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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虚银记帐本体操纵金融市场,对银行业利益的损害却远大于帮助,而且钱庄业长期利用银两和银元并用局面从中渔利,操作金融市场,甚至刻意操纵银元市场价格骤涨骤落,不仅导致正经商人为此经常遭受损失,而且还导致银行业损失惨重。
“金融业为百业之枢”,一直以来国内银行业都在通过推动“废两改元”以改良国内币制,推行统一货币,促进国内工商业发展,但多年来却因钱业反对而未能实施,虽说现在中央有意在明年实施《废两改元》统一全国货币,但是否能够实施,却还是一个未知数,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北方银业之首的北四行,并不介意通过借铜元,重创一下平津两地的钱庄业,当然更为重要的是,他们都看到了其中的商机。
“说来不怕诸位笑话,一直都是由公司业务员直接在钱庄兑换!”
果然如此,在管明棠的回答后,周作民四人互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读懂了对方的意思,但是现在谁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这件事不是三言两语便能协商一致的,还是需要慢慢商量。
尽管没有得到答案,但在说话时始终观察着四人的管明棠还是看到四人神情的变化,心知已经在他们心中埋下一根钉子的他,自然没有再继续说道下去,甚至也没有提出什么要求,求人不如等人上门求已。
“林翁、周董、袁总协理、许总,现在我们去车间看一下,车间里现在正在为北洋纱厂生产改造纱机的零部件……”
看着带着一行人朝车间走去的管明棠,一直冷眼旁观的高胜仑,看着管明棠的背景,对这个人却又有了一番新的评价。
倒是一个极精明的商人!
到了位于山上的公司办公处,坐在候客室内,喝着茶高胜仑的脑海中在不时浮现出管明棠与那些银界大亨们的谈话时,却又会想到管明棠目中稍闪即逝的精光。
这个人远比给人的感觉更为精明!
“怎么可能不精明!”
自嘲之余,高胜仑还是发现自己被管明棠的表象给骗了,因为他的那几句话,而有些先入为主了,能够寻思出用老虎“汇集”财富,以为工业之用的人,岂止仅能用精明来形容,明明一偏门生意,可在他手中,却变成了“为国为民的无奈之举”。
“这个人到底是……”
陷入沉思中的高胜仑,并未注意到,在他沉思默想时,那桌上的茶杯内的茶已经冷却了,而时针也慢慢的走着,这正是他的一个习惯,一但他思索某一个问题的时候,有时甚至会坐站在某一个地方长达几个小时。
这种如老僧入定一般的模样,看在外人的眼中却是甚为惊奇,尤其是对于管明棠来说,一个小时前,他送走了北四行的四尊“财神爷”,待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却看到这个入定之人。
这就是那个人才?
之前在忽悠四尊财神爷的时候,管明棠倒是看到这个人,只是没想到他就是萧国书口中的结拜大哥,那位曾留学日本陆军士官学校高胜仑,现在他在这入着定,难不成是在思索着什么问题?
会是什么问题?
抱着好奇心,管明棠示意秘书给自己倒杯水,然后坐在高胜仑的面前,看着这入定的人才,面上带着微笑,只待他回过神来,这一等,便又是一个小时。
“哎……”
终于,一声长叹之后,回过神来的高胜仑,先是喝下那杯早已凉透的茶,然后却又似极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想通了!”
听着声音,抬起头,看着坐在面前的管明棠,虽说不知道他是什么坐在那的,但肯定做了很长时间,看着他,高胜仑沉默片刻,然后便点点头。
“想通了!”
“可以告诉我答案吗?”
回答管明棠的是高胜仑的摇头。
“你给他们设了一个套!”
“不是套,是诱之以利罢了!”
就像是哑迷一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进行着对话
“哦,我明白了!”
“先前你说的都是假的?”
“半直半假!”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既然高胜仑这个旁观者看清了,自然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
“你不怕他们看穿?”
“利字当头一把刀,再说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说的一定全是假的!”
“那是真心!”
“真心也好,假情也罢,再过几年,谁又知道!”
哑迷,依然的哑迷,偏偏两人却都能听懂对方在说些什么,高胜仑看着管明棠,而管明棠则笑迎着他的视线。
“怎么样,想见证一下吗?”
“我不会去开宏!”
“不需要你去!”
