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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除了跟招之平学习各种知识和治国之道外,父皇还从大东京城的少觉寺请来方丈空闻大师教我武功,空闻大师据说和师弟空空大师并称天下第一高手。和所有老师一样,他们都喜欢我这个勤奋的学生,都是倾囊相授。很快,父皇就经常带着我出现在各种场合,让我耳濡目染如何对待臣下和处理国事。
父皇知道公孙其和我一天出世,要他和我一起学习,公孙其启蒙早,我所学的东西他大都已经学过,所以他只是和我一起学武功。因为他品性纯良,空闻大师很喜欢他,两人经常一起研究佛理。我并不喜欢,如果要做大事,就应当雷厉风行,谋断果决,决不能让任何东西束缚我的思想。
我第一次见到木兰,是在父皇的庆功宴上,父皇连连攻下召南和天保,终于完成天下一统,自然是志得意满。当父皇回到大东京城乌冰,整个京城张灯结彩,庆祝他的凯旋归来。父皇尚未进宫,就一边犒赏军队,一边安排大宴宾客十五天,让文武百官和百姓同乐。
那是父皇归来的第一天,他兴高采烈地坐在朝堂之上,旁边是他从杨花城带回来的召南公主金如玉,而木兰就定定站在金如玉身后,十分瘦小,满脸不合年纪的茫然之色,目光直直落到前面的公主身上,眼神却飘忽不定,不知散落到什么遥远的地方。她不笑不动不吃不喝,就这样木桩一般站在那美丽女子的身后,和那个一脸冰寒的公主一起构成一幅奇怪的画面。
可是,没有人发现她和这个美丽女子的漠然和冰冷,人们纷纷祝贺父皇寻得这样的美女,又不敢多看,只是不时把贪婪的目光移到那个美丽女子身上。
我坐在父皇左边,第一次看见仙女般光彩照人的女子,心中欢喜,简直有些移不开视线。面对满堂欢笑,如玉公主神情萧索,目光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可是,我突然发现,她偶尔看向孙不屈和父皇的眼中,似乎燃着熊熊烈火,那不是欢喜的火,那是刻骨的仇恨。
我没来由的心惊,很想提醒父皇,不过看到父皇信心满满的笑容,我把话又吞了回去。
父皇比我聪明睿智得多,不需要我来提醒,他既然敢把这把尖刀带回,就一定有办法磨去其锋锐,让她乖乖服从。
何况,女人是弱者,能成什么大事?
那天,父皇封她为玉妃,位列众妃之首,上面只有皇后比她尊贵。大家纷纷上前恭贺,玉妃起身上前道了声谢,父皇大笑着把她拉入怀中,把手中的酒杯送到她唇边,她一口饮尽,强笑着把杯子推开:“皇上,臣妾身体不适,想早点回去休息!”
父皇把她的腰牢牢箍住,脸色有些不郁:“看来朕的话你还是没记住,从今天起,朕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朕到哪里你到哪里,直到朕发话让你退下,你最好在朕面前不要摆那个臭脸,把朕惹火了,朕有一千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玉妃脸上阴晴不定,最后终于挤出一丝微笑,把手指抵在他唇上,娇声道:“皇上,你不要老吓人嘛,我又不是不陪你,只是真的吵得有些头晕,不走就不走,你可得喂我吃果子。”
父皇大笑着一口亲在她唇上:“真是个小妖精,以后乖着点,朕会好好宠你的!”
玉妃果然得到父皇的全部宠爱,他竟然在寝宫边修建如玉宫,把寝宫和如玉宫打通,还在朝堂上设一道帘,帘后放着卧榻,上朝都把玉妃带在身边,让她在帘后休息。开始很多朝臣都议论纷纷,被父皇呵斥一番,再也无人当面妄言。
其实,我对父皇的举动并无异议,父皇英明神武,已然夺取天下,宠个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那个女人又不能兴风作浪。
我也有自己的私心,因为可以天天看到喜欢的玉妃,甚至她无聊的时候还会跟我说说话。算起来她对我比父皇还要好,因为每次当父皇的面娇笑连连,一转身她就会换上一张冷脸,而只有对我她永远是温和的,那无意中露出的笑脸,也是最真实最绚烂的。
八个月后,玉妃早产下一个女婴,这是父皇的最后一个孩子,父皇视若至宝,封她为明珠公主,玉妃听说是个女孩,长长叹了口气:“怎么会是女孩,没有指望了……”她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对抢着抱孩子的我和木兰道:“叫她轻尘吧,希望她永远自由自在才好。”
木兰长长吁了口气,似卸下千斤重担,对着怀中的孩子温柔地笑,喃喃道:“轻尘,轻尘,真好……”
那是我第一次在木兰脸上看到轻松的笑容,那笑容的意义我多年以后才明白。
轻尘是个爱笑的宝宝,对每个人都露出甜甜的笑脸,父皇极喜欢她,总是连大带小一起抱在怀中哄着,她极喜欢扯父皇的胡子玩,父皇也不恼她,伸手到她腋下把她挠得咯咯直笑。因为玉妃总对她不理不睬,她对母亲有些畏惧,看到她就往别人身后躲。
