相处,可后面这一句,分明就让我得提起十二分的警戒心。
他踱出屋子前留给我一句不冷不热的话:“总算有些成就感了。”
后来的几天过得倒也算平静,云飞廉看我虽是心底儿打颤但绝没有想逃的意思,索性就不把我锁起来了。我得了这优待的第一时间,就跟他要了几盆水,把我那套馊了的被褥一顿拆洗晒,最后可算是能舒服盖着了。
可惜我这一番劳作在云飞廉看来就只有三个字的评价可给:“穷折腾。”
偶尔我也会和他打听勒索的事进行到哪一步了,他对这个倒是全不隐瞒,甚至悉数将他想到的那些招数说与我商量,起初我还全情投入的与他讨论,可他最后总将事情推导向卸我一条胳膊腿儿或是脑袋什么的寄给云湳,我就彻底失去与他交流的兴趣。
终于有一天我都觉得自己已经闷得长草了,才看到之前那个心理素质特别差的男孩来找我,然后用极不标准的汉话对我说:“飞廉哥要你一件……一件信物!”
“做什么啊?”
“递给云少主……要……要钱!”
“云少主给完钱呢?”
“不……不知道!”
“难道还不放人?”
“不放!”
“哼……就这一句说的顺畅,你告诉你飞廉哥,我不给。”
“为……为啥!”
“因为你跟我说的每句话都是感叹号结尾,干嘛,吓唬人啊?”
“你……你不给我就……就抢了!”
“怎么还是感叹号,一边玩儿去。”
“我……”
眼看他冲我来了,我大喝一声“站住!”
他一踉跄,还真站住了:“干……干啥!”
“你傻呀,还抢?你知道要拿什么给云少主?我的坠子钗子帕子链子珠子无一不是街上卖的,你随便一抢拿到云少主那,他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