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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我的面纱!
我伸手一摸,呼……幸好罩着呢……吓死我了……我跌坐在地上,喘着气,慢慢开始消化今天这一连串的“心脏敲击事件”。
“姑娘,你没事吧?”那日本人问道。
我用日语客气回说:“没事没事,谢谢关心。”
“疤丫头!”
柳艳姨一声厉叫,指着我就冲过来:“谁让你进前厅的!”
我一哆嗦,这才反应过来,我居然在前厅!果然,“心脏敲击事件”没那么容易终结。我见柳艳姨虽是责骂着过来,但眼里倒没有真的生气,所以就装样子,害怕的往后退。不曾想,她居然举起巴掌似是要扇过来,看来她也是为了镇住后院要杀鸡儆猴了,我是配合着被打呢还是躲闪开呢……
“柳艳姨无需责备”我正纠结着,一个懒懒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我见柳艳姨的手被人挡住,不禁暗叹:哇,好功夫,这人来得如此迅速又悄无声息……
天呐!我偏头后才看见来人居然是那自以为是的帅小子,也就是那个暴戾冷漠的霜公子!
我嘶溜一下躲到柳艳姨的另一边,他不会要找人扒我衣服吧!
他见我躲着,也只是瞟我一眼,然后对柳艳姨说:“是我让人叫来这个丫头的。”
没有更多的解释,柳艳姨却早已换上满面笑容:“既是霜公子的吩咐,那奴家自然就不该责备了,还请霜公子就坐……”死小子在柳艳姨的指引下转身要走。
我也打算趁机开溜,不想手腕却被死死一抓,果然,这位阎王爷不会轻易饶过我,完了,他这就是要羞辱我了吧。我把眼睛狠狠一闭,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儿你就可劲羞辱我吧,等我翻身一定成倍奉还!
我暗下着决心,结果却被他一拉,向场下走去,他也不看我,只是淡淡的说:“先别急着走啊,爷叫你过来,还没说事儿呢,”然后他突然停下,转过来,看着我,冷冷的,一字一顿的说:“紫,落,姑,娘。”然后,我十分确定的看到他眼里渐渐升起的得意。
我呸,这你也得意!全梦春阁疤脸戴纱的就本姑娘一个,本姑娘平日得宠,除了荣大娘为了解气坚持叫我疤丫头,其他人早就顺其自然的改称我紫落了,你就是拉个看门的他也能告诉你,不就问出我名字么,至于这么有成就感么,嘁……果然幼稚……
我心里暗暗鄙夷他的时候,人已经被他拉到场下的席边,跪坐在他身旁,而场上早已恢复鼓瑟笙箫,莺歌燕舞。
我偷偷瞄了眼死小子,看他从怀中取出一支银簪在桌下把玩。这簪子形状甚是奇怪,周身是扁圆形,一端镶满了米粒大小的各色宝石,过渡到另一端时,不再有宝石,却是刻着妖娆的花纹,雕工精细至极,宛若天成,我不觉看傻了眼。这时,他指尖微动,那簪子从雕花处起向扁的两侧竟伸出两条刀刃!我还没来得及再看得清些,就见寒光一闪,那刀刃已抵在我的腰际。
他想做什么!
周围似乎也有人发现异常,投来的却是暧昧的眼光,甚至有姑娘看向我竟是嫉妒的神情,当然其中也夹杂着柳艳姨略有担心的一瞟以及玲玲盛怒的眼光。我一打量,也难怪,霜公子坐在我左侧,他胳膊却是环过我抵在右腰,手掌及宽大的袖口遮住了那邪乎的簪子,外人也只能看到他白皙纤长的手抚在我腰上。这姿势看起来确实是亲密,哎,只是要身在其中才知道这不仅无关风月,更是命悬一线啊。
众人的眼光也都是一瞬便收回了,看来是极懂规矩的,玲玲也在我的暗示下退到一边。我不知道死小子想做什么,他这一切都在暗中进行,估计暂时还没想就这样结果了我,于是我只能沉默着应对,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正想着,却见他勾起一抹邪笑,脸便向我凑过来,而眼睛里像藏了一座冰山,他慢慢的移过来,整个过程中,我几乎要被这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弄窒息了,最终他的嘴停在我耳边,用几乎要听不到却又甚是清晰的声音问:“你究竟是谁?”
呃?什么叫我究竟是谁?他不是已经知道我叫紫落了么,那他问的意思是……
“你为何会说东涞话?藏匿在这皇城最多官宦流连的梦春阁,七岁便有自毁容貌的狠心,难不成你是东涞的死士在这里做奸细……”
东涞?这个时代把日本叫东涞么?我越听越觉得冷,原来事情已经陷入到这种境地。
奸细,用现在的话说不就是间谍么,还是国际间谍,若被定上这罪名,定是活不了的,就连死也不会痛快的一抹脖子,一定会被百般折磨直到供出所有他们想知道的东西,然后落个死无全尸。
听死小子的这一通话,感觉全无上次接触的自大狂妄,这回看来,他明显是个城府极深又心狠手辣的主儿,再看他周围这些姑娘,兰姑娘,锁玉姑娘,和她们各自的丫头,从容自在的应酬着场面,方才就算死小子身手再快,我既看到了那道寒光,她们的角度一定也看得到,而现在完全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哼,这才是如假包换的奸细吧,你死小子的奸细。
且别说我是谁,你霜公子又是谁?
