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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奕闻言收起一份轻鄙,伸手一请:“二位请坐。”喝茶之时,祈奕看一眼白玉堂,心中划算,这位也是良医,能否替玉瑞诊治呢?少时,白贵将打点好的锦缎四匹,官银四锭奉上。
熟料姓田的也是不愿收礼,亦是另有所求。
祈奕挑眉:“解元公请讲,只是不要超越我的能力才好。”
田解元起身作揖:“这却不会,学生所求,在学生难如登天,却正是公主力所能及之事。”
祈奕微笑示意。
田解元言道:“学生听闻开封府公孙先生得到太后青眼,得以饱览太医院所有医学典籍,学生有幸得遇公主,不知可否厚颜求此赏赐?”
祈奕心中一动:“不知道田解元都喜欢研究那些方面医术?可曾医好那些病症?”
田解元便侃侃而谈;她说了许多,祈奕却没听见自己想要听见不孕不育之症,却也不好明言。心中另有打算,点头应承:“这个,你进皇宫阅览,我不敢保证,我却可以挪借出来与你观看,不知这样可否?”
田解元喜之不迭,竟然扑通跪地三叩首:“如此,多些公主玉成,学生感激不尽。”
祈奕却道:“你先别谢,我有条件。”
田解元笑得花朵似的:“只要学生力所能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祈奕倒笑了:“我要你赴汤蹈火做什么,只不过我想问一声,你既然不可以做官,愿做良医,不知家中可有医馆?”
田解元赫然:“学生家中虽然薄有资产,仅够衣食住行再无余银,故而;只在家中坐诊,临时替人针灸处方。”
祈奕听说他夫妻曾经配合自己施以赠药,自己却无力杜开医馆,实在难能可贵,故而对他夫妻顿生几分好感:“如此,我以皇家医典阅览权,邀请你到我白家回春堂坐馆,你只需坐馆请脉,研习医术,兼而照顾我白家老少身子康健。其他一概无需你管,你可乐意?”
祈奕以为他甚为举子,定会犹豫。
熟料那田起元听闻可以在敕造回春堂行医,直觉皇宫秘籍就在眼前,喜不自胜,纳头拜倒:“如此,多谢公主成全。”
祈奕看着田夫人:“解元公不必着急,还是跟夫人商议一二,再做答复。”
田夫人却盈盈俯身,满面笑意犹如三月的春花,明媚动人:“回禀公主,家中之事向来夫君做主,小妇人从不干涉。”
祈奕大喜:“不知贤伉俪是在回春堂居住,还是?”
这次田夫人抢了先:“禀公主,夫君坐馆行医治病,既是夫君爱好,也是是一门谋生差事,奴家中自有家务要做,岂有弃家不顾之理呢?无论夫君是早晚走动还是驻馆行医,奴总要在家中守住门户,不要夫君有后顾之忧。”
田起元也忙着附和:“学生家里离此五六里,不消半个时辰也就到了,学生还是早来晚去两边兼顾为好。”
祈奕这下犯了难,倘若他夫妻入住回春堂,正好避难躲灾。不过解元娘子言之有理,他夫君是来坐馆,不是卖身为奴,没有全家进府道理。
祈奕只得明言提示:“只是你家离此虽不远,倒底隔着七八里。你一个女子在家恐有不便。不如跟随尊夫前来,就近照顾岂非正好?”
田娘子却言之凿凿:“公主虽然美意,只是我妇道人家没有成日抛家不顾道理,夫君归家,总要有人应门,热茶热饭伺候才好,且家中也有仆从两名相伴,公主无需替奴担忧。”
祈奕眸光温煦看着田夫人:“好贤惠夫人,方才夫人似乎说是田金氏,好姓氏!”
田夫人起身笑盈盈一俯身:“奴家金玉娘谢公主夸赞!”
温柔娴静的田夫人笑容很美,让人看着很舒服很温暖惬意。
祈奕与之交谈,发觉这位娘子竟然琴棋书画无不精通,挑花绣朵也俱在行。祈奕注意到他们夫妻穿戴,象牙色丝绸衣襟袖口绣着几支窈窕的绿萼梅花。
夫妻说话间间或一个眼神交流,会心一笑,连他们明亮眼某,翘起的嘴角弧度似乎都相似,应该就是所谓夫妻相吧。
祈奕勾勾嘴角,怪不得庞煜为她礼义廉耻都不要了。
临别之时,大家已经很随和。只是他夫妻同声拒绝祈奕的谢仪。
祈奕便道:“田大夫夤夜奔波,数夜守候,这些东西本不足以答谢,不过略表我一番心意。俗话说,知恩不报非君子,贤伉俪难道要我做小人呢?”
