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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婷,二弟现在不是在开宏娱乐干活吗?他们老板,想要见我,我……”
苦笑着高胜仑又看一眼二弟。
“我不想去!”
人穷志短,这句话着实不假,如果不是想着那一千大洋的赏金,如果不是二弟用“给嫂子治病”说服了自己,高胜仑无论如何也不会为了那个坑民害人的老虎机去搞什么“参谋旅行”,然后确定了那群人可能下手的位置。
原本他以为二弟拿了钱,也就没什么事了,可谁曾想现在那位老板却要见自己,尤其是自己这个二弟,还一再的说什么,这是个好机会。
“这是个好机会!没准大哥能……”
不待萧国书说完,高胜仑的脸上又显出了怒容。
“二弟,我现在当老师怎么了,至少能教书育人,不会坑民害人,更不会以赌而诱人倾家荡产!”
一番义正词严的回答,倒是没让萧国书觉得脸红,虽说他自己不赌,可在他看来,即便是这边开宏不赌,也有人去赌。
“胜仑,国书兄弟也是一番好心!”
丈夫义正词严的样子,只让方佩婷一阵哭笑不得,这是什么和什么啊!她也听人说过那个什么老虎机,不过输赢也就是几个铜板的事情,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嘛,可当着国书的面,她又不好明说,只能劝着自己丈夫。
“胜仑,国书现在在那公司里,他老板想要见你,你就去一趟又有何妨……”
说到此处,方佩婷给丈夫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分明是告诉他,不要急着把话给说死了。
一大清早,做在公司准备的福特汽车上,高胜仑的脸色依然还是有些不太自然,之所以会有今天之行,只是因为昨晚老婆的一句话。
“国书帮了咱们这么多忙,就当是帮国书的忙,你也应该去!”
是啊!
自己那兄弟一心为自己,如果自己回了他那老板的面子,这不就等于害了国书了吗?去吧!无论如何,全当是在为了自己兄弟!
叹口气,高胜仑还是想不通,自己对那个“管老板”有什么用,二弟说什么“老板只是想和你聊聊”,这种话国书信,高胜仑却是不相信,当面感谢,那位“管老板”有这个必要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更何况,对那位管老板,高胜仑并没有什么好感,初时,他并不知道老虎机是干什么用的,可那半天的“旅行”之后,尤其是在他自己塞进去一枚铜元之后,他便发现那老虎机甚至比大烟还坑人。
大烟之害,世人皆知,可老虎机之害,又有几个人知道,最可怕的是那些玩家,他们并不知道,甚至并不在意,在他们看来,那不过只是运气好坏罢了,输赢几个铜板,看似不怎么起眼,可在投下那一个铜板之后,高胜仑便发现,吃解子老虎机远比他想象的更容易引人上瘾。
那吃角子老虎机和起先或多或少会赢几次,面对输赢瞬间的变化,人们总会感到很刺激,即便是高胜仑当时亦生出这样感觉,而这并不是它的可怕之处,他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一个铜板,市井小民无论贫富皆不差一枚铜板,一次、两次尚可,可若是万一上了瘾,最终那些小民落得恐怕就是家产被老虎机全部吃掉。这老虎吃不但吃掉铜板,甚至连玩家的骨头都不吐出来。
有了这种认知,对于在北平城内到处设置老虎机的开宏娱乐公司,高胜仑自然没什么好感,当然对于那位管老板,印象也不会好到什么地方去。
可再没有什么好印象,有些事情总需要去做。
“国书啊!”
叹口气,高胜仑的心下却是一阵五味杂阵,视线移向车外,却是有些失神。
炼铁高炉、工厂……
待高胜仑来到北方公司厂区时,却发现这里和他想象的娱乐公司有所不同,原本,公司在城外就出乎他的意料,而现在,听着耳边传来的机器的轰鸣声,却只让他心下更是疑惑,这到底是娱乐公司,还是工厂?
北方工业公司机器厂。
想着之前在进厂前看到的白底黑字木门牌,再听着这耳边机器的轰鸣声,高胜仑的心下的疑意更浓,这时司机却把车停了下来,然后扭头对身后的客人说道。
“高先生,董事长在那边接待客人,您稍等一下!”
稍等。
心下尽是疑色的高胜仑并没有稍等,顺着司机手指的方向,他注意到在炼铁高炉下方,正站着几个人,也许那位董事长就在其中,于是便主动走了过去,此时高胜仑倒是想早点结束这次旅程。
走近了,高胜仑看到几人中间有一个年青人正指着高炉对那几人说道着什么,而在高炉上,却有几十人似乎是在清理着高炉炉体的杂草。
“我们那个董事长,看模样倒是年青的很,顶多二十一二岁!”
瞧见众人中间那个穿着薄西装,面带微微指着高炉正向诸人介绍着的年青人,联系之前二弟的话,高胜仑觉得或许这位就是那个“管老板”。
未免也太年青了!
