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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拭目以待好了!”张云溪眯起眼睛扭头挣开他的手,伸出舌头舔了他的指尖:“留……还是不留……你自己看着办。”
她娇笑着趴下炕,丫鬟上来帮她将鞋穿好。她打开双臂任由人帮她整理衣服,然后用刚刚似乎没有发生过一样轻松口气询问:“午膳是在我这里用,还是会你那行宫去?”
“这个时辰了,不在这里饿着肚子回去?”木承泽收敛了心神,他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何今天会提起那件事情。以往他如何提及,都很是拒绝。他琢磨着,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那就吃点清淡的吧!”最近一直都有羊肉、鸡肉鸭肉的。张云溪额外需要吃一些清淡的东西。
她整理清洁回来,丫鬟婆子快速上菜。菜色很是清淡,甚至几个类似小菜一看就是苏杭经典的船菜。
张云溪拿着筷子,吃的很是欢快。刚刚下棋很是消耗,她肚子早就饿了。木承泽看着她用的欢快,一时间没了胃口。但是他不想让对方看出自己没胃口,只能机械的往嘴里填充。
用了膳,张云溪没有赶人。但是木承泽却有些呆不下去了,他以还有事情离开了林府。张云溪看着他的背影,目色凝重。
晚膳的时候,休息好了的黛玉同林晗一起跟张云溪用膳。他们看着张云溪脸色很好,神采飞扬都没有说什么。虽然知道上午那个人来过,下了盘棋就走了。
只是在离开主屋的时候,黛玉拽住了林晗走到亭子内小声询问:“麒哥儿,对于……”她抬抬下巴示意问道:“你觉得呢?”
“母亲是不愿的,这事情别想了。我下午听人说,母亲是提议让人留下了。可我估计,若是今夜没来日后也就没什么了。”林晗叹了口气,长辈的事情他们作为晚辈的多少是管不得的。但是,他依然希望母亲能够找到自己的依靠和幸福。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如此下去……”黛玉叹了口气:“你是知道伯母的脾气的,可是那位哪能年复一年的如此。况且你现在……此时会盟,男宾那边我不太方便。不若你看看,就算是个相好谈得来的,也是使得不是?若是断了那人的心思,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个……”林晗听得有些愣,他从未想过自家闺秀姐姐竟然能有如此想法。他挠挠头,吐了口气:“私下里,我劝劝母亲吧!”
“也只得如此了。”黛玉点点头。
张云溪不知道两个小的在亭子里说了什么,她隔着看着冲他们微微一笑转而继续看书。
北方的夜晚,并不如同夏季的白日一样。反而温差很大,带着凉风习习。木承泽坐在马车内,看着林府宅院的大门发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让人备车停在这里,可是他就是不想进去。他总觉得,女人的邀请一定有着别的目的。他并不认为在床事上,自己会落在下风。可他清楚地知道,在一直以来的交往中,自己从未站到上风过。哪怕在床上站了上风,说不得失去的会更多。他一个下午都在思索,为何会在此时提出邀请。
实际上,在遗诏出现后他就知道那个女人跟他的关系,根本不可能摆在台面上。他是自己兄弟的少君,奶娘也好教母也好尊卑辈分摆在那里。但是他依然会渴望,会期望能够压制那个女人一下。哪怕是在床上。
可眼下有了机会,他却迟疑了。他在考虑很多事情,很多东西。他甚至想过,对方是不是看自己顺眼了,上了心。可笑的想法。
木承泽抽动嘴角自嘲的笑笑。他清楚地明白,那个女人的冷情和冷心。
她看起来是娇惯孝顺的女儿、明大义知道理的母亲、心善娇媚慈爱的伯母。但是这一切,都不过是在世俗规矩上做的功夫。她可以让每个接触的人都满意来掩盖她自身的冷淡。他相信,就算此时林晗那个小崽子死在她面前,她也不会有太多的悲伤。也许做做样子会有,但绝对不会发自内心。
他了解她这种人,一如这半年多对自己父皇的理解。他们是同一众人,这个女人甚至更甚一些。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让驾车的人将车马拉到林宅后面停下。
夜过的很快,天上的下弦月已经慢慢靠近中庭当空。一些云朵因为风的关系环绕着形成一片盛开的图样。张云溪靠着窗,窗台上摆着梅酒。清香宜人中,带着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惬意。
“奶奶,该歇息了!”晴雯披着衣服,给张云溪身上披了一层毯子。
“几更了?”张云溪抿下一口酒,没有回头。
“三更过半了。”
“是吗!”她淡淡的突出两个字,语气中带着惆怅。捏着透亮的琉璃酒盅:“怯懦和猜忌……哼!”
轻蔑的嗤笑出声,她一口喝掉剩下的:“吩咐人紧锁大门。就是火烧找了,也别再天亮前打开。歇了吧!”
因为酒精的作用,一夜好梦。张云溪躺在床上,看着上面繁华的绣图,吐了口气:“起了!”