田家夫妻又是目光交汇一番,双双言道;“如此恭敬不如从命,谢公主赏赐。”
祈奕很喜欢标志的金玉娘,执手一笑:“这才对嘛,从此我们就算认识了,金娘子得空来玩哟。”
白家医馆回春堂原本就设在白家老宅前院,如今已经圈建在忠孝候府之内,成为忠孝候府内一座小院子。故而田起元坐堂,虽然药材器皿一应俱全,却是很少有人敢上门来,这倒也好,方便他翻阅书籍,研究典章。他要病例也甚简单,如今冬春交替,到处都是灾民难民,白家原本就在施医赠药,他只要再搭个棚子支起桌子,就有源源不绝的病例前来。
不过,祈奕并未等到金玉娘前来拜访就出了门,因为白玉瑞经过姐姐一病终于想通了,愿意去石家庄找师兄看病试一试。
第 90 章
祈奕与三月初携带玉瑞起身,一同陪伴者还有二者义兄白玉堂。
却说兄妹三人带着侍卫仆从晓行夜宿,于三天后到达目的地石家村。祈奕连日赶路,靠着厚厚的车壁迷糊,忽听白玉堂一声吆喝,马车停住了。
祈奕忙叫宫女墨莲打探,为何停住。
掌事姑姑如菊趋前报于祈奕:“公主,那边来了大队人马,锦衣候怕他们与公主不利,前去打探去了。”
祈奕揭开轿帘,河滩之上,果然浩浩荡荡来了大队人马,只是远远看去,衣着杂乱,老弱妇孺参杂其间,不似抢匪恶徒,心下稍安。
少顷,人群临近,祈奕马车居高临下,入目是一白衣妇人,披头散发,面如死灰,仰躺在门板之上。
再看人群之前数位老者,满脸肃穆,似乎正在执行一项神圣使命。
祈奕顿时警觉,这大约就是农村所说浸猪笼,洗罪孽了。
祈奕心下发急,遥看白玉堂正在与一老者打探,急忙飞奔向前。
那边白玉堂似乎已经明白事情始末,在祈奕飞奔同时拔身而起,但见他白衣飘飘,脚尖在人群顶上几点几跃,已经站在门板之上。四个执行者直觉肩上一沉,险些站立不住。
祈奕这边大声吆喝:“义兄,快些救她过来!”
白玉堂弯腰抱起妇人,飞身飘过众人头顶,落地时剑气如虹,将一众愤怒村老逼退,抱着妇人几起几落间,已经到了祈奕面前。
妇人披头散发,手腕脚踝已经鲜血淋淋,却丝毫不减她美貌如花,气质如玉,眼眸漆黑如宝石。
祈奕心中暗暗喝彩,还一个美貌妇人。一边命令宫女银莲墨莲替她抱找伤口,一边轻声询问:“你是哪里人士,为何这般摸样?可有家人?”
那妇人伤心欲绝,惨然一笑:“落魄之人,谈何家人!”
就这会子功夫,外面已经吵嚷起来,却是方才一群人追上来了,正向白玉堂讨要人犯,说是卑贱妇人有辱门楣,要将她沉河洗雪罪孽!
说话间,一群莽夫就要冲击祈奕车架。
白玉堂岂会让他们这些人惊扰祈奕,宝剑随手一挥,尘土砂石顿成暗器,箭雨一般飞扑咆哮人群,将一群宵小堪堪逼退。
其中有一壮汉,仗着人高马大,欺负玉堂玉树文雅,挥舞着棍棒就往玉堂身上招呼。
玉堂轻笑一声,胳膊一挡,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拳头粗细的棍棒竟然齐齐折断了。
一群宵小尽皆失色!
这会子争斗功夫,宫女已经帮妇人包扎完毕。那妇人见祈奕举止不凡,又见白玉堂三把两盏镇住所有人等,顿时重燃信心,整理衣衫,就在马车之上纳头拜倒:“姑娘救命,请送小妇人去开封府告状,小妇人冤枉!”
祈奕亲手一搀:“请坐下说话。”
墨莲一边搀扶他坐下一边嬉笑:“算你命好,你现在就告吧。这是我们节义公主,就算你冤深似海,抱你昭雪!”
小妇人再次跪倒:“原来是忠孝典范节义公主到了,小妇人伺沈柔叩见节义公主,小妇人冤比窦娥,求公主主持公道,救小妇人母子性命!”
冤比窦娥四个字打疼了祈奕心房。当初白玉衡无奈求死,岂非冤比窦娥呢!
祈奕心情激荡回肠,眼热心跳。再次把手一抬:“你起来说话,只要你真正有冤,本公主必定替你昭雪!”
沈柔顿时泣不成声:“多谢公主!”
祈奕取出先皇御赐玉佩递给如菊:“传我之话,就说沈柔已经向本公主伸冤告状,本公主接下了。叫他们有话到县衙说话!”
沈柔忽然拉住祈奕:“公主且慢,小妇人案子只要公主审讯,无需县令插手,否则,小妇人纵然冤枉得雪,也活不下去了。”
祈奕顿时一愣:“你是为何故被判沉河?”
沈柔损失花容失色,半晌方道:“通奸之罪!”
祈奕惊愕:“你……”
沈柔瞬间泪流满面,悲痛欲绝:“我没有,请公主相信民妇,小妇人幼承庭训,岂能行这般苟且之事!”
通奸罪?
祈奕心头一动,追问道:“你是哪里人士?”
沈柔泣道:“石家村,小妇人闺名沈柔,夫家姓石!”
“你夫君姓甚名谁?”
“石永靖!”
如菊愕然:“公主,小侯爷的师兄似乎就是这个名号呢。”
沈柔一旁也甚惊诧,他从未听夫君提过,有个做候爷师弟。
祈奕便问:“你夫君可是会医术?师从洛阳神医闵子谦?”
轮到沈柔惊讶:“公主如何得知?”
原来她就是那位让祈奕曾经哭道内伤的鸳鸯蝴蝶悲情女!
祈奕心头一阵激荡,这可真是上天成全啊,她决议帮她寻回丈夫与儿子,帮她摆脱钉在耻辱架上生活!也替大宋皇兄保住那位忠肝义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