心想着,高胜仑人又朝前走了几步,以便能听到他们的谈话,似乎并没有人阻止他,又走进几步后,那人的话声便隐约传出他的耳中。
“……现在先清理一下炉体的杂草,然后再对炉体的锈蚀部分清除铁锈,再刷上一层保护漆,虽说现在明棠我没有足够的资本,重开这炼铁厂,至少可以保证炼铁高炉不至锈毁,等将来……”
回头看着周作民等人,管明棠的脸上尽是浓浓的“责任感”,除非了他自己,没有有知道,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演出,至于这场演出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恐怕亦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而今天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尽自己所能,把这场演讲表演好。
“等将来,积累足够的资金之后,你这北方工业公司,就利用这炼铁高炉,炼出华北第一炉铁,然后再以工厂所炼之铁,生产机器,以行销国内,对不对!”
周作民到是主动接过管明棠的话,在说话时,看着他周作民的眼神中尽是欣赏之色,对于这个年青人,他现在是越来越了解,两样也是越来越欣赏,这个年青人比别人想的远,看得更远,而更为重要的是,他有手段。
面带微笑,管明棠点点头。
“知我者维新!”
然后抬起头看着那已经被清除出大多数杂草的炼铁高炉,管明棠却是用一种感慨万千的口气说道。
“这炼铁高炉和这石景山铁厂,承载我中国数十年强国之梦,从建成至今却未炼出一炉铁,这未免也太过遗憾了,明棠无能,倒是希望能尽自己所能重办这铁厂,将来……”
话声微微一沉,管明棠的神情中又流露出些向往之色。
“将来,若是有机会的话,没准,这铁厂能在明棠手中发扬光大,重铸我中国钢铁工业!”
第六十四章小节不拘成大事
第64章小节不拘成大事
重铸我中国钢铁工业!
远处的话声传入耳间,只让作为旁听者的高胜仑的眉头微微一扬,看着那个年青人的目光发生了些许变化。
作为一名军人,至少曾经是一名军人的高胜仑,比任何其它人更清楚,现代战争实际上就是一场比拼工业化程度的战争,在这个工业化程度中,钢铁又占据着极为重要的位置,最简单的道理就是,没有足够的钢铁,就不会有足够的武器,更不可能有足够的弹药。
甚至就是此时,即便是东北三省为日人所占,高胜仑的态度也和其它人不同,一方面,他认为东北边防军一枪未放而弃守东北,负东三省三千万民众,而在另一方面,他却又反对中央向日本宣战。
只可以东北边防军局部应而,而不可现行宣战。而为何会形成这个观点,不是因为中日两国的军事差距,而是因为两国的工业差距,相比于早就完成近代工业化的日本,中国实际上仍然是一个农业国,一个相比于几个世纪,甚至十几个世纪前,并没有根本性变化的农业国,这个国家或许可以一时应战,但仓促决战绝不可能赢得战争的胜利,甚至可能导致国家的灭亡,所以最妥协的办法就是局部地方应战,而中央则加以备战,如此一来才有在未来持久也好,苦撑也罢,决战也行的可能,现在……
正因如此,高胜仑对“工业”,尤其是像钢铁、机器制造之类的重型工业,变得极为敏感,在初抵北平仍在军中的时候,他甚至专门在报纸上摘抄有关铁厂、机器厂之类报道,以此来推测中国的战争潜力,可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无人重视工业建设。
而现在,这个原本印象并不佳的年青人却在那里大谈着“重铸中国钢铁工业”,倒是让高胜仑对其印象瞬间改观,而接下来的话,到是让高胜仑顿时生出知己之感。
“这将来办铁厂,虽是为了明棠之私利,毕竟每年数十万吨钢铁进口的现实摆在眼前,一年数千万的市场,实非商人所能弃,可更为重要的是,国家需要钢铁!”
话声微微一扬,管明棠的语中尽显激昂。
“现今,中日冲突业已激化,未来中国必将与日本一战,以复东北国土,此战将必决以国家生死存亡,我等身为中国人,岂能坐视国家值此大战而不尽力,中国钢铁业,于日人苦心经营来,早于十年前即毁于一旦,可现代战争所比拼即是国家工业实力,现在钢铁不足,尚可进口,若他日,中日决战,日本舰队封锁我港口,我国从何处进口钢铁?没有钢铁如何生产武器弹药?所以,明棠才想办这铁厂,一为已富,二济国需!”
听着那接连的反问,在众人沉思之时,不知不觉走近的高胜仑脸上尽是惊讶之状,他没想到这个商人,竟然会有此眼光,要知道在国内,很少有人有如此远见,甚至……就是这石景山铁厂,他在初来北平时,亦曾上书上峰,希望能够注资重办,一来是其赢利可补充撤入关内军队所需,二来铁厂复工,可为兵器制造提供充足原料,至于三,北平绥靖公署可以铁厂为目,招揽流亡关内兵工人才,重建兵工厂。无论于国于私重建石景山铁厂,可谓是只有益处,而没有一丝坏处,可出乎高胜仑意料的是,那份报告递交之后便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