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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了、近了,在那排枪声中,熄灯号响起,低沉的熄灯号此时显得很是肃穆,戴着孝布的人们发出嘶心的抽泣,看着那墓位上的积雪,李鸿斌知道,安葬于此的军人,不再是无名的军人了,他留下了他的名字,更准确的来说,司令部终于通过他留下的遗物确定了他的身份,告慰了天上的英魂和安慰了人世间的家人。
“孩子生下来,爹娘都给起了名的,怎么一个个都成了没名没姓的孩子了?”国民对生命的认识,正是在无名烈士墓前管长官那略显得有些嘶哑的声音中,得到了认识,那一天,无数人流下了感动的泪水,而在感动的同时——找到他们、告慰英灵和安慰亲人,则成为了公署的一项极为重要的工作,几乎每一天,在阵亡和失踪人员司令部内,都有数百名军人从事着相应的工作,以确定阵亡士兵的身份。
一根破损的钢笔、一封残破的信件或者一本日记、甚至一张卡片、几名幸存战士的讲述,他们不会放弃任何可能确定阵亡者身份的线索,那每一个看似冰冷的编号,却意味着一个国家对于烈士的尊重。
肃穆的熄灯号中,站立于墓碑后的六名士兵用戴着白手套的双手,同时折起一面国旗,轻轻的沿中线合拢,依照标准的折旗步骤,将轻缓的将国旗折成四角型。被叠起的国旗由领队的士官双臂交拢,合抱于胸前,然后缓缓的走向颤泣却强忍不出声的老人面前,然后在阵亡士兵家人的注视中,单膝跪下。
“这面国旗,以一个感激的国家和中国陆军的名义,献给您!用来感激您的儿子为祖国作出光荣、忠诚而可敬的牺牲,谨以这面国旗表达整个国家以及中国陆军对他的感激之情!”
单膝跪下的军人合抱着国旗,对目中带泪、身体微颤的老人说道,军人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当老人接过那面国旗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了,他紧紧的抱着国旗,轻抚着怀中的国旗,就像是数十年前紧抱着刚出世的儿子一般,泪水从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流了下来,滴落到雪地上……
在这肃穆而庄严的一幕中,李鸿斌站在远处,默默的行着军礼,看着那泪如雨下的老人,在亲属的搀扶中离开的时候时,置身于这圣洁的公墓之中,
“如果有一天,将我安葬于此吧!”默默在心下许下这一誓言之后,李鸿斌朝着步道走去,那深邃的视线再一次投向远方的时候,有的只是前所未有的坚定,甚至还隐含着丝许期待……
第二百九十二章石原的春天
期待!
当中岛飞从东京起飞的时候,对于未来,第一次石原莞尔充满了期待,他的梦想终于得于了实现——一个星期前,在闲院载亲王和陆军大臣以及多名参谋次长的力荐下,曾经一度以为自己的军旅生涯似乎已经到了尽头他,出人意料的,被军部任命为关东军参谋长。
终于,又回到了满洲了!
想到再过两个小时,他将以关东军参谋长的身份再次返回满洲,返回那片他拓殖的大地上,石原莞尔的内心不禁有些激动,之所以激动,绝非仅仅因为一跃成为关东军的参谋长,而是因为作为关东军参谋长,他有足够的权将他主持修订的《国防国策大纲》在满洲加以实施,这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自认为是“满洲国的建国之父……”的石原莞尔而言,他是为了准备和苏联以及美国进行“最终战争”而建立这个“满洲国”的,一直以来,他都希望要把这个“满洲国”建设成为一个能够自给自足,具备完整工业体系的后方基地。
但是现在,8年过去了,但是关东军又在做着什么呢?
8年来,满洲的工业看似取得很大的进展,但这依然不够。
“真不东条、星野、松冈他们在干些什么!”
坐在飞机上,石原莞尔暗自于心里抱怨着,东条实施的剿匪计划,至今仍然未能缴灭辽宁的土匪,而被他寄希望的“满洲资源开发”亦远无法让满意,或许,在过去,他无法左右满洲的一切,但是现在不行了,那个凭着家族背景成为关东军参谋长的“东条上等兵”现在回到了东京,而他,石原将接替东条,成为关东军的参谋长,不仅将主导关东军的军事大权,同样也将主导满洲国的政治,对于前者,他早就做好了计划,丢给自己的参谋次长,他所希望得到的,并且认为能够充分发挥个人能力的,是通过主导满洲国的政治,进而在满洲国实施他的《国防国策大纲》,以增加日本工业实力为中心,在满洲国实施全面建设。
飞机在朝鲜半岛的上空飞行着,踌躇满志的石原满怀着对未来的期待,满怀着大展身手的雄心朝着满洲国的“首都”新京驶去,而当石原莞尔的专机朝着新京驶去时,在满洲国的“首都”新京谢介石的公馆内,此时的却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
已经淡出满洲国政界的谢介石,这位曾一度衣锦还乡回到台湾,以台湾引起轰动,并带动上万名台湾来到满洲国的前任实业部长,神情更是带着浓浓的喜色。
“这下可好了,石原君来了,一切都好办了!”
