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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死掉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笼下忆光年
是夜,我缩在十八怀中,想着海金沙给我的警告久不能眠。
"有心事?"十八的声音在我头顶想起。
我摇头,十八却不信:"老夫老妻的,说说何妨。"
我搂紧他的腰,脑袋在他胸膛蹭蹭,依旧沉默。我想不到该如何开口,或许也是不知道该拿出几分的勇气来面对答案。
"我来猜猜……嗯,前段时间你同我说,如今雪唱一来懂事了,二来也有荌荿守护,我想啊,夫人你是不是打算再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啊?"
"没正经……才不是。"我小声嘀咕。
"难不成又和果果吵架了?"
"没有。"
"不然就是……"
"十八,别装了,你知道我有什么心事。"我鼻子酸酸的,眼泪不经意就淌下来。
我就这样开始啜泣,十八不语,只一手扶着我的头发,一手在我背上轻拍。在他的怀中我越发不能自已,最后竟是嚎啕大哭。我越哭越难过,十八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唯有用怀抱来承载一个绝望的我。
如此泪流直至破晓,十八依旧无言,可这样,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后来他起身下床,浸了一条热毛巾,帮我将脸仔细擦过,然后开始穿外衣。
"十八……"我的目光追随着他:"能不能不要走,能不能放下门里的事,哪怕就一天,求你了,求你……"泪水再度滂沱。。
十八的笑容里也有难掩的疲惫,他穿好外衣,复坐到我身旁,目光温和地瞧着我。他的手指在我发际轻轻的、来回的摩挲。后慢慢俯身吻着我的泪,他道:"说什么傻话啊,怎么能求我呢?梓络你这样说,我会心疼的,知道么?"他停了停,又多笑了一分,说:"我不走,只是下楼叫竹苓端早餐,哭了一晚,饿肚子了吧?我陪你吃早餐,哪都不去好不好?"
我死命攥着他的袖子,摇头,哭说:"不要,我不要吃早餐,你哪都不要去……"
十八顿了顿,说好,那就不吃早餐吧。然后他把外衫脱掉,整个人坐靠在床边,连被子带我一起抱起在怀中,心疼的吻过我红肿的双眼:"睡一下吧,我就在这陪着你,保证一觉醒来我都会一直在,好不好?我哪都不会去的,嗯?"
抱了好一会都不见我表态,他只好将我放回床上,然后自己也和衣躺下,搂过我,轻声说:"那就算陪我睡一下吧,我们都乏了,哪怕是一小会,听话。梓络要乖……"
我只好点点头,闭上眼,可是眼泪依旧不止。只听十八深深地叹气,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讲:"傻姑娘啊,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放心得下呢……"
从那日起,十八便撤手,丝毫不再打理外务,玄坤门的事也交由蒋荌荿代理,听说有果果他们辅助,倒也顺利。十八每天都陪在我身边,有时领我去旁近的西域几国游玩,有时做一些好玩的物件逗我开心。多数时间,我们只赖在小院里聊天说话,打理花草,要么逗弄猫咪。我们都对真相就口不提,我不问他也不说,对雪唱更是只字不提。有时我甚至偷偷打算,就这样缠十八缠到我们的坐吃山空,若十八捱不到那天,我便随他一起去了。
若非十八定期还在洗血,我几度都选择性忘记了。在这样的日子里,十八终究还是日益虚弱下来。有一次,看他痛苦的隐忍,我忍不住问起这毒由何所致,他在永安的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冤头债主是他们中的哪一个。十八摊摊手,讲说他这一生屠人树敌不计其数,这毒过分蹊跷,保不齐是早先不注意埋下的祸根,只不过潜伏许久,由此一番给激出来了。他甚至还打趣说,想他年大爷一生精明,到死却要糊涂一把,命数这东西还真是有点意思。
那时我已经慢慢接受了事实,只觉得他还能乐观的面对余生我就知足,于是也不再哭哭啼啼,反而总随着他嘻笑打闹。这样一来,日子倒像是轻松许多。
我们整天玩乐的样子,催我时时念起当年被降罪去苏奈尔那一路,真让人感慨万千。
十八此时指着雪唱新写的字帖一顿嫌弃,嚷嚷说自己闭着眼睛使脚趾都比这好看一百倍。雪唱撇撇嘴:"十八爸爸,前几天果叔叔瞧见我练字,看我一脸认真很是不解,说曾经有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后叫我可别再费这功夫了。如今你又笑话我,可见还是果叔叔心疼我多一些,还有啊,你们大人到底有没有一句准话啊?"
十八青筋暴突,纂拳对我道:"男人果然要手里握着实权才是,不然总会被歹人骑在□,还教坏了娃!"
"得了吧你,你若真是担心娃被教坏,就亲自教啊,还不是一见雪唱张罗笔墨就躲远远,非等她造了一纸的鬼画符才大摇大摆过来笑话她。依我看,你才是在欺负我的娃!倒是我,带着孩子寄人篱下,看你摧残我娃幼小的心灵也是既不敢怒也不敢言,真真是悲戚有甚,娃……"我故作悲惨,朝雪唱伸手。雪唱也是配合着假哭,蹿到我怀里。
见我们母女做作的假哭成一团,十八揉揉眉头,吼:"都给我打住!"