死小子见我不答话,手收得更紧了一些,我几乎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我明显感到腰际那柄利刃的压迫,而远处又有一闪而过的羡艳,哎,好姐姐们,我小命都快没了,可不是你们想的那艳福啊!
“快说。”死小子不带一点温度的声音又响起。
“我不是。”我轻声回道。
“哦?怎么个不是法?”死小子另外一只手捏起桌上一只盛满酒的小盅,端详了一下,便一饮而尽,然后那盅子停在我面前,想是示意我给他添酒。我稳住情绪,从他手里拿过那盅子,坐起身,他也随我坐直了些,手却依附在原处,我一边往盅里倒酒,一边说:“若是,那方才就不会大庭广众的同那位客人交谈,让您知道贱婢会讲东涞话了,”我将倒满酒的盅子递与他,他看着那杯酒却不接过来,我暗自嘲笑,他起初递酒盅给我,无非就是想装出我在陪客的样子,现在又不接,该不会是以为我这“东涞奸细”趁机下了毒吧?无奈之下,我说:“没毒,喝吧,公子暗下挟着我,许是不想声张吧,那贱婢就陪公子演好这出戏。”
他看向我的眼神愈发深不可测,忽然,他拉过我拿盅子的手,移至唇边,仰头喝下了,也几乎是同时,抚着我的脖子,嘴巴贴向我的唇,我惊吓之余在心里狂骂这个色狼!变态!复又发现他将酒送至我的嘴里!这个恶心鬼!我……我跟你没完!
我欲推开他,却发现浑身没了力气,意识也开始模糊,只听耳边隐约是死小子的声音说:“我明明下了药,你怎能说没有呢……”我在心里暗骂一句卑鄙,就再也睁不开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淮院有佳人
窗外鸟鸣,似有花香,阳光晒得我周身温暖,透过紧闭的双眼,满目的荧光暖橙,又是一个明媚的早晨啊!
我伸伸懒腰,睁开双眼,咦?这是哪啊?这可不是我在香料房旁的小屋,不说屋里摆放的精制器具古玩字画,但说这床榻上挂着的玄青色帐子,纺工精细,垂坠灵动,我伸手一碰,丝滑冰凉,竟是天蚕冰丝的触感。就算是梦春阁的头牌,若能得一件天蚕冰丝做得衣衫,那也当珍视如宝,不是见贵客绝不会拿来穿上。可这究竟是哪里,这么珍贵的布料竟用来做床帐,这家里得是多么的富足显贵啊……
对了,是霜公子那死小子!我耳边似是又响起了那句话——
“我明明下了药,你怎能说没有呢……”
我不觉竟恨得牙痒痒起来,这卑鄙小人!我猛地起身,穿上鞋子向门口走去,还未触及门框,那门便从外打开了,大片的阳光洒进来,晃得我用手一挡,不觉后退一步,这时,一个白衣人影踏进屋子,我放下手一看,来人正是霜公子。
我警觉的又退几步,看着他,问道:“这是哪?你想做什么?”
他没说话,甚至连眼睛都没抬,只是抬手扔给我一个东西,我接过来一看,是一面琉璃镜。这是做什么?打什么哑谜……
我手握镜柄,对着一照,天呐!我脸上的疤,竟,竟不见了!
我忙用手抚上去,果然是光滑平整,没有了往日的突起狰狞,是死小子弄得么?我抬眼看他,发现他也正盯着我看,而且嘴里还说道:“这小子果然厉害……”
嗯?这小子?难道不是他?我正欲问个究竟,却听他先问说:“这些天你睡的还真熟,这脸,你可满意?”
这些天?难道我睡了很久?哎,这个不重要,我琢磨了一下,不答反问:“公子怕不是要让贱婢做什么事吧?”
他一听竟用略有赞许的眼神看着我:“你倒灵巧的很,即是这样,你可愿意?”
我心里冷笑一声,说:“恐怕愿不愿意也由不得贱婢吧,公子自作主张除了贱婢这疮疤,就是想让贱婢心存感激,竭心报答,既然施恩前没问过贱婢是否愿意,现在又何必……”
我看着他,心中自是恼怒,眼前这变态仗着自己有权有势,不问别人的感觉就自行做事,现在还假惺惺的征求人的意见,真是虚伪狡诈。
他倒也没生气,还是不变的表情,不变的口吻:“也不是什么劳累的活儿,只要帮我问几句话就成,你不是会东涞话么。”
感情这位爷是真抓了个日本间谍啊,可是为什么偏把我抓来,他这么有本事,难道手下就没个翻译?还是……他想就此让我为他做事……哼,一定是这样,到时我从那日本间谍嘴里问出个一二,就等于我揣着了他的秘密,若不为他所用,小命自是不保,等我审完了奸细,可就真是骑虎难下了。梓络啊梓络,你因着前世的颠沛流离而怕了这用尽心机的生活,这一世本想安安分分的过活,可老天又偏偏不让你如愿呢。
“贱婢遵命。”我只能先答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