提及石原莞尔出任关东军参谋长,不单是谢介石,即便是郑孝胥、张燕卿等人亦无不是满怀欢喜之意,作为满洲国协和会中央事物局局长,在过去的几年间,谢介石以及其它满洲国的大员们来说,可谓是经历了火冰两重天的百般滋味,与石原不同,自东条英机成为关东军参谋长后,满洲国对于东条而言,不过只是三个“汉字”罢了,至于作为满洲国唯一的“和法官方政党”的协和会,在东条英机的眼中,更是一伙成不了事的地痞流氓,着实令人倍觉羞辱。
但是石原却于东条不同,石原一直都很感激协和会在“满洲事变”前后帮了关东军大忙,再者协和会亦是石原一手缔造的,现在石原再次主掌关东军,无疑让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甚至于许多人都期待着石原到来后,能够让他们掌握更多的权力,而不是表面上的地位实际上的图章工具。
而其中对未来最为看好,甚至强烈期待着石原到来的,就是谢介石,在他看来,这正是他的机会,甚至于,在石原莞尔还在上任的路上,他就收到了一封石原写的亲笔信,邀请已退隐的他出任“满洲国国营事业董事长……”而这更让谢介石同样对石原的到来,充满了期待,以至于特意邀请来了同乡黄子正,他是溥仪的御医。
“陛下对于石原阁下出任关东军参谋长同样也是满怀期待的,甚至曾多次询问郑总理,这个消息是否确实。”
作为溥仪的御医,黄子正很难理解为什么这些人都期待石原的到来,在他的理解中,或许是因为他们“共同缔造了满洲国……”吧!
与中国人不同,作为台湾人,在满洲国任职的台湾一样,黄子正可谓是深得日本人的信赖,在满洲,台湾人和日本人待遇相同,并无任何差别,在那里的日本人不似在台湾的日本人般歧视台湾人,而且地位亦不逊于日本人,许多人都是各个政府机关的负责人,日本人需要他们这些既能说日语又能说汉语的台湾人作为日本人与“满洲人”之间的桥梁。
“当然,现在满洲国上下无不在期待着石原阁下的履职!”
道出这番期待之后,谢介石又不无快意的说道。
“这下好了,东条那个家伙,终于离开了!”
在他的这番快意中,见到黄子正的脸上流露出此许疑色,于是谢介石便主动解释道。
“子正,你知不知道,为何台湾人在满洲能有现在这样的地位?”
“难道是因为石原参谋长?”
虽说不知道原因,但从谢介石的这番话语中,黄子正还是猜到了答案。
“正是!”
用力的点点头,谢介石笑了笑。
“这正是石原参谋长与东条等人的不同,对于东条等人来说,日本人是他们唯一能信赖的可靠之人,至于我们台湾人,不过只是二等公民,表面上他们对我们信任有加,但是实际上,他们骨子里轻视我们,觉得我们仍然是中国人!或者说与满洲人并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在这一点上,石原参谋长却截然不同!”
谢介石知道没有石原的首恳,自己是不能够成为满洲国的首任外交部长,更不能在后来衣锦连乡,从而带动上万台湾人来到满洲国开拓事业。
“在石器原看来,既能说日语又能说汉语的台湾人不仅仅是日本人与“满洲人”之间的桥梁,同样,相比于的满洲人,我们有中国的名字,更接近中国人,但在另一方面,我们又是日本人,所以是值得信任的,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
沉默片刻,谢介石脸上的喜色中又带着些“遗憾”之意
“在石原看来,台湾人在满洲的地位、权力,无不是依靠日本而来,因此,当我们珍惜自己的地位与权力时,就自然的更加主动的亲近日本,在满洲国,我们只走过客罢了,我们不可能像满洲人一样,偶尔的还会思索满洲国的历史与将来,甚至还有民族等等诸多的问题,这一切无不意味着,我们是值得信任的!”
“我明白了,就像朝鲜人一样!”
黄子正点了点头,他想到了在满洲国的朝鲜人,不也正是和他们一样吗?在满洲国,日本人是一等公民,而台湾人、朝鲜人则是可以信赖的二等公民,至于满洲人……则是不值得信任的。
“但在东条看来,无论是朝鲜人也好,台湾人也罢,本质上和满洲人都没有任何区别,在他的眼中,满洲国只是三个汉字,所以,”
抬起头,直视着黄子正,这位自己对其有知遇之恩的御医,用极为认真的口吻说道。
“满洲国上下,这才会对石原的到来充满了期待,而石原也没有辜负我们的期待……”
看了一下座钟,算算时间,差不多应该去机场了。
“子正,我们一起去机场吧!我今天把石原介绍给你!”
坐在路边的餐馆中,顾明扬隔着有些许雾霜的玻璃窗朝着窗外的道路看去,在过去的一个小时中,已经先后有几十辆汽车从这里经过,这是前往机场唯一的道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