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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便发现脖子下面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正赫赫发亮。
老鸨慌忙带着哭腔说道:“王妃,求您饶了贱妇一命,贱妇没得罪您啊?”
“少在这里废话,告诉王妃,玲珑在哪间房!”廖勇在一旁喝道。
老鸨斜眼看了廖勇一眼,丞相外甥也要听她的,若是想保命也只能说了。
抹了一把额角的汗,用手怯怯的指了指楼上,口中说道:“在,在三楼最里面的雅间……”
“带我过去!”绿染冷声命令老鸨。
“是,是”说着,再也顾不上扭腰摆臀了,慢慢的蹭的脚步朝三楼走去。
来到老鸨所指的房间门外,绿染二话不说,收起一把架在老鸨脖子上的匕首,将老鸨推开数丈远,“咣当”的一脚,将门踹开。
屋内所有的人都愣在当场,一袭湖蓝衣袍的慕煜祁正吃着玲珑手中递过来的葡萄,一颗葡萄刚入嘴,看着冲进来的冉绿染,竟然忘了吞下……
而白子墨则手摇一把折扇,正准备弯身坐下,也以一个半蹲半站的姿势,愣在当场。
最要命的是上官卿,被突然出现的冉绿染,唬的“咣当”一声酒杯落地,清酒溅满了腰部以下,腿部以上的衣袍上,慌忙用手去擦拭,又觉得不妥,忙住了手,转而看着一脸震怒的冉绿染,觉得莫名其妙!
“幕君黎那个小兔崽子呢?”绿染一声巨吼。
慕煜祁直接被葡萄呛了嗓子,拼命的咳着。
白子墨竟然一改斯文神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上官卿再确定了宁儿这次没有跟来后,怪怪的问了一句:“绿染,你……是来捉奸的?”
冉绿染没好气的瞪了上官卿一眼,口中喝道:“对,老娘是来捉奸的……”
再看此刻的慕煜祁,眼中一丝兴奋闪过,嘴角微微上扬……
“不过,老娘是来捉幕君黎的奸的!”一句话说完,慕煜祁差点昏死过去!
“你为何要捉君黎的……奸?”
白子墨艰难的把这句慕煜祁和上官卿也想知道答案的话说出后。一脸不解的看着眼前仍旧暴怒的冉绿染。
不偏不巧,刚刚从茅房回来的幕君黎,还不知道房内到底反生了什么事,用力的扒开众人,挤了进去,看着屋内表情各异的人群,笑眯眯说道
“呦,三嫂,你怎么来了?这里有什么热闹事瞧么?快,给我说说,我也乐呵乐呵”
看着还不要命,满脸不知情的幕君黎,屋内个三位俊雄都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均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听天由命吧……
慕君黎看了一圈幸灾乐祸的亲哥哥和白子墨,顿时背后一个激灵,再抬眼向绿染看去……
“三……”
这个嫂字还没等说出口,绿染就已经扑了过去,一个大踢,朝着幕君黎肚子就是一拳,接着不等幕君黎反应过来,高抬一条秀腿将幕君黎踹的“嗷”的一嗓子,一条腿被迫弯跪在地上,胳膊背到身后。
绿染一手抓着幕君黎背后的胳膊,一腿的膝盖将幕君黎死死的压倒在地……
“哎!标准的擒拿术,本王太熟悉不过了……”此话刚出慕煜祁的口,就迎来了一顿鄙视的目光。
慕煜祁干笑着的咳了两声,继续说道:“四弟,惹了你三嫂,三哥也帮不了你了!”说完一口叹息,又将盘中的葡萄扔了一颗到嘴中,邪笑着说道:“好甜!”
“你给老娘闭嘴,你再呱噪,信不信老娘连你一起灭了?”绿染睚眦裂目的向慕煜祁咆哮着喊道。
慕煜祁立刻噤声!
被压在绿染膝下的幕君黎,被死死的按住,口中不满的说道:“三嫂,有话你好好说么,就算三哥来沾花惹草,又不是我带来的,你打我做什么?”
“你丫的还真当老娘是来捉奸的?”
“那你来干什么的?三嫂……你可别告诉我你也是来嫖妓的?”幕君黎不敢相信的问道。
“嫖你妹妹!老娘问你,你为何不在操练场地好好的教手下兄弟功夫?你可知道,如今老娘的窝儿已经被人给端了!”
“什么?”幕君黎一脸诧异。
“你不好好给老娘看好场子,跑到这来逍遥快活,你说老娘该不该打你?”
幕君黎终于挣脱冉绿染的束缚,站直身子一脸惊讶的问道
“三嫂……告诉本王到底是谁干的,看本王不一板砖拍死他……”
……
看着幕君黎愤青的表情,冉绿染唇边一抹狠笑,朱唇半启,缓缓说道:“不劳黎王的板砖了……”
看着冉绿染阴损的表情,慕煜祁顿时觉得背后嗖嗖冒凉风,总觉得这女人又要开始动粗了。
扫视了眼四周,看了眼还远远躲在墙角吓的直哆嗦的老鸨,勾一勾手指。
老鸨颤颤巍巍的来到绿染身前,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问道:“王,王妃,可有什么吩咐?”说着眼角偷偷溜了眼一脸冷笑的冉绿染,哆嗦的更厉害了。
“现在去通知冉文峰,就说她的场子被老娘给砸了,越快越好……”
听着绿染的话,慕煜祁身子顿时一抖,刚想出言阻止,又听绿染阴笑着继续说着,
“还有,老娘告诉你,左眼跳财,右眼跳祸你听过么?”