第六十六章明知是陷有人跳
第66章明知是陷有人跳日人闻知暗战生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是如此奇妙,甚至在未触及任何实质性的事物时,高胜仑便稀里糊涂的答应了管明棠的邀请,至于管明棠为什么会提出这个邀请,或许也有那么点稀里糊涂,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眼前的这个人是个聪明人,管明棠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身边现在的确需要一个聪明人。
廖成克或许也是个联明人,可他只是一个聪明的商人,至于张振声,他更多的时候是一个相对忠诚的卫士,而高胜仑却不同,他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军人,嗯,应该是前军人,和聪明人打交道很容易。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有高胜仑在自己身边,甚至胜过十几个护卫,因为自己在另一边要和很多聪明人打交道,而更为重要的是,谁也不知道那些聪明人会做出什么,或者说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而眼前的这个人,无疑是最适合同他们打交道的。
至于为什么会接受管明棠的邀请,高胜仑自己也不清楚,可他唯一清楚的是,眼前的这个年青人心机远比他想象的更深。
“明天来上班?”
面带微笑,管明棠也没有说什么废话,同样也没有许下任何待遇之类的承诺,实际上对于聪明人来说,根本就不需要承诺什么,同样聪明人也不会去问这些问题。
“三天后吧!”
没有一丝犹豫不决,高胜仑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学校还有一些工作要安排!”
虽说已经接受管明棠的邀请,可对于高胜仑来说,学校的工作总要善始善终,至少要在学校找到代课老师之前,他是不是仓促结束自己的那份工作,虽说那份工作报酬并不高。
“行,没问题!”
管明棠依然笑着,然后便站起身来,看着高胜仑说道。
“高总协理,怎么样,中午有时间吗?”
“他们为什么心甘情愿的跳进你设的套?”
在饭店的包厢内,高胜仑终于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虽说是诱之以利,可他却不相信那些精明到极点的银行家,会心甘情愿的上他的套。
原本沉默着的管明棠听到这个问题后,勾起唇角,看着高胜仑说道。
“你怎么就认准一定是个套呢?”
将手中的筷子放到桌上,习惯性的用手帕擦了下嘴唇,在后世应该用纸巾才对,他的这个动作到是让高胜仑看在眼中,却是没说什么,国内很少有人有这个习惯,善于从细节观察的高胜仑,从他这个小动作中,到是相信他是从国外回来的。
“难道不是套?你之前不也承认了吗?”
高胜仑好奇的看着他,在等着他的解释,难不成自己猜错了。
闻言,管明棠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首先第一点,我并没有坑他们!”
“那为什么要演戏给他们看?”
或许自己是在用表演引诱他们上钩,可是自己并没有坑他们,甚至于从一开始,管明棠就知道,今天的这场戏只不过是开幕罢了,这必将是一场需要演很长时间的戏!
不过,对管明棠而言,这场戏从开始,自己从来都没放在心上,或许老虎机可以给自己带来巨额财富,但是这个时代和这里的“基业”,对自己来说,最多只是一个掩护罢了?所以,这里的一切都可以说是一场戏,而自己就是唯一的演员,同样也是观众。
当然,这一切没有必要向高胜仑解释,也不需要解释。
“我并不是完全在演戏。”
管明棠很认真的否认,看着高胜仑的神态也随之认真起来。
“如果只是演戏的话,以周作民他们观人之精明,又岂会看不穿我在演戏?”
笑而不语,对于这个回答,高胜仑却是并不怎么相信。
“有些事情不是许多人都能识穿!”
“那你呢?”
笑着,管明棠不再解释什么了,也不需要再解释什么,高胜仑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说的话中,或许不尽其实,但至少也相差不远。
“为什么会接受我的邀请呢?”
为什么会接受这个邀请?
直到午餐结束之后,在回到北平城内,甚至就连下午放学之后,高胜仑仍然是思考着这个问题,为什么会接受管明棠的聘请?
甚至连同高胜仑自己都没有一个答案,仅仅只是因为他演的那场戏?或者说是自己想要见证初时的推测?
也许吧!
看着近在眼前的家门,高胜仑苦笑一下,朝前走去,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相比于开宏,北方工业公司还是一家“做实事”的地方。
北方工业公司!
三井物产天津分社,坐在办公桌后的深田太郎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曾伯康他们竟然委托一家刚刚举办的工厂协助他们改造纺织设备。
“你确定是他们委托的是北方工业公司?”
看着宅口,深田太郎认真的问道,对于这家公司,他是第一次听说,如果是一个美国或者英国公司,他甚至会冷笑数声,相比于日本,无论是英国还是美国他们根本就没有太多改造旧设备的经验,北洋纱厂甚至会为此附出惨重的代价,那些西洋人极为擅长敲诈。
最终,北洋纱厂甚至有可能付出上百万元,只不过实现了产能的部分增长,深田太郎更乐见这一切的发生,西洋人的敲诈不仅会导致北洋纱厂损失惨重,甚至有可能导致诚孚公司将其售出,早在拒绝曾伯康的要求后,深田太郎便联系了几家在华日资纱厂,以动员他们届时收购这家纱厂。
对于北洋纱厂,深田太郎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