轻尘喜欢我和公孙其,我每次抱她总被这个小馋猫弄一脸东西,不是点心渣子就是鼻涕口水什么的,真让人哭笑不得。公孙其也很喜欢她,虽说跟我一样的年纪,照顾孩子的细心连木兰都比不上,小家伙一哭就知道她是饿了还是要睡觉。有次小家伙感染风寒,他不眠不休照顾了两天,木兰感动得一塌糊涂,一直念叨着以后要让小家伙长大后记得两个哥哥的恩德。
玉妃闻讯赶来,淡然扫了我们两兄弟一眼,转身就走,一句话都没有多说,我气得差点骂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这没情没义的女人真是轻尘的母亲。
更有甚者,父皇想带小家伙出去玩,被玉妃娇嗔推掉,说孩子太小,带出去不安全,所以可怜的小家伙从来没出过如玉宫。父皇要多派几个人来照顾孩子,玉妃仍然借故推了,从喂食到洗衣都是木兰一手包办,只有我和公孙其陪着她玩。
那件事发生后,我终于明白玉妃的良苦用心,只恨不能早早把小家伙带出如玉宫,由我或者公孙其照顾,避免让她面对那种人间惨剧。
渐渐地,父皇对我的看重表现得越来越明显,经常带我参加朝会,将许多国事交给我处理。我又要学习又要练武,还要为父皇分担政务,每天忙得头昏脑胀,可是只要这个小家伙甜甜的一个笑脸,所有的辛苦都烟消云散。有时候远远听到她的笑声,我甚至妒忌公孙其有时间陪伴她,而我只能与枯燥的书本奏章为伴。
甜蜜的日子总是过得太短暂,小家伙五岁的时候,玉妃总算点头,答应父皇为她召开盛大的生日宴。宴会上,玉妃趁着父皇喝得高兴,用袖中的刀插入他的喉咙,然后在刀光环伺中微笑着起身,对众人说:“六年前召南天保灭,杨花城浩劫时候,如玉早该追随夫君那罗而去,如玉忍辱偷生至今,就是等着孙不屈死,等着手刃仇人的时刻,今天如玉心愿已了,终于死而无憾了!”
说完,她把刀送进自己的胸膛,一息尚存的父皇扑了上去,与她在血泊中相拥而眠。
混乱中,我已不敢肯定,玉妃临死前的口型,是不是在说“对不起”三个字。
小公主正在旁边埋头吃得不亦乐乎,木兰惊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挡在小公主面前,玉妃自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却在她倒下的时刻,手长长地伸到她这个方向,当她的鲜血喷涌出来,木兰眼中一片通红,把满脸的泪一擦,迅速把小公主抱起来,转身离开。
朝廷顿时大乱,父皇没有留下遗旨让谁继位,朝臣们分为几派,有的说以长幼为序立公孙贺,他这些年也积蓄了不少势力,连朝中的几个大将都被他收买了,而公孙敬凭借着外祖父柳觉在朝中的势力,也蠢蠢欲动,欲争夺皇位,另外一派则想立皇后的儿子公孙其为帝,说他宅心仁厚,即位后将是百姓之福。
没有人看到我这些年的辛苦和努力,我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宫女之子,因为父皇的一句话而跃到东宫,我能享福到今天已经是天大的福气。
我不甘心,可是一筹莫展。我还来不及培养自己的势力,甚至在这个风尖浪口,自保都是问题。
危急关头,我的老师招之平挺身而出,率先支持我继位,他的理由非常切实,先皇早就安排我入主东宫,虽然没有正式下旨,我这些年的吃穿用度都是以太子仪度为标准,而且我辅助父皇处理国事多年,分明就是先皇在暗中栽培我。招之平一发话,一些观望的朝臣纷纷表示支持我,公孙贺见势不妙,晚上带领一批兵士冲入宫中,想趁乱杀死我,我从梦中惊醒,从早已掘好的地道逃出,飞奔到招之平家中求救,我们带领御林军杀回宫中,把叛乱的人全数歼灭,公孙贺化妆想逃,被我堵个正着,命人乱刀砍死。
第二天,招之平一锤定音,不愿意当皇帝的公孙其也联合了一些力量支持我,我当上大东帝国的第二任皇帝。
我一登基,迅速把公孙贺和公孙敬的门生党羽全部清理干净,公孙敬再难作乱,灰溜溜地逃到召南,被我派人暗中刺死。
我发了第二道旨意,马上清理后宫,把所有父皇的女人和那些公主皇子全部投入冷宫,并且严加看守。当我问起小公主时,招之平告诉我,她们在叛乱中被杀,已经和其他宫人妃子一起安葬。
我发出第三道旨意,为明珠公主建衣冠冢。
事情一提,朝臣们立即反对,明珠公主是玉妃的女儿,玉妃刺杀先皇,她的女儿应该马上赐死,如今被在叛乱中所杀,的确有些便宜她和玉妃的侍女木兰了,现在如果要为这个罪人之女建衣冠冢,又要置先皇的脸面于何地。
看着朝堂上一片纷乱,我把目光投向招之平,他冲我摇摇头,于是,此事不了了之。
我明白,要让别人听你的,就要先树立自己的威信。我不能让自己坐在朝堂上听这些混帐东西摆布。
我在全国广布求贤榜,命令各州县官员推荐人才,把此项归于政绩考核之列。我还改革了科举制度,以前只有士人才有资格参加