我们却将哭号的声音提高一筹。
十八再吼,我们再提。几番下来,吓坏了来探望雪唱的荌荿。他也促着眉,停了几秒,开口道:"你们三个,有意思么?"
我们这才齐齐停下,看向来人。
荌荿又说:"雪唱小,爱玩也就罢了。你们俩……不嫌吵么?掌门,郎中不是叫你多休息么,你就这么休息啊?还是说不明白休息是什么意思?莫不是那毒是伤脑子的?还有夫人,相夫教子的概念还是您概括与我听的,难道您真的打算成为一个极其反面的典型来衬托全南礼的妇道人家都是相夫教子的好本色么?您这是在为全南礼的家庭和睦作贡献么?荌荿私想圣上不会领您这个情,还是省省吧,可以么?来,雪唱,到哥哥这来,这里安全。"
雪唱被荌荿这一大段砸的有点懵,我忙牵着她堆笑讨好的走过去,将娃手往荌荿手里一塞,道:"荌荿大宝贝说得太对了,雪唱啊,未来日子,必是荌荿公子的天下了,你可要好好讨好他,记得给妈妈养老啊!"
雪唱持续懵,荌荿暴汗。惟十八笑嘻嘻的腻着我:"娘子你这副狗腿的嘴脸真是深得我心啊!来来来,你也讨好我一个,我这就夺回大权好好赏你!"
荌荿彻底听不下去:"夫人您真是说对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闹吧,我带雪唱出去玩。"
看他们走向大门的背影,我媚声道:"谢谢蒋公子夸奖喂!"
十八早已笑成一团。
我转身看他笑的没心没肺,突然就好心疼,可这情绪我终究还是不敢露出分毫,只佯笑着凑上去,却被十八弹了脑门:"姑娘,我是天下最懂你的人,你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我,嗯?怎么突然又不开心,我不是好好的么。"
我踌躇了一下,说:"云飞廉。"
十八没说一个字。
"就是他的隐兵下的毒,你一早就知道,为何瞒着我装糊涂?就不能找他要解药么?他对你一定是愧疚的。"
十八笑:"夫人你把乌茜培养的真是有了大本事呢。"
"你在等我靠自己手段挖出真相!你希望我变强是不是?"
"你看,我所有的意图都瞒不过你了,真好。"
"这不重要,解药呢?你有没有找他要解药?他是有的吧!"
十八的笑容依旧温暖:"唯有这一点却变不了,我的确要死了啊,紫落,这桩事,逃不掉了。"
"怎么会……"
"因为他是很认真的希望我死啊,所以把唯一的一瓶解药倒掉了,我也没办法。"
我愿不能及十八的淡然,心火直冲,恨道:"若我真的留不住你,那我一定会让他和那一群刽子手陪葬!"
"嗯,好。"十八懒洋洋的点点头。
对这回答我霎是震惊,十八自然是看懂我:"惊讶我不劝你,反而同意了?呵呵,紫落你啊,根本不用我劝,事到临头,你一定会放过他们的。哎?不哭么,怎的又哭起来了?"
我强抹掉眼泪:"乌茜递给我的密信上说,云飞廉是私自下毒,淮……皇上得知后有过震怒,却最终没罚他。云飞廉素与你关系甚密,私交甚好,如今对你痛下杀手,那只能是为了皇上。他觉得你终究会威胁圣位吧,他凭什么!他该是知道你不会的啊!"
"我不会么?要知道,已经有两位皇帝是我参与拉下马的了。有时候,你做过一些事后,就意味着你丢了耿直,谁都不愿意甘心的再信你了。紫落你说我不会,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确定。我自小就认定为一大伙人负责是件麻烦事,当时没有推脱掉的责任,日后必要为他束缚。当下,安君羽不触及我的底线我自不会反他,可若真发生什么,我一定会不会让他坐稳。云飞廉是个大才,敢在我帮他们举事前就断掉我这隐患,居然能让我在毫无发觉的情况下依然卖命,实属不易。"
"如果不是他先下手,回来后,你也会再做绸缪?"
"是。紫落,你会觉得这样的我很讨厌吧。"
作者有话要说:
☆、清霄无话别
眼见着十八能下床活动的力气消失殆尽,我终于静默如他所愿。帮他更衣喂食,帮他读书排忧。你想象的到吗?眼前这个羸弱的青年便是当初威震南礼意气风发的年十八爷,是那个独挡天下手能遮天的年十八爷,也是我那个插科打诨潇洒不羁的年十八爷。
怎么时光,突然就独独撵着他奔走起来了?
我总也想不明白。
一天下午,我午睡醒来,看到十八已经醒了。细看之下,他神情有些空洞,我试探问道:"十八,身体不舒服么?"
他没有回答我。
我下床,端了一杯他最爱的花茶,他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