漱口,洁面后换了一身柳绿的广袖裙装坐在妆台前:“约定的时间是什么时候?”一边让负责梳妆的丫头画荷花妆,一边询问一边伺候的巧哥儿。
“巳时六刻,奶奶大可用了早膳再动身也不迟的。”巧哥儿掏出怀表看了一眼,金色的表盘雕刻精美,沉重的手感宣告着价值。上面宝石镶嵌,秒针灵动。
“早膳都吃什么?”张云溪转动着头看着刚刚梳起的发型,打量着要用什么簪花。今日是会盟的大小家主和家里说话算数的人第一次打个照面,她不想太突出惹人眼。毕竟,第一次见面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接触。
“前几日特意攒下的鸭血,用冰存着。就等着奶奶来呢!鸭血粉丝汤,搭配着奶奶喜欢的鸡汁小笼包。”
“我看是你喜欢吧!”张云溪摇头笑笑,透过镜子就看得到那小丫头满脸的兴奋。
“晴雯姐姐说我不能再吃了!”巧哥儿嘟嘟嘴:“临来前做的裙子,现在穿就有些不合身了。”
“那就做新的,横竖我们家不缺那个。”梳妆好,张云溪站起身捏了她滑嫩的脸颊一下笑着走到厅堂等待吃饭。
“说的也是哦!”巧哥儿皱皱鼻子,然后开心的笑着跟在后面:“那我要吃一笼……不,要两笼!”她恶狠狠地点头,看着张云溪笑得开心。
会盟的第一天,实际上真心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因为还有很多人都没有到,到的多数也都是大家族的成员。比如伊楼睿君和铁佛家的哈鲁尔汗。
张云溪乖巧的站在伊楼睿君身边,安静沉稳不去表态。看着他跟一些相熟的客套。伊楼睿君也没有介绍她的意思,只是说是一个子辈带着出来见见世面。因为人不全,木承泽很容易就在零散的人群中看到了一抹柳白,亭亭玉立的。张云溪看着他看过来,微微低头欠身。
木承泽意外的看着她的举动,恭敬……带着疏离。但似乎,又没什么改变。那个女人一如既往的挺直了脊背,带着柔美的笑容跟着伊楼家主四处走动。最后落座后,甘当侍女的位置,给伊楼睿君切肉倒酒。
“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了?”铁佛哈鲁尔汗拿着一盘烤肉,盘膝坐在伊楼睿君身边,一边用弯弯的小刀切下肉片入口。
张云溪见他过来,从小桌下面的抽屉拿出一个银碗倒入烧锅酒。雪白的藕腕一晃而过,看得哈鲁眼睛有些直。他舔舔小刀等着伊楼睿君回话。灰蓝色的眼睛,来回转动着。木承泽坐在不远处,看着那铁佛家年过五十的家主,以及那背对着自己杨柳腰身的女子,短期酒碗抿了一口。烈酒入口的味道,让他的头脑清醒了很多。
伊楼睿君看了老相识一眼,低头倦了一片肉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咽下后才慢慢开口:“你说的我也曾想过,可我们家同张家历代姻亲。你若是能够说动张家,那么这事情多少我也会随了你。”
“各家的情况各家都清楚,你难道就不想脱开张家?”哈鲁尔汗知道,伊楼家一直以不入世,外联张家为主。但是,难道他们就想一辈子都受制于这条盟约?他就不信,伊楼睿君不想脱开单干。
“这话说的!”伊楼睿君端起酒碗:“这就如同烈酒和竹叶香,有人爱前者有人喜后者。我个人更喜欢温暖养身,但是却需要额外竹叶搭配才能出得后者。再者,你若是能够说服张家,这事情就成了一半了。毕竟那个忠义王……”伊楼睿君抿了口酒吐了口气看着哈鲁尔汗:“怎么换都是木家的……木家的时间也足够长了不是吗?”
“说的倒也是!”哈鲁尔汗不是不明白的,铁佛家虽然强横,但对比其他家族也不算是什么大的。他转了话题抬了抬酒碗跟伊楼睿君碰了一下抿了一口:“这是你那家侄女?”
“她啊!”伊楼睿君勾起嘴角看了张云溪一眼:“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外甥女。苏宁邱琳的宗母。张家老儿最喜欢的那个小女儿。一晃眼,都长大了。”
哈鲁尔汗微微昂头,有些吃惊的看着张云溪。张云溪回了一个别有意味的笑容缓慢开口:“铁佛家主似乎很惊讶?小妇人也不过是托大一些,怀念着青葱年华就凑着让舅舅带了进来。若是有失礼的,还请多多担待!”
“哦……无妨。我同你舅舅都是老朋友了。”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哈鲁尔汗的心突然升起了警惕。他看了老朋友一眼,放下酒碗:“我托大一下唤你一声大侄女,你觉得我刚刚的如何?”
“这个……不太好说。”张云溪一边细致的切割着烤肉,一边歪头低声说道:“改朝换代也好,换个天家姓氏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