老鸨不明所以,用力的点点头,看着冉绿染仍然脸带冷笑的表情。
接着绿染又一嗓子吼道:“女人调个!”
“噗”
慕煜祁再也忍不出,噗哧一声乐出了声儿,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告诉老鸨,女人是右眼跳财,而左眼才是跳祸的……
吩咐完了老鸨,绿染大声的朝身后的手下兄弟,高喊了一声:“手下的弟兄们都别忍着了,给老娘狠狠的砸!”
“是!”
众人领命,廖勇还在从旁指挥:“你们去一楼砸,你们几个,去二楼砸,剩下的跟着爷砸三楼,谁砸的最卖力,有银子赏!”
说完还看了眼促在身前的幕君黎,笑着说道:“劳烦黎王爷,挪个地儿,小的要从您这里开始砸……”
……
一个下午,嫣红阁里鸡飞狗跳,沙尘漫天,妓女们疯叫。嫣红阁劈哩啪啦的被砸的面目全非。
而从始自终,冉文峰根本就没有出现在嫣红阁。绿染清楚的很,他不敢来,若是让旁人知道,他一个当朝丞相跟自己的侄女打架护妓院,还不被人笑掉了大牙?
绿染看着被砸的所剩无几的嫣红阁,又看了眼三个一堆,两个一组相拥抱头哭泣的妓女们,冷声说道:“今日老娘砸了这晋城最大的妓院,知道你们身无去处,愿意从良的来老娘手下这里,领二十两银子赶紧离开。若是想继续留在这里的,别怪老娘没提醒你,从此以后,晋城再无嫣红阁!”
妓女们都梨花带雨的点点头,蜂拥着领着银子离开……
而一里之外的冉文峰老泪纵横,远远望着被毁的面目全非的嫣红阁,连肝都颤了三颤。
紧紧一个下午,晋城最大的妓院就这么销声匿迹。多少妇人都感叹靖王妃的恩德,自己的夫君终于肯回家了……
望着夕阳落幕景象的冉绿染,一脸感慨,对着夕阳,缓缓说道:“孔之秋,如今我也圆了你的梦,救下那些身心飘零的女子离开了,你若是回来,定会开心的……”
说完讽刺的笑笑,自嘲的自然自语:“我还哪里像个警察啊……简直变成了土匪……”说完轻松的舒了口气,不过这样的土匪,老娘当得很开心自在。
……
次日。
朝堂之上
“臣有本启奏……”只剩下一只耳朵的冉文峰走出列队,掷地有声。
“哦?冉爱卿请讲”慕云卿一贯的云淡风轻。
“微臣虽为禹国丞相,可微臣想请问皇上,若是皇亲犯法,是否当罚?”
“自然,天子犯法且与庶民同罪,何况皇亲……”慕云卿嘴角带笑。
位列三公九列的国舅爷朱承安,在旁出声帮衬道:“冉相有事即说给皇上听就是,天朝律法当在,皇上自然不会偏帮。”
“这个自然,冉丞相,您就别拐弯抹角的了,本王出来时还没来得及用早膳,家里爱妃正等着呢……”慕煜祁一贯无赖样子说道。
“你……”
冉文峰用手指了指慕煜祁,又将手放下,不予与他计较。转身拱手面向皇上。
“微臣想告的就是靖王妃!”冉文峰咬牙说道。
朝堂顿时议论纷纷,低声窃语,谁不知道靖王妃正是他的亲侄女,如今这叔父要一本奏折告起自己的侄女,有看头……
“哦?冉爱卿要告自己的侄女?”慕云卿浅笑问道。
“靖王妃其罪一,公然聚众闹事,意欲谋反。其罪二,殴打朝廷侍卫,阻扰侍卫行驶差事,其罪三,光日化日之下,拆了晋城最大的青楼嫣红阁,放跑了所有的卖身女子……”冉文峰的每一句都用足了力气,底气十足。
“靖王,既然是你的王妃,朕倒是想听听你怎么看?”慕云卿把目光看向一脸惊讶的慕煜祁。
慕煜祁眨巴眨巴眼睛,说道:“若说她砸妓院的事儿,臣弟倒还清楚,无非是女人家爱嚼醋,见臣弟去喝了几杯花酒,就去撒泼耍赖罢了。不过,要说砸是砸了,可那也是冉丞相自己侄女砸的,关我们何事?敢问冉丞相,若是您女儿冉紫嫣砸了,您还告么?”
一提到冉紫嫣,冉文峰的老脸肌肉都抽搐了起来,涨的通红,底下的议论声声入耳,难听至极。
慕云卿薄唇微微挑起,笑呵呵的看着冉文峰,心里却笑着想:好你个煜祁,简直就是一只小狐狸,几句话就把冉文峰说的无地自容,还帮绿染搪塞了过去。如今为了冉绿染,朕倒还真想看看,你的小狐狸尾巴到底还能藏多久……
慕云卿看着窘的老脸通红的冉文峰,也徐徐开口说道:“冉爱卿,靖王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是你们冉家叔侄的事儿,还是回去自己解决吧。至于聚众谋反,我看是你冉丞相误会了,原本是朕属于靖王去操练些士兵,加强防卫罢了。没想到,他竟然偷懒把这差事交给了靖王妃,朕的确要说他几句了……”
“臣弟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